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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马车继续辘辘向前,车轮碾过山间湿润的枯叶,发出细微而黏糊的水声。

到底是豪奢的琅琊王氏,这辆马车虽原来只有她一人,但内里空间很大,设施也很是齐全,甚至摆了一张短榻。

那个伤重的少年当下正闭目躺在那张短榻上,王拂陵打量了他一眼,这少年身量纤瘦颀长,那双长腿如今一半都悬空搭着。

她一边在马车里找备着的伤药,一边思忖着这人的身份。

这人虽然衣服被划的破破烂烂,但面容姣好,褒衣博带,无论是里面的衣袍还是外头罩的雪纱都用料不俗,如今细看才发现,他腰间还坠着一块通体纯白的环形玉璧,想来是个遇难的士族子弟。

就是不知道原著里有没有这号人,这会儿救了他,也算是给自己积累个好人缘……

王拂陵翻箱倒柜找伤药和纱布的功夫,白兔趁她没注意跳上了这少年胸口,爪子拍了拍他雪白的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拂陵找到药回头时,就见兔子跟被火燎到一样急忙忙从他身上跳下来。

“别闹,这是个重伤患者,你不小心把人家踩死了怎么办?”

虽然知道它是系统,奈何毛茸茸实在可爱,她没忍住用和宠物对话的语气跟它说道。

兔子灰溜溜地抹了把脸,跑回她身边趴下了。

王拂陵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系统看起来很是无用,还好她从来就是个自立自强的人,深知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的道理。

拿着伤药和纱布,她坐到那张短榻旁边,对这个昏迷不醒的少年默念一声冒犯了,就开始上前查看伤势。

这人身上血染透了大片的纱衣,面色又苍白如鬼,令王拂陵本以为他受了什么致命重伤。现下看来倒是还好,只是手臂和胸腹处的皮外伤。

她也没有给人包扎伤口的经验,只略略扒开了他衣物破烂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随后用干净的纱布缠紧了。

只要止住了血,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

一通忙活完,她刚松了口气,不料一抬眼就撞入了一双乌黑的凤眸。

清凌凌的眸子似寒潭下的墨玉,他长眉微蹙,正静静地盯着她,目光中含着几分微妙的警惕。

对上这样一双眼,王拂陵不禁怔了怔。随后想起他应当是先前遇难的缘故,如今乍见自己在陌生的马车上,想来是该有几分忐忑。

她率先出言解释,“我途经此地,见郎君负伤躺在山野,便擅作主张命仆从将郎君带上了马车。”

那少年闻言先是蹙起眉头,随后似是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经过包扎的伤处,抿着红艳艳的唇说道,“原是如此。多谢娘子搭救。”

声如击石碎玉,泠泠清朗。

王拂陵顺着他的目光也瞧见了自己的“杰作”,她的包扎手法实在粗糙,担心止不住血,便每处都缠了厚厚一层纱布。这少年本来容色惑人,穿的破破烂烂也是好看的。但被她包扎过后,反倒显得有点滑稽。

她轻咳了一声说道,“不过举手之劳,郎君不必客气。”

那少年神情愰然,似是在走神思索着什么。他没有接话,马车里一时诡异地平静。

王拂陵坐了一会儿,觉得场景怪尴尬的,便出口和他闲谈,“不知郎君姓名?”

那少年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看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之时,他才敛下纤长的眼睫,垂目低声道,“不记得了。”

王拂陵有些讶异,但转念一想,他身上只受皮外伤,却倒在在山间昏迷不醒,如今看来说不定是伤到了头失忆了之类的。

只是……“郎君既不记得自己姓名,想来也不记得家住何方了?”

她回去该怎么安置他?总不好带个男人回家……

少年点头,“正如娘子所言。”

片刻后,他又迟疑着说,“可是给娘子添了麻烦?娘子不必忧心,待入了城,娘子将我放下即可。”

“那郎君身上可有财物?”

少年不解她意,愣了愣才道,“并无。”

王拂陵心中莫名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受了伤失去记忆,身上又没有钱财,长得又这般……总不好将人直接丢下。

她并不是什么素来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的大善人,此人气度不凡,容止出众,说不定是高门子弟。此时救了他,就当给自己结个善缘。

况且,这少年低眉敛目的模样还有几分委委屈屈的,她一时竟有些不忍。

她思索片刻说道,“既如此,若郎君不弃,不妨先随我回府。待日后恢复了记忆再做打算。”

那少年听闻此言,墨玉般的眉眼似乎都亮了几分,他面上露出几许春风般柔腼的笑意,坐的笔挺端正向她行了一揖,宽大的袖摆垂下,

“如此便多谢娘子了。还未请教娘子芳名?”

“王拂陵。”

*

建康城郊,暖阳照耀杨柳堤,陌上点翠,春色十里。

城内却已是一片热闹的车水马龙,街边酒肆林立,担着担子叫卖的摊贩络绎不绝,在这个乱世中,是偏安一隅的江左帝王州独有的盛景。

马车沿着波光粼粼的秦淮河岸一路驶向乌衣巷,巷口槐柳垂下将将泛起翠色的枝条,柔枝拂过车上包覆的黑幔布,马车最终在王氏府邸前停下。

还未等车夫下车通禀,府里的人似乎已提前得到消息,正有人被一群人簇拥着,大步流星朝门外走来。

听见马车外的动静,王拂陵忐忑地攥紧了手,不知不觉间竟冒出了点湿润的手汗。

她打起车帘,正要下去,一抬眼见到来人却不禁愣住了。

为首的青年高大俊美,头戴黑介帻衬底的两梁进贤冠,身着宽大的绛纱袍,脚踩赤舄,朱衣素领,眼似桃花。和她竟有三分像。

她怔愣的功夫,青年已行至近前,还没等她作出反应,抬手便将她像抱幼童一样抱了下来。

王拂陵:“……”

“阿兄?”她试探着道。

“嗯。”青年埋首在她肩上,久久没有抬头,直到她感受到肩膀那处洇出点湿热。

……不会罢?他在哭么?

她怎么记得原书里这哥应该是个霸道狂拽又左右逢源的世家子形象?

王拂陵无措地将手顺势搭在他背后拍了拍。

许是原身残留的亲情作祟,此时此刻,王拂陵心中竟也浮现出星星点点的酸楚,拍他后背的动作也有了几分真情实感。

“我回来了,阿兄,不用再担心了。”

“嗯,”王澄抬起头,眼睛还泛着湿红,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又皱起眉,“怎穿的这样单薄?这些人是怎么照顾你的?”

他抬目扫去,车夫和一众护卫都打了个寒噤。

王拂陵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在马车里待的太闷,才穿的少了些。阿兄勿怪他们。”

“那这次便算了。”

王澄面色稍霁。阿妹失而复得,他只觉得她说什么都好,说什么他都会应允。

他抱着王拂陵就要往府里走,王拂陵忙扯了扯他的衣襟,“阿兄且等等!”

王澄抬眼看向她,方才哭红的眼睛此时已经蕴满了柔情的笑意,“怎么了?”

“我归家途中遇到一位受伤的郎君,他失了记忆,我便将人带回来了。”

“失去记忆的郎君?”王澄挑了挑眉头,多情柔美的眼中泛出点讥诮讽意——

他阿妹总是这样天真纯善,路上遇见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她大发善心往家里捡,殊不知那些东西可能只是贪图她的美色或家世。

想到这里,王澄唇角也扬起一抹冷笑,他两步走回马车前抬手就要掀开帘子,朗声道,“来者是客。郎君为何畏畏缩缩匿于马车内?”

车帘被打起,六目相对,王澄表情凝固了两秒,随后发出被气笑的声音。

“澄竟不知,郎君受了伤还失去记忆?”

南岳夫人派人送来的信中便提及,拂陵经此起死回生之奇遇,看上去记忆有所缺失。她如今不认得他便罢了,这人竟也能腆着脸装陌生人?

失忆?他自来看不惯这谢家小子,断然不信甚么失忆恰好被他阿妹捡到。

怎么回事?听上去两人竟像是认识的?王拂陵蹙起眉,也疑惑地看向马车内的少年。

只见那人神宁气静,面色丝毫不改,顶着兄妹俩的视线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如此说来,郎君便是认得我了?身此番受伤失忆,全然不知姓名家人,幸得女郎心善相救,还望郎君收留指点。”

长长的眼睫敛着,令人看不清眸中神色。他微微低着头,尖俏的下巴隐在两人视野盲区,只能看见他清冷小白花一般坚毅的脸侧轮廓。

王澄被他矫揉造作的模样气得拍掌大笑,“认得认得!郎君此言差矣,吾与令兄乃多年故交,郎君且入府就医,稍后吾便派人请令兄前来。”

王拂陵坐在他胳膊上,只觉得这两人仿佛都有病——不是客观事实,是纯纯形容他们美妙的精神状态。

只是不知道这少年到底是谁,跟他们兄妹俩原先又有什么样的渊源。不过看她哥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笑完就沉着脸抱着她大步往府内走去了。

“阿兄,不若先将我放下?”王拂陵瞅他面色,小声说道。

王澄看她巴巴地瞧着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带着点怯怯,他以为自己吓到了她,便拍了拍她背心,“阿陵莫怕,阿兄不是对你。”

……鸡同鸭讲。

她只得无奈地坐在他手臂上看着后方,那少年被如此明显地阴阳怪气一通也不见生气,他面色寻常,丝毫不在意主人家的失礼,施施然自己下了马车跟在后面。

在他身后,王拂陵看到一团雪白的小影子“噌”地跳下马车,四条短腿抡出残影,一边朝她跑过来,一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奶音崩溃大喊,

“宿主!宿主你忘了我吗!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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