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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夜风犹在,马车停在永和园外,差役们懒洋洋地守着,见是王府送来的人,才略一让路。

白阮离累得几乎睁不开眼,凭着原主的记忆摸回小屋,直奔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床榻。囚服粗糙,她连脱都懒得脱,只侧身躺下。

外头不知何时起了风,门扉“吱呀”轻晃,白阮离却早沉入深眠。

天色刚亮,屋外传来马蹄与脚步杂声。

她迷迷糊糊睁眼,光线尚淡,门却已被推开。班主闯进来,囚衣未脱,袖口的血迹还未干,显然是刚被放回,连伤都来不及包扎。

厉水亭眼下虽保住性命,却似一夜老了十岁。那一跪一求的屈辱让他面色阴沉,恨意难平。

他几乎是一步跨进来,目光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压低嗓子:“你还睡得着?!”

白阮离瞬间清醒过来,从榻上坐起,开口时嗓子发干:“班主?”

厉水亭冷笑一声:“你知道你干了什么?!”

他抱着胳膊站在人群前,冷眼睨着她,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刚救了全班的功臣,倒像在审视一个惹了大麻烦的灾星。

他身后的众伶人神色各异,有人怨恨,有人惊恐。死里逃生让他们人心惶惶,而这所有的变故,都被推到了她的身上。

她心下了然。昨夜回来前贵平对她说的那些不是空穴来风。她在牢里露了不该有的本事,又当着王爷的面得罪了班主,若不趁早脱身,她迟早被永和园里这群人榨干取尽。

白阮离缓缓挺直脊背,目光直直落在厉班主脸上,眼神却不是原主那般怯懦,而是平静的冷然。

厉班主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出言打破僵局:“都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还想在这儿待到天亮喝西北风吗?”

众人这才散开,但白阮离没动,而是迎上班主的审视。

她开口声音不大,因寒冷带着一丝颤:“班主,永和园我待不下去了。”

厉班主眯起眼:“哦?刚立了功,就想飞了?”

“我留在这里,对谁都是祸患。”她目光坚定,“大家嫌我晦气,班主您……想必也疑心我这身唱功的来历。今日我能让大家都活着回来,明日流言就能唱衰整个班。”

这话戳中了班主的心思,屋内气氛更僵。

她不等班主反驳,将怀中的金锁取出:“我自行请去,免您麻烦。王爷赏我一枚金锁,您若不嫌便拿去,作补偿永和园损失。我只要我的身契,从此两清。”

厉班主脸色变幻,却还是迅速拿过金锁收进自己怀中。

门外忽地传来一阵骚动。

“昨夜为王爷献戏那位梨音姑娘可在?”

白阮离听得,是跟在王爷身边的陪侍贵平,夜里分明派人送她回园,此刻竟又亲自上门。

她从班主身边走过,出了小屋。

四周伶人都脸色煞白悄悄瞥着,白阮离只是上前几步:“大人,梨音在此。”

贵平看见了,立刻堆起笑来:“王爷说,昨日那折戏余音未尽,欲问姑娘几句话。”

厉班主跟了出来,瞬间变脸,堆起谄媚的笑容。

白阮离却不给他趋炎附势的机会,率先垂首行礼,“梨音遵命,请大人引路。”

贵平侧身让开道路,笑容更真切了几分,“姑娘请吧,王爷等着呢。”

行到门口时,一个瘦弱的身影朝她跑来。

柳小满身上还着囚服,眼中尚有些余惊未消,嘴唇微颤,仍道:“这身衣裳你在路上换,我等你回来。”

白阮离心头动容,却也只轻轻点头,接过衣裳,不敢多话。

马车驶出巷口,车轮碾过积水,风声呼啸。

白阮离换过衣裳后,终于能喘一口气。她望着帘外街景,心思却越转越快。

她看过太多剧本了,这种情节,十有**是局。所谓“赏识”,也可能只是让她作为炮灰的开场白。

但绝境,也剐掉了她最后一丝犹豫。

既然一无所有,便没什么可再失去。她没办法直接提出摆脱贱籍这个想法,唯一的选择就是站队,被那王爷拖入局中。她想,她必须拿出独一无二的筹码,既然现代配音圈她能以声夺人,在这梨园旧世,也未尝不能用同样的法子重塑舞台。

但光她一个人红不行,得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要有后援会,有站姐,有能控场的大粉。

……

马车停下了。

白阮离回过神来,掀帘而出。

她随贵平踏入二楼内室,脚步轻得几不可闻。檀香袅袅,那人斜倚窗边,指间一枚黑子悬于棋盘之上,未落。

她立于近门处,未冒然靠前,只俯身行礼,嗓音温软克制:

“梨音谢王爷赐见。”

没有回应。

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一响。

白阮离屏住呼吸,知道这是对她的第一重考验。她不再出声,仿佛化作一尊泥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谢珩终于开口,声线慵懒,却带着彻骨的凉意:“孤的赏,可还在?”

白阮离顿了顿,那金锁已交给班主,若谎称收着,以谢珩的洞察力,必被识破,那便是死路一条。

她垂下眸,声音也稳了下来:“王爷的赏赐太过贵重。梨音卑贱,不敢妄自佩戴,已将它留在永和园。”

又接道:“那金锁若能留在戏台,便是王爷仁德,体恤我等伶人疾苦的明证。这,比梨音一人私藏,意义更大。”

她将一番“违命”之举,硬生生扭转成了“为王爷名声着想”的深明大义。

“哦?”谢珩尾音微扬,似笑非笑,指尖的黑子轻轻点在棋盘上,“如此说来,你倒替孤打算得周全。”

听他似在兴头上,白阮离心里那根绷着的弦,倒松了半寸。

她太明白这世道的法则了。

无论古今,声望都是最锋利的兵。她前世混迹配音圈,见惯了如何造势、控评、反黑。若能把操控舆论的法子披上一层“歌颂王恩”的外衣,便能既保性命,又借势翻身。

这朝堂上讲的是刀与权,市井中传的却是口碑。而她要做的,就是替他把流言编成传说,让世人津津乐道王爷的名字。

她不再纠缠金锁,而是缓缓道出:“王爷若想听京中传颂的不是‘杀神’之名,而是‘安平’之威。梨音有一法,可替王爷解忧。”

“市井小民最爱议论王公贵胄,但无法完全禁止。与其任流言纷飞,不如为其造一个口舌。”白阮离眼角轻瞥,悄悄观察对方神色。

“口舌?”谢珩正把玩一枚棋。

白阮离听得出谢珩是在向她施压,但她丝毫不慌,而是换了个声调,娓娓陈述:“京中民心便是最好的口舌。可专造几位‘唱角’,令百姓投签助戏,推角扬名。若能月月评选、岁岁传榜,便能叫人趋之若鹜。”

谢珩唇边的笑意在听到“民心”二字后冷了半分。

“你方才说什么?”他语气不重,眉间似无情绪,又淡声一句:“你这是设角唱戏,还是招兵点将?”

白阮离头垂得更低,“王爷既归京,百姓只知兵胜,不知人心。而伶人们唱的,却是听者有意,愿传其声。”

她顿了顿,轻声续道,“民女不求出头,只愿借声扬名。哪怕身贱,也愿为王爷唱折,日后将王爷北征之事编演新戏。若是百姓欢喜,久而久之臣民唱颂、百姓传说,不成了一桩美事?”

谢珩执棋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眸看她,目光如实质般压在她身上:“你可知,妄议朝政、结交民心,是死罪?”

他语气仍淡,却带出压迫感,内室温度似都低了几分。

白阮离背脊一凉,立刻跪伏于地,“梨音不敢。若王爷不喜,梨音也可只唱王爷喜欢的……”

这话没入香雾缭绕,却叫谢珩眼底起了微澜。

他忽然勾了下指:“近前。”

白阮离背脊一僵,膝行几步,于那人跟前一尺处停下。

她似乎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声。

谢珩拿起一枚黑子,指尖轻转,忽而低笑,嗓音不重,语气却冷:“你这般会说话,孤倒在想,若断了你这喉,你还能不能唱?”

白阮离心头骤紧,尚未来得及反应,一点冰凉贴上她颈侧。

谢珩手腕微动,棋子顺着她脖颈缓缓下滑,未真正加力,却令人寒毛倒竖。

“王爷……”她嗓音轻颤。

谢珩睨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北疆有种鸟,学人言语,惟妙惟肖。后来太吵,被孤掐断了脖子。”

白阮离屏住呼吸,立马把颤抖死死压住。

完了。她心想。这杀神根本不在乎什么班社运营,他只是在享受掌控生杀予夺的乐趣。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喉间压力倏然消失。

谢珩已收回手,将那枚棋子随意丢回棋罐,仿佛方才什么也未发生。

白阮离低头,只等对方一句“荒唐”或“杖责拖走”。

那人却沉默片刻,未再言语,只伸手从棋罐中取出一枚新的白子,指节缓缓一捻,落在棋盘中央。

清脆落子声响起,他淡声道:

“梨音姑娘是个聪明人。”

他似乎很满意她这副“知趣得很”的模样。

又续道:“你以为你适合做哪一子?”

白阮离没有立刻作答。

心中却已明了,恐怕那金锁赏赐之后,谢珩便一直监视着她。甚至连这场“献策”都早就猜到。所以先前的都是试探,只等她表态。

她眼帘一垂,将情绪遮住,半晌才开口,嗓音一如既往地软:

“梨音出身贱籍,眼下更无班可归,只愿借此小技,替王爷分忧。若王爷看得上,梨音愿以此法重整班社,立戏楼一座,唱出新声。”

谢珩指间棋子一顿,饶有趣味地看她一眼,未再深问。

片刻后,他话中玩味更浓:“去吧。戏楼之事……孤自会安排,只盼梨音姑娘莫要让孤失了兴致。”

白阮离心口像被重石砸中,一出门脚下便虚,一靠上门柱,整个人就如被捶塌的纸人,连骨头都软了,心脏仿佛要从喉间蹦出来。

谢珩那目光,简直要命。她前世见过多少导演、资方、金主甲方,个个都吃她那一套“开声即摄魂”。可这位王爷不一样,只一眼,就似将她整条命,从里到外翻了个遍。

她轻轻扇着风,低声骂自己:“一个深宫摄政王,能当他是投资人么你……”

白阮离行至门口,正要离开时,身后忽传脚步声。

“梨音姑娘且慢。”

白阮离一顿,心头隐隐泛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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