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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鬼面泽君胸口的洞已经自主愈合,胸膛里,重新凝聚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铺在地面的一团青色,被血沁透一遍又一遍,最外围的棕色蔓延在青色衣衫上,越靠近血肉模糊的脖颈和肩膀,血色就越浓重,看不清原本衣衫的青。

肖云数不清疼晕过去多少次,因为晕不了多久,他又会因为疼而清醒过来。不仅是饮血啖肉,鬼面泽君也蚕食他灵脉中剩余不多的灵气,直到肖云的头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白,泽君才停下。

泽君低头看着肖云,年轻的仙君形容狼狈,面皮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脸色甚至有些泛青。表面看去,他就是只剩一口气吊着了,胸膛几乎没有起伏,眼睛紧紧闭着,长睫颤抖,左边脸颊、脖颈和锁骨上都是伤口,有的还在涌血。

他无心给肖云治伤,不然跟自己吃灵药有什么区别。

所以鬼面泽君只是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肖云身上的血止不住,就随着泽君的脚步滴落在地。

鬼面泽君在黄羊山有自己的洞府,只是他刚走了几步,便停住,鬼面稍稍向右探去,似乎在听什么。

还不等他听清,怀中的肖云似是醒了,他伸手拽拽泽君的衣襟,惨白的唇张合,声音很小地说了什么,泽君没听清。

男人本无所谓肖云说了什么,现在这天生灵体是他一个人的,肖云说什么、做什么,能有什么所谓?虽然肖云的偷袭没能要了他的命,但还是重伤了泽君,泽君心底明白,靠近肖云,就会上第二次当,一旦放松警惕,就会被肖云反击。

但他不知是自负还是怎么,依旧将人往怀里紧了紧,低下头附耳过去:“……什么?”

肖云见他低头附耳,惨白的唇勾起一个弧度。他抬脸,漆黑的眸子倒映着狰狞的鬼面。肖云有气进没气出地用他漏风的嗓子说:“去、死。”

话音未落,鬼面泽君的脖颈被利剑穿透,持剑的青年怒气凛然,即时抽剑出第二招,直取鬼面泽君心口。泽君此刻正是灵力充裕之时,只是顷刻之间便止住了伤口的血,洗朱剑铮然出鞘,抵住了青年来势汹汹的剑势。

肖云伸手推了泽君的胸腹,借力滚落地面,鬼面泽君抬手抓住肖云肩膀,指腹刺入皮肉:“回来!”

肖云回身作挡,此时他根本无力可挣脱钳制,于是他喊道:“李诸英!”

李诸英砍向泽君心口的剑一瞬改做劈砍抓肖云的那只手,几乎将鬼面泽君的那只手砍断,男人被迫松开肖云。肖云一骨碌爬起来,提气飞身向前,脚尖轻点树干,瞬间飞了很远。

李诸英一眼就看见浑身是血的肖云和他脸上不同寻常的伤势,他气的险些两眼一黑,却因为教养太好骂不出什么狠话:“你简直……你还算是人吗?!”

他不愿给泽君任何喘息的机会,提剑便与泽君打了起来,二人周身剑气缭绕,肖云站在一旁觉得喘不过气,最后看了李诸英二人一眼,转身向黄羊山深处跑去。

肖云跑了半盏茶的时间,确定已经听不到二人打斗的声音,他才寻了一处背风处,从袖中取出几瓶丹药,但已无暇分辨都是什么药,颤着手倒出来好多颗,有不少掉在地上,剩下的一把所有,肖云全部倒入口中。

从喉咙里涌出的血抵住药丸,他拼命地咽,才将药都吃了下去。

肖云抖着手,抚上左边脸颊和脖颈处的伤口,因为天生灵体极强的自愈力,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还是生不出肉,坑坑洼洼的肉块触感实在特殊,被指腹抚过,犹如被火灼烧一般痛。

被人活生生啃食,不管是在肖云原本的世界里,还是在书中修真界里,都是难以遇到的诡事。

愤怒,恐惧,无助,恶心,很多种情绪同时翻飞在脑海,肖云那时候最强烈的想法就是,如果他能活下来,一定要将鬼面泽君凌迟挖丹,挫骨扬灰。

肖云原本都快涣散的瞳孔逐渐凝聚回来,黝黑的眼底看不清神色,微翘的鼻尖抽搐了几下,嘴角扯了扯。

他不信鬼面泽君不会死,一次杀不死就杀第二次。

不过,还要多谢你呢,鬼面泽君。

在将死地濒死之时,肖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年无量劫的所有纸本、玉简都被正道统一销毁,而将死地的“原本”却“侥幸”逃过一劫。

并不是原本有多么难找,而是这巨大的将死谷底,就是大魔留下的《无量劫》原本功法。

大魔当初濒死悟道,所感悟到的感情有百味,对力量欲求,对死亡恐惧,对世间留恋不舍,对往事悲悔,对仇敌恨怨,直到最终,百味情感凝为一丝无情的释然,他百遍诘问内心,活了成千上万的年岁,何情最刻骨?

试思量往事,虚无似梦,悲欢万状,合散如烟。

苦海无边,爱河无底,流浪看成百漏船。

这份属于大魔自己的“道”,最终救了他一命。而这份功法,也被他留在了将死地的灵气中,若有一日能有人摸到他的“道”,就能传承到他遗留的功法。

若是这世间无一人可传成,那他也无所谓,毕竟他的问心道,本就是图一个人勘破自己的心,他被世间**纷扰,所以问心勘破,悟世间之情如烟,对于他来说,问心只看机缘,不在于传承。

肖云垂死之际,脑中思绪纷飞。

他其实是个很胆小、怕死的人,因为胆小自卑,所以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因为懦弱怕死,所以不择手段。

他既自私又没什么道德感,睚眦必报,心眼小又很要强。

肖云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强大、成熟的人,但他并不认为弱小的人就不配活着,他尤其觉得自己该活着,并且为了自己能够安心、舒坦地活着,肖云甚至敢于拼命,但真的要拼命到要死的地步时,他又开始很怕死。

剧痛席卷的时候,他会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好端端地待在问道峰,后悔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后悔自负地觉得自己有底牌所以胆大妄为。

其实他什么都不是,看,在鬼面泽君眼里,他就是一株会说话的草药。

在觉得自己真的要死的时候,肖云看着狰狞冷厉的鬼面,突然有了一种,去她妈的吧,老子不怕死了。

与其在别人的手底下苟活,还不如出来被当做药人吃了,至少这条路是他自己挣来的,不是路映川施舍而来的,这条命至少他不要窝囊地死在问道峰。

所以,我不怕死了。

路是我自己选的,是我不愿意被路映川庇护,是我不知死活独身来黄羊,是我自不量力,我死了,我活该。

对于肖云来说,他强势皮肉下是一只自卑胆小的骨。他不敢承担自己的命数,即使与天地人挣命,依旧是为了自己心里的空虚恐惧,所以当他勘破自己懦弱的内里、敢于承担自己命数之时,他就摸到了自己的问心道。

于是肖云诡异地感觉到有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进入了脑子里,等他全部接受完之后,才发现了《无量劫》内功已经传入了他的身体。可他还没有入魔,所以无法运用。

当发觉到自己身体里,这股气吊着自己的命的时候,肖云想,若是能活下来……

若能活下来,他先杀鬼面泽君!

肖云调息一番,扶着石壁起身,他本就身体不好,又被重伤,能吃力跑这么远已经是很不易。

黄羊山不算大,但那是对于剑修来说,他们一剑破万法,山头说削就削,肖云是个医修,就算会打那么一点架,对于修真者来说也算很不够格的。他在黄羊山迷路都是很正常的。

信上说钟续秋和何怜心在黄羊山下找了一处世外桃源隐居,原本来黄羊山就是两件事,现在找到他二人打探情况,尽快离开黄羊山,先远离鬼面泽君的地盘再说。

他在山脚下寻路,只听见山里轰隆一声,鸟雀惊起,灵气爆开。

肖云被吓的登时立住了,但他站了会儿,却没发现有人来。

肖云现在反而有些担心李诸英,毕竟他给李诸英下了一剂猛药……他也没想到玉衡道君会派李诸英来黄羊山寻他,遇到李诸英既是幸运又是不幸。

其实肖云以为会是玉衡道君亲自下山来找他,毕竟自己是在玉衡眼皮子底下偷跑出来的。

他思索许久,狠下心来。

谁叫你李诸英运气不好遇到了我,燕月曦想杀他的事他可还没忘,替你老婆受受苦怎么了。

很快,肖云就要走到本书反派做的第一件名震天下的恶事,那就是杀人夺宝。而且还是手刃自己的亲师兄师姐。

肖云不知原主为何恨太清宗门人,要与李诸英等人作对。但他现在想要夺伏羲书,是为了自己的命。

他走了大概半日,才在黄羊山南发现了一片小村落。村落不新不旧,不算繁华,但听起来一片欢声笑语,也许称得上一声世外桃源。

肖云人往乡村小道上一站,一旁扛着水桶的农夫冷不丁吓了一跳,水洒了半桶,他抬头看了看肖云,面色慌张地抗起扁担飞也似的跑了。

肖云觉得也许是身上的血太多了,所以吓到了他们。但是现在自己灵力枯竭,别说给身上洗一洗了,他的伤都好不全。

于是青年从袖中找出一只青伞,低低地执着,把面容压在伞底。

他在村子里闲逛,偶尔会有村民想上来搭话,被肖云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样子现在见人,恐怕只会把他们吓到。

肖云在村子的西头见到一处新院落。说他很新,是比起村子里其他的院落来说,这院子看起来就像是刚建的。

他收起伞,走上前敲了敲院门。

“谁——呀?大清早的……又来惹人好梦。”肖云见一身粗布麻衣、束了个高马尾的钟续秋打着哈欠从窗户中探出头来,他眼睛都还没睁开,鼻子里先闻到了血腥味儿。

钟续秋睁眼,只见他小师弟浑身是血地站在篱笆外,歪着头,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看他,似乎带点好奇的笑意。

“天老爷,你是小云儿吗!?”钟续秋几乎是从榻上弹了起来。

……

将死地。

李诸英抚了抚肩膀上被穿透的伤口,灵力修补过的伤口止住血,散不去的剑气萦绕伤口,又迅速将身躯割烂。

鬼面泽君的修为比他要高,但剑技不如他,所以二人一时间打的有来有回,青年厉声喝道:“我不曾想这世间竟然还有药阁余孽,你们这群草菅人命的魔头就都该死!”

鬼面泽君不置可否,他用剑比起李诸英来说要生疏很多,洗朱剑非是凡品,反被他用的跟厨房的大砍刀没差多少,点刺挑钩的双刃兵器优势完全使不出来。

而李诸英擅用剑,他一式“白云出岫”,将自己身形隐在万千变化之中,令对方如身处雾中,捉摸不出他的行踪。待到剑气将至,李诸英已经一剑刺中泽君的额心,狰狞的鬼面具卡兹一声现出纵裂。

青年震惊到无以复加。

鬼面应声落到地上,洗朱剑上挑将明剑,李诸英的将明剑从手中挑飞,发出争鸣。

李诸英还没张口说出一句话,洗朱剑已经捅进他胸腹。

鬼面泽君离他太近了,近到李诸英忍不住用手去抓泽君的衣领,鲜血从他口中涌出,肖云的毒药好死不死地在此刻发作,李诸英想要挥开捅入身体的剑,却浑身灵力窒涩,丹田剧痛,他咳出一口血。

泽君露出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抽出洗朱剑,只是松手。

李诸英倒了下去,往日里俊朗出奇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痛苦神色。

泽君斜睨了他一眼,拖地的衣摆发出沙沙的声响,不顾李诸英要抓他衣角的手,毫不留恋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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