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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疑心

台上正唱到“俺伍员好似丧家犬”,安比槐忽然凑近。

“说起来,大人这次要在扬州待几日?”

“一两天便回。”林如海垂眸吹了吹茶汤。

“一两天?”安比槐挑眉,“若是公务,少说也得十天半月。若不是公务……”他故意拉长语调,眼睛亮得灼人,“便是特地来看下官的?”

戏班里胡琴凄厉一抖,林如海指尖在杯沿顿了顿:“安大人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不然呢?”安比槐得寸进尺地前倾,“总不会是专程来听这哭哭啼啼的《文昭关》吧?”

“盐引,”他开口,声音低沉,将戏文的喧嚣推远,“两淮、两浙,积压近三成。朝廷,很不满。”

安比槐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神锐利起来。

“盐引滞销?这倒是新鲜。运河上南来北往的盐船可没见少,码头上扛大包的苦力搬的盐包也没见轻。”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莫非……这症结,又落到下官那点‘微末’技艺上了?”

林如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

“有人将‘高效晒盐法’与盐引滞销并论,奏了你一本。”

林如海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安比槐心上,“言你‘妄改祖制,徒增产量,扰乱盐纲,致使引法崩坏’。”

安比槐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想起扬州案中的九死一生,想起那为了自保也为了破局而拿出的晒盐法。

当时只道是柳暗花明,谁知竟成了今日的催命符?

“呵,”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林大人日理万机,怎会有空‘顺道’来看我。原是来问罪的?”

他抬眼,目光直刺林如海,“当日若非这晒盐法,你我的骨头怕是都能在扬州打鼓了。如今倒好,大人这是自己过了河就要拆桥,弃车保帅?”

林如海眉头蹙起。

他盯着安比槐的眼睛,那双总是跳跃着不服输光芒的眼睛,此刻映着烛火,也映着他的倒影。

“本官若是奔着弃车保帅,来的就不会是庆喜班,而是直奔去通州衙门拿人才是。”

林如海拿着糕点盘上的筷子,身体前倾了几分,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用筷尾不轻不重的敲了安比槐一柱。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如海。

对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竟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如同冰湖裂开的一丝细缝,底下有幽暗的水光流动。

一股极其陌生的热意轰地一下冲上头顶,将他的耳朵尖先烧了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皮肤下奔涌的鼓噪,却动弹不得,像被施了定身法。

“安比槐,有人想借题发挥,将水搅浑。你,是被选中的那颗石子。”

安比槐怔住,林如海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心头窜起的邪火,却也带来了更深的寒意。

“那你们待如何?”他声音干涩地问。

“将晒盐法的数据,以及你对此番盐引滞销的见解,写成条陈,不,直接写成奏折的格式,呈递于雍贝勒。

“官场之中,等着别人来救,是稚子心态。官场求生,得学会自己把梯子,递到贵人手里。”

“这……能行吗?贝勒爷会帮?”

安比槐目光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声音也比刚才低了些许。

林如海将茶盖盖回茶碗,发出清脆的合叩声。

“贝勒爷自然无瑕时时关注一个随时会带来麻烦的人,但也不会对一个能为他解决麻烦、增添政绩的人见死不救。

“但前提是,你要让他看到你的价值,并且,这价值要由他亲手施恩才能保全。”

“下官,明白了。只是这奏折,该如何写?”

安比槐深吸一口气,将杯中已凉的茶水一饮而尽,那苦涩的味道一路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简单。只说解法,不论是非。将你那些‘数漕船’得出的门道,用最直白的话写清楚。至于弹劾你‘扰乱盐纲’的罪名……”

“那正是需要雍贝勒为你做主的地方。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懂吗?”

戏台上,锣鼓声喧,南柯一梦正到酣处。雅间里,却是一片死寂。

安比槐看着林如海近在咫尺的脸,试图从那片冰封的平静下,找出哪怕一丝别的情绪。

“下官,明白。”

林如海走后,运河边的喧嚣也渐渐沉寂下来。

安比槐独自坐在码头的石阶上,夜风吹散了他刻意维持了一整天的、那种混不吝的轻松表象。

他本以为带那位面热心冷的御史,去尝他惦记的通州乡土能让气氛松动些,也好趁机探探口风。

林如海倒也配合,虽依旧话少,却并未拒绝这些俗尘,甚至在尝到那碗鱼汤面时,眉宇间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愉悦的松动。

但这片刻的松弛,反而让此刻的安比槐更加心烦意乱。

他抓起一块石子,狠狠扔进漆黑的水面,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我都已经被他们打发回通州这旮旯了,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这个问题像水底的暗草,缠得他几乎窒息。

晒盐法?那不过是个由头!

他一个被踢出权力中心的捐官穷县令,值得京里的大人物们如此惦记?

然后,林如海就来了。

他来的目的,表面上是为盐引滞销,让他写奏折向雍亲王献策。

可安比槐不是傻子,那套说辞骗不了他。

“解决盐引积压?这么‘简单’的事情,值得他林如海,堂堂巡盐御史,皇帝的心腹,亲自跑这一趟?他手下那么多幕僚、官吏都是吃干饭的吗?”

这太不合常理。除非……林如海此行,盐引是假,借他安比槐之名,向那位雍亲王递话,才是真!

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

“林如海……他明明是铁杆的保皇党,是皇上放在江南的眼睛和刀子。

现在怎么会和雍亲王搅和到一起?他让我写奏折,究竟是让我向雍亲王投诚,还是……他林如海自己,想通过我的手,去搭雍亲王的线?”

党争!

这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他以为自己远离了扬州就是远离了漩涡,却没想到,更大的漩涡早已将他卷了进去。他这块被丢弃的石头,竟然成了两股巨大暗流相互试探的棋子?

“那我算什么?” 安比槐看着水中自己破碎的倒影,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是他们棋盘上随时可以牺牲的卒子?还是他们之间传递密信的信鸽?”

林如海今日所有的指点和那片刻的暖和,此刻在他眼里,都蒙上了一层冰冷而算计的色彩。

夜航船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此刻飘摇未卜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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