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痛!”
“轻点轻点痛嗷嗷啊!”杭锦趴在床上,紧绷脚趾拱起背,不停地倒吸气。
沈黎往手里倒了些药酒,再次往他背上抹开,重重摁揉。
“嗷嘶!宝贝!亲爱的!爱爱你!”
沈黎铁面无私,直到将药酒完全揉开,渗入皮肤,才停下造孽的双手。
杭锦揉着肩背坐起身,嗷嗷道:“好狠心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灭门仇人,而不是亲亲男友。”
沈黎面不改色:“只有这样揉开药酒才会好的快一点。”
杭锦撇嘴,活动几下臂膀仍能感到钻心的酸痛,吸着气倒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揉着腹肌,摸着摸着就撩开,朝沈黎贱贱地眨眼:“怎么样,要不要感受感受?”
沈黎白了他一眼,“暂时不需要,谢谢。”
杭锦嘿嘿笑道:“昨晚看着要流口水的人是谁?”
“滚,我没流口水。”感受到耳朵不争气地开始发热,沈黎骂了句。
赶在话题又往不寻常的方向发展前,她及时转移,捏着男人肩头:“要不明天休息一天?”
“哪能休息,我带着大家起头的,结果个个都那么卖力,我自己待家里休息,说得过去?”
沈黎讶异地看着他,目光自上而下将他打量一番,人还是那个人,可身上懒散的气质、眼神里的游离不耐,完全消失不见,被一种坚韧和强盛的血性所覆盖。
短短时日,他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怎么,更爱我了是不是?”杭锦自然很帅气地吹了吹额发,喜滋滋地抛媚眼。
也只有私底下二人独处时,他才是从前那样的不着调。
“你就不怕会陪着我把钱赔光一无所获?”沈黎问。
杭锦无所谓摆手:“赔光就赔光呗,我们刚穿来那会不就家徒四壁手里没多少钱,还不是靠着自个努力赚到钱了,赔光了就再从头开始,我们一起不会饿死的,不过我相信我们绝对不会赔光。”
沈黎心头狂热,一把握住杭锦的手。
从入冬寒冷开始,沈黎就萌发了创业的想法,杭锦听完她的计划,并未反对,而是主动承担起了带人建工厂的重任,沈黎则是带着人种桑树,沈家没多少地,他们就拿出钱去租村民的。
沈黎准备创立服装品牌,这阵子她都在研究这里的服饰,以及纺织术等等,她已经了解了这个朝代的所有服装特点和限制,剩下的就是做衣服所需的东西。
普通老百姓所穿的衣物都是粗布麻衣为主,沈黎就种野麻,这玩意如野草般具有顽强的适应力和生命力,很好种植,难的是生产蚕丝。
沈黎既然要做衣服,就不能只面向普通百姓,对镇上城里一些生活条件好的人群也要考虑进去,所以蚕丝类好的料子她也要做,首先就要养蚕才能生产蚕丝。
盖养蚕基地和种桑树,从成本到人工费用需要一大笔钱,他们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也不够,她从秦誉那借了一笔,秦誉人很讲义气,从前还担心他得到足够菜单后会翻脸不认人,谁曾想他们会成朋友,那么大一笔钱也是说借就借连欠条都不用她打,不过杭锦还是看人不顺眼,觉得人别有企图,对此她深感无奈。
这些日子沈黎除了忙着种桑树,杭锦负责带领和建养蚕基地,说养蚕基地,其实就一座适合蚕虫生活习性的房子而已。
杭锦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却是到工地上干重活,完了晚上都腰酸背痛,沈黎给他擦点药水他能嚎到房子都要塌,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早起到岗,坚持到现在养蚕的房子都进入了收尾阶段。
沈黎说不感动是假的,如果没有一个和她来自同一个时空,对她每一个决定都给予肯定,和她一起去实施,恐怕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就不顾一切将所有钱拿出来干这件事,因为杭锦和她并肩而行,让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她眼里泛酸,紧紧握住手里布满破损的小口的手,心中翻涌着强烈的情绪。
杭锦反手握住沈黎的手,将她拽到怀里,含笑道:“突然握我手是想做什么?”
沈黎看出他眼里熟悉的光芒,心头一跳,翻逃下床,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我、我们还是看看设计图吧。”
杭锦哼笑,“行吧。”
沈黎松口气,说实话,他们交往满打满算也两个月了,实际上他们除了亲抱之外并没有更进一步,一来是最近忙的每天晚上倒头就睡,二来是沈黎迟迟没做好心理准备。
好在杭锦也没有逼她太紧,而是一直在耐心等她酝酿心理准备。
沈黎翻开那个本子,里面有了几十件的衣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款式各异,这些设计大部分都是杭锦的主意,她再加以一些修改,每一件都充满巧思,在这里穿出去,都绝对是最亮丽的存在。
她查过了,这个朝代并没有他们所在的历史书上的一些朝代严格,大酆朝是除了皇室独有的一些花纹和颜色款式普通人不能穿之外,就是不能衣不蔽体,其余穿什么款式的衣服都没关系,很多农民为下地干活方便,大多衣服都是自个照着最简易的款式做的,夏天的更是以清爽为主。
因此,他们设计的这些款式的衣服在这里也完全可以穿。
沈黎目标明确,她设计了一些适合普通老百姓,特别是需要下地干活的人群的衣服,也设计了一些以漂亮为主的衣服专门售卖给那些不用干活,小日子优渥的群体,这类人往往都是更看重衣物的外形,而不是实用性。
这些设计都是春秋的款式,并没有冬季的,主要今年的冬天都过了一半,前期准备工作太多,今年他们赶不上了,所以沈黎决定先做春秋的,等冬季一过去就开始售卖,把名气打出去之后,明年的冬天自安而然就有足够的资金去做,还能积攒足够的客源。
种棉花太难,桃花村小,地也不够,沈黎的想法是等到开春天一暖,她就养羊养鸭,用毛发来做衣服,鸭绒和羊绒,也绝对保暖。沈黎连怎么消毒羊毛鸭毛的程序都已经想好,养殖场地也已经寻好,就只需等到天暖后买羊崽和小鸭子回来养,养到明年的茶秋末就可以裁剪做成袄子。
“哎,没想到你除了写歌还会设计衣服。”沈黎翻着本子道,其实有几件已经做出了成衣,做了两个码数,她试过,黄秀也试过,呈现出来的效果和他们设计时所幻想的几乎没差别。
并没有违背人体的构造,让人穿上后觉得舒适的同时还保持了修身的美感。
“我从小就会画画,有时候就喜欢画各种各样的衣服。”
“哦,你家有人是设计师?”
杭锦罕见地沉默了。
沈黎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了?”
“听说我妈以前是设计师,”杭锦看着她,“但我不知道她是谁,也没见过她。”
沈黎脑子飞快地转动,杭锦的确从未在公开场合谈论过他的父母,节目上被问到也都会转移话题不回答,由此可猜想他有一个不幸福的原生家庭。
“那个,我们睡吧!”沈黎合上本子。
杭锦一把摁住她手,望着她说:“我爸妈是闪婚,婚后一个多月就有了我,太快的结婚生子并没有让他们了解彼此,没多久就开始争吵不断,我爸出轨成性,我妈是事业型,长期的争吵下他们很快离婚了,那时候我只有六个月大。”
沈黎握住他的手,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据说离婚后她移民了米国,有了新的家庭,却不再坚持她的事业,选择回归了家庭。”杭锦指节强硬楔入沈黎的指缝中十指紧扣,惨淡一笑:“家里没有一张她的照片,我爸全烧了,所以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很神奇的是我从小就遗传了她一些特质,比如喜欢画画,画各种衣服,被我爸知道后全撕了还警告我再画那些就把我扔出去,在成为歌手之前我的梦想是成一名服装设计师。”
沈黎很想让他别说了,可这是她完全了解杭锦的机会,她的家庭情况他都知道,他们现在是恋人,应该毫无保留的坦诚,更了解对方才会让两人更亲密深厚,于是她没有出声。
“我爸就是个混蛋,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他总是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大多数都是维持短短几个月就会换成新的女人,我很不喜欢她们来我家,更讨厌我爸。”
杭锦眉宇间布满厌恶,恨恨道:“因为那个家的所有都让我反感,所以十七岁我独自搬出去住了,穿越来之前那阵子,他结婚了,和我说给我找个妈照顾我,实际上那个女人就比我大了三岁。”
“我恨死了他们,既然他们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杭锦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不过我爸也算是遭了报应,我三岁的时候他经历过一场车祸,那之后就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反而成了他唯一的儿子,看我不顺眼也毫无办法,谁叫他不能生了呢?”
杭锦笑了起来,眼里尽是冷漠,沈黎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紧紧抱住他,抚摸着他的头发,除此之外她似乎不知还能做什么,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
“得知我飞机失事没了,他估计会很崩溃吧,”杭锦靠在沈黎胸前听着她的心跳声,喃喃道:“这样想着反而有点痛快。”
“杭锦……”沈黎喊着他,一时又哽住不知要说什么。
“我在,”杭锦抬眸深深地看着沈黎,“以前我有想过,我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没有人欢迎的降生没有任何意义。”
沈黎眼眶一热,眼泪瞬间落下,那种心疼和同样来自原生家庭的不幸福让她锥心泣血地痛哭起来。
“别哭,我以前这样想而已,后来我才知道,我的降生是有意义的,是为了遇见你,”杭锦深情地告白,继而话锋一转,“我现在有点难过,可以亲你一下吗?”
“?”
沈黎含泪抬头,模糊的视线对上男人肆意含笑的眉眼,那脸上哪还有半点方才的愤恨和痛苦。
她茫然地眨眨眼,泪水滚落进嘴里,咸咸的味道让她如梦初醒,瞪大眼睛:“你耍我?”
杭锦这么多年早就接受了现实,也不会再为这件事产生一丝一毫的情绪,选择说出来不过是为了让沈黎知道他的全部情况,也为了得到她的怜惜而已。
“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厚脸皮道:“所以,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
沈黎心里直冒火,白瞎了眼泪,她狠狠抹把脸,咬牙道:“亲你大爷,滚!”
杭锦拽住她,不由分说地亲下来,眼里还含着笑意。
沈黎挣扎几下没挣开,很快让他奸计得逞,被亲的头脑不清了。
以后都不会再信他的鬼话,她在最后的意识里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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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的位置是在秦誉的牵线下租下的,距离满香楼没多远距离,杭锦还觉得人是别有所图,被沈黎抽了一锤才老实。
店名取为黎衣坊,装修也是按两人的构思来,在这个朝代里堪称新奇的样式,比如有木头做的假模特展示,绝对仅此一家。
开业当天,沈黎特意请了两个女模特来穿上成衣进行展示,男模特则是杭锦直接上场,还有村里一个身材同样高大健硕的年轻小伙,为了充分展示衣服,让人的注意力都在衣服上,也为了让不愿意露脸的女模特安心,沈黎直接用黑色头纱将他们的脸都蒙起来,能看清路的同时又能让人看不到他们的脸,从而只注意衣服。
此外,她还请来了杂技表演,先是吸引了人围观,再让模特穿着店里的衣服按之前彩排的走位绕着店门前展示一圈。
事实证明这样的方式的确有用,看完展示的人鱼贯而入,店内设有试衣间,分为男女各一间,门外有黄秀守着,不担心被人看了去,这一下就更多人进店里看了,试过合适的大部分都会买下,毕竟有黄秀在一旁助攻夸的客人心花怒放。
短短几日,黎衣坊就在那条街上出了名,有面向预算不多的款式,也有料子好宽松新颖的款式,完美地满足了每个群体所需。
更甚有的通过口口相传都到了城里,有姑娘们专门过来买。
然而生意好过了头,就招了嫉恨和恶意。
这天晚上沈黎和杭锦早早就灭了蜡烛入睡,半夜她被一股窸窸窣窣声吵醒,刚睁眼,就借着月光模糊看见床前站着一道人影,她心下一惊,没来得及出声,那人影拂过一道劲风,紧接着雪亮的寒光闪过——
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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