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就要离开定岛的时候，燕尾简直感激涕零。他已经受够每一脚都踩在爬荧上的感觉了。
他的生命力终于回撤到他的眼睛里了，眼神闪亮得连镜片几乎都要变成反光。
燕尾：“不愧是幕僚长，在三四天时间内就能将整个第三区考察得仔细入微。”
纪学默忽视了燕尾的彩虹屁，继续道：“至于那位跟着我们的异能者，她会留在这里。”
纪学默是故意这么说的，免得燕尾起疑心。
虽然那个未知的异能者能力强，且是纪学默信任的人，但那人长期不现身，只会让燕尾逐渐开始怀疑那人跟在他们身边的目的。
现在，他提到了那个异能者会留在水下城，就是暗示燕尾：那个异能者的动机是借助幕僚长的势力来到水下城，完成动机留在这里后就和他们无关了。
相当于两方各取所需，交易完成，让多疑谨慎的燕尾能放下心来。
燕尾果然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说：“看来我是没机会见到她了，本来我还好奇她的真身。”
被纪学默带在口袋里的两个傀儡娃娃安安静静，一点不敢乱动。
丛黎已经决定：只要出现什么诸如“搜身”之类的变故，她就把她和柳负越拉进储存空间里，至少躲上十分钟。
纪学默坐上了去第一区的飞船，那个监狱区比第三区空气洁净得多，但却更死气沉沉。
灰黑色的建筑压抑而高大，铁丝网高耸，只有巡逻的军官不断游走在步道边缘。
“请这里走，接受检查。”一个军官提出了这个要求。
燕尾质疑道：“为什么突然需要接受检查？”
那位军官却道：“不是怀疑你们，只是第三区矿洞出了事，为了两位的安全，我们需要检查你们身上是否被凶徒依附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这次突如其来的检查是因为矿洞的事故。
那天前往矿洞的优先舱几个乘客内，四个乘客失踪了，包括一个海务资源的员工，两个一甦科技的员工，以及另外一个速明德尔的员工。
丛黎就知道要出问题，她连忙拉着柳负越进了储存空间，暂时隐藏。
机器检查过后，一个穿着囚服的干瘦男人坐在玻璃后的位置上垂着头，旁边有一个看守官。
“是异能者？”燕尾迟疑地观测了一下那个干瘦囚犯的身体数据。
身体力量总体并不强，反而是中等偏弱。
既然如此，那就是其他方面的异能者了。
“467号，抬起头来。”看守官厉声对囚犯道。
那个编号467号的干瘦囚犯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翻了一个白眼。
他的目光触碰到了玻璃后的两人中其中一个。
囚犯467号微微皱起眉，似在辨认，随后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古怪地笑出了声：“哈……”
看守官抬起机械手，拔住了他的头发，迫使467号的脑袋往后仰，冷声道：“少耍花样。”
纪学默却感觉到了不安。
从囚犯467号的反应来看，他好像是认识他的。难道他小时候成长的地方就是定岛吗？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储存空间内，丛黎也颇感头疼：“坏了。”
水下城一共两个，由于纪学默的记忆被彗兽孢子囊吃了，她不能确定纪学默的故乡到底是一号还是二号水下城。
前几天，纪学默在第三区考察的时候没出什么事，她以为幸运避开了纪学默的故乡。
但没想到，在临走搜查的时候会遇到疑似故人。
“你以前见过纪学默吗？见过小时候的他吗？”丛黎问柳负越。
柳负越冷笑道：“你觉得我有机会见吗？”
丛黎想到柳负越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他那个小屋里，偶尔用异能赚点钱，十天半个月去一次市集，也不知道他小时候怎么饿一顿饱一顿过来的。
她想也知道问他铁定没戏，他不会知道纪学默的情报。
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467号囚犯的异能是什么，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打算，更无法在检查现场做出格的行动，以免引来监狱区军官的怀疑和围剿。
467号半长的头发被看守官抓着，他看起来像一个干尸，眼白露出了很多，他轻声威胁道：“想要我用异能的话，就放开手，我也不是什么价值都没有的废物。”
看守官的机械手五指张开，松开了467号：“记过一次。”
467号语气讽刺，挑起了一边嘴角：“还记过呢……哼。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燕尾看向陪同他们过来的军官：“让这种人来检查我们，简直是侮辱。”
那个军官背着手腰背挺直地站着：“一码归一码。”
玻璃门被打开了。
看守官押着467号囚犯从里面出来，向纪学默和燕尾走过来。
气氛有些凝滞。
467号牢牢地盯着纪学默，眼中的精光毫不遮掩，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燕尾厌恶地瞥了467号一眼，把视线别开了。
纪学默则平静地和467号对视。
储存空间内，丛黎决定对467号使用“记忆分存”。
她编辑好关键词。
【施加范围】：467号囚犯
【储存关键词】：小黑
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关键词，首先输入了纪学默曾经提到过的他在水下城得到的称呼。
【记忆分存进度100%】
记忆分存的速度快得她不敢相信，保险起见，她又增加了“水下城”。
【施加范围】：467号囚犯
【储存关键词】：水下城
【记忆分存进度10%】
……
或许是因为记忆庞杂的缘故，第二次分存进度就慢下来了。
在记忆分存进行中时，囚犯467号手中凝聚出一簇光球。
467号目标明确地看向纪学默，光球首先挪到了纪学默的头部。
燕尾屏住了呼吸，随时准备战斗。
光球的倒影中，纪学默身上出现了不少痕迹，最多的痕迹是手上，重重叠叠的都是绿色的痕迹。
紧接着，光球旁边出现了字迹。
标记为“安全”
标记为“安全”
……
这到底是什么异能？
燕尾纳闷地捏紧了拳头。
丛黎正在等待关键词为“水下城”的记忆分存进度条往前推动。
【记忆分存进度50%】
【记忆分存进度60%】
进度条的缓慢程度让她想起了她那个时代的网速，这是2G网吗？
她有些焦急地等待着面板上的数字跳动。
在储存空间外，看守官和军官都紧盯着那个移动的光球和光球附近的文字。
467号囚犯操纵着光球，一点点扫描着纪学默。
标记为“安全”
标记为“中性”
标记为“安全”
……
这是异能“扫描”，和计算机扫描全盘有点原理上的相似。不过这个异能所扫描的是人和物品身上所有外物留下的痕迹。
正如计算机系统会把各种软件的运行标记为“安全”“恶意”一样，异能“扫描”也会标记那些外物的痕迹。
如果一个痕迹被标记为“安全”，那么证明那个外物和主体交互的时候没有出现恶意。
如果痕迹被标记为“恶意”，那么证明那个外物和主体交互的时候出现了恶意的想法，或者那个外物本身是恶意的集合体。
在口袋的位置，光球停了下来。
旁边的字迹改变了，成为红色：标记为“恶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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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数据维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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