“吃馄饨只吃馅儿，吃月饼只吃皮皮，惯的没边儿。不许浪费，今儿把馅给我吃了。”苏祺指着小梧手上的月饼。
“这，这，这是留给条条的，不会浪费的。”小猫窜上桌子，追着月饼闻。
“还条条呢，那猫都让你养成大卡车了，改名吧，球球块块什么的。”燕徊道。
“不改。明明从水沟里捞回来的时候，瘦瘦长长的一条猫。”小梧比比划划。
每次小梧问苏祺，我是从哪里来的？苏祺就会很耐心地和她讲她父母的事情，并且隐去部分残忍的事实：小梧的妈妈叫徐如雪，是中医，治病救人还上过电视呢，小梧的爸爸是警察，就是电影里那样除恶扬善的警察，有一天这里爆发了疫情，他们为了救人，都染病了，牺牲了自己救了更多的性命，就只好把小梧托付给最好的朋友们来照顾，但他们只是不在小梧身边，在另一个世界关心你而已，每当有幸运的事发生，就是爸爸妈妈在天上给小梧递糖果了。
每次多事的街坊问苏祺，小梧是从哪里来的？苏祺：充话费送的。
苏祺站在镜子前卷头发。
“姨姨好漂亮。”
“姨姨这是做什么用的。”
“姨姨需要我帮忙吗？不需要吗，真的不需要吗？”
……
“姨姨可以给小梧也卷一下吗，谢谢。”
在铺子里追着猫疯跑，撞倒博古架打碎古董瓶，苏祺拿着扫把扫完碎片就把小梧扫地出门，不许她再踏进铺子一步。
小梧下午一直在琴馆帮师父干活，难得勤快懂事。傍晚，燕徊从武馆回来，小梧放下手里的花盆就跑过去找他。
“师哥，如果有人要打断我的腿怎么办，小梧也打不过她。”
“我靠，谁啊？谁这么嚣张，当咱琴馆的人好欺负是吧，人哪呢，带路找他去。”燕徊抄起地上的竹杖，跟着小梧就出门了，顾云疏将君子兰挪到背阴的墙面下，看了看两个人的背影，又低下头默默擦叶片。
燕徊挽起袖子，准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出门十步未到一个左拐，就到了隔壁古董铺，小梧往门里一指，燕徊手中竹杖落地。
“是是，消消气，姨，确实是师妹不对，师妹恶贯满盈，罪恶滔天，苦海无边，善哉善哉…”
“老娘那么大一个乾隆珐琅彩，一下就夭折了！”苏祺拍着桌子：“顾云疏有那么大个院子，西街这么大的地界，非要在我店里追猫！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收…”
“哎哎哎！”燕徊连忙摆手。
苏祺看了一眼门口，小梧躲在门后，只露出紧紧扣着门板的手指尖。
“怎么就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想着把瓶子放起来。”
“道歉。”顾云疏把小梧从门后拎出来。
“对不起姨姨，我长大后赔给你。”
“…滚进来睡觉。”苏祺把小梧拽进铺子里，将顾云疏和燕徊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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