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了祭祀药王这一天,百姓们都会前往神英台观看皇上圣驾亲临行祭祀大典。
数百年前灾疫频生,药王亲手铸造此药炉并利用它制出了灵药化解了蔓延全国的疫症,解救了百姓。
药王过世后百姓自发为其铸造雕像和那药炉一起立在神英台上,并有专人负责药炉中的火百年来日夜不熄不灭,里面的药材少了就添,使药香日日飘满全城,以镇压邪祟驱除灾疫。
每年一次的祭祀药王大典上则由当朝天子亲手将药材放入药炉,以示天子爱民。然今年,皇上却坐在龙椅上,让国师耀黎代他做这一切。
早有传言皇帝已病入膏肓,只不过靠国师的药强吊着精神实际早已虚空,如今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而更让百姓不解的是,祭祀药王每年都是固定的日子,今年却特意往后拖了两日,选在这么个阴云聚顶,随时都会有雷雨发生的日子。
只见国师耀黎一步步来到药炉旁,先是依照传统将提前准备好的药材放进去,随后他又从锦盒之中拿出一颗宝珠展示给所有人看。
告诉他们:“这是龙眼天珠。顾名思义乃是神龙的眼睛。这些年天流江之水逐年减少,殃及天流江流域三州十一城的百姓,皇上为此日夜难安,为解决此事特意寻来了这天下至宝——神龙之眼。只要唤醒此珠,便可救尘世之难,使天流江之水滔滔不绝。”
此话一出,百姓们无不惊叹此物的神奇,纷纷跪地感激皇上大恩。只有一旁轮椅上的宇文卓一脸冷漠地看着耀黎拙劣的表演。
耀黎将龙眼天珠放在祭祀案台上,接着装模作样地开始进行祈祷,不多时天空便电闪雷鸣,宇文卓心中一紧,怕是耀黎要开始御雷术了。
正在这时从神英台四个角落突然冒出几个衣着怪异戴着面具之人,接着便有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围上神英台朝着皇上靠近。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宇文卓摇着轮椅只身护在皇上身前,“父皇小心!”
与此同时一支冷箭自远处飞来,直朝耀黎而去。
耀黎立即蹲下以药炉为盾躲避箭袭,众人正惊惶不知发生何事,接着便传来群马狂疾,“臣柯川前来救驾!”
听见舅舅率兵前来的声音,宇文卓猛地松了一口气。柯川带着人迅速把整个祭祀大典围了起来,又命人将那些带着面具奇装异服之人全部拿下,才下马朝皇上走来,嘴里喊着:“柯川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只是他未到跟前便被皇上的近身护卫金羽营的兵拦住不得靠近,而皇上见到柯川时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柯川,你好大的胆子!”一句话在场之人纷纷下跪,“竟敢无旨私自带兵回城,你是要反了!”
柯川吓得立即解释,“皇上!三皇子托人送来亲笔信和紫金指环,说是国师耀黎欲在今日谋反,让臣务必前来救驾!”
皇上看向宇文卓,宇文卓承认道:“确实是儿臣得到耀黎要在今日借用龙眼天珠谋反的消息才让舅舅赶来救驾。”
“国师谋反?国师无权无势,无兵无卒,如何谋反?”
“父皇可曾听过龙眼天珠可唤醒藏在大安地下傀儡的传言?今日这些衣着怪异之人就是他的同谋。还有……父皇请看。”说着,宇文卓将那张地形图交给皇上,“此为西台镇郊外一处隐秘之地,正是耀黎私自练兵之处。”
谁知皇上只扫了那地形图一眼,便告诉他:“你说的这地方我早就知道了。国师前些日子便在我的授意下已派人调查清楚私下禀报于我,那分明是万神教私自屯兵练兵之处,秦如山死后万神教已散,那些人现已全部关进天牢之中。”
宇文卓不相信,便将那些所谓的萨满法师的外衣和面具通通扯掉想证明他们今日就是假扮法师实则深藏利刃预行刺杀一事,最后却发现那些人身上没有一人携带利器。
此刻,耀黎扑通一声也跪到皇上面前,声音颤抖,泣声喊冤:“皇上!这些人都是臣为了今日药王祭祀大典专门找来的萨满法师,先前已经在宫里为皇上表演过,何来同谋一说?谋反大罪奴才可实在承担不起啊!”
宇文卓质问道:“那你的御雷术又作何解释?”
耀黎一头雾水:“臣不知三皇子此话何意。”
宇文卓听闻那“御雷术”须在御雷之人的手心嵌入一种特殊物质来引雷,再以自身之力控御雷电,此时他扯过耀黎的手,扒开掌心却发现他掌心之中空无一物。
“怎么会……”宇文卓似乎也没想到,“那你为何说服我父皇将祭祀药王的日子推后两日到今天?难道不是特意推算了天象,算准今日会有雷雨?”
耀黎惶恐的看向皇上,欲言又止。
此事本事皇上前几日忽感不适,不想让百姓知道他重病在身才让国师寻了理由把日子推到今日,如今当众被宇文卓这样问出来,国师若如实回答岂非所有人都知道大安皇帝龙体有漾?
祭祀大典演变成如今的局面,皇上心里的怒气压了又压,还是忍不住抬脚就当着众人将宇文卓踹得从轮椅上翻倒在地,丝毫不顾及他作为皇子的脸面,大骂道:“逆子!自小便心思不正,心机深沉,结党营私。如今又以保护我的安危为由联合柯川行谋反之事,欲弑父夺位,实乃大逆不道,十恶不赦!”
宇文卓脸色一白,解释道:“父皇,儿臣今日之行为都是为了父皇的安危着想啊!”
“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皇上满眼失望地看着宇文卓:“数日前便有人告诉我你欲在祭祀药王大典上举兵谋反,我本不信,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若非国师担心我的安危提前部署了金羽营和天御军在此,今日我恐怕就得给你宇文卓让位了!”
此时,柯川和宇文卓才发现柯川带回来的兵现都已被天御军牢牢围住并控制。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恐怕是中了耀黎的奸计,这一切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圈套。
柯川连忙求情:“皇上,冤枉啊!三皇子和柯氏一族对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啊!”
此时耀黎也虚情假意道:“三皇子您快承认错误求皇上宽恕,不然婉妃娘娘九泉之下也难安啊……”
“……你说什么?我母妃怎么了?”
“不敢欺瞒三皇子,婉妃娘娘因幺弟被秘密下狱一事辗转难寐多日,已于昨日夜里……薨逝了。”
婉妃的死讯犹如一记重锤敲在宇文卓心上。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说着,皇上把一沓书信扔到了宇文卓面前。
那是他母亲和其幺弟柯文秘密往来的书信,皇上认为其中有谋逆之言,可宇文卓看过之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担心是否是皇上有所误会。
“父皇千万别被有心之人挑唆以致冤枉了枕边之人,忠良之后。”
宇文卓的话听在皇上耳朵里就像是在有意提醒他,柯川的父亲柯恩曾是陈文怀死后先帝一手提拔上来为他所用的,先帝
还曾赠予柯家一块写着“忠臣良将”的匾额,包括后来让柯家女儿入宫为妃也都是先皇的意思。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皇上开始忌惮起柯家了呢?
“忠臣良将?柯家当真担得起这四个字吗?李衡当年为何会惨死在东境守城之战中?”
提起李衡,无人不觉可惜。
他生来便是军事天才从无败绩,更被皇上赏识重用,但却死在了东境守城之战中,那年他才二十七岁。后来还是柯恩的援军赶到后守住了东境防线。
不过对此事有人说当年柯恩的援军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硬是等李衡战死才出现,只因柯恩不满皇上想要提拔李衡以制衡柯家,致使皇上痛失一名良将。此事不论真假都让皇上开始对柯家心生戒备与忌惮。
宇文卓从前也听过类似的传言,但他不相信他的外祖父会是这样的人:“关于李衡将军之死的传言皆是为挑唆君臣关系,父皇怎能轻信?”
“传言?那么今日你舅舅柯川无召私自回都,你母妃在后宫张扬跋扈,奢靡成性,气势直逼中宫,而你,更是胆大包天策划谋反,这些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我告诉你,你母亲和柯川想要仗着柯家的势力胁迫我立你为太子传位于你简直做梦!今日我便将你贬为庶人,与你再无关系。”
因宇文卓自小聪慧又善人与人交际,先皇在世时曾夸他心思玲珑,率真可爱,如今在自己的亲生父亲嘴里就成了心思不正,心机深沉。
他舅舅柯川在外替皇上征战四方平定战乱,他的母亲在后宫之中也深受皇上宠爱,只有他从小便不得父亲喜爱,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仍敬爱他的父亲,忠心于他的父亲。
可如今宇文卓狼狈地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他高高在上的父亲用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彻底断了二人的父子之情,也这意味着他无论怎么努力此生都再无可能坐上那张龙椅。皇上金口玉言,再难更改。
宇文卓的母亲性格温顺,谦恭有礼,皇上曾经也说最喜欢她的性子而对他宠爱有加,让她吃得用得都是仅次于中宫皇后的级别,她的一切荣宠都是皇上亲手所赐,如今也成了她的错处,曾为他巩固皇权的功臣也成了罪人。言语中的冷漠和恨意让宇文卓一度怀疑他是否真正爱过自己的母亲。
宇文卓努力朝着皇上爬过去,抓住他的衣角,“父皇,儿臣从未有过任何谋反之心,母妃和舅舅也是如此,若父皇不信儿臣,儿臣甘愿父皇赐死儿臣,请您绕过柯氏一族……”
“柯氏一族,罪无可恕。”
皇上下令的时候甚至没有多看宇文卓一眼。
短短几个字也让宇文卓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并非是他的父亲,也从未是他的父亲,自始至终他都是皇帝,高高在上,不可忤逆,不容挑衅的皇帝。
亲情和皇位一样,从来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皇上,您错信奸佞小人,忠奸不辩,将亲儿子逐出皇室。究竟是我这当儿子的真大逆不道十恶不赦还是您忌惮柯家的兵权,担心自己的皇权而要趁机大开杀戒?”
“放肆!”
皇上抽出剑就要杀宇文卓,被众人拦住。
宇文卓抬头看着父皇手中将落未落的剑,眼里也尽是失望。而此时耀黎那副装出来的假慈悲的皮囊下是阴险又讽刺的笑容。
沈昂这时也斗胆替宇文卓求情:“皇上!三皇子从未想过要谋反,反而甚是担忧皇上的安危,真正要谋反的是皇上身边的国师耀黎。今日之事从头到尾都是耀黎的计谋,就是要离间皇上和三皇子的父子之情!”
耀黎怒斥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皇上面前说话!”
“耀黎!别以为你在三星会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你才是真正的三星会主谋!蛊惑百姓,大肆敛财,滥杀无辜,剜人心肝炼制长生药,为夺龙眼天珠诬陷凤凰宫,你才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之人!”
虽说三星会在都城并没有设立分舵,但都城的人们也都听过不少关于三星会的传言。沈昂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有感到震惊的,也有为国师喊冤的。
耀黎故作仔细地打量了沈昂几眼,“哦……原来你就是替三皇子送信那个沈昂!”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血口喷人?三星会与凤凰宫勾结之事是凤凰宫林鹤亲自写下的供词,龙眼天珠也是奉皇上之命寻来救世。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耀黎转头告诉皇上:“臣听闻沈昂早已加入万神教,如今定是他在三皇子身边怂恿,三皇子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可严惩沈昂,三皇子毕竟是您的亲骨肉啊!”
凤凰宫出事后,皇上表面宽恕了沈昂,实则一直在派人秘密暗杀未果,如今不想沈昂竟和宇文卓勾结到了一起,甚至当众提起“三星会”和“长生药”,皇上眼里的杀意就已经按捺不住。
此时正好借着耀黎的话,下令:“来人!捉拿反贼沈昂!”
宇文卓看着沈昂,这个他主动拉入自己计划中的人,以“密使”身份冒死为他送信的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柯川也自知已落入圈套,即便他将所有罪责担下也无法保住家族和跟着他征战的将士,陈文怀将军便是例子,无论进退都是难逃一死,索性为了宇文卓殊死一搏。
“弟兄们,我等忠心耿耿守卫边疆却换来朝廷疑我负我!保三皇子上位者,加官进爵!”
一场乱战就这样在神英台爆发了。
刀剑横飞,长枪乱舞,神英台陷入一片混乱。金羽营和天御军跟柯川的人展开了激烈厮杀。
只有躲藏在人群之后的耀黎,脸上露出一抹瘆人的笑意。
沈昂看着耀黎在皇上身边躲躲藏藏,想冲过去杀了他抢夺他手里的龙眼天珠但耀黎身边一直有贴身护卫,就是像是一堵墙似的始终拦着他无法靠近。
周渊也在其中。
此刻雷声响起,闪电如龙穿梭在阴云之间,耀黎抬头望天,脸上逐渐变得兴奋。
他在护卫的掩护下来到祭祀台,将龙眼天珠拿了出来,并将自己的鞋袜脱掉,赤脚站在案台前。
这时沈昂才明白,原来引雷之物并不是藏在手心,而是脚底。
沈昂眼看着他使出御雷术,先将雷电引至自身,再汇聚与宝珠,雷电之力让宝珠顿时焕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想上前阻拦,却被天御军死死阻拦,柯川这时助他一臂之力,两人合力终于突破了天御军的重重围攻直朝耀黎杀去,身边护卫一个个被杀,周渊也挨了柯川一剑重伤,沈昂趁机一脚踹翻祭祀台,龙眼天珠随之坠地,沈昂迅速抢过。
御雷术忽然被中断,耀黎及时收手才未被雷击之死,柯川正要杀他时,一支冷箭飞来竟直插进了柯川的脖子。
临死,柯川转头看见那人群之后的射箭之人正是当今皇上。
柯川一死,众人没了主心骨逐渐乱了起来,短短时间便被金羽营和天御军大败。有的人选择主动投降,有的人还在垂死挣扎。
耳边各种嘈杂的声音杂糅在一起,从哀嚎到呐喊,从嗡鸣到惨烈,一阵阵充斥着沈昂的耳膜。
他脑海中开始快速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恍惚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围攻他,他不知疲惫地挥剑反击着。
宇文卓“谋反”已是确凿之事实,他们这些“同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柯川一死他就隐隐感觉到自己今天怕是无法活着离开了。
可他一死,耀黎必会拿到龙眼天珠再次唤醒。他当初之所以愿意答应宇文卓参与此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知道未来的皇位上坐得还是宇文家的人,所以可以得知先前的谋反并未成功。
但过去的一切又都影响着未来,一点微小的错误都有可能引发未来巨大的变动。沈昂当时心想:万一就差我了呢?
万一这件事就因为他这次的袖手旁观而导致耀黎唤醒宝珠谋反成功,改朝换代,那么未来的世界或将不复存在,未来的他们也许都将不复存在。
于是,他隔着重重刀光剑影看向耀黎,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告诉他:“我绝不会让你得到龙眼天珠。”
耀黎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气急败坏喊道:“快拦住他!”
同时,耀黎穿过人群冲到沈昂面前想要从他手中强行夺下龙眼天珠。沈昂趁此机会,利落出手,一剑割破了耀黎的喉咙。
血,如幕而下。
耀黎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昂,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已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有此时人喊道:“沈昂,你居然敢杀国师!”
蛊惑太子谋反,毁坏龙眼天珠,在众人眼中沈昂已经成了恶人,那也不怕再多背负一个诛杀国师的罪名。
“我愿以恶之名,长存史册,背后世骂名,换你们这群啖肉饮血的鬼怪永坠地狱!”
话落,龙眼天珠便在沈昂的手中裂成了两半。
龙眼天珠坚硬无比,唯有借住寒玉鼎的力量方能将它摧毁。沈昂用自己最后的存活机会毁了龙眼天珠的同时,缚龙钉也终于穿透了他的生死穴。
而此刻隔着整个神英台,站在对面的皇帝,已经再次拉紧弓弦将手里的箭对准了沈昂,沈昂挥剑打落了射向自己的箭,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他脚下踉跄,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已经散尽,生命即将终结,恐怕已无力再握剑。
于是他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剑朝着另一边那天子宝座之上的人扔去。
带血的长剑逆风而去,直楔进了皇上头顶的椅背之上。
那一瞬间不知他还是否记得,宇文家的先辈曾经正是对黎氏王朝暴政之下民不聊生的不满才造反夺位。
奈何皇权巍巍,可蔽其目,撼其心,填其欲,灭其性,于是宝座之上,是人也是鬼,是神也是魔。宝座之下,是人也是畜,是生也是死。长路漫漫,血骨成山,永无尽头。
与此同时,周渊的剑也将沈昂贯穿。
那一刻,天地安静。
沈昂看着眼前一脸冷漠周渊,看着他刺进自己身体里的剑,这一幕竟和曾出现在他记忆中的书里的结局完全重合。
还是没能改变这一切啊……
看着沈昂在自己面前倒下,一点点死去,周渊眼底似乎有什么正在崩塌……
生命被耗尽的那一刻,沈昂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碎成了一块一块,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昏暗,忽明忽灭像是快要燃尽的残烛摇晃。
直到一切都归于黑暗,耳边的喧嚣,归于寂静……
沈昂死后,谋反的大罪便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尤其那张秦峥冒死送出来的屯兵图,竟成了万神教谋反的铁证。
而宇文卓,不知是因为先皇那张免死金令还是皇上念及他们之间那浅浅的父子之情,终究是没杀他,相信他是受沈昂等奸人的蛊惑,下令终生囚禁,半年后宇文卓病逝。至于跟着柯川谋反的那些叛军,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沈昂蛊惑皇子谋反,损毁龙眼天珠又杀害国师,数条大罪,罪无可恕。皇上下令砍下他的头颅并悬挂于城门之上。
沈昂也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以“恶”之名登上名人簿的人。
几日后的一个夜里,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便出现在城门口,她看着悬挂在城门之上的头颅,拉起了弓弦。
最是擅长慢慢折磨人的尹圣心用最利落的一箭当众射断了悬挂着沈昂头颅的绳子,全他尸身,予他解脱。
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怒,将人捉住后得知她只是毫无背景的一江湖女子,便让人拉出去随意处置了。
……
不久后,风云大会重新举行,可谓江湖一大盛事。
林鹤因剿灭魔教有功又靠着白虎堂的推举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风云尊主,风光无限。
他选址在风景宜人的樊城建造了风云尊主的专属居所。
“您打算给这地方取个什么名字?”
——林鹤,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见你以后大有作为,成了未来的风云尊主,住在一个叫云鹤山庄的地方,别提有多风光了!
那时,他只当是沈昂的醉话,如今想起来觉得人间之事甚是有趣。
“就叫……‘云鹤山庄’吧。”
下章切卷,回归正常时间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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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将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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