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唇瓣上温热柔软的触感,江砚舟脑子里的弦,“啪”的一声就断掉了。
啊啊啊!搞什么!
他只是想恶作剧捉弄顾凊晏,可没真打算跟顾凊晏接吻!
江砚舟赶紧用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
平时无比听话的身体却在此时耍起了小脾气,江砚舟才刚撑着站起一点,脑子就又是一晕。
于是,两人之间原本已经拉开距离的唇瓣,再次没有任何缝隙的重重撞击在一起。
不是吧,还来???
江砚舟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快炸了。
他根本就不敢看顾凊晏此时的表情,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站起来!
慌乱之下,他的手开始乱找支点,等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适合的支点,他的手刚按下去,还没来得及用力,便听顾凊晏发出了一声隐忍的闷哼。
江砚舟懵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然后,江砚舟就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刚才一阵乱摸找到的支点竟然是顾凊晏的胸肌啊!!!
“那个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砚舟将自己罪恶的爪子飞快挪开,一边重新试图另找支点,一边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解释。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手为什么会在你的胸肌上,都怪你的胸肌太硬了,否则我也不会摸错……”
等等,他不是想解释的吗?怎么突然就甩锅到江砚舟的胸肌上了??
他这样的说法,跟猥琐男怪女生穿得太漂亮,引诱自己去摸又有何区别。
“又那个啥,我不是那个意思……唉,你别拽我的手啊!好痛!”
顾凊晏一把拽住江砚舟的手。
力道之大,几乎让江砚舟以为顾凊晏是想捏碎他的咸猪手。
“嘶……二弟,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别动。”顾凊晏神色冷厉,他捏住江砚舟手腕的位置,钳制住江砚舟愈发不受控制的身体,半晌后,吐出四个字:“你中毒了。”
江砚舟此时不止是身体不受控制,就连意识也有几分模糊。
他下意识的反驳:“胡说,中毒的人明明是你,我才……”
还没有等江砚舟的话说完,他便身一软,倒在了顾凊晏怀中。
一片混沌中,江砚舟恍惚间听见了顾知乐的声音。
“天,嫂嫂怎么会变成这样!李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嫂嫂!”
“三小姐,您着急,我一定会尽全力为白姑娘进行医治!”
之后的声音变得很是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还有人去扯他的衣领,似乎是想脱他的衣服。
江砚舟原本已经快要彻底陷入黑暗的意识,因为这一认知,突然一个激灵又清醒过来几分,甚至连带着身体都多了几分气力。
他用尽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艰难开口。
“不要,不要脱我的衣服……”
顾知乐耐心哄着他:“嫂嫂乖,你受伤了,必须要脱衣服进行检查。”
“不要检查,不要脱衣服……”
顾知乐油柔声劝了几次,可无论说什么,江砚舟所给出的回应都是不要脱他的衣服。
顾知乐似是有些无奈,安静片刻后,找来了另一个人。
“二哥,嫂嫂不愿意让我脱衣服帮她检查,这可如何是好?”
随即,顾凊晏的声音便在江砚舟的耳畔响起。
他并未对江砚舟进行劝阻,而是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脱衣服?”
那还用问,当然因为他是男人,一脱衣服就会彻底完蛋。
不过哪怕意识并不清晰,江砚舟也知道,绝不能将真相告诉任何人。
他的眼睫轻颤,说了个曾用过的借口:“我答应过怀瑾,要为他守身如玉……”
“我不能让其他人看见我的身体……”
“求求你,不要脱我衣服……”
其他人似乎都觉得很无语,不断有“贞洁重要还是命重要”的言论传来。
江砚舟充耳不闻,只一昧捂住胸口。
他真的很担心会有人强行脱他的衣服,毕竟现在的他,毫无反抗之力。
好在,片刻后,江砚舟得到了顾凊晏的承诺。
“好,我答应不脱你衣服,松手吧,不要耽搁大夫治病。”
明明只是一句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分量的承诺。
可江砚舟听顾凊晏这样说,就是感觉很安心。
有种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办到的莫名信任感。
他本就早是强弩之末,安心之后便再无半分气力,彻底昏了过去。
——
江砚舟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力。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间,顾知乐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
“嫂嫂怎么还没醒?”
后面是李大夫的声音:“三小姐莫着急,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白小姐中的还是……”
“知乐……”
江砚舟睁开眼,此时他的脑子完全是木的,只下意识出声呼唤:“知乐……”
他的嗓子分外干涩,发出的声音既嘶哑又小声。
不过顾知乐还是听见了。
她撩开床上纱帐,满脸惊喜:“太好了!嫂嫂你终于醒了!”
随着纱帐的掀开,一个全然陌生的精美宫殿,如画卷一般展现在江砚舟眼前。
江砚舟迷惑:“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没在营帐里面?”
顾知乐兴奋道:“嫂嫂,我们现在已经安全回到雁留,以后再也不用委屈嫂嫂住营帐了!”
江砚舟懵了。
江砚舟惊了。
江砚舟崩溃了!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只差一点就能逃跑,怎么会一睁眼就到了雁留。
雁留可是顾凊晏的大本营,他到了这里,还怎么跑路啊!
人类的悲欢不相通。
江砚舟崩溃,顾知乐却是高兴得红了眼眶。
“嫂嫂你已经睡了五天了,所有人都盼着嫂嫂能够早日醒来,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一刻钟后。
顾知乐、陈氏、沈既白、魏临、李大夫,以及顾凊晏,全都整整齐齐出现在了江砚舟的床前。
陈氏与顾知乐望着江砚舟不断抹泪。
沈既白、魏临,以及李大夫则望着江砚舟不断叹气。
就连唯一没有任何夸张举动的顾凊晏,看向江砚舟的眼神中,也没有以往的冰冷与审视。
取而代之的,是江砚舟所看不懂的一种情绪。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奇怪?
这反应,简直就跟当初刚知道他出了车祸,并且命不久矣的同学一样。
察觉到异常,江砚舟原本木掉的脑袋,终于重新开始转动。
他回想起自己在昏迷前,身体所不受控制的行为,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颤声问:“你们为啥都这样看着我,该不会是我得了什么马上就要死的不治之症吧!?”
“没有没有。”顾知乐赶紧摆手解释:“嫂嫂你误会了,你没有生病。”
江砚舟刚要松一口,就听顾知乐继续道:“不过……嫂嫂你中毒了。”
江砚舟:“中毒的人不是二弟吗?”
顾知乐:“中毒的人的确是二哥,嫂嫂你是在帮二哥处理伤口时染上的。”
江砚舟见他们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还以为有多严重,没想到就这。
他当即松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的,二弟现在既然都已康复,想来这毒药也不过如此,应当不会对我造成太大影响。”
李大夫神情复杂:“如果是普通的毒药,自是如此,可问题就在于,大王这次中的毒,并不是普通毒药,而是一种名为‘同归烬’的蛊虫。”
据李大夫说,同归烬是契丹国皇室所研究出的一种蛊虫。
同归烬分为双蛊,一只雄蛊与一只雌蛊。
只要这两只蛊同在一个人的体内,就会释放出无比强烈的毒素,从而导致人体快速衰亡。
但如果这两只蛊,分别在两个不同人的体内,则会变成情蛊,将这二人牢牢绑在一起。
这里的绑,自然不是真正用什么东西把两个人绑在一起,而是中蛊的两人若不时间待在一起,就会死。
并且死亡的只会是雄蛊寄体,雌蛊寄体不受任何影响。
李大夫道:“契丹国的皇室成员,最喜欢使用同归烬来控制自己的心悦之人,他们会把无毒的雌蛊下在自己身上,有毒的雄蛊下在心悦之人身上,好让心悦之人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
“这蛊虫虽然猛烈,但是却不难处理,只要在还未进入心脉之时,用嘴吸出来,再小心吐出去便是。”
李大夫略显同情的看着江砚舟:“只可惜白姑娘你不懂巫蛊之术,在吸毒时不幸将雄蛊给吸入体内,还已经进入心脉之中。”
他吸进入的是雄蛊,还已经进入心脉……那不就是说……
江砚舟惊恐的看向顾凊晏:“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都离不开顾凊晏了,一离开他我就会死?!”
情急之下,江砚舟直呼了顾凊晏的名字。
好在在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人会在意他的这点口误。
大家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你一言我一语的向江砚舟解释。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只要白姑娘不离开大王,蛊虫就不会发作。”
“不过……契丹国的蛊虫是需要进行三月一次喂养的,超过三月未曾喂养,就会双双死亡。”
“我们不会喂养之法,这也就是说,如果在三个月内,我们没有将嫂嫂体内的虫子取出来,那不管嫂嫂你离不离开二哥都会……”
顾知乐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如果三个月内没有将江砚舟体内的有毒雄蛊给取出来,那江砚舟所面临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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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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