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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行辕密室内,昨夜那方盛着血算盘的木匣虽已被移走,但无形的血腥气仿佛仍缠绕在安比槐的指尖,萦绕不散。

他端坐于下首,面色是过度平静后的苍白,唯有一双手稳稳搭在膝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昨夜那瞬间的震颤已被压下,深埋于心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过后,是更幽深的寒。

胤禛端坐主位,面无表情地听着粘杆处关于昨夜“三仓疑账”引发各方死士火并的详细禀报——特征、路数、接头暗号……他指间的青玉扳指缓缓转动,冷硬的光泽映着他毫无波动的眼眸。

胤祥则按捺不住,眉宇间怒气翻涌:“钱惟寅死得蹊跷,陈德明又跑了!还带着什么‘铁证’,这分明是要去御前反咬我们一口!四哥,京城那边恐生变故!”

“京城?”安比槐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彻夜未眠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十三爷不必过于忧虑京城。

“若下官所料不差,此刻,真正的核心账册——经由特殊渠道,避开所有耳目——应当已安稳送至万岁爷的龙案之上了。”

一言既出,连胤禛转动扳指的动作都微微一顿。胤祥更是愕然:“什么?账本已经入京了?何时的事?”

“就在朱贵暴毙,各方视线都被码头血腥气和失踪账册吸引之时。”

安比槐语气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极其平常的小事。

“那是一份誊抄副本,但关键数据、脉络关联,比朱贵手中那份更为清晰。陈德明此刻携所谓的‘铁证’北上,并非金蝉脱壳,而是……”

他微微停顿,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诮,“引颈受戮,千里送人头。”

林如海坐在稍远的角落,默默品着早已冰凉的茶,闻言抬眸看了安比槐一眼,眉间不易察觉地蹙起。

此子行事,当真步步机锋,狠辣果决。

“此话怎讲?”胤祥急问。

安比槐解释道:“我们手中的账册是‘引子’,引发他们内斗,暴露实力。送入京城的账册是‘铁证’,奠定胜局。

“而陈德明,他带去的所谓‘铁证’,无论是什么,在真正的账册面前,都将是苍白无力的狡辩,甚至会成为坐实他们党同伐异、构陷亲王的罪证。

“他跑得越快,死得越快。皇上圣明,岂会听信他一面之词?他此举,不过是对方眼见事败,丢出的最后弃子,妄图搅浑水罢了。”

胤禛深邃的目光落在安比槐脸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笃定皇阿玛会信那本账册?”

“罪民笃定的,是数据本身的力量,是铁证如山的逻辑。”

安比槐迎上他的视线,“账册之中,赵、钱等人贪渎之数额、手段、牵连人员,脉络清晰,无可辩驳。

“更重要的是,其中隐晦指向太子、八爷、九爷门下插手盐利的线索,皇上看了,自有圣断。陈德明此时跳出来,正好让皇上看看,这‘病’已入了何等的膏肓。”

密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胤祥脸上的怒色渐渐被一种混合着振奋与担忧的神情取代。

振奋于对手已入彀中,担忧的则是安比槐这般将自身置于炉火之上炙烤的策略,以及那血算盘的威胁。

他随即向胤禛拱手:“四爷,时机已至。陈、钱贪渎详单虽已上达天听,但扬州本地,仍需雷霆之势,以正视听。

“王显、孙淼等人,与陈、钱过往甚密,罪证确凿,应立即拿下,震慑宵小。

“同时,请即刻颁布《盐引革新招标章程》与《盐务稽查新规》,一刀斩断旧利益链,使后来者无隙可乘。”

胤禛沉默片刻,眼中锐光一闪:“准。”

接下来的行动,快得超乎所有人想象。

按察使司与扬州府卫同时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还在家中做着美梦的王显、孙淼等数名中级官员直接从被窝中拖出,锁拿入狱。

按察使司与扬州府卫的雷霆行动,已将王显、孙淼等人锁拿入狱,罪名清晰,证据链完整,让人无从置喙。

但这仅仅是风暴的前奏。真正的重锤,悬于京城,悬于那九重宫阙内的御笔朱批。

安比槐于密室中,对着胤禛与胤祥,将早已拟好的《盐引革新招标章程》与《盐务稽查新规》逐条剖析。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每一个条款都像经过精密计算的齿轮,环环相扣,直指盐政积弊的核心。

“贝勒爷,贝子爷”安比槐最后总结道,“此二法,乃断旧利之根,启新政之门的钥匙。

“然,非天子明诏,不足以震慑群小,推行天下。罪民已将此二法之细则、推行之必要,及预估之成效,连同扬州近日乱象根源之分析,具本上奏,下官不敢专断,还望贝勒爷与贝子爷定夺。”

“安大人此策甚合孤意,通透可行!”雍亲王眸中见喜,语气笃定,“你具本上奏得极是,静候皇上准旨便是。”

这一等,便是数日。扬州城表面在雍亲王的坐镇下维持着诡异的平静,水面之下却是各方势力的焦灼与试探。

周幕尧虽气焰受挫,却并未完全死心,他也在等,等着看京城的风向。

终于,一骑快马带着八百里加急的文书,踏破扬州的沉寂,直入行辕。

胤禛当众开启那明黄封套的旨意。康熙帝的朱批,力透纸背,先是申饬了两淮盐政之弊“触目惊心,非严惩不足以肃纲纪”,肯定了胤禛、胤祥的“尽心王事”,随后,话锋一转:

“……览尔所呈《盐引革新招标章程》及《盐务稽查新规》,条陈清晰,切中时弊,深合朕意。着即照此章程,于两淮盐区先行试办,雍贝勒胤禛总揽,怡贝子胤祥、钦命通州都转盐运使司运判安比槐协理,务必雷厉风行,一扫积习,遇有阻挠刁难者,无论品级,严惩不贷!钦此。”

旨意中,明确提到了安比槐的奏本,并直接采纳了他的方案,甚至擢升其为从六品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运判。

虽任盐运判官却协同办案,暂驻扬州,这不仅是认可,更是极大的信任与授权。

(正经盐运判官不会驻守扬州,安比槐这属于特事特办)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扬州官场。

当盖着雍贝勒大印和抄录皇帝朱批的告示,正式贴满扬州城各大衙门门口时,引发的已不仅仅是哗然,而是一场地震。

《盐引革新招标章程》如一把利刃,劈开了世袭、贿赂获取盐引的铁幕,将利益置于阳光之下竞价。

《盐务稽查新规》则像一道紧箍,设立了独立且权力上收的稽查体系,引入第三方审计,让过往的贪渎手段几乎无处遁形。

那些原本还存着观望、甚至侥幸心理的官员和盐商,此刻面如死灰。

皇帝的金口玉言,彻底断了他们阳奉阴违的念想。

这已不是雍亲王在推动改革,这是皇权直接下场,进行一场针对盐务利益的彻底清算。

周幕尧在总督府内,接到抄录的旨意与章程后,沉默了许久,最终颓然挥手屏退了左右。

他最后一点依仗和幻想,在这煌煌天威与冰冷精密的条例面前,彻底粉碎。

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在扬州,已经结束了。

胤祥振奋地一拍桌子:“好!皇阿玛圣明!有了这道旨意,我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看向安比槐,眼中充满激赏,但随即又掠过一丝隐忧。

安比槐此刻,是真真正正地站在了所有旧利益者的对立面,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林如海远远看着那被众人围住的安比槐,眉间紧锁,目光复杂。

他欣赏这年轻人的魄力与皇帝的决断,但也更深切地感受到,安比槐脚下已非棋局,而是真正的刀山火海。

皇权的加持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安比槐本人,面对这期盼中的结果,脸上并无太多喜色。

他只是默默收起那份刊印好的章程,指尖拂过那些冰冷的条文,仿佛在触摸一场更大风暴的轮廓。

皇帝的支持给了他权力,也将他推向了风口浪尖的最高处。

接下来的“试办”,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那些被斩断利益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

夜色中,新任安运判的府邸灯火通明。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书房,并未触碰任何机密文件,只是将一枚不起眼的、带着淡淡药味的蜡丸,塞入了安比槐惯常坐的那张太师椅的缝隙深处。

微凉硬物入手,安比槐动作骤然停顿。

指间拈出的是一枚蜡丸,表面光滑,凑近鼻尖,能闻到一丝极淡的、甜腻中透着阴寒的陌生气味。

他从未闻过这种气味,但这并不妨碍他瞬间警醒——此物被如此隐秘地放置在如此私密之处,绝非善意。

他眼神倏地锐利,指腹用力,几乎要将蜡丸捏碎。

是谁?在他甫获新任、立足未稳之际,用这种鬼蜮伎俩潜入他的书房?

目标是他这个人,想损他身体根基?

还是更险恶——要借此在他书房中埋下“私藏密信”的物证,一旦时机成熟,便可污蔑他图谋不轨,将他刚得到的前程再度打落?

无论是哪种,这都意味着,暗处的对手比他预想的更急切,也更……下作。

他坐进椅中,闭上眼,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与更深的不安。

然而精神的高度紧绷与连日的殚精竭虑,如同绷紧的弦骤然松弛,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

就在这心神失守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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