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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收缴

扬州巡盐御史衙门,后院书房。

暮色如墨,浸染窗纸,唯有室内两盏明角灯吐着清辉,映照着对坐的两人。

林如海端坐于紫檀木书案后,身形略显清瘦,一袭官袍衬得他面容愈发清癯。

因常年操劳盐政,他眉宇间总锁着一层化不开的郁色,即便在灯下,也难掩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沉寂。

他指间缓缓捻动着一串沉水香佛珠,目光落在刚刚誊写完毕的公文上。

那是呈报给坐镇扬州的雍贝勒胤禛的陈案陈词,详述了他们暗访漕帮雷震地界,寻获走私军械的经过。文书逻辑缜密,用词严谨。

他的余光,却落在下首那人身上。

他身姿端正地坐在官帽椅上,肩背挺拔,却自然地微向前倾,流露出聆听训示的恭谨。

双手平稳地覆于膝上,指节舒展,不见一丝焦躁。

目光始终谦逊地垂敛向下,落在身前半步的地面上,唯有在林如海问话的间隙,才会依礼抬起,迅疾而准确地迎向上方一眼,眼神清亮而专注。

这双明亮的眼睛,就像是他腰间悬着的半旧的靛蓝荷包上,唯一一处用亮色丝线精巧绣出的百灵鸟。

姿态活泼似要跃然而出,与他此刻恭谨的姿态形成了微妙的反差,却恰好勾起了林如海一丝熟悉的印象。

林如海想起数日前归途中的猎户,安比槐当时极感兴趣,回来后却务实道。

“大人,兽首线索无凭无据,若写入陈案陈词,恐惹雍贝勒不喜,反而不美。只言'背后恐有更大势力',留下余地即可。”

这安比槐,看似跳脱,关键处却异常谨慎。

“安运判。”林如海轻声开口。

安比槐立刻起身,躬身应道:“下官在。”

“陈案陈词已定稿,若无异议,便用印吧。”

安比槐双手接过,迅速浏览,重点看了看那句“然其背后,恐有更大势力盘根错节,图谋深远。”

他低头,语气谦逊:“大人思虑周详,措辞严谨,下官钦佩。”

随即利落地取出官印,在副署位置钤下。

公文被火漆密封,送往雍贝勒行辕。

两日过去,行辕毫无音讯。

安比槐照常埋首盐务旧档,林如海却注意到他翻阅公文时格外留意与杭州往来文书,特别是漕运相关的批文。

这日清晨,安比槐在整理漕运档案时,忽然轻“咦”一声。

他取出一份月前杭州卫所的例行公文,指着上面一个模糊的印鉴道:“大人,这个押运官的印信,与三日前杭州送来盐课文书上的,似乎不是同一枚。”

林如海接过细看,两枚印信几乎一模一样,但细看之下,新印的‘杭’字右下角有一处极细微的缺损。若不并排对比,绝难发现。

“你的意思是?”

安比槐垂首道:“下官不敢妄断。只是想起那猎户所露出的兽首刺青,又见这印信更替得蹊跷,或许杭州那边,也不太平。”

林如海沉吟片刻,将两份文书收起:“此事你我知道即可。”

又过三日,城中忽然传开消息:杭州千总年羹尧以“清剿水匪”为名,调动水师封锁漕运枢纽三日,查封了数个货栈。

传言起获的不仅是寻常走私货物,更有违禁之物。

消息传来时,安比槐正在核算盐场产量,闻言笔尖一顿,在账册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他抬头与林如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当日下午,粘杆处侍卫便来传令:“贝勒爷有令,召林如海、安比槐,即刻前往城西甲字军械库见驾。”

马车疾行。林如海面色沉静,心下却如明镜——年羹尧这番动作,定是奉了胤禛密令。安比槐垂眸敛目,指尖在膝上无意识地划着什么。

城西军械库守卫森严,高墙内气氛肃杀。胤禛负手立于库房中央,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木箱。

“看看吧。”他声音平淡,“年羹尧在杭州起获的。”

箱盖尽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火铳、腰刀,制式与雷震那批一般无二。

“账册在此,数目无误。”胤禛目光扫过二人,“你们是首功之人,看看可有疏漏?”

林如海应“是”,上前仔细核对。

他看得极慢,极仔细,这是他一贯的严谨。

安比槐安静跟在侧后,目光低垂,看似不敢逾越。

然而他眼角余光已如精密尺规,飞速丈量着堆叠区域的占地面积、箱体层高,心中默算着仓储空间与视觉密度。

良久,林如海方核对完毕,他转向胤禛:

“回贝勒爷,经初步核对,眼下所见军械种类数目,暂未发现与账册有明显出入。”

他略作停顿,又谦恭地补充道:“若需最终定数,还需令库吏逐一清点,造册复核,方能万无一失。”

胤禛颔首,目光转向安比槐:“安运判。”

安比槐立刻躬身:"下官在。"

"你,有何看法?"

安比槐头垂得更低:“贝勒爷明鉴,林大人既已核对无误,自当无误。只是...”他顿了顿,“下官斗胆,观这批军械堆放,其占地与层高,与年千总报捷文书所称之数量,存有细微差距。尤其火铳箱体,堆放密度不似满载。”

他抬起眼,声音依然恭顺,却字字清晰:“下官推测,起获的军械应当不止这些。缺失的,当是体积小、价值高的精制火铳。数量...恐不下数箱。”

库房死寂。林如海心中震动,万未料到安比槐竟能凭远观丈量,推出如此结论。

胤禛沉默良久,冷冽眸子长久定格在安比槐脸上:“你是说,年羹尧私藏了军械?”

“下官不敢。”安比槐深深躬身,“下官只是据实回禀所见。或许...是中途转运时出了差池。”

胤禛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忽然转向亲卫:“把另外那间库房打开。”

当隔壁库房的铁门缓缓开启时,林如海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里面整齐摆放着十余个特制木箱,箱盖上都烙着特殊的火焰纹印。

“三日前,本王另派了一路人马。”胤禛语气平淡,“在钱塘江口截住了一艘商船。”

他目光扫过安比槐:“安知县好眼力。缺失的火铳,都在这里了。一共十二箱,正是最精良的西洋短铳。”

安比槐垂首:“贝勒爷神机妙算,下官只是...”

“精于实务。”胤禛淡然截过他的话,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似有衡量,“观微而知著,这很好。盐政革新正需此等脚踏实地之心,望你善用此长。”

退出军械库,坐上马车,厢内沉闷的空气才让他惊觉,中衣已被冷汗浸透。

他静默片刻,待气息平复,方侧首看向身旁依旧恭顺的安比槐,声音压得极低,话语在唇齿间斟酌再三:“今日之事……你心中,究竟有几分把握?”

安比槐闻言,那双总是滴溜溜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先前在库里的恭顺拘谨一扫而空,他甚至下意识地朝林如海这边凑近了些,带着点分享秘密的兴奋劲儿。

“大人您可记得月前那份印信格式有点怪的漕运公文?路线走钱塘江口,却偏偏绕开了所有该停靠查验的点子!”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划拉着路线,嘴角一翘,“您想啊,真要干点什么,哪能就把所有家当都码在一处等着人来查?那得多傻!”

这跳跃又带着白话比喻的思路让林如海一时语塞,他皱眉追问:“既如此,方才在贝勒爷面前,你为何不索性说破?”

“哎哟我的大人,”安比槐几乎要叫起来,又赶忙压低声音,脸上露出“您怎么不明白”的表情。

“贝勒爷亲自来这一趟,能是心里没数的?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咱们把线头揪出来递到他眼前,功劳就算领了。要是抢着把幕后那块布都扯开,那就不叫精明,叫蠢啦!”

他说着,做了个恰到好处的手势,“火候,关键是火候要到,肉烂在锅里,香味飘出来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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