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看着眼前的女孩，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她那会是没有条件，想上学就先赚钱，赚了钱再去读书。
可是她不用这样，为什么不珍惜？
“小乔——”柳晨拍了拍乔文：“孩子有想法，你听听她说什么？”
点头，乔文收敛了眼底的怒气：“你说说看。”
“我喜欢唱歌、跳舞，我不喜欢学习。”这就是丫蛋的全部理由，更深次的她没有说。
也不能说，可是她知道，只要她在这个家里一天，乔文就不会要自己的孩子。
乔文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
她的妈妈明明这么好看，明明就是很好看的，那些人凭什么说她是不会上孩子的母鸡。
明明就不是，她的妈妈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不同意，你不考大学也行，但是想去文工团，怎么说你也得有个高中文凭，不能现在辍学。”乔文还是那样，听不出喜怒。
丫蛋知道，这就是乔文的底线。
不能突破。
丫蛋转身回了屋子，乔文叹了口气，正要跟着进去被程芷拉住：“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
“就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不要自己的孩子，丫蛋的压力多大？”
程芷说了一句，柳晨也来附和：“她知道他不是你亲生的，你一直不要自己的孩子，是因为她吗？”
这是什么鬼逻辑？
乔文摇头：“我不想要孩子，这点我和程斌说好了，我们就丫蛋一个女儿，疼她爱她就够了。再说了我要不要孩子和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关系？”
乔文不能理解：“我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不怕我不要她了？”
“我不要妈妈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丫蛋从屋子里出来，喊了这么一句。
这丫头被洗脑了，这是乔文的第一反应，孩子都是自私的，希望爸爸妈妈的爱全部属于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肯定是被人洗脑了。
乔文不想责怪身边的人，可是也知道丫蛋这样的想法绝不是凭空出现的。
送走客人，乔文和丫蛋躺在一起生活：“丫蛋，和妈妈在一起不好吗？”
“妈妈，你真的是为了我才不要孩子吗？”小姑娘仰着头看着她：“他们都说你领养我是因为你不会生孩子。”
她就知道，知道她的好女儿绝不会自己有这样奇奇怪怪的想法。
“嗯，他们是谁？”
小姑娘翻了个身：“我去爸爸公司里吃饭，有个老太太指着我，说你是不会下蛋的鸡。”
小姑娘也知道这个话不是什么好话：“妈妈，你为什么不要自己的孩子呢？”
看了看小姑娘，摸了摸她嫩出水的皮肤：“你知道吗，生孩子很疼的，而且还有危险，弄不好还会死。”
不要说现在了，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有孕妇在产床上死去。
比如说羊水栓塞。
再说了原主上辈子就是怀着孩子被打死的，所以说到这个问题，她整个人的脑瓜子嗡嗡的。
“那这么危险吗，可是我看程芷姨妈不是好好的吗，还有燕姨妈，还有蒋丽姨妈都好好的，为什么生产会让人死亡？”
“因为会出血。”
“啊，那不是很危险吗？”
乔文点头：“丫蛋，我要告诉你的是，生孩子和上学不一样。
一个是消耗你的气血和生命的事情，生出来一个孩子，就等于把你的命分了一半出来给另外一个人。
然而，
上学不是，上学是让你充盈，让你拥有更多的智慧。
你会知道什么规则是在托举你，什么规则是在禁锢你，作为一个女孩子，你不要被禁锢，你要有你自己的想法，好吗？”
没有人回答，乔文撑起头看她，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乔文悄悄起身，走到之前一直坐着摇椅上，躺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吗？”程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另外一个摇椅上。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小圆桌。
“什么？”
乔文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没有上大学是你的遗憾吧？”程斌伸手摸了摸乔文的茶杯，往里面添了点水。
“不过是鼓励孩子多读书，哪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乔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茶，可能也是受了程斌的影响。
“这都是我不好，是我耽误了你，今年也不是不能考试，你可以好好复习，这个是我给你找到的资料。”
乔文看了看他手里的资料，笑了：“那我就去试试。”
“还有，以后再有人说，你就说是我不能生。”程斌看着乔文：“这样的骂名，不能让你来承担。”
“嗯，谢谢你。”
其实结婚这么多年，他们还都没有真正地在一起过。
之前是一直分居，这一年好不容易在一起，孩子大了，他们也不好在隔壁做点啥。
让孩子听见也是很不好意思的。
程斌从炉子里拿出给乔文烤好的苹果：“你吃点这个。”
乔文看向他，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同，这个男人的鬓角已经有点发白了，特殊时期他遭受了不少磨难。
依旧清晰的下颌线，宽肩窄腰的身材不输乔文上辈子见过的男模。
甚至，程斌还有腹肌。
乔文兴致上来，想伸手摸一把，想了想还是不要这么孟浪，讪讪地收回了手。
正巧被程斌看见，一双微微粗糙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
不好说我想摸摸你的腹肌。
乔文的手被握住，现在抽回来是不是太过冷漠，幻想了下，她上辈子母胎单身，没有谈过恋爱。
这辈子结了婚，领了证，还没有牵过手，这个怎么说，也过不去。
是不是？
不过没有一会，程斌就送了手，坐在她身边，和她说了一件事：“现在上级喊我去边疆油田，我在那里的时间比较久，对那边的情形比较熟悉，可能要去比较久。”
这个男人调回来还没有半年，天天接送她上下班，说又没有点悸动或者感动。
那必须有，而且，程斌对丫蛋也好，只要是女儿想要的，就没有不买的。
“去多久？”乔文语气低沉下来，听得出来，不怎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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