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唐落桠对着身边的丫鬟掩唇说了几句话,只见小丫鬟点了点头悄声离开。
大家喝的喝茶,谈笑的谈笑,宋夫人面上不显,暗中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突然,唐落桠手里端着一杯茶站起来看着主位的人满脸歉意说道:“宋夫人,刚刚确实有我的问题,晚辈向您陪不是了。”
而后又看向月明珠她们,面带微笑:“这其中最对不起的就是太子妃和鹿柔小姐了,我以茶代酒以表歉意。”
说着,只见她端着茶杯向她们走过来。
月明珠坐在位置上没动,心下了然,就这么看着她下一步动作。
唐落桠走着走着,本想假装不注意踩到裙摆,将水洒在她身上,可一不小心用力过度,茶水是泼出去了,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真摔了一跤。
“啊—”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一个是痛苦地大叫,一个是生气的尖叫。
月明珠先发制人,站起来抖掉裙子上的茶水,生气质问:
“你干嘛故意用茶水泼我。”
唐落桠痛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强撑着站起来,痛苦地在心里幸灾乐祸但面上却表现出非常抱歉的姿态:“太子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这裙摆绊了我一下,茶水没拿稳。”
鹿柔用手绢帮她把水沾了沾,手不停嘴上更不停:
“你就是故意,装什么装?真是鸭子老鼠精转世性子骤变不安好心变成白莲花精,尽搞一些肮脏的手段。”
“你……粗鄙不堪,懒得跟你这样的人计较。”
唐落桠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伸手指向她,但想到自己计谋得逞,忍住脾气,愤愤地说了一句。
月明珠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有压迫:
“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可没有心思歹毒想着去谋害他人,也不会做了错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更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及,敢做不敢当。”
唐落桠被她盯得心虚,但还是一副理直气壮地大声狡辩:“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故意的?拿不出证据就别信口雌黄。”
月明珠指着她的脸,专门往她肺管子戳,笑着道:
“哟哟哟,你快看看看,脸上的妆都看不下去花了,还满脸都写着我就是故意的。”
一听她这么说,唐落桠满脸惊慌,容貌是她最在乎的东西,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出来,连忙用帕子遮着脸跑走了。
宋夫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似是关心道:
“太子妃,你衣裙湿了,让人带你去偏殿换一身吧。”
月明珠对她笑了笑,而后跟着引路的婢女离开了。
“我也要去。”
鹿柔才不管在座是人是鬼,连忙追上月明珠。
门一关,在等白芍回马车里拿换的衣裙过程,鹿柔连忙拉月明珠到身前来全身查看。
语气带着生气又心疼地问:“让我瞧瞧有没有被烫到。”
月明珠任由她检查,笑着说:“没有烫到,那茶水是温的。”
看到她没受伤,接着问:
“刚刚我本来能拉你躲开的,为什么不让我动?”
月明珠拉了拉她,抬头点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看外面窗户那里倒映出的人影,向她在肚子处划了一个大弧形的手势。
鹿柔瞬间明白,点了点头连忙放大声量问:“肚子疼不疼,有没有动到里面,你现在身子重,可不能随意上蹿下跳。”
说着,她立马捂嘴笑起来。
月明珠立马娇气接话:“哎哟,你摸摸,肚子是不是在动啊,怎么感觉一弹一弹的,肉肉的。”
“没有啊,是不是你的错觉。”
人影不见了。
看人走了,鹿柔立马仰头拍桌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
月明珠向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佩服,这演技都能拿个小金人了。”
鹿柔疑惑地问:“什么是小金人?”
月明珠:“一个长得像人的金子,金子做成的,很多人都想要。”
鹿柔:“你也想要?”
月明珠激动拍桌道:“那当然了,那东西值老鼻子钱了。”
鹿柔拍了拍她的肚子,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做一个来送给我干女儿?”
月明珠满眼期待地看着她,问:“干妈,你看我像不像你干女儿?”
“像,当然像了,明天就送一个给你。”
鹿柔大手一挥,豪迈发言。
月明珠的滚犊子立马收回,换一副嘴脸提要求:“要实心的。”
“可。”
月明珠即刻抱着她,在脸上亲了一口一顿夸夸:
“哇,柔宝,你好帅好霸道,好喜欢你这大手一挥就撒下无数金灿灿的爱。”
随即变脸的女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堆话。
鹿柔听了竖起手指指着她本想大声呵斥,但是看她嘟着嘴在那苦苦哀求的样子,伸过去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声叮嘱:“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月明珠即可起身打开后面的窗户双手双脚并用爬了出去。
而后再轻手轻脚地微微将两扇窗轻掩没合全,转身四处看看,没人就开跑。
花园里。
顾宁被树枝挡住,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月明珠他们离开后,一个仆从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安昭公主到—”
听到通报声,宋夫人以及其他小姐连忙站起身来行礼迎接。
宋夫人激动得率先开口:
“安昭公主怎么来了?”
她没给公主发邀请贴怎么来了,难道是看上了她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是两个,这么一想,她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她这辈子最扬眉吐气的时候,就是生了一对双生子。
顾宁看着她暗自窃喜,微微皱着眉质问:“她们能来,本公主不配来?”
宋夫人一听,一脸惊慌:“臣妇绝无此意,公主能来是宋府的荣幸。”
懒得和她叽叽歪歪,直接明知故问:“月明珠呢?”
上次从皇宫被她调戏后回到府,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不对劲越想心里越来气,不反击回去心里就总是不舒服,但是每次准备来找她时心里又开始别扭,一拖再拖。
等到了一个关于月明珠怀孕给太子带绿帽子的是谣言,她虽然也觉得离谱,但不妨碍给月明珠心里添个堵。
所以顾宁在听到她们来参加这赏花宴,就是想看看月明珠有没有真的给她皇兄带绿帽子,而后在府里自我挣扎了好久,才出门姗姗来迟。
谁知,一来就看到平常那么嚣张跋扈绝不受委屈的人,被人做局泼了茶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丝毫不像以前一样直接和鹿柔上手开打。
还有那个唐落桠身边的小丫鬟,派人跟了她一路,居然……
打住,想什么呢。
唐落桠补完妆回来,发现顾宁正在质问月明珠在哪里,谁都知道她们两人不合,看公主的脸色,月明珠肯定吃不了。
心里暗想,待会儿她再好好添油加醋,也好报刚刚骗她的仇。
唐落桠回去准备补妆发现自己脸根本没花,气得她发了一大通火,一下扯到自己的膝盖,掀开一看破皮了,她心里更恨。
宋夫人看顾宁脸色更加那看,连忙回答:“太子妃衣裙被打湿,去偏殿换了。”
准备上前添油加醋的唐落桠上前准备开口,话全被堵在了喉咙。
顾宁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大声说:
“你们是废物吗?端茶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话是这么说,视线却是自高而下地落在唐落桠的身上。
苏婉儿实在是被那个梦扰地心惊胆战,温温柔柔地出声:
“公主消消气,她们应该也快换好了,我们等等就好了。”
顾宁瞥都没瞥她一眼,心里想,没必要牵扯无辜的人,可唐落桠是为了帮她出气,但是太过了。
这时唐落桠的身边的小丫鬟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边跑,嘴里边喊:
“不好了,夫人,太子妃她……”
她扑通跪在地上,一脸欲言又止……
·
月明珠顺着脑海给的方向找到了宋老爷的书房,四处环视,看到有人,立马闪身躲起来。
人声朝她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她屏住呼吸,生怕被他们听到,马上就要到了,她紧闭着眼睛,心想,死就死吧。
突然刚刚那两人换了一个方向拐弯了。
月明珠深呼吸一口气,确定不会有人来了,连忙开门进去,而后关门。
随即,她在里面开始翻找起来,找了一圈,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时 ,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她轻轻捡起来,放回原位,一丝一毫不差地挪过去。
直起身准备走时,香炉旁边的桌子上里残留的一个灰指印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轻轻拿开盖子,用食指轻轻挥掉上面新鲜残留的灰烬,看样子在她之前有人来过,但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灰烬,就被打断离开了。
但这想法被月明珠自己推翻了。
因为仔细看下面和上面的灰颜色不对,上面是那人为了掩盖破坏的灰烬新烧的。
拿出最下面残留的纸,上面只有三点水、欢、见、五天……二…
月明珠根据偏旁大致猜出这几个字,得到消息,她也新烧了一点灰进去,将周围都擦干净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而后赶快抄近道赶回去。
才刚爬进去,鹿柔就赶快接住她,焦急地说:“怎么办,宋夫人带着一堆人在外面催我们出去呢?还隐隐约约说你什么和人私私相授。”
而后又低声说:“和你不对付的那个顾宁也来凑热闹了。”
“要不是你没回来,我早就出去撕烂他们的嘴,但是这次不能这么算了。”
月明珠听了她的话,笑了笑安慰她别慌,在白芍的帮助下,迅速换了衣裙,整理好以后,她挺直腰板以最好的状态准备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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