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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文社

“官人,我儿到底如何?能不能考中举人?”

白瑢不答,垂下眼睫拿出手帕,慢里斯条地擦拭刚刚摸过祁樟脸骨的手指,将富商晾在一旁。

白瑢的手指修长如竹节,皮肤细腻光滑,睫毛垂下在眼底处投下一片阴影。祁伯山不敢催促,双手在袖中捏紧,身后的祁樟目不转睛地望向白瑢,似乎已经看呆了。

“不能。”白瑢收起手帕,抬头看进祁伯山的眼睛,斩钉截铁:“不能。”

“耳廓外翻但额头低窄,自命不凡不受管教,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颧骨无力,下巴短小,哪怕以后为官,身边皆是小人。不过既然都不能考中举人,也不用再考虑当官一事。”白瑢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微微歪头眼睛上下扫视一圈男子,伸出手指:“眼圈底下一片乌青,想必他不是悬梁刺股的读书人,应当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这……这怎么可能?”祁伯山讪讪一笑,转过身恶狠狠瞪了祁樟一眼。对于儿子好色的本性,他心知肚明。毕竟父亲就纳了五房美妾,当儿子的日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怎么会不效仿。

但最不该的就是在外人面前暴露!

祁伯山转头摆上笑容:“应当是犬子备考辛苦,留下的乌青吧。”

“随你怎么说。”白瑢轻笑出声,随后有意压低声音,眯起眼睛,眼尾上挑显得更加不怀好意:“而且,纵的不是女色,而是男色。”

“什么!”祁伯山失声大喊,原本痴痴望着白瑢的祁樟登时冷汗直流,眼底里的算计贪欲瞬间如暗冰见日消融殆尽。

“大人不用想着做法求中举了,不妨给他想一条能衣食无忧、一辈子倚靠祖荫的退路都好。”

白瑢拎起擦过手指的手帕,想起连这手帕还擦拭了摸过富商儿子脸庞的手,一阵恶心涌上心头,随手将手帕扔在地上,踩上两脚,施施然走开。

他坐在天字号客栈的桌案旁,又想起下午的经历,猛地打了个冷战。那男子的眼神好比毒蛇缠身一般,紧紧环绕自己的脖子。

白瑢搁下笔,手指按揉眉心,扯下自己的玉扣放在眼前端详,摩挲着纹路。

那块芍药玉佩是极好的羊脂玉雕成,触手生温。玉质莹润无瑕,如一掬凝固的月华。玉佩雕作盛放的芍药,花瓣层叠繁复,却片片清晰分明,连花瓣边缘那极细微的翻卷都琢了出来。

玉佩放在手心中的触感坚实冰凉,如同白家在钦天监的地位一般。

白瑢的太爷曾为钦天监天相。太上皇在位时,他结合星象施展秘术,将命悬一线的皇后从黄泉彼岸拉回现世。由此,白家成为钦天监名列前三的世家大族,永享富贵荣名。

白瑢不曾怀疑自己的天资。白家学习术数不计其数,唯有他尚未出师已经拿到了家族玉扣。这样的玉扣,一代小辈只有一个,佩戴之人毫无疑问将在钦天监一路平步青云。他前去钦天监参加入选考试不过是走走过场。

但是有人虽然没有家族玉扣,却能获得甘大人腰间别着的厌胜钱。

白瑢手心发力,皮肤泛红,玉佩死死卡在肉里。

那人瞧上去没有半分灵气,眉眼之间皆是俗世浸染过的铜臭味。而且身为甘大人指定之人,他竟然并不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欣赏,还想要科举!这是贪得无厌!

他推开门,撞见奔跑的小厮,手上还端着盘子。

他没有开口,小厮已经谄媚笑着走上前:“公子,是客房哪里住得不舒心吗?”

“给我重新拿来信纸和笔墨。”

“啊这,”小厮露出为难的神色,“公子,你已经要走了许多笔墨。客栈里面许多秀才参加科试,现在都在库房里面用功作文,恐怕……”

白瑢微不可见扬起眉毛。他从袖中拿出荷包,随手拿出碎银塞到小厮手中:“有多少,拿多少。”

“诶诶好嘞!”

小厮的身影一扫先前的疲惫,噔噔噔一步三台阶跑下楼。白瑢瞧着这架势,鼻腔里逸出一声短促的气音,轻蔑而锋利。

秀才?又是秀才!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位名唤陆轸的少年的笑容。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白瑢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棠融进乳白的月色,风吹来香气。眼睛最是灵动,细长,尾梢轻扬,如凤鸟展翼欲飞。瞳孔极黑,黑得像子夜最沉的那段时辰。

他见过的江南子弟中,要不是弱不禁风,要不是脂粉气重。

此人英气与秀气平衡得当,不错,生得是极好看的。

树影轻轻摇动,晃出厌胜钱的残影。

白瑢握紧手心,冷笑出声。

哪有如何,但依旧改不了此人眉间的俗气。

他一定要问出这个人的来历!

该向谁写信,家中的长老?

不,不行。如果被白家知道一位不知师出何门的俗世弟子竟然捷足先登,比自己更先获得甘之武的认可,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同辈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

还有谁?

门外的小厮已经送来了纸墨,他重新坐在案前。桌面全是揉成一团的废纸。

白瑢手指慢慢揉捏着信纸,无意识将信纸叠成一只鸽子的造型。等他举到自己眼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恢复原形。

是谁教他叠纸的?

白家从来不允许小辈接触除了术数以外的事物,连一日三餐的饮食都是五谷蔬菜,长老根据节气制定的计划。

是谁教他叠纸的?

白瑢敲击桌案的手愈来愈快,脑海中浮现出一位病弱的男子。

白邈。

念头刚出,白瑢浑身呆滞。他以为自己已经尽力将此人忘去,连他的生父生母都很少再度提起他。

白邈虽然位至钦天监监正,却是白家的叛徒。

白瑢无力垂下头。他在钦天监的人脉竟然还是一位不被家族认可的表哥。

他再次起身,推开门扉。

门外站着的还是那位小厮,一见白瑢开门便殷勤迎上去:“公子,是又需要信纸吗?”

“不,”白瑢摇头,顿了顿,“给我一碗蟹粉豆腐吧,我饿了。”

他低下头严肃看向小厮:“切忌放辣椒,我是南方人。你们这边口味太重了,我吃不惯,明白了吗?豆腐一定要是最新鲜的,快去。”

小厮正要离开,白瑢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抬手拦住:“等等,你知不知道,乡试之前秀才最有可能出现在什么地方?”

*

翌日。

“起来,”陆轸没有动静,辛昇走上前抬起手挥在陆轸的屁股上,“起来!”

“别动手动脚!”手才刚刚碰到屁股,陆轸跳起来大吼,把辛昇吓在原地。

陆轸气喘吁吁,一只手侧立床上,汗水缓缓从额前滴落,双眼赤红。辛昇呆呆看着他,试探性抬起手:“做噩梦了?”

视野里面纠缠的身影散去,清晰成斜打的日光。陆轸揉着眼睛,移开辛昇的手:“没事,不是噩梦。”

在朔州时他俩便经常睡在一块儿。有时半夜陆轸会惊醒,梦见戴仁城。辛昇观察他的脸色:“真没事?”

“没事,”陆轸重新躺下去,“现在几时了?”

“已经过了卯时,昨天我俩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小童几次过来敲门我都没有听见,刚刚他邮过来了一次,说是云公子请我们去正院。”

陆轸闭上眼睛:“去见他做什么?”

“不知道,早膳都没用,顺道问问有没有剩下吃食。”辛昇戴好四方平定巾:“你怎么还不起来?”

陆轸翻过身子,背对着辛昇,闷闷出声:“你先去吧。我头疼,再躺一会儿。”

辛昇基本肯定陆轸是再次梦见那一晚上。他心尖不免有些发疼,手虚虚搭在陆轸肩上拍了拍,走出去合上门,留下一室的寂静给陆轸休整。

等到四周只剩下簌簌落花声,陆轸猛地起身掀开被子,看向身下的床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右手掐住眉心狠狠锤床。

他是在一种黏腻的温热感中醒来的。先是意识模糊地动了动,随即,下腹部那片不寻常的潮湿与凉意,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他朦胧的睡意。身体内部还残留着一丝奇异的、令人心悸的松弛感。

陆轸的脑内登时炸开了花,他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辛昇,苦苦熬到天亮。

他在想什么?

陆轸深吸一口气,做贼似的,一点一点地从床上挪起来,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弓着背,踮着脚尖,沉默站在门口。

他在想什么!

那些混乱不堪的碎梦袭来,如炉火一般包裹着陆轸每一寸肌肤,连心口都在微微发烫,令人忍不住沉湎其中。辛昇手上的温度还残留肩上,一下又一下顺着皮肤下血液的鼓动流入心田,攥住心脏捏了一下,一阵战栗遍袭全身。

“啪!”陆轸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痛感暂时取代酥麻占据上风。他拉开门,喊道:“有人吗?”

“诶!客官!”清脆的童声响起,石板路上传来哒哒哒的跑步声。小童站定在门前,看见是陆轸后,双肩耷拉下来:“哦,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

陆轸往后退了半步,将下半身藏在房门后面,牵起嘴角微笑:“麻烦换成干净的床单。”

小童眼神愣愣停留在陆轸身上,过了半响才回过神:“哦,好。”他僵硬走上前,将床单抽出抱起。

云公子说过,让他们不用听从这两人使唤。男童都以为是两人惹了云公子,却又见云公子深夜两次出门站在房前望向这里,一时拿不定主意。今早看见真人,他们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小童转过身,发现陆轸只穿着单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陆轸停顿片刻后才道:“不对,你先帮我打一盘热水过来,床单一会儿再说。顺道……先找了一条干净的小裤和袍子。”说道后半句话,陆轸近乎不敢直视小童,眼睛火烧火燎,差点想找一处洞儿躲进去。

小童听见,垂下的头瞪大了眼睛。他还是不敢抬头,但心中默然有了新的盘算,只是应了一声好,没过多久就送来陆轸要的东西,又拿起床单飞快跑开。

小童走到偏远,这一面走一面想,越想越羞。换床单还要小裤,昨夜发生了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原先他以为两人只是单纯找不到地方落脚的秀才,谁能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他今早起来时经过正院,瞧见了另一位公子,同样生得十分水灵,笑语嫣然,几句话就将原先板着脸的云公子逗得嘴角翘起。昨夜明明连男风院都不知道,怎么今早瞧着两人不同的气色,正院那位公子倒像是上面那一个……

“哎呦!”小童撞上人,一抬头发现是云烟!

“公子。”小童站好鞠了一躬:“公子是要去哪儿?”

云烟没有回话,看向小童臂弯里面那床床单,抬了抬下巴:“谁的?”

“回公子,是昨夜前来投宿的那位……陆公子的。”

云烟皱起眉头:“好端端的怎么要洗床单?是觉得不干净吗?”

小童不知为何,下意识觉得要将此事瞒住,但又不敢在云烟面前撒谎,只能说:“不知道。”

“这样,”云烟别开脸,“先去洗干净。”

“是。”

云烟继续往前走,辛昇说陆轸昨夜犯了噩梦,没有睡好。云烟觉得他们二人怎么说也算是客官,自己也是东家,便打定主意前来看看。这样想着,他已经走到了门前。

竹影疏斜,兰花清香,房门紧闭。他昨夜睡不着,走到房外远远望着这件房子。房内灯影朦胧,在纸窗上照出二人交叠的影子。那时的二人应当是在读书的,不愧是读书人,旁边的房间如此吵闹他们都能静下心备考,比前来寻欢作乐的秀才真是强上许多。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直到寒露化成雾水,湿了头发,云烟才想起离开。

云烟没有敲门,静静地等在门外。

陆轸在这时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面的云烟吓了一跳。他稳定心神后,才开口:“云公子。”陆轸已经换好干净的衣服,但依旧觉得做贼心虚,便走过两步挡住屋内的木盆。

“陆公子,”云烟欠身,“方才听到辛公子说你身体不适,前来看望。看起来现在好多了?”

“有劳云公子挂怀,好很多。”

云烟笑笑:“你今日有什么安排?听辛公子说,他想要去街上转转。”

去街上转转?陆轸挑起眉毛,这前两日不是已经四处游玩过了,怎么又要转?是不打算准备乡试了吗?

云烟看见陆轸愈发凝重的神色,补充道:“他跟我说,你们欠下了山陕会馆八两银子。他正在找地方打零工还钱。”

是了,他怎么忘了还有这样一回事!陆轸:“那云公子怎么说?”

“我说,每次临近乡试,孔子庙那边都会有书生结社切磋,更有富家子弟出赏金做游戏。”云烟顿了顿,勾起嘴角:“这不,富商祁家的儿子,今日在孔子庙那边作文写诗,说是摘得前三的秀才,能获得白银十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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