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他人放走。”
“好的,那‘马尔...’的交...寄...”
“告诉程.....,水...港口....”
苏时行眼皮沉重,混沌中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江临野和其下属的对话飘进耳朵,却断断续续的听不清全貌,但是偏能捕捉到那语气里的从容。
该死。
中计了。
他意识发晕,想咬着牙撑住,可身体被抽走了力气,只能任由那点悔意和不甘随着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等苏时行的意识重新回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了。
身子还是动不了。
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只能勉强动动指尖。耳朵里嗡嗡响,依稀能听见旁边有脚步声来回挪,还有布料摩擦的窸萃声。
恍惚间他察觉有人在他旁边坐下,就连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都能感受到,可他除了躺着,什么都做不了,连哼一声都费劲。
那人感觉到自己那微弱的挣扎,低笑一声,“醒了?”
苏时行立刻停了动作,紧紧闭着眼。在这种明显落于下风的境地,装死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
“没醒?”江临野看着那紧闭的双眼,嘴角不自觉勾起笑,他悠悠道,“怎么会还醒不过来呢……”
他慢条斯理地伸手,先是从苏时行裤兜里摸出无线电,接着是腰间的匕首,手套,军靴,西服外套,最后连腰间的腰带都解了下来。
等等….......!这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了!
苏时行汗毛直立,被触碰到每一处都因为在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哪怕只是隔着衣服滑过锁骨,哪怕是手指轻轻蹭过他的下巴,他都觉得像是被烈火烫到一样。
他到底要干嘛……
就在那只手还要继续往下走的时候,苏时行终于停止装死了,他使出全身劲,先是手掌微微动了动,像生锈的零件开始运转,接着一根手指,两根手指...慢慢蜷起来。
眼皮也能强撑着挣开,面前模糊晃动的影子渐渐清晰。
“看来我们苏监察愿意醒了。”江临野玩味地道,指尖从对方微蹙的眉眼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他的唇角——足以让一个 Alpha 昏睡一天的剂量,在他身上居然撑不过两小时,甚至……已经能勉强动弹了。
真厉害。
苏时行斜晲着他,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两个字:“手拿开……”
对方在他唇角摩挲的动作停住,低声回应,“好……”
这么听话?十分里有九分不对劲。
果然,那只手并没有离开,反而变了方向缓缓下滑,最终停在他的后颈,指尖在那块最敏感的皮肤周围轻轻打着圈。
苏时行的呼吸不自觉加快,眉眼终于染上一丝怒意,这种被绝对掌控、无力反抗的感觉太难受了。他想怒斥,想让对方停手,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个冷冷的字:“滚……”
江临野置若罔闻,他的手指在绕圈打转后,不轻不重地在腺体上摁了一下。
“呃……”苏时行闷哼一声,随后立刻抿紧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腺体这玩意是能随便碰的吗!
他恶狠狠地瞪对方,却因为药效的作用表情软了不少,比起威慑,那眉眼的愤怒莫名染上几分委屈。
这副可欺模样落在江临野怀里,像是堆起的枯木花枝被刹那引燃,让他再难克制心底压制已久的邪火。
当然,也无需克制。
他伸手扶起苏时行,双臂紧紧圈住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同时把脸埋进对方颈窝,深吸一口那带着尾调微苦的冷杉香。
苏时行身体不受控制,只能任由他动作,耳边传来他的轻语,“要开始了......苏监察......”
开始......什么?
疑问刚浮上心头,后颈就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甚至让浑身无力的苏时行猛地一绷。江临野的牙齿咬破腺体的瞬间,腥甜气混着对方侵略性极强的威士忌信息素猛灌进来。
“嘶……”他喉间溢出压抑的痛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席卷了全身。
江临野……在标记他?
他可是alpha!
同属Alpha的身份让信息素成了天敌,那股气息蛮横涌入时,自身每一处毛孔都在剧烈排斥着,努力抵御这场入侵。
对方呼出的滚烫热气喷洒在他的颈窝,那一口咬的又狠又深,像是要把味道一次性刻进自己的身体里。
苏时行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像被撕成两半,一半属于自己的意识在剧烈抗拒,却被另一半强势的气息按着头往下沉。
直到后颈的刺痛消退,苏时行的脑海仍是一片空白。生理和心理的巨大冲击让他一时呆愣在原地。
江临野他的舌头仍旧在腺体处缓慢舔舐,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冷杉味很好闻……”
“你疯……”他刚刚生出的那点力气被alpha的强势压制又被抽干得一点不剩。待他回过神准备开口质问时,江临野已将他靠放回床头,继而从旁边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恒温箱。
苏时行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江临野修长的手指在那密码键上点了几下,“啪嗒”一声,箱盖自动弹开,里头平放着一支透明注射器。
针管里的液体凝着浓稠的暗红色,像未干的血液混了胶水,被取出来时还在管中缓缓晃荡,泛着层诡异油光。
苏时行不说话了。
这看起来就瘆人的玩意,不会是要用在他身上的吧?
呵呵,开什么玩笑呢?
他甚至刻意放轻呼吸,垂下眼不去对上江临野的眼神。
可是没用。这会儿想减少存在感简直是徒劳。
他眼睁睁看着江临野一边勾唇笑着一边温柔地捧起他的手臂,将消毒棉球涂抹在他的皮肤上。
“…………商量商量?”
江临野的动作仍在继续,“你放心吧,这不是什么毒药。”
“那是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的。”
还不等苏时行再拖延,下一刻针尖刺瞬间破手臂皮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点刺痛像冰锥钻进了血肉里,紧接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一点点被推注进去,一股凉意顺着血管蔓延开。
江临野的动作专业,像是已经练习了千百次,他的金眸紧紧盯着推进的进程,镜片后的目光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杰作。
药效来得比苏时行想象中更快,甚至针尖刚被抽出,他的视线就已经开始发花重影,江临野的脸在他眼前渐渐模糊。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感觉到对方又重新抱紧他,气息在他耳畔拂过,“睡吧,我的监察官,这会让你的易感期……更稳定一些。”
江城璀璨的灯火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透射进来,却照不亮这间昏暗的房间,更照不进苏时行坠入的无边黑暗。
唯一能看见的,只有江临野眼中那抹令人心悸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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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苏时行再次睁眼时,头顶不是昏迷前的那盏华丽吊灯,而是特委会医务室的刷白天花板。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输液架上的药液正一滴滴缓慢坠落,在透明管中拉出细长的线。
他感觉那股属于江临野的烟熏威士忌气息异常浓烈,紧紧包裹在他的皮肤上乃至血液里。
“苏监察,你感觉怎么样?”方言焦急的声音传来。
苏时行轻吐了一口气,“没什么问题。”他挣扎着想坐起身,手臂却软得不听使唤,刚起到一半就重重砸回床上。
“行动结果怎么样?”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和江临野发生的那段意外被他暂时压在心底,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有没有获取到情报。
方言叹了口气,对这个工作狂上司有点无奈,他翻着手里的报告道:“部分成功,抓了十七个涉案人员。”
苏时行皱起眉,“部分?”
“核心交易证据没拿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件。” 方言的语气沉了沉,“而且那几个涉案人员都一致否认自己和凯撒集团有关系。”
“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们把一切撇得干干净净。”方言的目光扫过苏时行后颈发红的腺体,斟酌着开口:“苏监察,那个临时标记……过几天就会消失了。还有,医生说你中了蒙汗药,得好好休息。”
“行。”苏时行微微颔首,却突然想起那针红色液体,追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目前医生反馈一切正常。”方言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连忙紧张地追问,“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随便问问……”苏时行看向窗外,暗暗思忱:如果一切正常,那有没有可能那只是场梦?
他的手状似无意地摸上手臂,指尖来回摩挲间却瞬间摸到一个细小的凸起。
草,不是梦。
“怎么了?” 方言双手放在膝头,双眼在他身上快盯出个洞来。
“没、没事。” 苏时行收回手,目光避开方言探究的视线落在被单褶皱处,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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