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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云鹤山庄

近日云鹤山庄的访客络绎不绝,其中也有一些没有什么名气的小门派想着趁此次机会来拜访林鹤,沧澜阁掌门齐山便是其中之一。

他略备薄礼想来见见这位年轻有为的风云尊主,却在大门口被守卫以“没听过沧澜阁”为由拦了下来。

齐山拿出自己收到的邀请函,守卫扫了一眼那用最廉价的材质所制的邀请函,又打量了一眼他带来的伴手礼,眼底露出不屑,“你今日来得不凑巧,尊主休息了,改日再来吧。”

林鹤这次举办风云大会共发放出去三批邀请函。第一批第二批都是些江湖上有名气的门派,制作邀请函的用料也是最好的,后来觉得邀请的人数不够多,便又加急做了一批最普通的纸质邀请函发了出去,而沧澜阁就是在这第三批的名单之中。

看见齐山悻悻离开,沈昂心中不禁心中愤慨:狗仗人势的东西。不过大门守卫尚且如此,可见林鹤身边尽是些什么人?怪不得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回到房间后,沈昂又拿出那张图纸开始研究,图上除了一棵树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参照和标示,可整个云鹤山庄里的树可不止一棵……

树?

沈昂突然意识到,图上所指的会不会就是他房后这棵整个云鹤山庄里最高的树?直觉告诉他除了这棵树之外,其余的树皆大同小异,没有作为参照的意义。

沈昂按照正常路线去往竹林其实要绕很远,但若俯视整个云鹤山庄,便可知通往竹林的那条小路与他屋后的这棵树仅有一墙之隔。

那么这图……应该就是通往竹林密室的暗道的地形图,而暗道入口,就在这间屋子里!

可沈昂找遍了整间屋子的角角落落,连床板都反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也没找到所谓的入口,就在他以为自己想错了的时候,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墙上的那面棋盘上。

李仁堂堂朱雀楼掌门被林鹤设计成为他的无名左使,在暗夜中替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云鹤山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内心应都是无比矛盾煎熬,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下棋?

这棋盘一定另有玄机!

沈昂再一次来到棋盘前拿起棋子开始破译棋局,但沈昂在这方面并无所长,时间一点点过去,耗了整整两个晚上他才终于完成了棋局。

随着最后一枚棋子落下,却并没有如他想象当中那般另有机关出现,整间屋子里寂静无声,毫无变化。

沈昂的肩膀猛地塌了下去,“难道真是我想错了?可机关若不在这棋盘上又会在哪?”

第三个晚上,沈昂把那图纸翻来覆去地又研究了好几遍,越来越确定自己的想法,在这间一眼就能看遍的房里,除了这棋盘,根本再没有可以设计之处。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手一下一下轻敲着自己的额头,脑子里像有个风火轮在快速旋转。

“李仁,朱雀楼……朱雀楼,李仁……”

“朱雀?!”

沈昂猛地坐起来,再次来到棋盘前将自己先前补充完好的棋子全部取下恢复到最一开始的样子。

他盯着棋盘看了许久,终于发现这所谓棋盘残局不过是障眼法,若是一心想着完成棋局反倒是进入了歧途。

其实李仁摆得是南方朱雀七宿。但他只摆出了张、翼、轸宿的位置,剩下的井、鬼、柳、星需要沈昂补上。

当他终于将朱雀七星全部摆好之后,整个棋盘“哗”地一声平移开来,藏在棋盘之后的暗道入口终于露了出来。

沈昂朝里探了探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犹豫了一番后举着一盏蜡烛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脚下的路,沈昂提着一颗心慢慢摸索着向前走。约莫走到一半时已经觉得有些累了,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理上的煎熬。

他在暗道里面除了前后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四周都是坚硬无比的墙壁。沈昂用蜡烛照着图纸,这上面每一次拐弯,每一个岔路,都不敢走错一步。

这冗长狭窄的暗道好像永无尽头,他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重,就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时忽然撞上一堵墙。

这是……到头了?

他试着用手轻轻推动身前的这堵墙,暗门随之被打开,外面的光亮毫无防备就这么突然照进来,沈昂立即把手上的蜡烛吹灭,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沈昂本以为这暗道是通往竹林,没想到竟直接进到了密室之中。也不知道这暗道是不是李仁挖得,此刻他打心里倾佩起打通这暗道的人。

密室比他想象的要大且不止一间,外间套里间,大间套小间的,像个迷宫一样,沈昂贴着墙边也不知道走到了那,隐隐听见说话声便停下了脚步,从门边向里探头一瞧,只见地上有两道斜斜的影子,正是侧身而立的贺坤和飞羽。

飞羽拿着一张纸递给贺坤,“老大,这是这次要买碎玉香的名单,比之前又多了几个。”

贺坤扫了几眼名单上的名字,“钱呢?”

飞羽拍了拍手边一个木箱子,“都在这了。”

贺坤把箱子盖一掀开,看见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箱子金条,嘴角一挑,似是十分满意。

碎玉香这东西,沈昂之前听李恪提过,相传其功效神乎其神,想不到竟会和贺坤有关。

“对了,还有件事,我也是刚刚才得知……”飞羽小心地观察着贺坤的脸色,“有人说好像看见路非他儿子路启最近又在樊城出现了。”

贺坤闻言,豁地转身看着他:“他不是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樊城?”

碎玉香风靡天都城,多少权贵痴迷于此,路非也是其中之一。他是朝廷要员,贺坤为了拉拢他还曾亲自去往天都城跟他见面,但路非看中了这其中的巨大利润,想从中分一杯羹,贺坤没同意,两人不欢而散,没想到后来不久这人便死了。据说是晚上点着碎玉香睡着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碎玉香这东西是朝廷明令禁止之物,这事在天都城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贺坤怕引火烧身便用钱买通了官府的人最后压了下来,但他儿子路启非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贺坤便派了人暗中对路启下杀手杀灭口。

路启被杀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如今听闻他又在樊城出现,想必之前他是假死脱身,贺坤阴沉着脸骂道:“一群废物!”

贺坤一发火,飞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老大别担心,我们的人一直在全城搜寻他的下落,抓住他是迟早的事。”

“我怎么能不担心?我去天都城见路非的时候路启见过我的样子,虽然当时我粗略装扮了一番用的假身份,但难保不会被他认出来,他若顺藤摸瓜真查到了我这,林鹤正愁没有我的把柄,必不会放过我,你们也都别想活了。此人决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必须尽快斩草除根!”

“是。”

话音刚落,自暗道里进来的一阵风将密室上方悬挂的铃铛吹得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沈昂这才发现方才那暗门被一块碎石抵住,并未完全关严实,留了一丝缝隙。

贺坤朝着风所来之处大喝一声:“谁?!”

随后两人迅速来到了沈昂刚才进入这里的那道暗门前。

沈昂此时的位置还算安全,躲在墙后一动不敢动,他透过狭窄的视线看着贺坤的手抚摸在那面本就凹凸不平的石墙上很快就发现了暗门,气得不仅发笑,“真有本事啊!居然都挖到我这密室里来了!”

贺坤从外面推了推发现暗门纹丝不动,怒道:“拿斧子来!”

飞羽立刻拿来两把大斧子还递给贺坤一把,两人合力几斧子下去,暗门被破开,“给我追!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贺坤刚要伸脚进去,飞羽拦住了他,“里面不知是什么情况,还是我先进去看看吧。”

里面暗道的路线曲折复杂,岔路颇多,没有地形图做参照贸然进去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出路,沈昂倒是不担心他们能轻易寻到房间里的出口,只担心自己今天还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

此时沈昂想从暗道原路返回已经不可能了,趁着贺坤和飞羽两人的心思都在那条暗道里,沈昂小心起身想着另寻一个更安全隐蔽的位置,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最里间的一间屋子。

桌子上和柜子里都摆满了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不知为什么,看着这里的陈设沈昂竟觉得有几份熟悉。

他小心靠近打开几个瓶罐闻了闻,无一例外都是药品。

沈昂开始在屋子里四处翻找,不经意间一个熟悉的东西闯入了他的视线,让他动作一顿。

那是一个竹编的小圆笼,沈昂拿起来晃了晃有细微的声响,打开一看,里面的蛊虫还活着。

“这不是我的……‘实话实说’么?”

这东西他很多年前就给了尹圣心作为她医好自己的脸还送了自己面具的回礼,怎么会在这里?

沈昂再次环视周围,怪不得会觉得有几分熟悉。

“难道被关在这里的人是……”

沈昂正为自己内心的猜想而感到震惊时,脚下一个不小心踢倒了个瓶子,声音立即传到贺坤耳朵里,让他正要迈进暗道的那条腿戛然而止。

“等等!”他叫住已经进去的飞羽,转过头如刀一般犀利的眼神看向密室里面的方向:“他根本没走。”

沈昂此时恨不得剁了自己那只关键时候掉链子的脚。慌忙之中碰到了桌上的琉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看起来像是被揪去花朵早已枯萎的光秃秃的枝子,在这满桌子的药瓶药罐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发现花瓶底部是固定住的,沈昂立即尝试扭动瓶身,不料身后所靠的那面墙上突然开启了一扇窄小的暗门,毫无准备的沈昂一个后仰直接摔了进去,随后暗门关闭。

紧跟着贺坤也已经寻到了这里,站在门前刚想要打开,被人出言制止,“慢着。”

贺坤转头,只见那疯子一步步朝这边走来,“贺右使走错地方了吧。我这炼药房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贺坤铁青着一张脸:“刚才发现有人擅闯密室,我来你这找找。”

疯子冷笑道:“我这是什么地方你再清楚不过了,他们想往外跑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人肯主动往这里头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若非要硬闯我自然拦不住,只不过这里到处都是剧毒,若是不小心把你们毒死可别怨我,又或者碰坏了我什么东西影响了给尊主制药,这责任你担得起就好。”

此话让站在门前的贺坤有些犹豫不决,这时有人来告诉他说林鹤找他,最终贺坤转身离开。

那暗门之后便是长长的石阶,沈昂摔进来后沿着石阶一路滚到了底,浑身酸痛,躺在地上缓了几口气才慢慢爬起来,看见面前不远靠墙摆着一张桌子,上面点着蜡烛,正中间还立着一个牌位。他一瘸一拐地走近些才看见那牌位上写的是:夫秦峥之灵位。

沈昂心里咯噔一下,这世上还有谁会在这样的地方为秦峥立牌位?

此时从拐角处传出了细微的响动。

这里还有人?

沈昂提着一颗心一步步小心朝着声音来处走去,拐过来之后看见了更为可怕的一幕。

他看见很多瘦骨嶙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被捆着手吊在墙壁上,排成了一排。一瞬间让他想起饭馆里晾晒得那些风干了的腊肉,而眼前这些人则像是没了灵魂的人干。

他的眼睛一一扫视过去的同时浮现在他脑海之中的是先前他们在樊城见过的那些叠了一层又一层的泛黄破损的寻人告示。

在他身体的僵硬麻木之中,告示上那些画像和眼前所见这些面孔渐渐重合,最后在尽头处他看见了李青山。

李青山和他们不同,他没有被吊起来而是瘫坐在地上,有一根铁链贯穿锁骨将他牢牢拴着,稍微一动便痛不欲生。

“青山大哥!”

沈昂快步来到他面前蹲下,李青山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地睁开眼,认出来人后,意外又惊恐。

“……你怎么会在这?他们把你也抓来了?”

不料李青山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暗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听着熟悉的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应该是那疯子。

李青山告诉沈昂让他躲在自己身后角落的一个药缸里,那疯子眼睛耳朵都不大好,只要他不出声基本就发现不了他。

药缸里还有多半缸的药液,沈昂捏着鼻子往里一跳,缩在缸里一动不敢动。

其实刚才发现蛊虫以及进来后看到秦峥的牌位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人是尹圣心。可当他亲眼看着她一副佝偻之躯一步步朝这边走来,看着她撩开自己额前凌乱的长发露出那张苍老可怕的脸时,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知为何她被人折磨成了这副形容枯槁的模样,她从前就疯疯癫癫,如今看来是疯得更厉害了

她一进来,那些被吊着的人似乎又活了过来,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晃动,嘴唇一动一动,声音气若游丝,也不知是在骂她还是在求她。

“好了好了,就快好了,你们再忍一忍,马上就解脱了……”尹圣心安慰道。

这熟悉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几乎是立刻就勾起了沈昂的回忆,那段他最不愿记起来的回忆。

从前每当他试药痛不欲生,近乎死亡的时候,每当他跪在尹圣心面前祈求她给自己解药的时候,尹圣心也会这样轻言轻语地安慰他,“好了好了,就快好了,你再忍一忍,就快要好了……”

说罢她并不再理会那些人,直朝李青山而来。沈昂不知道他要对李青山做什么有些紧张,而就是这轻微的异动便让尹圣心察觉到了。

“看来,还真有不属于这里的人混进来了啊……”

李青山眼看她的脚尖就要朝那药缸而去,忽然大声骂道:“尹圣心你个疯婆子,你最好赶快放了我!”

尹圣心的疯病是时好时坏的,而“疯子”这两个字无疑就是一把让她瞬间爆发的钥匙,她最听不得别人这么骂她。

李青山此话一出果然立即起效,尹圣心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龇牙咧嘴地扑过去掐住李青山脖子,“你说我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甚至忘了要寻找擅入这里的外人。

李青山强忍着锁骨处的剧痛,冷笑回应她:“我如今落到你手里你要杀我当然容易,有本事你去杀林鹤啊,你忘了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了?”

“林鹤……林鹤!”

她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转头朝外跑去嘴里嚷嚷着咒骂林鹤的话,又成了那天沈昂见过的那副疯癫的样子。

沈昂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想来她从前是多么爱美的一个女人啊,他记忆里的尹圣心永远都打扮得明艳妩媚,有数不清的花裙子,花瓶里常年插着鲜花,如今那花瓶空荡荡早已成了摆设。

尹圣心走后,沈昂才问起李青山他究竟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李青山告诉他是有人模仿了程飞的笔记,利用假信引他上钩,弄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将他困在这里。但他不知他们是如何知晓程飞字迹的,程飞的信笺一般都只在麒麟寨内部传送,大部分都是由他亲自送,看过就立即烧毁,这一直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可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抓你?”

“为了炼药。林鹤多年前曾中过化骨之毒,据说是当时解毒不彻底,残留的毒素如今再次毒发,但当今世上并无药可解此毒,他就将尹圣心困囚在这里逼迫她研制解药,尹圣心起初不肯,就被他们以酷刑折磨,以致精神崩溃,最终妥协答应但也向林鹤提了个要求。”

“什么要求?”

“听说是要林鹤给她找一种很罕见的药物,好像叫……玄珠籽。”

“玄珠籽?”沈昂听见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那林鹤给她找到了吗?”

“应该是找到了吧,林鹤手眼通天,想要什么得不到。后来尹圣心便开始为他研制解药,她用活人试验过程中出了差错引发了无法控制的烈性传染,也就是这场疫症的由来。”

“你是说,传言在中山城爆发蔓延扩散至周边数城致无数人死亡的这场疫症……其实是由云鹤山庄而起?”

“没错。后来尹圣心改正了错误,但是外面已经传起来的‘疫症’早已控制不了了。林鹤索性闭门谢客,在外人看来为了躲避瘟疫也很正常,但其实他不过是怕人发现他的阴谋罢了。你看看那些人,都是给他炼制解药的试验品。而那些因疫症而死的百姓就都成了这场阴谋之下无辜枉死的冤魂。”

沈昂原以为林鹤只是被权势所惑,若不是现在亲眼所见,他实在想不到林鹤已经变得如此丧心病狂,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了。

李青山怕一会儿贺坤再返回来催促沈昂赶紧离开。

沈昂趁着贺坤不在从密室原路返回到房间后小心地将暗门关好,将棋盘恢复原位,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

随后他来到屋后的树下,似乎将那树当成了发泄的对象,打了整整一夜,直到自己筋疲力尽。

同时躲藏在云鹤山庄后门外的树上的周渊,眼睛看着那整夜连续摇晃不停的树枝,再低头瞅瞅自己手里的《玄机秘钥》,仔细对照后仍有些不敢确认自己读到了什么。

骂得实在是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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