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祯刚听见有人叫他,真想把脸都埋进霍元柒的怀里,让别人看不出他来,可听见八哥来,他拱进去的头又准备往外出,拍着霍元柒的手臂。
霍元柒莞尔,打开自己的手臂,敞开胸膛,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李昱祯瞥了他一眼。
李昱祯听到李昱跋的名字还有点震惊,一个陷入温柔乡里沉迷难拔的人儿今天竟然有空了?
虽然上次重病,李昱跋来了一趟,可他来的不够凑巧,正好是装病的时候,李昱祯自然是不敢放他进来,随意寻了由头将人好生送走了,后面再碰见和他对视上眼神也是有些心虚的。
军营重地,无诏不得入,李昱跋也是知道这个理的,有事也会叫人先传信过来,除非是碰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李昱祯没再耽搁。
让来通传的看卫引路,走了两步,想起霍元柒,扭头解释道:“军营地方,不宜久待,放心,我就领着八哥出去,交代八哥几句话。”
霍元柒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出情绪来,“八殿下既然是来探病的,你一个伤号就别折腾了。”
霍元柒很反常,李昱祯意识到这一点,呃了声,点了点头,跟着看卫去军营大门处。
李昱祯刚走,霍元柒就看着他的背影,见人彻底没了影际,他转过脸,视线对扫向墙壁处,“出来吧。”
不远处墙脚处一个黑影大步走到霍元柒身旁。
来人是宋辉,是霍元柒的众多暗卫之一,白日里也是他的侍从,他得到消息后,在这儿候着,瞧见主公后,又看见了一道来的太子殿下,见两人行为亲昵,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就极有眼色地躲在一边,等人走后,才现身。
霍元柒早就感受对此,不置可否。
宋辉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些东西。
听完,霍元柒的眼神变得晦暗冰凉,似乎凝结了周围的温度。
“人既然给带过来了,那就去瞧瞧,我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宋辉在一旁领路,霍元柒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问道:“还有,那条碍事的狗,没死吧?”
宋辉摇了摇头,这事霍元柒早就交代,既然是将军交代过的,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不敢将人弄死,“没有,手下兄弟们有分寸,伤了内里筋骨,外面却不显,他蒙着眼,关了这几天,也只能吃个闷亏。”
霍元柒嗯了声,对处置怀行的手段并不感兴趣,侧目冷淡地说道:“既然皮够厚,一下午养伤时间也够了。”
霍元柒眼神凶狠冰凉,“把他放了,动作麻利点,别让他认出来,更不能让此事传到太子殿下的耳朵里,明白吗?”
“属下明白。”
霍元柒阴着脸的时候很可怕,那气势过于强大,宋辉一个大老爷们都被威震住不敢抬头,喘气都困难,好在霍元柒说完,并没多问的意思。
宋辉松了口气,霍元柒要是脾气上来,打得轻了有错,打得重了,有罪。
昔日,传入怀京城内的是霍将军霍元柒仅靠一张脸吓退数万敌军,是民间戏语,带有夸大性。
哪有那么邪门,实际上是他的雷霆手段,军中无人不敬服胆寒,更遑论敌军了,敌国以为偷偷塞了几个蛊虫士兵伪装成英虎卫的人,就可以安枕无忧。
谁料当夜英虎卫集齐,霍元柒就站在顶上,那鹰眼扫过,一个不剩全给抓了出来。
先将众人断手断脚,再当着唯一反叛的人跟前,当夜,就将其余一众点了天灯,最后又挖了那人眼睛,将人扔回了敌营里,敌人一见,又经过那人口述,早就被吓破了胆,连夜逃回了都城。
李昱跋只身前来,派人通报后,心急如焚,也不顾什么脸面就在门口来回徘徊,见人要过来,高高扬起胳膊,挥了挥手,喊道:“小九。”
看卫先行一步,打了个招呼,将人放进来,李昱祯小跑着走到李昱跋面前,拉着人进来,边走边问,“八哥,出什么事了?”
李昱跋垂着眼,精神不大好,撇了撇嘴巴,“小淮,他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
李昱祯啊了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随后笑着安抚李昱跋,“怎么可能,两兴阁不可能冒着得罪你的风险来磋磨他。”
“不是。”李昱跋扭过脸,眼神灰败,声音压得很低,“他在我府上。”
李昱祯一头雾水,可看着李昱跋懊悔的神色,却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疑惑地发问:“八哥,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昱祯关上营帐,李昱跋无奈地解释道:“我现在无可奈何了,我要知道…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倔成这样,我没有羞辱他的意思,我只是…是他逼我,他就是个狠心的人,他想和我分开,我怎么可能答应他。”
李昱祯沉默了半顷,诚心地问:“八哥,物极必反,我就问,你现在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他的人?”
李昱跋突然精神激动,“我当然要他的命!”
李昱祯都快要按耐不住人,李昱跋恨恨地说道。
“那两兴阁他留在那儿有什么前景?他一个没背景的人留着那儿只有受欺负的份儿,我早就想带他离开那个破地方了,他一个人在那儿,我心有不安。”
“是你强迫他跟你一块儿?”
李昱跋什么也听不进去,捧着脸,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我…小九,我怎么可能想要他的命?”
李昱祯看着他,这是他这些年第一次见李昱跋流泪,可凭着他对小淮的情谊,这个毒霉要是不除,将来他要后悔的地方还多着。
李昱祯这二十多年生涯,也没有他这种刻骨铭心的恋爱,既然没有经验之谈,就只能靠着手段了,他们两个人没断干净,就有希望。
“真狠心就会狠心的法子,他要不吃饭也能逼得,但你既然心不够硬,手不够黑,下不了这个手,不如软下态度,和小淮好好商量商量。”
“你那府上前后院落,左右厢房,小淮又是个喜欢自由的,府上的人不敢违背你的命令,自然会暗地里把火撒在他身上,把人逼得紧了,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你也该心疼他,体谅他,不然岂不是本末倒置?和小淮之间的感情也会越来越淡。”
李昱跋眼神转为凶恶,他怎么容许小淮受这样的委屈,厉声说道:“府上的人要敢动他,我割了他们的舌头,打断他们的手。”
李昱祯眼神闪了闪,又劝道:“行了,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他既然不吃硬,你就服软,想尽办法让他看见你的悲伤和无奈,对他唯一的好,把他当做独一份。”
“给他数不清的银子地契,让他看见你的诚意,你从前是两兴阁的常客,到他这里回心转意,你觉得他会信这些虚无的承诺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要是真心对他,小淮也会一心一意地扑向你。”李昱祯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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