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红着眼眶:“馨儿,真是你回来了。”
姜夫人跟着眼眶绯红,她快步走到老人面前跪拜:“爹,女儿回来了。”
姜璃月跟着给外祖叩了一个响头。
云万里扶着姜夫人起身:“快起来。”
当他扶起姜璃月,惊喜道:“这个是...璃月?”
云舒馨拿出帕子抹了一下眼角:“是的爹,她是璃月。”
“好、好哇。”云万里欣慰的打量着姜璃月,“你和你娘都回来了,外祖此生也算无憾了。”
父女俩久别重逢,一顿寒暄后,云舒馨问道:“爹,大哥和嫂嫂怎么没在家中?”
“云朔一家不住这里。”
“为何?可是有什么难处?”云舒馨了解大哥的为人,不可能丢下父亲分家。
云万里叹着气:“他被调任到巡捕五营,每日早起晚归,来回走动多有不便。”
“他便带着他妻儿在那边买了处宅子住下,还能省些力气。”
“大哥是护国大将军,怎么会被调到巡捕五营?”
姜璃月来之前特意了解过,巡捕五营是负责皇城守卫和治安。
按理说舅舅的功勋也是靠上阵杀敌换来的。
即便再不受皇上重用,也不该被调到巡捕五营这个地方。
“前年云朔突发顽疾,身体大不如前,皇上体谅他,所以调到了巡捕五营。”
云万里原是不想提,免得她担忧,可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帝王无情,说是体谅,倒不如说是舍弃,难怪将军府看着如此落魄。
在没见到云朔前,姜璃月还以为只是生病导致体弱。
岂料真见到云朔后,才发现他的病情比她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回到将军府第二日,云万里带着她们去往云朔的住宅。
今日正好是休沐,云朔坐在院子里修补着缺角的木桌。
姜璃月透过车窗,一眼锁定院中身材干瘦,勾着背走路有些跛脚的男子。
血脉的感应说明了他的身份,正是她的舅舅。
云舒馨眼泪夺眶而出,右手捂住嘴巴,哽咽道:“怎么会这样?”
当云朔转过身露出正脸,发现连他的右眼也失明了,被一块小小的黑布盖着。
姜璃月抿紧唇,鼻腔酸涩,原主的情绪再次涌现。
这时云朔也发现了门口的马车,他杵着拐杖快步迎上去。
“爹,你怎么过来了?”
云朔边走边朝屋里喊一句:“夫人快沏茶,有客到。”
云万里没想到长子不回家,病情变得如此严重。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长子变成如今的模样。
云万里偷偷抹去眼角的泪,一边骂道:“什么客?我是你爹,到你家还算是客?”
“爹你当然不算客,我是指你身后这几位。”
云朔要去扶他,被云万里躲开:“老子还走得动,不需要人扶。”
云舒馨整理好情绪,笑着走上前:“大哥。”
云朔愣在原地,方才没有仔细瞧,只以为是老爷子带的客人。
当这一声“大哥”出现,云朔这才惊觉。
他用仅有的左眼仔细看去,越瞧云舒馨越难以置信:“小、小妹?”
“大哥。”云舒馨扶着云朔的胳膊,声线颤抖:“是我,小妹回来了。”
云朔看看云舒馨,又看看云万里:“爹,我不是在做梦吧,真是小妹回来了。”
云万里抬手给他后脑勺一巴掌:“感觉到痛了吗?”
熟悉的力道让云朔彻底清醒,一时间心头全是喜悦。
“快,都快进屋。”
姜璃月走在后面,一个丝帕出现在眼前。
她接过帕子擦掉眼角的泪:“谢谢你陌夭。”
鹿莜莜走在她另一侧:“师姐别难过,舅舅的病肯定有办法医治的。”
姜璃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的,就是一时没忍住。”
最近原主的情绪波动太大,没想到她有时候也控制不住眼泪。
原主已经不在,这些就当是替她哭,替她道别。
屋内,云舒馨看向她:“月儿,快过来见见你舅舅舅母。”
姜璃月走过去,朝云朔和他身边的美妇行礼:“璃月见过舅舅、舅母。”
云朔激动得站起来:“好好,我们都好,璃月快过来让我瞧瞧。”
姜璃月走近几步,任由他和舅母打量。
她也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位舅母。
作为将军夫人,这位舅母看着很温婉。
面若银盘,柳眉弯弯,一双眼睛带笑很是和煦好相处。
秦诗雅把手腕上的翠色玉镯取下:“你头一次登门,你舅舅与我很是欢喜。”
看成色,这只玉镯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看舅母随身携带,应是她极喜爱的。
姜璃月垂目,顺势用另一只手轻轻扶住秦诗雅的手腕:“多谢舅母疼爱,外甥女瞧着这玉镯成色极好。”
“定是舅母的心爱之物,我怎可横刀夺爱。”
姜璃月指尖划过玉镯替她戴回去:“我性子跳脱,戴着它有恐损坏了,不如舅母留着。”
秦诗雅暗自点头,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丫头。
“送出去的礼,岂有收回的,你不便戴,不如放在匣子里,想戴的时候再戴。”
看着姜璃月的模样,秦诗雅越瞧越喜欢,这镯子也是真心实意给的。
云朔在一旁帮腔:“是啊,这也是你舅母的一番心意,你就留着吧。”
姜璃月又婉拒一次,最后说不过这两人,只能收下。
这幅场景让她想起现代春节给红包的动作。
姜璃月收下玉镯,等晚些再去储物戒找找合适的回礼。
众人坐了一会儿,云朔问完她们的情况后,不禁说道:“当初璃月生下来便被一位老丈带走,还说什么活不过十八岁生辰。”
“没想到,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现在看到你平安长大,我们也算放下一桩心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屋内的交谈声消失。
姜璃月瞳孔微颤,眨眼的功夫恢复平静。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舅舅,你放心吧,如今我好着呢。”
见她没有异样,云万里侧过身,背着众人的目光狠狠瞪云朔一眼。
云朔自知说错了话,他轻咳一声:“我闻到饭菜香味了,午膳应该好了,我们去侧屋用膳吧。”
“对,该用膳了。”云万里起身往外走。
檐下树叶晃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乌木桌上。
云万里坐在上首,云朔招呼着陌夭和鹿莜莜坐下。
“你们都是璃月的好友,在这不必拘束。”
“来,尝尝我珍藏的好酒。”云朔抱着酒坛,挨个斟酒。
等他落座,秦诗雅在他旁边坐下:“大家先尝尝饭菜合不合胃口,先饮酒当心醉得快。”
“是是是,我高兴过了头,先吃菜。”云朔放下酒杯。
“这鲥鱼难得,刚从河里捞起来,鲜得很。”
用完膳,姜璃月几人随秦诗雅在前屋饮茶。
姜璃月刚坐下,便见云朔跟着云万里去往书房。
秦诗雅瞧见她的目光:“你舅舅的病情瞒了他许久,老爷子是该念叨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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