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珠端坐在高位,手边放着白芍刚到的一杯茶,鹿柔坐在她的下方坐没坐相地偏向她。
白芍走过去将门打开得大大的,先是行了一个礼,而后语气不缓不慢地说:
“安昭公主、宋夫人、各位小姐,太子妃有请。”
说完,转身走到月明珠的身边笔直站定。
接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顾宁进来后直接上前坐到月明珠旁边的位置上,旁边的丫鬟上前为她倒茶。
宋夫人不清楚月明珠要做什么,脸色不变地说:“太子妃,刚刚丫鬟来禀报,外面有个拿着你私密物的男子说……”
讲到这她欲言又止地抬头看了看月明珠。
只见她笑了笑,温声说:“宋夫人不必不好意思开口,直接说就可以了。”
唐落桠这时候肯定得跳出来,她直接接话:“当然是你的相好了,你孩子里的爹。”
月明珠微摇了一下头,轻笑一声后,端起茶,用茶盖刮了刮茶沫,细细品味后,才慢慢道:“凡事得讲究证据,唐小姐空口白牙诬陷的话可不敢信啊。”
唐落桠轻蔑地看着她,嘲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妃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
月明珠直接接话:“那本宫还真不清楚。”
唐落桠看她这么嚣张,笑着说:“月明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大声冲外喊道:“都进来吧。”
接着她的丫鬟和之前饱食轩门口的那个妄想男进来后立马跪下。
宋夫人看人证来了,也不遮遮掩掩,开口道:“你们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等一下。”月明珠打断了他们开口。
唐落桠一脸轻嘲地说:
“怎么,太子妃心虚了,不敢让他们说出来。”
月明珠眼睛闭了一下,蠢得不想和她说话,交叠的手细微颤抖了一下,吐出一口气,她看着他们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地问:
“你们可是想清楚了要怎么说,不管是人还是畜牲,都要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后果也是要自己承担的。”
她在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也许也是给自己退步的机会。
不,在她走上这条路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后路了,以后经历的还会更多。
听她这么说,他们以为月明珠是心虚害怕了,连忙磕头。
那个妄想男颤抖着声腔率先开口:“太子妃怀了我的孩子,之前她就找过我,说想要嫁给我,那么是妾,对,是就算不如妾也愿意嫁给草民。”
说着,将怀里的一个皱皱的还起毛边绣有兜字的香包拿出来。
月明珠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他手里拿过那个香包,一眼的劣质假货,这脑子……都不忍心拆穿。
想到把兜字刻上去她都觉得受侮辱了,又看他匍匐在地,身体颤抖地如同筛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还是轻呵一声,抚摸自己的鬓角,好似自言自语:
“传闻都说本宫爱美男美女,不是我长相攻击,你这样的确实没长我审美点上,是清风馆的美男不香吗?还是说你敢和太子殿下媲美?本宫要是和你在一起还不如直接自杀来得痛快,何必这样折辱自己。”
接着轻哼一声轻嘲道:
“和你在一起,更别说什么行鱼水之欢怀孩子,要果真被你玷污,那本宫会直接将你命根子腌掉,然后将你五马分尸,而后再剁成碎肉拿去喂狗。”
说着,她欣赏了一番自己漂亮修长的手指,突然掩了一下唇轻笑道:“哦,忘了和你说,狗都不吃,吓得撒了一泡尿后蹬腿就跑。”
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里静得连根针落下来都听得见。
在座的都是姑娘,听到这番话,心里暗道不愧是镇国公的女儿,这语言简直强到没边,同时又庆幸自己不是被凌迟的那个人。
屋外的侍卫站得整整齐齐形成两排,如同等待他们王的到来,在这守护着她,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惊涛骇浪。
站最前面的人动了动,他们纷纷低下头,悄悄瞟着顾珩渊,以为他要进去惩治太子妃,不过注定要失望。
妄想男听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某处乌拉拉地漏风,但还是不知悔改,嘴死硬说:
“太子妃忘了在我耳边求饶时的甜言蜜语了吗?难道是嫌我穷,配不上你吗?可在床上时你并不嫌弃的,甚至还很迫切草民给你……”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飞到门柱上掉下来趴在地上抽搐。
鹿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九头牛都拉不住,话都没有腿快,收回无影腿后一脸嫌弃道:
“断子绝孙恶臭畜牲滚,太恶心了,侮辱谁呢?踢你都脏了本小姐的脚。”
那个丫鬟见状,哭着连忙说:“太子妃、鹿小姐,你们不能因为身份高贵为了掩盖事实就随意杀人灭口,今天奴婢亲耳听到你们的谈话,症状和怀孕一模一样。”
月明珠手指微曲,及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缓缓到来:“本宫吃多了长肉,不想动不是很正常,呼气吸气肚子不就在动,这有什么稀奇的。”
妄想男和丫鬟哑口无言时,宋夫人开口了,一脸为月明珠着想地说:“太子妃,不如叫府医来把把脉,看看是否是喜脉。”
就算不是喜脉也能给你说成喜脉。
月明珠没说话,只是轻轻掀眼皮斜了她一眼。
顾宁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宋夫人还想劝的话,皱眉生气着急道:
“把什么把,这对狗奴才奴婢串通一气的事儿,宋夫人眼睛是怎么用的,眼睛不行脑子也不行了?”
说着,对着旁边的婢女说:“翠儿,你来说。”
于是翠儿将公主吩咐去跟着那个丫鬟一路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这个丫鬟先是伪造一个香包绣了一个兜字,然后找到造谣记恨月明珠最厉害的妄想男,拿了一条黄金出来叫他演这一出戏。
事情已经非常明晰明了,尤其是和月明珠不对付的顾宁都开口帮她说话,这事更真了。
月明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宁,心想这丫头还怪好玩的。
顾珩渊嘴角微不可察地挂着噙笑,温和端庄身形昳丽地站在原地,带着人在外面安安静静等着,并没有露面的打算。
“太子妃,殿下说您有什么吩咐,直接下命令,外面有的是人。”
常青进来以后,恭敬地说完后又退了出去。
心想,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现在好像有点看清局面了,不枉费这段时间受了不少太子殿下的冷嘲白眼、心情的阴晴不定。
听了这话,月明珠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吩咐白芍下令。
最后,那两人被赐死刑,人被带走后,具体的过程月明珠就不知道了。
收拾完那两个人,剩下的就是这堆人了。
月明珠拿过顾宁手里的木块,犹如衙门办案敲打的大人气势,“啪”一下将板拍在桌子上。
笑着说:“他们的算完了,该来算算你们的了。”
“怎么说,本宫也是皇上亲自封的太子妃,即使再怎么样也容不得你们跑我头上放肆,见到本宫不下跪不说,还语言攻击诬陷。”
眼皮轻抬,眼神犀利地上下缓慢地扫视着她们,漫不经心地勾唇笑道:“看你们胆子是很大啊。”
话毕又接着道:“即使是以前的月明珠,你们也不敢越矩,得罪不起,更别说是现在的月明珠。”
听了这些话,宋夫人脸色唰一下煞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等宋老爷回来,不知有什么样的惩罚落下来,特别是他在朝堂上被月靖霖口罚笔诛,回来就会对她撒气。
这次还惹了月明珠生气,心底的异心早已经荡然无存,更别说巴结太后。
唐落桠同样被吓到了,慌得六神无主,像一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苏婉儿的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苏婉儿轻轻拍了拍她,示意她别慌乱。薛玥没什么表态,一副事不关己,但视线却落在月明珠的身上,眸孔暗了暗。
受不住月明珠的视线压迫,诬陷太子妃说大就大,说小不小,她们受罚不要紧,要是闹到皇上面前,那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思以及此,除了薛玥外,宋夫人和其他小姐都连忙跪地求饶:
“太子妃息怒,是臣妇、臣女的错。”
宋夫人作为长辈,率先带头出声:“希望太子妃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臣妇一次,下次我们绝不再。”
月明珠坐在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成一片求饶的人,心里想,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啊,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挣得头破血流也要心怀侥幸闯一闯。
月明珠手抖症状缓解了一点,不想再继续纠结,强撑着站起身神色自然地轻睨了她们一眼,严肃道:“最好没有下次。”
说完,头也不回地地走了。
见状鹿柔也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出了门,空气中飘荡着很浓烈的血腥味,还夹带着一些骚熏味。
月明珠脸色更加苍白,脚步慌乱,杂乱无序地加快速度。
月明珠率先回到太子府,才刚进门不久,意识到了周围安全,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冒着虚汗,浑身脱力地扶着柱子,心底一阵恶心汹涌而至,弯腰在那里止不住干呕,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肚子里的所有东西全都呕吐出来。
可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月明珠脱力虚弱地缓缓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缓了好久,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随意擦了擦嘴角,艰难起身准备走去自己的院子。
每迈出一步,月明珠只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忽然脚下一滑,径直往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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