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戌时,桑阮陎回到小院。
院内静悄悄,不见迦罗与柳轻芜身影。
但进屋时,那窗台旁赫然站着个人——
是初榭。
“初叔?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有事找我?”
“听段承说,晚膳你进得很少。”初榭满是关切之意,“我做了些偏甜的木酥饼。”
桑阮陎独爱甜腻食品,初榭做的木酥饼也是从小吃到大的。
她往案桌前一坐,打开了食盒。
【哪里吃得少了,她和阿摩两人包揽了一半的菜好么,wuli阿绪都没吃饱】
【有一种饿,叫爹妈觉得你饿】
【小时候阿陎发脾气不吃饭,初榭就单独开小灶做点心给她】
【初榭跟当爹似的】
【大小渣爹从来没认过她,不如就认初榭当爹爹吧】
【算起来初榭才是看着桑阮陎长大的,感冒发烧磕着碰着都是他亲手熬药治疗】
【如果当初和娘亲成婚的是初榭该多好】
“噗,咳咳咳!”甜饼险些卡死在喉咙。
初榭立刻倒水,自然而然地喂到了她嘴边。
桑阮陎喝了两口,笑了笑,“初叔,你手艺愈发好了。这些年我也跟着你学过很多遍,可连皮毛都没学到。”事实证明厨艺这东西,还是要讲天赋的。
初榭搁下茶盏,端出其余的两盘,蓦地出声问:“白明煦,白纤,要不要杀?”
【白纤:区区厨子】
【叔啊,好好护着你家小阮,别再让人欺负她了】
【白纤还说顾玄徵只是个修为差的悬潼境呢】
【隔墙:不仅听见了,还记下了】
【白妃,你路走窄了】
桑阮陎差点噎死。
“初叔……您问我什么来着?”她怀疑自己幻听了。
初榭手略顿:“想害你的、伤你的,都得死。”
“……”桑阮陎一时反应不及,“等等……我捋捋。”
初榭神色沉稳,“你是神族后裔,欲尽早觉醒神格,修得正果,便不能沾杀孽。以后这种事情,都由我来做。”
桑阮陎咬了最后一口木酥饼,灌水下肚,猛然抬头——
“初叔——”
袖刀出鞘,话音未落便挥了过去。
初榭拂袖很随意地一拂,厚重的灵力将她狠狠震退,气血翻涌,身形踉跄。
此刻在空气中流窜的……是六层灵息。
初榭……是天音修为的高手。是隐世大佬隐姓埋名归隐天谕山,还是身份从未为人所知?
桑阮陎浓惊骇失声:“初叔……你、你真实身份到底为何?”
初榭没回答问题,“从前是我大意,让人钻了空子。你再有想处理的人,随时来找我。一切,我会处理好,不会脏了你的手。”
【《关于身边的厨子其实是绝世高手这件事》】
【叔,这话说迟了啊,她的手已经脏了】
【手:我不干净了】
【咱就是说,在这之前初榭没想过有人会伤她害她吗】
桑阮陎没太搞清楚状况,“我?偏偏是我?”
“?”初榭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天谕山这么多人,您为何偏偏待我如此之好?”
初榭道:“故人之女。”
桑阮陎追问:“所以初叔您……与我父亲相熟?”
【怎么一下就想到渣爹了】
【桑桑,娘亲的身份其实咱可以往大了猜的】
【那狗比父亲也配有这么好的故人么】
【渣爹也不是说不配,就是……对的就是不配】
【[捂脸笑.jpg]其实也是爹爹的故人啊,甚至认识更早】
【阿陎要不咱收起这份好奇心,平白勾起你初叔的伤心往事】
叮叮!
【系统:检测到剧透弹幕,已自动屏蔽】
初榭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吃。我现在就去杀了白纤和白明煦。”
桑阮陎连忙拦阻:“初叔!白纤现在还不能杀,她有用!”
初榭望向她。
桑阮陎点头确认:“时机到了,我告诉您,您再动手也不迟。”
“好。”初榭答应。
桑阮陎松了口气。
点心吃完,初榭收拾了桌子。桑阮陎问起重点:“初叔,你手里……是不是有叱然特制的化骨粉?”
初榭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嗯。”
“所以说……后山那件事,是你做的?”
初榭点头:“是。”
***
夜色如墨,后山暖池水汽氤氲。
桑阮陎褪去衣衫,滑入温热的池水中,倚着池壁,紧绷的神经和酸软的四肢渐渐松懈下来。
唧唧。
细微的声响从岸边衣物内传来。
衣物下一个小瓷瓶的瓶盖被无形的力量顶开,两只通体赤红、米粒大小的虫子掉了出来。
虫子风一般溜了出去,悄无声息地窜入草丛,随后钻进了临近一间客居虚掩的雕花木窗缝隙……
初榭,竟也是天音修为。
桑阮陎靠在池边,思绪纷乱,像打结的毛线。
如果按照弹幕所说,天谕山内天音境很多:师尊、北峰那位、顾玄徵、初叔……
六七个?七个?
那天谕山岂不是成了天音大佬养老圣地。
她打了个慵懒的哈欠,困意上涌。然而,耳畔猝不及防地传来清晰的对话声:“独孤归雪怎么说?”
嗯哼?
迷糊的思绪瞬间清醒不少。
下一刻,一道灵动清亮的女声响起:“她说,鱼芽是她的人,不能杀。”
“哦。”这声音十分熟悉,清润悦耳又透着慵懒散漫,语气漫不经心,“可我已经杀了,她当如何?”
——是顾玄徵。
那女声带着明显的劝诫:“木槿是咱们柔兰的人,死了倒也罢了……鱼芽身份特殊,这个时候与独孤归雪结怨,对少主您不利。”
“这些年,我得罪她还少么?”他笑了声,笑声中,透着无尽的狂妄。
“可少主,你与她毕竟……”
“话太多了。”顾玄徵语气有些不耐烦,遂吩咐,“今夜把连姌埋了吧。”
桑阮陎:“……”
一个时辰后,两只小虫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原处。
桑阮陎拿了衣服穿好,端着瓷瓶:“听话,别乱跑。娘亲留下的书信里,说你们离开这瓶子的时间越长,所减少的寿命就越多。咱们好好在家躺平,若非不得已,不出去工作。”
***
楼阁外,顾玄徵等了许久。
桑阮陎一走出去就看见了人,“顾、城主?您在这儿做什么?”
等她的……?
顾玄徵踱步靠近,低头,目光紧紧锁住,温声说:“等你。我来收账。”
【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顾玄徵这反派不称职啊,那么好的机会竟然不进去,在外面空等】
【你们小夫妻就不想试试水里刺不刺激吗】
【收账二字从城主嘴里说出来,怎么透着……涩情】
桑阮陎:???
他不会真的想在这儿???
“城主的意思……???”
顾玄徵略带疑惑:“你想在这里面?”
“不不不!”桑阮陎手快摆废了,“还是去你的住处。”
顾玄徵蓦地一笑,低头,凑在她耳边:“那、这里,我们下回再试?”
桑阮陎:“……”我试你大爷。
顾玄徵伸过手,欲要牵她的手。
桑阮陎下意识后退两步,“咱们还是自己走自己的。”
顾玄徵笑了声,没勉强。
桑阮陎慢慢跟上了他的脚步。
住处有些偏,但寂静,白日都无人轻易靠近,更别提夜里,空荡的院外连只虫鸟都没有。
步入院中,桑阮陎陡然一怔。
这前院竟也搭满了藤架,栽种着晃眼的金银花。清香萦绕在鼻间,甚是好闻。
桑阮陎有些好笑,“城主这是种了多少金银花啊?”
“……”顾玄徵眉梢一拧,“什么花?”
“这里的花啊。”
“这里是什么花?”
桑阮陎视线环顾一圈——这里,还有其他的花?
“就这些金银花啊。”
顾玄徵似有若无地叹息了声,第N次纠正她:“是鸳鸯藤。”
【金银花:咋的,我就只能有一个名字?】
【忍冬:别争了别争了,我身份证名叫这个】
【城主喜欢的是鸳鸯二字】
【植物学小课堂开课啦,讲师顾玄徵】
【柔兰的金银花更夸张,城主种了整整一山】
【一山,有画面了】
【顾玄徵:我种的是鸳鸯藤!!】
桑阮陎:“……”
以后都不能直视鸳鸯二字了。
二人进了寝屋,方才看弹幕的间隙,顾玄徵已经脱了外衣。
“砰!”
门窗紧紧闭合。
桑阮陎破罐子破摔,“我手有些不舒服,要不、城主您自个儿来?”
【桑桑:咯,给我脱衣服吧】
【衣服:我是你们两口子普累的一环吗】
【城主:还有这等好事?】
【睡个觉衣服都懒得脱,摆烂值快突出天际了】
顾玄徵靠近,伸手揽住她的腰,指尖抽出系带,低声问:“小鸢尾,我没有勉强你吧?”
桑阮陎:“是我欠你,何来勉强之说。”
【论,如何将睡心爱之人这件事合理化】
【城主脸色有点怪啊】
【呵,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兽性动物】
【桑桑:我认账不认心】
二人外衣丢落在地,拥吻着滚向了里间床榻。
弹幕被颜文字和表情包刷屏。
第一回意识模糊,桑阮陎已经忘了过程。说来遗憾,她活了这么多次,都没踏踏实实睡过男人。
旁的按下不表,这个顾玄徵……他吻技好到离谱。
【又黑屏!系统给我一个解释!】
【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
【桑桑会不会主动】
【主动?不存在的,债户只负责躺尸】
【[笑哭.jpg]这黑屏 消音,系统是懂招恨的】
【也不多求,好歹让我听一听声音啊】
系统是黑屏了,也消音了。可花花绿绿的弹幕越来越多!
桑阮陎看得眼酸,刚一闭眼,又被掰正。
“睁眼,看着我。”
“……”
他低头吻下来,凌乱的气息相勾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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