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殿内一片死寂。连预想中的挣扎声、衣物摩擦声都没有,安静得令人不安。
时间一点点流逝,谢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不对劲。他凝神细听,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他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想要窥探内中情形。殿内烛火摇曳,却不见人影。
然而就在这一瞬,一只滚烫的手猛地从门内伸出,将他狠狠拽了进去!
"啊!"谢桉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一股大力按在门上。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殿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宫灯,他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宫女不见了,而本应神智不清的裴观野,此刻正牢牢钳制着他,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骇人。
"你..."谢桉心头大震,"你没中药?"
裴观野低笑一声,呼吸的确带着不正常的灼热:"世子的酒,我怎敢轻易喝下?"
原来他早已看穿!那杯酒他根本未曾咽下,所有的症状不过是装出来的!谢桉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谢桉奋力挣扎:"放开我!"
然而裴观野的力气大得惊人,单手就将他两只手腕扣在头顶。
那种秘药虽未完全入腹,他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催吐出来了,可似乎还是通过口腔黏膜渗入了一些,此刻正在他体内燃烧。
"世子给我准备了这等大礼,"裴观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热气拂过耳廓,"我若不回敬,岂非失礼?"
谢桉感到一阵恐惧:"你想做什么?"
裴观野没有回答,而是用空着的手扯开他的衣襟。锦缎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住手!"谢桉又惊又怒,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他终于意识到,平日里裴观野展现出的温顺隐忍,不过是伪装。
外袍被轻易剥落,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裴观野的眼神暗沉,手指抚上他裸露的锁骨,那触感让谢桉浑身一颤。
"你知道吗,"裴观野的声音因药效而沙哑,"你现在的样子,更诱人。"
谢桉羞愤交加,抬腿欲踢,却被裴观野轻易制住。
两人在黑暗中缠斗,谢桉的拳脚功夫在裴观野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这时他才明白,这个看似文弱的质子,实则身手不凡。
很快,谢桉被压制在榻上,裴观野的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形成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榻上铺着的锦缎冰凉刺骨,与裴观野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滚开!"谢桉咬牙切齿。
裴观野却低笑着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颈侧:"这不正是世子想要的戏码吗?只不过...主角换成了你我。"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太子萧珩清润的嗓音:
"裴公子?听闻你身体不适,可需传太医?"
谢桉浑身一僵,而裴观野的动作也顿住了。两人维持着这个暧昧又危险的姿势,都不敢轻举妄动。
透过屏风,可见萧珩的身影停在殿中,似乎顾及礼节,没有直接闯入。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正好落在屏风上。
谢桉刚要开口呼救,裴观野却抢先一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劳殿下挂心,只是不胜酒力,歇息片刻便好。"
他嘴上说着得体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截然相反——指尖轻轻划过谢桉裸露的肩头,激起一阵战栗。
谢桉咬紧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此刻的情形若被太子看见,他就解释不清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明日朝堂上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
萧珩在门外顿了顿:"既如此,便不打扰了。燕世子可在里面?"
谢桉强自镇定,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殿下,臣在此照料裴公子,稍后便回宴上。"
他说话时,裴观野的唇正贴在他的锁骨上,温热的气息让他几乎控制不住颤抖。
殿内熏香的味道与裴观野身上清冽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竟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殿中沉默片刻,就在谢桉以为太子即将离开时,裴观野忽然低头,在他裸露的肩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血丝渗出。
"呃!"谢桉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疼痛中夹杂着一种陌生的战栗感。
"怎么了?"萧珩上前,眼看就要绕过屏风,立刻问道,语气中带着怀疑。
谢桉脑中飞速运转,急中生智:"没、没什么,方才不小心碰到头了...殿下不必担心,臣稍后便回。"
他说话时,恶狠狠地瞪着裴观野,用眼神警告他别再轻举妄动。若是目光能杀人,裴观野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裴观野却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用口型无声地说:求我。
谢桉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屈服于形势。若此刻太子闯进来,看到他被裴观野压在身下、衣衫不整的模样,后果不堪设想。
萧珩本就对自己格外关注,若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必定更加疑心。
勉强低一次头,之后定要裴观野百倍奉还,于是谢桉开口轻声说:"求你。"
"听不到。"裴观野低语,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求你。"谢桉几乎是咬着牙,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迫使对方低下头来。他被迫仰起头,将那句屈辱的乞求混着温热的气息,送进对方耳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比任何刀剑都更锋利,灼烧着他仅存的尊严。
裴观野感到谢桉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那声带着颤抖的"求你"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耳膜与理智。
他呼吸猛地一窒,动作僵住,竟有瞬间的晃神。
谢桉清晰地看到裴观野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怔忡,那双总是深沉难测的眸子里,锐利与冷静似乎被什么短暂地冲散了。
他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恼意,趁着裴观野这片刻的失神,屈起手指,在他紧实的小臂内侧不客气地用力一拧。
细微的刺痛感让裴观野骤然回神。他的目光重新聚焦,瞬间攫住了近在咫尺的谢桉。
因羞愤而染上秾丽绯红的脸颊,墨绿色的外袍早已被扯落,松散的中衣领口斜斜滑开,露出一段光滑白皙的肩颈线条。
而方才被他咬过的肩头,那圈清晰的齿痕正微微泛着红,渗出了一点血丝,在那片雪色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又莫名……旖旎。
这副破碎又生动的模样,与他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锦衣华服的世子形象判若两人,带着一种强烈的、几乎能摧毁人理智的冲击力。
他喉结微动,压下喉间因药物和眼前景象共同作用而升起的干渴与躁动,强行拉回即将涣散的注意力,转向屏风外,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疏离:
“殿下见谅,微躯实在疲惫,恐失仪态,不敢劳动殿下,恳请殿下准外臣静修片刻,恕不能相送。”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谢桉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显然药效还在持续发作。
屏风外,萧亦珩似乎终于被说服:"那你好生休息,若有需要,随时传唤太医。"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
确认太子离开后,谢桉立刻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
裴观野却并未松手,反而俯身更贴近他,声音低沉而危险:"世子设计害我时,可曾想过会自食其果?"
谢桉怒视着他:"你待如何?"
裴观野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肩上那个清晰通红的牙印,眼神幽深:"我只是想让世子明白,有些游戏,玩火必**。"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如同一场无声的角力。远处隐约传来宴会的丝竹声,更衬得此处的寂静诡异。
裴观野终于松开钳制,翻身下榻。药效似乎还在影响他,脚步有些虚浮,但眼神却清明如初。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谢桉立刻起身,迅速整理凌乱的衣衫。锦袍已被撕坏,他只得将外袍紧紧裹在身上,遮掩那些不堪的痕迹。
肩上的咬痕仍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刚才发生的种种。
"今日之辱,我记下了。"他冷冷地看着裴观野,眼中燃着怒火。
裴观野站在阴影中,声音平静无波:"世子若执意与我为敌,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谢桉不言,转身推开殿门,融入外面的夜色中。夜风拂面,带来太液池中荷花的清香,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殿内,裴观野打开柜门,看着昏迷的宫女,眼神复杂。他弯腰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无碍后,将她放在榻上。
随后,他走到窗前,望着谢桉远去的方向,抬手轻轻抹去脸上沾染的一点口脂。
那抹胭红在他指尖格外刺眼。
"谢桉..."他低声自语,"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谢桉匆匆穿过回廊,脑中一片混乱。今夜的计划彻底失败,反而让自己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他凌乱的倒影。
他抚摸着肩上的牙印,那处仍在隐隐作痛。
裴观野的每一个触碰、每一个眼神都历历在目,让他产生一种既愤怒又...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陌生而危险,让他心烦意乱。
"该死!"他低咒一声,加快脚步。必须尽快回到宴会上,免得引起更多猜疑。
在拐角处,他差点撞上一人。抬头一看,竟是太子萧珩。他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似乎在赏荷,又像是在等人。
"殿下?"谢桉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拉紧外袍,遮掩破损的衣衫。
萧珩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你没事吧?方才在殿内..."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谢桉凌乱的衣领。
"没事!"谢桉急忙打断,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勉强笑道,"只是照顾裴公子时,不小心弄乱了衣衫。"
萧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裴公子如何了?"
"已经睡下了,明日应当无碍。"谢桉尽量保持语气平稳,但声音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子静静看着他,忽然道:"谢桉,你近来与裴公子似乎走得很近。"
谢桉心头一跳:"殿下何出此言?"
萧珩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是觉得,你对他格外...关注。"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这话中有话,让谢桉顿时警觉。难道太子察觉了什么?还是说,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殿下说笑了,"他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情绪,"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萧珩未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此最好。记住你的身份,谢桉。"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谢桉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臣谨记。"
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谢桉感到一阵寒意。今夜不仅没能除掉裴观野,反而引起了太子的疑心,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转身望向那座偏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冷硬,与平日里娇纵的模样判若两人。
裴观野,我们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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