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炽腾大刀一挥,砍断了锁住官驿大门的铁链。
赤鳞军按照吩咐检查官驿内各处,深山内灯火通明,尤为显眼。
南荣炽腾:“将军,厨房有新鲜的生肉蔬菜,还有陈年醇酿,怕是有人在这里长期居住。”
冷凌霖:“不是荒废的吗?你们有没有找到居住过的痕迹?”
南荣炽腾:“没有,所有房间都搜索过,虽然不染一尘,但并未发现有人居住。”
冷凌霖:“那就先安顿下来吧,我们好歹有一百多人呢,你在柜台放下银两便是。”
南荣炽腾仔细用银针检查每一块肉,每一埕酒,均无异样。
冷凌霖饭后,在官驿大门外,找到南荣炽腾,“你先去吃饭吧,早点休息,明早我们继续赶路,不会多做停留的。”
南荣炽腾:“将军,天时暑热,肉菜放置两天必定变质。但厨房里的如此新鲜,就像今天才备好的一样。这荒山野岭的,官驿看起来早已荒废多时,此事必有蹊跷。”
冷凌霖:“我连这一段剧情都不记得,能出什么大事啊?你在这里站着也没用,跟我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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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充足,冷凌霖提议庾莳和医师睡在同一间房,南杏和北杏睡另一间房。
南杏:“冷将军,医师把她的房间让给将士们了,她只能跟我们同住一个房间。”
冷凌霖:“啊?那庾莳怎么办?”
南杏:“师姐当然跟你一起睡啊,她已经过去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哎!……啊!”南杏用力一推,请冷凌霖吃了个闭门羹。
冷凌霖摸着额头的红印回到房间,庾莳已经在地上整理好床铺。
冷凌霖:“才铺这么薄一张被子啊?也行,反正就睡两个时辰。”
“你要干嘛?”
庾莳推开正要脱衣就寝的冷凌霖,“这是我睡的,你睡床上。”
冷凌霖:“又来了……我们每天都要为谁睡床上吵一架吗?”
庾莳:“我没有跟你吵,你不喜欢我,不想跟我睡,我能理解。”
冷凌霖:“你理解个……算了,你爱睡哪儿睡哪儿,我不睡了。”
庾莳低头站在原地,雨水比泪水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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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霖站在二楼走廊,看着守夜的将士们,“南荣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有酒有肉,但大门紧锁……”
顷刻间!轰隆隆的雷声,带着暴雨前来。
官驿顶棚叮叮咚咚,比东市还热闹。
冷凌霖拿着酒找到守夜的南荣炽腾,“南荣,陪我喝点?”
南荣炽腾接过酒碗,“将军,你酒量尚浅,适可而止。”
冷凌霖放下指尖陀螺,任由它在身旁旋转,“那不会,我现在可是千杯不倒,能喝垮一条村子。”
南荣炽腾:“将军,三更不寝,可是怕有贼人?”
冷凌霖:“知我心者,南荣也。你说的蹊跷,的确蹊跷,就是不知,能不能平安度过。”
南荣炽腾:“将军放心,我定当全力守护将军安全。”
冷凌霖:“南荣,我是说如果,万一,今晚真的有诈。或者退一万步,哪天,我若身陷绝境,你一定要相信,你是蓄朝第一猛将。只要是你要救的人,就一定可以成功救到!”
南荣炽腾:“感谢将军的信任,但,将军何出此言?”
冷凌霖举起酒碗,“没事,希望你永远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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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睡吗?”
庾莳长发披肩,坐在床边低头不语,吓得冷凌霖一激灵。
她走到床边,正好闪电掠过,漆黑中,看到庾莳哭肿的双眼。
“你不睡觉,哭什么呢?谁欺负你了?”冷凌霖单膝跪在庾莳跟前,左看看右看看。
庾莳小声嘟囔着:“是我没做好,都是我不好,还让你又不能睡觉……”
冷凌霖伸手擦掉新鲜的泪珠,她站起来,想狠狠地抱住庾莳。
但她只是站了起来,“我不睡觉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只是想你好好在床上睡一觉。”
庾莳抽泣着,“我也想你,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冷凌霖轻轻叹了口气,“好,睡吧,我们都该好好……”
雨势暂缓,却换来刀枪剑戟的碰撞声。
冷凌霖再次走到二楼走廊,医师等人也被惊醒了。
“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谁啊?”冷凌霖眼前,是将士们真刀真枪地拼杀。
“我去!”
几个身穿麻衣的壮汉,拿着斧子就冲上二楼,对着医师几下猛挥。
冷凌霖下意识拉开医师,才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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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霖把医师三人藏到庾莳的房间,自己悄咪咪地下到一楼。
混战越演越烈,麻衣和布衣沾满血迹,傻傻分不清楚。
南荣炽腾与一个戴右耳环的麻衣壮汉大战十六回合,壮汉比他矮了半截,却依然势均力敌。
冷凌霖不会舞刀弄枪,随手拿了个酒埕甩了过去,在壮汉背上支离破碎。
南荣炽腾趁机捅穿壮汉的腰腹,血花四溅。
冷凌霖靠墙站得笔直,灵活地躲开四周厮杀的人群。
南荣炽腾三招两式就在她面前连杀三人,还有一个半生未死的。
“说,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进来就要赶尽杀绝?”
未死之人吐出最后一口气,“分明是你们霸占了万龙寨的地盘。”
冷凌霖耳朵后仰,瞳孔微张,“万龙寨?鱼万辛的人!”
在刀光剑影之中,传来几声大呼小叫。
冷凌霖抬头一看,“庾莳!”
“将军!”南荣炽腾扔下手中尸体,想去抓住冷凌霖,但抓了个空。
“庾莳!”
冷凌霖巧妙地躲过好几下迎面刀锋,向着官驿后门奔去。
明明觉得自己跑得很快,心跳加速,气喘不断,却总感觉自己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拉住,跑三步退两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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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眼前一黑到细雨滴答,冷凌霖双手在背后难以挣脱。
南杏在旁边低喊:“冷将军,将军,不用挣扎了,我们都试过了,解不开。”
冷凌霖和庾莳背对背,双手被绑,绳子交错缠绕。
医师则是和南杏、北杏三人背对背互相捆绑交织。
只有南杏面向冷凌霖和庾莳,“冷将军,你别再磨蹭了,师姐的手腕快要磨破了。”
冷凌霖当即停下,“你们知道这是何处吗?”
南杏:“万龙寨,你昨天追上来,被万龙寨的人打晕了。”
冷凌霖:“到山寨了?”
庾莳:“这就是你说要剿匪那个山寨吗?”
冷凌霖:“对,就是鱼万辛那个山寨。没想到昨晚那个官驿,竟然是他们鹊巢鸠占的地盘。”
庾莳:“我们现在怎么办?南荣将军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冷凌霖:“知道是知道,吧?昨晚他有问出那些人的来路,应该能猜到我们在这里。”
“叽里咕噜……”
冷凌霖:“谁的肚子在叫啊?南杏,是不是你啊?”
南杏:“不是我……是医师。”
医师:“昨晚未食先寝,实属不对。”
冷凌霖:“你也没想到,第二天居然会困在柴房嘛,对吧?”
庾莳:“冷凌霖,你快想想办法。”
冷凌霖:“我连手都不敢多动一下,哪来的办法?”
北杏:“昨晚来这里的路,我都记得。柴房外面有一口井,旁边是厨房,厨房外面摆满长桌,应该是进食的地方。沿着下坡路,有一座比其他建筑都方正的六角楼,楼外就是我们进来山寨经过的路。路的两边放置了对等的火把,走到头就是山寨大门。”
冷凌霖:“北杏姑娘,好记性!”
南杏:“当然,北杏可是我们治心居的过目不忘。”
冷凌霖:“还有这人设呢?”
庾莳:“也就是说,我们按照北杏说的路线,就能找到大门,离开这里了。”
冷凌霖:“如果你有隐形衣的话,可以这么说。”
庾莳:“我……”
冷凌霖:“你没有嘛,你都不知道山寨有多少人,说走就走啊?那还抓你回来干嘛?神经病!”
庾莳没有回应,但雨回了,绵绵细雨瞬间倾盆而出,山间泥土更是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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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僵局的柴房里,只有偶尔传来的饥饿叫声。
“听说了吗?”门口的无心对话,送来了转机。
手下甲:“你说里面那个大将军?”
手下乙:“还大将军,昨晚一下就把他打晕了。”
手下甲:“原来是你打晕的?这可以吹一辈子咯。”
手下乙:“大当家说了,要留着他,跟蓄朝皇帝谈判,让他割让地块,给我们自立门户。”
手下甲:“那狗皇帝能答应吗?”
手下乙:“这可是蓄朝第一大将啊,他们本来就没几个能打的,还不救一个是一个?”
手下甲:“剩下几个人怎么办?”
手下乙:“听说年纪大一点的那个,是远近闻名的治心居医师,肯定得留在山寨啊。还有其他几个,如花似玉,正好我们三位当家,一人一个压寨夫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得美!”冷凌霖口沫四溅。
手下甲听到了,“你在这喊什么呢?”
冷凌霖放声大叫,“两个干瘪脑袋,垃圾!废物!”
手下甲气不过,一脚踹到她胸口,“你才垃圾!你才废物!”
冷凌霖:“骂人都不会,只会鹦鹉学舌,我呸!”
手下乙比了个眼神,与手下甲一起,一人拎一只手,把冷凌霖拖到井口,庾莳也被连带着出去,步伐踉跄。
冷凌霖“咕噜噜噜……”地呛着水,庾莳听到心坎里,两手用力磨蹭。
冷凌霖呛水声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高,发丝沾的水与大雨融为一体。
手下乙一边按她的头,一边咬牙切齿,“我看谁是垃圾,谁是废物!”
“咕噜噜噜……咕噜咕噜……”
“呀!”
绳子沾染着庾莳的鲜血四散空中。
手下甲第一时间抓住庾莳,“你这娘儿们还挺有力气。”
冷凌霖还被手下乙按着,趴在井边,上气不接下气。
“放开我!”庾莳的叫喊声在滚滚天雷中挣扎。
“还想跑!”手下甲巴掌一挥,庾莳滑倒在地,积水中盛开出赤红的花瓣。
“你要干嘛?”
冷凌霖两手一撑,手下乙被弹飞两丈远。
冷风吹不动发丝,青筋在太阳穴呼之欲出,血丝遍布眼球。
肉眼可见的杀气,是她心中无法被雨水浇灭的怒火,“谁让你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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