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寿宴上那场“欢乐舞”，让林晓茶彻底成了皇城贵圈的“名人”。走在路上，总有人对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眼神里三分好奇七分探究，活像在看什么新奇玩意儿。
“郡主，您看那边，三公主又在跟人说您呢。”小翠拽了拽林晓茶的衣袖，往不远处努嘴。
林晓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三公主正捂着嘴笑，旁边围着几个贵女，眼神时不时飘过来。她耸耸肩，啃了口手里的糖葫芦：“说就说呗，能让她们找点乐子，也算我为宫廷娱乐事业做贡献了。”
正说着，迎面走来个小太监，低着头哈腰：“郡主，陛下在御花园凉亭召见，让您过去一趟。”
林晓茶心里“咯噔”一下，嘴里的山楂都不酸了：“陛下找我？啥事啊？”不会是觉得她跳得太离谱，要秋后算账吧？
小太监哪敢多问，只催着她快走。林晓茶硬着头皮跟着走，心里把能想到的借口都过了一遍，走到凉亭外时，腿肚子都有点打颤。
凉亭里，皇帝正和几位老臣下棋，顾衍也在一旁站着，手里拿着杯茶，见她来了，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
“臣女参见陛下。”林晓茶规规矩矩地行礼，眼角余光瞥见棋盘上的局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老臣的马都要被吃了，还不走？
“起来吧。”皇帝头也没抬，落了颗棋子，“听说你前些日子，给太后讲了个‘狼来了’的故事？太后说你这丫头，倒是比从前有童趣了。”
林晓茶松了口气，原来不是算账的。她赶紧笑道：“陛下谬赞，就是小时候听来的，觉得有趣，就跟太后念叨了念叨。”
“哦？还有别的故事吗？”皇帝终于抬眼，脸上带着笑意，“朕今日正好得闲，你来讲个听听。”
旁边的老臣也跟着附和：“郡主若有好故事，不妨说来听听，给陛下解解闷。”
林晓茶脑子里飞速旋转，童话故事她知道不少，可哪些适合在皇帝面前讲呢？《白雪公主》？有后妈下毒，太阴暗；《灰姑娘》？涉及宫廷秘辛，不妥；《小红帽》？有大灰狼吃外婆，好像也不太对……
思来想去，她一拍大腿，有了！
“陛下，那臣女就给您讲个‘亡羊补牢’的故事？”她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起来，“从前有个人，养了一群羊，羊圈破了个洞，狼夜里就钻进来把羊叼走了……邻居劝他补羊圈，他说羊都丢了，补了有啥用？结果第二天又丢了羊，他这才赶紧把洞补上，后来羊就再也没丢过……”
她讲得眉飞色舞，连手势都用上了，说到狼叼羊时还故意压低嗓子，活像个说书先生。
皇帝听得认真，等她讲完，抚掌笑道：“好！这个故事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倒是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你这丫头，肚子里倒还真有点东西。”
旁边的老臣也点头：“郡主这故事讲得生动，比那些之乎者也的道理听得明白。”
林晓茶心里乐开了花，看来沙雕不仅能保命，还能刷好感！她赶紧顺杆爬：“陛下喜欢就好，臣女还知道不少呢，比如‘掩耳盗铃’‘刻舟求剑’……”
“哦？还有这么多？”皇帝来了兴致，“那再讲一个？”
林晓茶刚要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咳。是顾衍。
他放下茶杯，对皇帝道：“陛下，郡主故事讲得虽好，但这些故事多是孩童启蒙之物，陛下日理万机，听多了怕是耽误正事。”
林晓茶：“……”
她瞪了顾衍一眼，这人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能在皇帝面前表现表现，他来拆台？
皇帝却没在意，摆摆手笑道：“无妨，偶尔听听这些小故事，倒也能松快松快。晓茶，你继续讲。”
林晓茶立刻把顾衍抛到脑后，又讲了个“守株待兔”的故事，逗得皇帝哈哈大笑。
等从御花园出来，林晓茶心情极好，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刚走到岔路口，就被人拦住了。
是顾衍。
“将军有事？”林晓茶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刚才被拆台的不满。
顾衍看着她，眉头微蹙：“你给陛下讲这些孩童故事，就不怕陛下觉得你幼稚？”
“幼稚怎么了？”林晓茶梗着脖子，“陛下喜欢就行！再说了，这些故事里藏着大道理呢，比你们那些文绉绉的奏章好懂多了！”
她忽然凑近一步，仰着头看他：“我说顾将军，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在陛下面前露脸啊？”
顾衍被她问得一愣，随即皱紧眉头，转身就走：“无理取闹。”
看着他墨色的袍角消失在拐角，林晓茶摸着下巴琢磨：“他这反应，怎么看都像是吃醋了呢？”
小翠在旁边听得直摇头：“郡主，您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什么叫胡思乱想？”林晓茶哼了一声，“这叫敏锐的观察力！等着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就得对我刮目相看！”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没注意到，拐角处的顾衍停下了脚步，耳根又悄悄红了。
孩童故事？
他想起刚才她讲故事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像揣了两颗星星，连带着那些简单的故事，都变得生动起来。
他低声骂了句“莫名其妙”，脚步却慢了半分。
这个林晓茶，还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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