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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宫宴谲斗

盛夏午后,国子监庭院的古槐投下浓重阴影,聒噪蝉鸣此起彼伏。

谢桉斜倚着朱红廊柱,目光锁定那抹穿过庭院的靛青身影。

这一次,他不再观望,径直上前挡住了裴观野的去路。

“裴公子行色匆匆,”他轻摇折扇,语气闲适,眼底却凝着寒霜,

“是畏这酷暑,还是……”扇面忽合,扇柄在掌心敲出沉闷节拍,“心中有鬼,见不得光?”

裴观野驻足,神色沉静如古井:“世子说笑。只是不愿扰了世子赏景的雅兴。”

“景?”谢桉轻笑,扇尖虚点对方胸膛,

“眼前不正是绝妙一景?倒让我想起‘疾风知劲草’。只是不知裴公子这株劲草,能经几番风雨?”

字字双关,目光如针。

裴观野抬眼相对,声音平稳似水:“草芥之命,全凭天意。风雨来时,伏低便是。倒是世子金尊玉贵,何必总将目光流连草莽之间?”

“好个伏低便是!”谢桉笑声骤冷,“只怕有人表面俯首,暗地里根系深扎,妄图——”扇柄重重一敲,“顶破这片天。”

空气凝滞,蝉鸣刺耳。两道视线在空中交锋,一个笑意淬冰,一个面色沉静。

“今绥!”

清亮嗓音破空而来。

沈昭珏一身骑射服快步走近,很自然地站到谢桉身侧:“找你半天,原来在此处纳凉。马场新来了几匹西域良驹,去瞧瞧?”

他这才注意到裴观野,随意颔首,目光便全然回到谢桉身上。

谢桉面上冰霜瞬间消融,换上几分真实的无奈:“离远些,你这一身热气,活像个火炉。”

他任由沈昭珏拉着转身,离去前眼尾余光漫不经心扫过裴观野,仿佛方才的对峙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消遣。

裴观野独立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远去的背影。沈昭珏侧首低语时,眼中毫不掩饰的热切像正午阳光,灼热得令人不适。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

——谢今绥,既然选择与我交锋,又何必分心他人?

——若连专注都做不到,这场游戏,你怕是玩不起。

蝉声愈显喧嚣,裹挟着盛夏独有的燥热,将那道玄色身影牢牢钉在刺目的日光下。

几日后,燕世子府书房。

夏雨滂沱,敲打着窗外的芭蕉,噼啪作响。谢桉正于案前临摹一幅山水,笔锋沉稳,勾勒着远岱的轮廓。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虽比平日略显急促,却在踏入书房门槛时放轻了。沈昭珏一身墨蓝常服,肩头带着湿漉水汽,稳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立即出声,而是静立一旁,待谢桉笔下峰峦的最后一处皴擦完成,才开口,声音里压着显而易见的沉郁:

“今绥。”

谢桉搁下笔,抬眼便见好友眉头微锁,神色间是罕见的凝重,而非惯常的明朗。

沈昭珏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纸张边角被雨水洇湿,他动作沉稳地将它平铺在案几空白处,避开了未干的画作。

“此物在我箭囊中发现,不知是哪个宵小之辈放的,”他不悦地说,“你看一看。”

谢桉目光垂落,纸上上面字迹粗劣扭曲,罗列着他燕王世子谢桉的诸多“罪状”——表面光风霁月,内里手段阴狠,排挤构陷,表里不一……

字字句句,都在试图撕破他温润如玉的假象,告诫沈昭珏远离。

谢桉静静看着,面上波澜不兴,心底却已冷然。这些指控,虚实交织,精准地点到了他某些不便示人的手段。

他伸出两指,拈起那张薄纸,指尖在其上缓缓抚过,感受着纸张粗砺的质感。

“你怎么看?”他抬眸,语气平淡地将问题轻飘飘地抛了回去。

沈昭珏眉头拧紧,斩钉截铁道:“荒谬!我与你相识至今,你为人如何,我心中自有衡量!定是有人眼红,蓄意挑拨!”

他声音洪亮,带着他特有的直率,但随即又压低了几分,流露出些许迟疑,

“只是……这上面有些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细节历历,若非深知内情,绝难编造得如此…煞有介事,看起来十分逼真,……会是谁这般处心积虑?”

谢桉没有作答。他执起纸条,缓缓移至烛火上方。

橘红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角,迅速蔓延,将那些阴暗的字句吞噬殆尽,最终化作一小撮蜷曲的、了无生气的灰烬。

他轻轻吹散指尖沾染的余烬,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嘲:“许是……我不知在何处,得罪了什么人吧。”

他轻描淡写,将源头归结于虚无缥缈的“嫉妒”。

沈昭珏闻言,心头却是一动。看着谢桉这副不欲多言、似乎隐有难处的模样,一个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莫非,是有人嫉妒自己能得今绥青眼,想用这种龌龊手段逼自己主动疏远?

这念头让他心头火起,却又因藏着那份不便言明的心思,无法直说,只能将这份猜测死死按在心底,化作更深的愤懑。

“总之是宵小行径!”他瓮声瓮气地总结,像是要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向谢桉表露坚定不移的立场,“今绥你放心,我沈昭珏绝非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的人!”

看着沈昭珏这副毫无保留信任自己、甚至因“可能”的嫉妒而更加愤慨的模样,谢桉心中微定。

然而,他眼底深处掠过的寒意却并未消散。他转身望向窗外连绵的雨幕,雨丝如织,模糊了天地。

裴观野,你以为撕开一角,便能让人窥见全貌?

你越想斩断的,我越要牢牢握在手中。这盘棋,我们慢慢下。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皇宫内苑一片流光溢彩,今夜是宫中一年一度的荷花宴。

太液池中,千朵荷花在暮色中静静绽放,粉白相间的花瓣在宫灯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暗香浮动。

谢桉端坐于镜前,任由侍女为他整理衣冠。镜中人身着墨绿色暗纹锦袍,衣襟处以银线绣着精致的竹叶纹路,墨发以白玉冠束起,既显贵气又不失雅致。

然而那双桃花眼中闪烁的,却是与他文雅外表截然不符的冷冽。

"裴观野..."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摩挲着一枚小巧的瓷瓶。这是他特意从黑市重金购得的西域秘药,据说药性猛烈,却又不留痕迹。

数月来那些不痛不痒的刁难,不过是为了今夜做铺垫。

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质子身败名裂。想到裴观野即将面临的羞辱,谢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世子,时辰到了。"门外传来侍从的通报。

谢桉敛去眼中厉色,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起身推门而出。廊下的灯笼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衬得他面容愈发秾丽。

太液池畔的麟德殿内,已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殿内四处摆放着新采摘的荷花,清香袭人。丝竹声悠扬,舞姬水袖翻飞,一派盛世繁华景象。

谢桉的位置在殿内较为靠前的位置,紧邻几位皇室子弟。而裴观野则被安排在远处的角落,靠近殿门的位置。

即便如此,谢桉仍能清晰地看见那个身着水蓝色常服的身影——虽仍是素色,但料子明显比平日的细麻布要讲究许多,衣襟处还用银线绣着暗纹,显然是特意为宫宴准备的。

裴观野安静地坐在那里,姿态从容,仿佛周遭的繁华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执箸的手指修长有力,即便是这样得体的衣着,也难掩其天生的贵气。偶尔有官员经过他身边,他也只是微微颔首致意,不卑不亢。

谢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待会药性发作时,这人是否还能保持这般清高姿态。

宴会进行到一半,宫女们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荷花宴特色菜肴:荷花蒸鱼、莲藕炖鸡、荷叶饭...香气四溢。

谢桉浅尝辄止,心思全在远处的裴观野身上。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谢桉看准时机,端起酒杯,缓步走向裴观野所在的位置。

他特意绕了一段路,避开了几位正在吟诗作对的大臣。

"裴公子。"他声音清越,引得周遭数道目光投来。几位正在谈笑的官员见状,都放低了声音,好奇地望向这边。

裴观野抬眸,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宫灯映照下,仿佛能洞穿人心。他今日束发的玉簪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更衬得他面容清俊。

谢桉压下心头一丝莫名的不安,笑容愈发灿烂:"今日共宴,你我虽非同族,却同为宴上宾客,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他手中端着两杯酒,其中一杯早已做过手脚。酒液中融入了无色无味的西域秘药,服下后不会立刻发作,但半柱香后便会神智昏沉,**难抑。

裴观野静静看着他,目光在他手中的酒杯上停留一瞬,那眼神锐利得让谢桉几乎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把戏。

殿外的荷花香气随风飘入,与殿内的酒香交织在一起。

然而下一刻,裴观野竟真的接过酒杯,唇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世子盛情,却之不恭。"

他举杯,宽大的袖口掩住饮酒的动作。谢桉紧盯着他喉结滚动的瞬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世子对质子的寻常客套,无人知晓其中暗藏的杀机。

成了。

谢桉心情愉悦地回到座位,开始在心中默数时间。他特意选在这个时间点下手,是因为按照惯例,宴会即将进入赏荷环节,众人会移步太液池畔,届时裴观野若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半柱香后,谢桉注意到裴观野面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眼神也逐渐涣散。他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酒水险些洒出。

谢桉心中冷笑,知道药效开始发作。他故作关切地上前:"裴公子可是身体不适?脸色这般难看。"

裴观野扶额,声音低哑:"许是...酒力上头..."他的手指紧紧攥着酒杯,指节泛白。

"这可如何是好?"谢桉故作担忧,"不如我扶你去偏殿歇息片刻?"

他伸手搀扶时,能感觉到裴观野手臂肌肉紧绷,体温高得异常。谢桉心中冷笑,药效发作了。

裴观野没有拒绝,任由谢桉扶着他离席。两人穿过回廊时,正好遇见一队捧着新采摘荷花的宫女。荷花清雅的香气与殿内的熏香形成鲜明对比。

"世子这是..."领头的宫女见状,关切地问道。

"裴质子不胜酒力,我送他去歇息。"谢桉从容应答,扶着裴观野继续向前。

他们来到谢桉早已安排好的寝殿。这里位置僻静,平日里少有人至,但离太液池畔近,正是实施计划的绝佳地点。

"你好生休息,我已吩咐宫人,不会有人打扰。"谢桉将裴观野安置在榻上,意味深长地说道。

殿内只点着一盏灯,昏黄的光线在裴观野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退出殿外,对暗处使了个眼色。一名打扮妖娆的宫女会意,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这是谢桉早就打点好的人选,事成之后会给她一笔重金,送她出宫。

谢桉站在门外,等待着预期的动静。按照计划,宫女会趁裴观野意乱情迷时扯乱自己的衣衫,然后大声呼救,引来众人。

届时,人证物证俱在,裴观野秽乱宫闱的罪名就坐实了。陛下最重宫规,必定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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