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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控的清晨

窗帘没拉严,一道浅金色的阳光斜斜切进来,正好落在姜絮的眼皮上。

她是被这道光刺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姜絮先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丝滑冰凉的被套,不是宿舍里那床洗得发白的纯棉被单。心脏猛地一沉,她几乎是弹坐起来,环顾四周。

还是那个冷色调的卧室。

灰色地毯上没有褶皱,黑色衣柜门紧闭,墙上的抽象画依旧歪歪扭扭地挂着,连床头柜上那杯凉透的白水,都还保持着她睡前看到的样子。

不是梦。

这个认知像块冰,从头顶一路凉到脚心。姜絮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怔,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赤着脚冲到床头柜前,一把抓起那个相框。

照片上的江叙白穿着笔挺的黑西装,领口系着她从来没见他戴过的温莎结,侧脸的线条冷硬,下颌线绷得很紧,眼神却没看镜头,而是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太复杂了,有她读不懂的隐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再看照片里的自己——婚纱是抹胸款,露出的锁骨处空荡荡的,连条项链都没有。头发被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却偏偏嘴角下撇,眼神像淬了冰,看向镜头的样子,仿佛在看什么仇人。

这真的是她吗?

姜絮捏着相框的边角,指腹蹭过玻璃表面,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她记得自己穿裙子最喜欢在锁骨处挂条细细的银链子,那是十五岁生日时江叙白送的,说是“抽奖抽来的,不要白不要”;她也记得自己笑起来时嘴角会翘得老高,眼睛弯成月牙,江叙白总说她“别笑了,笑的我鸡皮疙瘩。”。

可照片里的女人,陌生得让她心慌。

她和江叙白……到底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结婚照上的日期被相框边缘挡住了,只能看到末尾的“2030年”,掐指一算,正好是五年后。这五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曾经见面就吵、却会在对方生病时偷偷熬粥的两个人,变成了照片上这副貌合神离的样子?

“江叙白……”她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在照片上他的脸上轻轻点了点,“你到底……”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脚步声,很轻,从走廊那头慢慢靠近。姜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相框按在胸口,后背贴紧了冰冷的墙壁。

会是江叙白吗?

五年后的江叙白,会是什么样子?还会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跟她抬杠,还是……已经变成了照片里那个眼神冷硬的陌生人?

门锁转动的声音很轻,咔嗒一声,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姜絮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外看。

走廊的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一截穿着灰色家居裤的小腿,脚踝很细,脚跟处有块浅褐色的疤痕——那是小时候爬树摔的,当时流了好多血,还是她哭着去找校医拿的绷带。

是他。

姜絮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相框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门被完全推开,江叙白站在门口。

他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皮肤是健康的蜜色。头发刚睡醒的样子,有点乱,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比起照片里的西装革履,这样的他更像她熟悉的那个江叙白,只是……好像瘦了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好了。

他显然没料到她醒着,愣了一下,眼神掠过她手里的相框,又迅速移开,落在她脸上时,瞬间覆上了一层冰霜。

“醒了?”

他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没什么温度,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

姜絮张了张嘴,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问“我们怎么结婚了”,想问“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念念在楼下等你吃早饭。”

念念?

谁是念念?

姜絮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手里的相框还紧紧攥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

江叙白看到她这副样子,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像是在打量什么危险物品。他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语气更冷了些:“别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玩花样?

姜絮更懵了。她能玩什么花样?

“我……”

“赶紧起来洗漱。”他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不耐烦,“念念等不了太久。”

说完,他没再看她,转身就走,脚步很快,像是多待一秒都会被什么东西烫到。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背对着她补充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别吓着孩子。”

孩子?

姜絮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念念”,好像是个孩子?

她和江叙白的孩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怎么可能?她才二十出头,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几天,怎么会有孩子?

一定是搞错了。

姜絮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结婚照,照片上的自己面无表情,而江叙白的眼神,此刻在她看来,竟藏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疲惫。

她深吸一口气,把相框放回床头柜,走到窗边,猛地拉开了窗帘。

刺眼的阳光涌进来,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楼下是个小花园,种着几棵她叫不出名字的树,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草坪上跑,穿着件蓝色的小恐龙连体衣,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的样子,跑起来的时候,背后的小尾巴一颠一颠的。

有个阿姨模样的人跟在后面,时不时弯腰叮嘱几句,声音软软糯糯的,听不真切。

那就是……念念?

姜絮的心跳得飞快,手指紧紧抓住窗帘的边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陌生又有点……莫名的亲近。

就在这时,那个小家伙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朝楼上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絮愣住了。

那孩子的眼睛很亮,像含着两颗黑葡萄,眼尾微微上翘,像极了……像极了她自己。可鼻子和嘴巴,却分明是江叙白的翻版,尤其是抿起嘴时,嘴角那点倔强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

是她的孩子。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钻进脑海,让她一阵眩晕。

她真的……有了一个和江叙白的孩子?

楼下的小家伙看了她几秒,突然往阿姨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姜絮的心猛地一揪。

他好像……很怕她?

为什么?

她正想问点什么,楼下传来江叙白的声音,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温和:“念念,过来。”

那个叫念念的小家伙听到声音,立刻从阿姨身后跑出来,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小短腿跑得飞快,嘴里喊着:“爸爸!”

爸爸……

姜絮靠在窗边,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冲进厨房,看着江叙白从厨房里走出来,弯腰把他抱起来,动作熟练又自然,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意。

那笑容,她很多年没见过了。

记忆里的江叙白,笑起来总是带着点痞气,要么是抢赢了她的零食,要么是考试比她多了一分。像这样温柔的笑,她只在他偷偷给流浪猫喂火腿肠时见过一次。

原来五年后的江叙白,会对一个孩子笑得这么温柔。

只是这份温柔,好像和她没什么关系。

姜絮慢慢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陌生的睡裙,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无措。这张脸还是她的脸,可眼神里的东西,却和照片上那个冷漠的女人,隐隐有些重合了。

这五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讨厌江叙白?为什么她会不喜欢这个孩子?为什么江叙白看她的眼神,会那么冷,那么警惕?

无数个问题在脑子里盘旋,让她头痛欲裂。

她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把脸。冰凉的水让她清醒了一点。

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她得先搞清楚状况。

姜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姜絮,别怕。”

大不了,就当是……重新认识一次江叙白好了。

反正,他们从小吵到大,早就习惯了在鸡飞狗跳里找平衡。

只是……那个叫念念的小家伙……

她想起刚才那孩子怯生生的眼神,心里又软又涩。

不管怎么样,那是她的孩子。

无痛当妈……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姜絮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楼下传来轻微的说话声,是江叙白和那个叫念念的孩子。她走到楼梯口,停下脚步,听见江叙白在说:“……妈妈今天可能不太舒服,你等下见到她,别闹,知道吗?”

然后是那个软软糯糯的童声,带着点不确定:“妈妈……不骂我吗?”

江叙白沉默了几秒,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姜絮从未听过的沙哑:“……不会的。”

姜絮站在楼梯上,握着扶手的手指紧了紧。

原来,“她”以前经常骂这个孩子吗?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点疼。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一步步走下楼梯。

厨房的方向传来煎蛋的香味,混合着牛奶的甜腻,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味道。江叙白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背影挺直,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手里拿着个小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听到脚步声,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

江叙白的眼神瞬间又冷了下去,像拉响了警报的雷达。

而那个叫念念的小家伙,则是立刻停下了动作,小手紧紧攥着勺子,身体往后缩了缩,怯生生地看着她,小声喊了句:“妈妈。”

那一声“妈妈”,又轻又软,像羽毛一样搔过心尖。

姜絮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朝着他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点:“早啊,念念。”

小家伙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江叙白也愣住了,手里的锅铲停在半空中,眼神里的警惕更重了,甚至还带了点……困惑?

空气仿佛凝固了。

姜絮被他们父子俩看得有点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没话找话:“那个……早饭做好了吗?我有点饿了。”

江叙白回过神,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动作有点僵硬,像是在掩饰什么。“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牛奶在桌上,自己倒。”

“哦。”

姜絮走到餐桌旁,拿起桌上的牛奶盒,刚要倒,就听见旁边的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妈妈……以前不喝牛奶的。”

姜絮倒牛奶的手顿了一下,看向江叙白。

江叙白的背对着她,正在装盘,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闷闷地说:“今天想喝了。”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偷偷用眼睛瞟她,像在观察什么稀有动物。

姜絮倒了杯牛奶,放在自己面前,又拿起另一个杯子,给小家伙也倒了半杯,推到他面前,笑了笑:“念念也喝一点,长高高。”

小家伙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飞快地暗下去,看了看江叙白,见他没反对,才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江叙白把煎蛋和吐司放在桌上,解下围裙,在姜絮对面坐下。他没看她,拿起一片吐司,默默地抹果酱,动作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小家伙小口喝奶的声音,和吐司被咀嚼的细微声响。

姜絮喝着牛奶,偷偷看江叙白。

他好像真的瘦了,下巴尖了点,侧脸的线条更清晰了。以前总爱跟她抢东西吃,现在却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感觉……真奇怪。

她还是喜欢那个会跟她抢最后一片吐司,会故意把她的牛奶换成凉的,会在她吃煎蛋时抢走蛋黄的江叙白。

而不是眼前这个,对她敬而远之,甚至带着点恐惧的陌生人。

“那个……”姜絮实在受不了这沉默,清了清嗓子,开口打破了安静,“江叙白,我问你个事。”

江叙白抬起头,眼神里带着防备:“什么事?”

“我们……”姜絮咬了咬嘴唇,还是问出了口,“我们家……怎么没请保姆啊?”

她昨天就发现了,这房子挺大的,却收拾得整整齐齐,不像没住人的样子,可厨房里干干净净的,连点油烟味都没有,不像是经常开伙的样子。而且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阿姨,好像也不是住家的。

江叙白听到这个问题,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暗了暗,语气又冷了几分:“你说保姆嚼舌根,赶走了三个,之后就没再请。”

姜絮愣住了。

“我”赶走的?

为什么?

她看着江叙白的眼睛,想从他眼里找到点什么,可他的眼神太深了,像口古井,什么都看不出来。

“哦。”她低下头,拿起吐司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这样啊。”

餐桌上又恢复了沉默。

这次,姜絮没再找话说。她能感觉到,江叙白对她的防备很重,像裹了层厚厚的壳,她现在不管问什么,大概都得不到真心的答案。

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偷偷观察那个叫念念的小家伙。他吃得很乖,小口小口地咬着吐司,蛋黄被他小心翼翼地挖出来,放在盘子边缘——跟她一样,不爱吃蛋黄。

姜絮的心里软了一下,把自己盘子里的蛋白切下来,递到他面前:“念念,这个给你,我不爱吃蛋白。”

小家伙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叙白,犹豫了半天,才伸出小手,把那块蛋白拿了过去,小声说了句:“谢谢妈妈。”

“不客气。”姜絮笑了笑。

江叙白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们,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有惊讶,有困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弱的期待。

吃完早餐,江叙白收拾碗筷,姜絮想帮忙,被他拦住了。

“你去陪念念玩会儿。”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却没那么冷了,“我来就行。”

姜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她走到小家伙面前,蹲下来,笑了笑:“念念,我们去楼上玩好不好?”

小家伙看了看厨房里的江叙白,见他点了点头,才怯生生地伸出小手,被她牵住。

他的手很小,软软的,掌心有点汗。

姜絮牵着他往楼梯走,走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厨房。

江叙白背对着她,正在洗碗,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他的肩膀很宽,背影却看起来有点孤单。

姜絮的心里莫名地有点不是滋味。

这五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小小的、怯生生的孩子,握紧了他的手。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回来了。

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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