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着和一只公鸡拜了房,最后送入新房,彭敏婉实在气闷,被亲生父亲强点鸳鸯谱,这些年的生活算什么!我这个穿越者真是窝囊!
床上的新郎样貌长得还算干净,不过浑身刺鼻的血腥味,有点难闻。
彭敏婉戴着盖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鸡叫了,第二天到了,外面的人在走动着活动着,各种嘈杂的声音。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理理她?
彭敏婉嘴被堵着,麻绳勒得手脚发麻,腹中饥饿,又累又困。
几个婆子进来为新郎换衣擦身,她们抬起床边新娘子放旁边的小床上。
“好家伙,哪有这样子对新妇的,活像犯人。”
“你不知道,这女娘是彭将军的女儿,异常桀骜不顺。俗话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娘竟与人私奔,好不容易找回来,彭将军便想要调教一下她的性子,好让她和顺一点”
彭敏婉听到耳内,心中直叹,这是什么事!我什么时候被嫁人?还私奔?
“你这婆子怎么当别人面说事”
“哎呦,敢做不让人说,这脸皮早就拉下让人踩了,彭将军都羞死了。”
“人家的大喜日子少说点,这新郎官还挺俊俏的。”
“老不羞,正经点,将军在外面等着说事呢。快干完活,我家里还有俩小子等我做吃的。”
几个婆子在八卦闲聊间,手脚利落收拾好就出了门。
潘将军果然在门口等着。
“回将军话,令郎无恙”
“我儿媳妇呢?”
“安好”
“谢谢诸位的照顾”
“不敢,拙夫受您的照顾已经感激不尽了,这种小忙不值得谢”
潘将军递出几个红封“小小心意”
而新房内,彭敏婉没想到那位新郎竟然苏醒了。新郎口中喊着要水,喊到累都没人进来。
天稍暗的时候,一位妇人带着侍从走了进来,原是新郎的母亲潘夫人。这时彭敏婉才被松绑,那位新郎才喝上水。
彭敏婉冷眼瞧着,他们就是要坐实了不同生但共死的冥婚。这要买卖人的活,少时,彭敏婉也见过这样的。
彭敏婉等松了绳索,就立马冲出门去,逃直院里恰逢彭将军。
“父亲,你可好,把我卖了人”
彭将军涨红着脸,挤出出几句话。“潘兄对我着实好,几番救济,是我的大恩人。潘兄宅心仁厚,我算占了便宜,婉婉,你别胡闹。”
彭婉婉不应,将要冲出能去。而彭将军要拦“新娘子怎么能第一天就跑出去。”
“我原以为你要对我,谁知你认我回来,竟是要卖了我!”
“你要去哪,回你妈哪?和你妈一样?”
父女打得有来有回,女儿只想逃出去,父亲要阻着。
彭敏婉因为旧伤和腹中饥,所以力气稍逊,一不留神就被自己的父亲扇了一巴掌,跌在地上。
彭将军为没收住手懊悔着,上前扶起彭敏婉说“婉婉,你可是有个姓林的养父,你乖乖的,我就提携提携他。”
“你可别!你欠我就要还我,给他算什么。我可不受你要挟!”
“你可是……算了,跟他们割干净也好。你以后就是我寄养在乡下老家的孩子,到时与林鲁他们相见不相识吧。等段时间,我和你回到开封府,我呢,该颐养天年了,你兄姐我也好久没看了,你妈怎么回事我也知道了,到时赎了她,养着她就算事。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现在的处境!为父年轻时不知天高,到处闯祸,却因为运气好躲过了。但常言道,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妻离子散的,只因为我犯了个小错。”
“爹!你倒是想想怎么跟义父义母交代,把我骗出来还把我卖了!这不糊弄人吗?人家也窝火!还有什么颐养天年,地没了房没了,你吃什么,又要赖在林府吗?”
“哎,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赖?还不是你妈作的,王大人那,我亲自致歉。你可别再东跑西跑了,这些年算你好运,夜里没遇着鬼。你啊,净是意气用事!”
“你可别说些有的没的!我不跑能好,就你天高地远的,能管啥。那些年缺衣少食的,受人欺负,你在哪?现在还将我卖了!”
“以后我守着你,给你撑腰。你看看我身上的是什么?”彭将军露出胸口的刀伤箭痕。“婉婉,你最像我,不喜拘束,心性憨直。这些年的搏命,不单只是为了立功,也是要做一份业给你妈看看。当我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血脉,这些年的出生入死都是值的。”
彭将军凑近彭敏婉耳旁,小声道“前段时间,我带兵小赢了一场,只是可惜上面要来摘桃子,不过因此能算算这些年的军功,我将要封侯了”
一想到这些年还有人记着自己,彭敏婉眼睛莫名有些酸,心里有些别扭着“这都是为了我嘛?哼!”
“还有你哥哥和姐姐。”
“哼!哥和姐见你面都要叫你彭世伯,人家姓林!”
“骨肉哪能因为姓名不同就不认呢。”彭将军接着压小声说“话说回来,你可要乖乖的,这事我确实做得不对,不过靠着他们,我们会少很多麻烦。”
“你这个傻佬帽,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可你爹我有啥?出生入死的,就因为我是草根儿,没有个出头的,说要算计,我这脑袋哪转得开。你这跑出去,以后该怎么办?”
“还不是因为您老办的这出事。”
“哎,哎。你只管有吃就吃,有喝就喝,他们也拿你不能怎么着。你委屈了尽管回家,她们要是赶你回来,我养你就是了。”
“您拿什么养我!哼!”
这边彭将军和彭敏婉在斗气说话,另一边潘夫人和潘将军在房中吵了起来。
“干什么草草配了婚,还是一个黑妞”
“这不是儿他药石无医,我重求了大师才给了这么个招,前个儿和奸夫私奔,后者这个勉强补上。”
“这么个儿媳,你让我脸往哪儿搁。”
“你可别嫌弃”潘将军小声说“我们儿伤了根”
“什么!”潘夫人用双拳一下一下捶在潘将军身上“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潘将军不敢反抗“那也好过没了,那个大师可真灵,夫人不气,都是我的错。而且那位女子是个旺家妻,你看,她一过来,我们孩儿就醒了。”
彭婉婉的长相实在不符合时下的审美,潘夫人实在喜欢不起来。
“和下人们站在一起,她就是个不好看的昆仑奴!”
“她千错万错都是救你儿的。”
“我不信,我已请了为俊儿看病的名医,待他回了我!我便与你说个分晓。你这个老糊涂!”
几个时辰后。
堂上潘将军夫妇坐在高堂之上,潘夫人接过彭敏婉手中的媳妇茶,送了个改名红封和所谓的传家手镯。
“好,好。敏婉,你昨晚累着了,回房休息去吧,亲家公留下喝茶。”潘将军道,潘夫人叫彭敏婉跟上。
厅上两个将军正说着些亲切的客套话,后厨也正传出菜来。这时候下人就来报节度使来访。
“彭老弟,你可不厚道,你女儿的婚姻大事你也不叫我!”
“王大人,这事来得仓促,实在冒犯了,末将向你请罪。”
“别别,你可快是个侯爷了,我受不起。”
潘将军出来打圆场“王大人来了,快请入席,此婚太过仓促,也办得蹊跷,家中老小只有拙荆赶了过来。大人您刚回来,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您,若论罪过,该我们家的罪过。”
“可别这么说。是怎么个蹊跷法?”
“都是我家不争气的孩子,在战场上受了伤,这几日眼看就要到头了,受龙虎山上王道人的指点,说是要冲喜或是能挺过来,我也只能拉着彭老弟来办这事。”
“那也不能找到彭老弟的女儿身上?”
“他俩早已有了婚约,早晚是要一起的”彭将军插话。
“这么说,我们都成一家人。”
“正是,正是”彭和潘二位将军应答道。
“来来,我给我女儿添几分妆嫁。彭老弟可好了,封侯升做京官,你这一去繁华似锦。”
“承蒙官家怜爱,给了散闲官职养伤罢了。”
“不知接替你的是何人,我刚回来没多久,还没得消息呢?”
“听说是京中的李伯爷。”
“哦,是他呀”
三人说着些公事,潘夫人领着一名高大的女子走了进来,身着藏青外衣和深蓝长裙,白色的领子围着修长的脖子,面扑得苍白,红唇婉约眉,一双透着活力的大眼睛,这正是彭敏婉。
女孩大步流星向前走,看得潘夫人直皱眉。
“女儿多谢义父添妆。”彭敏婉在王大人面前单膝跪下。
节度使王大人看了又看“果然和从前大不同,愿你以后平平安安,顺遂度日。等日后我和你义母回京,你可要过来看看我们。你义母可喜欢你做酥饼了。快请起来吧,跟你婆婆下去吧,让我们三人说说话。”
王大人看着彭敏婉离去后“彭老弟……”
“大人?”
“没什么,敏婉面色看起来好多了。”
“你们这是,认了干亲?”
“我夫人与她有缘便认了她做干亲”
“哦,我们真是一家人啊!”
“潘老弟,不要辜负你夫人精心准备的一桌酒菜,干杯”
“王大哥,干杯”其他两人应和着。
酒足饭饱后,节度使王大人先行离去。
“彭老弟,你啥时候和这人这么亲热?”
“嗐!小女不懂事惹了些麻烦,王夫人出手相助帮了个忙,顺手认了个干亲。”
“彭老弟,你是个憨人,但总是运气特别好。这个线牵得好!你回京后好好养身体,我回京后,到时再和你一起喝酒骑马下棋呢。我们夫妻俩定会把敏婉当自己女儿看的,等她遇到合心意的郎君,让她风光出嫁。”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见夜深,潘将军留了彭将军在家中休息。而在潘俊房中,彭敏婉侍立在潘夫人旁已良久,看着仆人照顾自己的新丈夫潘俊,心神早已不知飞到外面去,听到醉了的彭将军和潘将军依稀说着醉话,心想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彭敏婉的丈夫潘俊醒了。
“俊儿,你醒了?要喝水吃些东西吗?”
“她是谁?怎么还在我房中,莫是专门招进埋汰我的丫鬟?”
“俊儿,她是敏婉,是你爹为你娶的妻!”
“怎么这样!啊!怎么这样!”潘俊大声喊叫,没几声就咳起来。
“俊儿,你好好休息,不要激动,病才会好得快,张妈妈快拿安神汤。”
潘俊太过激动,潘夫人和仆人们也不好用力,差点把汤撒了。
“我才不喝,我要找爹讲,我不是猪狗,可以随意配……”
彭敏婉一手掐起潘俊的下巴,直接灌了药下去。
潘俊不由自主喝了去,呛咳几声就开骂,左右不过就是“坏女人”“贱妇”等等,彭敏婉不觉痛痒,不过令她异样的是潘夫人并没有喝斥她,反而是旁边的张妈妈满脸怒容。
潘俊随着药性昏沉睡下,潘夫人一脸疲惫,抬手揉着额角“敏婉,你先去休息吧。今晚我来看着俊儿。”
“可是潘夫人,我住哪?”
“敏婉,你该叫我婆婆!你前晚怎么过今晚就怎么过。”
“我昨晚睡在这椅子上,要绑起来”
“淘气!张妈妈,服侍少夫人歇息。”
“少夫人,请到这边来。”张妈妈引着路,心想我要稍稍提点一下少夫人。
可没成想到了房间,彭敏婉立马就把门关上。
张妈妈望着门,小声骂了句“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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