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打开行李袋,开始整理明面上的物品。
她一边把孩子们的衣服和被褥递给陆远川去铺床,一边借着遮挡,心念微动,悄悄从空间里“偷渡”出一些必需品。
新的搪瓷盆、搪瓷杯、毛巾等。
临行前那些带不走的大件家具和孩子们飞速长高后淘汰下来的大批旧衣物,她都妥善处理了:或半卖半送给困难的军属,或转手给了像杨红梅这样确实需要的人。
得益于那个神奇的空间和之前的果断出手,他们此行堪称轻装简行,也攒下了一笔不小的安家费。
不过此刻有徐致远这个火眼金睛的军官在,苏晚动作格外谨慎,只把最基础的生活用品摆出来。
夫妻俩手脚麻利地铺好床铺,简单归置了衣物,便停下了。
毕竟很多“家当”还不方便在徐致远面前亮相。
天色渐暗,徐致远看了眼手表,起身告辞:“老陆,嫂子,我得回部队报个到了。”
陆远川和苏晚一同将他送到院门口。
陆远川诚恳道:“等安顿下来,请你来吃顿暖居饭。”
徐致远眼睛一亮:“那我可记心里了!嫂子,上次那香辣牛肉干的滋味,我做梦都惦记着呢!”
苏晚抿嘴一笑:“好,管够。”
“一言为定!”徐致远挥挥手,跳上吉普车。
引擎声远去,扬起一小片尘土。
隔壁张家,窗帘缝隙后,张参谋长的爱人眯着眼:“新搬来的,像不像上次演练把咱尖子连都撂趴下的那个?”
张参谋长压低声音:“看着像!听说叫陆远川,西北调来的,搞技术指导兼教官。”
这时,对门的王嫂子挎着菜篮子,笑容亲切地走了过来:“同志,需要帮忙吗?我家有新扫帚簸箕。”
她目光温和地打量着这对新邻居。
苏晚上前两步,笑吟吟应道:“正缺这个呢,嫂子太周到了。”
“等着,这就给你拿。”王嫂子转身就走,步履轻快。
陆远川见妻子与邻居搭上话,便放心地进屋继续收拾。
另一边矮墙上,探出两条俏皮的麻花辫。
“阿姨!”小姑娘林胜男脆生生地问,“你家有小朋友吗?”
安安从苏晚身后探出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我叫安安,五岁啦!”
“我和安安是双胞胎!”卫国挺起小胸脯,“我叫卫国。你呢?”
“我叫林胜男!”小姑娘声音响亮,眼睛亮晶晶,“我比你们大,是姐姐!”
她小脸兴奋得红扑扑,“阿姨,以后我能带安安妹妹、卫国弟弟玩吗?”
苏晚忍俊不禁:“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王嫂子拿着崭新的扫帚簸箕回来:“同志,要搭把手不?”
“不用了嫂子,差不多归置好了。”苏晚温声道谢。
“那成!有事就言语,远亲不如近邻嘛!”王嫂子爽朗一笑。
远处观望的几个妇女交换了个眼神,神色放松了些,看来这家新邻居,不难相处。
院墙边,孩子们的笑声清脆。
林胜男踮着脚,神气地宣布:“我知道大院后头有棵桑树,果子现在可甜了!”
卫国立刻蹦起来:“真的?比冰糖还甜?”
“骗你是小狗!”林胜男拍着小胸脯保证,又看向一直安静旁观的陆睿,“你怎么不说话呀?”
陆睿温和地笑笑:“我在想,是不是得带块手帕,别把果汁染衣服上。”
林胜男歪着头,一脸认真:“要的要的!上次我爬树摘果子,衣服染紫了,妈妈打得好疼呢!”
陆睿和保国默契地对视一眼,强忍着没点破:你妈打你分明是因为爬树太危险,跟果汁可没啥关系。
屋内,苏晚正忙着整理从空间取出的物品。
她抱出一摞厚厚的棉被,朝陆远川喊道:“老陆,把咱们冬天的被褥都放衣柜最上层。”
陆远川利落地接过,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绷紧:“孩子们的被子也放一起?”
“对,都放上去。”
苏晚点点头,又抽出五张崭新的竹凉席,“这个铺在孩子们床上,还有我们床上也铺上。”
趁着陆远川铺凉席的功夫,苏晚把调料罐、油瓶和搪瓷盆一一摆出来:“这些厨房用品都拿到灶台那边去。”
临行前她把大件的锅碗瓢盆都送给了生活困难的军嫂,这些零碎不好送人的,正好塞空间带来。
陆远川二话不说,抱起一堆瓶瓶罐罐就往厨房走,熟门熟路地按苏晚的习惯一一摆好。
最后,苏晚取出几个铝制饭盒和军用水壶。
这些东西太扎眼,送人反而惹麻烦。
她示意陆远川:“这些收橱柜最里层,用布盖严实点。”
“嗯。”陆远川应着,仔细藏好。
院子里突然传来卫国兴奋地喊声:“妈妈!胜男姐要带我们去秘密基地,我们能去吗?”
“去吧。”陆远川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又沉声补充道:“记住,不许出大院门。”
在这军区大院里,安全自然不成问题。
有稳重的陆睿和保国跟着,加上熟悉环境的林胜男带路,陆远川倒也放心。
“知道啦!”四个孩子清脆的应答声伴着雀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晚环顾着新家,目光扫过衣柜、桌子、小床和锅碗瓢盆,略带疑惑地问道:“这些家具,都是部队配的?”
陆远川摇摇头:“托老徐帮忙置办的。他路子广些。”
苏晚恍然:“哦,就是上次……”
“嗯,你给的那笔钱和票据。”
陆远川点头确认,“正好用上。”
“这样基本生活用品都齐了,剩下的慢慢添置。”
苏晚舒了口气,随即想起重要的事,“对了,军区大院里有地方买菜吗?新鲜蔬菜?”
在西北时多亏牛美兰嫂子经常提供蔬菜,初来乍到,开门七件事都得重新摸索。
“有个军人服务社,”陆远川解释道,“日常用品、副食品应该都有。大件家具这些可能够呛。”
“那就好。”苏晚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又想起一事,“还得给孩子们准备新书包和文具,听说这边小学九月就开学。”
她心里盘算着空间里那些崭新的文具,又按捺下去,得像个普通人一样去供销社才行。
这时,陆睿和保国牵着卫国和安安,跟着林胜男一起回来了。
陆睿、保国和安安的衣服都干干净净的,唯独卫国和林胜男的衣服蹭得黑乎乎的,尤其是卫国的膝盖,沾了好大一块泥。
林胜男缩着脖子,踮着脚尖,像只受惊的小猫想溜回自家门缝。
“林胜男!你给我站住!”
隔壁骤然响起一声怒喝,“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弄脏衣服!不准爬树!你还敢带着新来的弟弟爬?皮痒了是吧!今天……” 女人的声音又气又急,还夹杂着一丝“带坏别人家孩子”的担忧。
陆睿和保国担忧地看向苏晚:“妈,胜男不会有事吧?”
卫国和安安也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姐姐,卫国仰着小脸,刚才的兴奋褪去,有点不安:“对啊,妈妈,胜男姐姐的妈妈会不会打她呀?都怪我跟着爬树。”
安安也眼巴巴地望着苏晚,小脸上满是担忧。
苏晚看着卫国膝盖的泥印,心先是一紧,后怕涌上来。
万一摔了呢?
听到隔壁的怒吼,又有点无奈,刚来就让孩子惹了麻烦。
她吸了口气,先安抚孩子们:“应该不会真打,但教训是肯定的,爬树太危险了。”
说着,她目光转向卫国,语气轻飘飘却带着压力:“哦?你也爬了?”
卫国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嗯!胜男姐爬得可快了,像猴子!我就,就爬了一小截。”
陆睿赶紧上前一步解释:“妈,我扶着他呢,真没爬多高,就树根那疙瘩。”
保国也在一旁点头作证。
苏晚看着陆睿和保国干净的衣服和沉稳的样子,又看看卫国那心虚的小模样,心里的气才顺了些,伸手揉了揉陆睿和保国的头:“还好有你们看着弟弟。”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陆远川说道:“老陆,今天是不是澡堂开放日?你快带阿睿他们去洗个澡。”
她早算好了日子。
坐了几天火车,加上天气闷热,身上早就黏腻得难受。
陆远川闻言立刻行动起来,招呼陆睿几个孩子:“都把自己的换洗衣物、脸盆和香皂带上。”
转头又对苏晚说:“你也准备下,咱们一起去。”
苏晚点点头,利落地收拾好自己和安安的洗漱用品。
不一会儿,一家人就拿着脸盆、香皂和干净衣服,朝军区大院的澡堂走去。
正值盛夏,澡堂里的人稀稀拉拉。
苏晚暗自庆幸,人少些,她带着安安洗澡也自在。(优化信息:通过苏晚感受表达澡堂人少)
等母女俩洗完出来时,苏晚用干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发梢还滴着水珠,脸颊被热气蒸得泛红。
这副模样让等在门口的陆远川和三个男孩都愣住了。
平日里总是衣着整齐的苏晚,此刻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发丝间氤氲着淡淡的水雾,多了几分平时少见的柔美。
“怎么啦?”苏晚被他们直勾勾的目光看得耳根发热。
陆远川喉结滚动了一下,轻咳一声,强压下嘴角的笑意,目光飘向别处:“没什么。”
语气刻意保持着平静。
苏晚又将目光转向三个孩子。
陆睿立刻低下头,耳尖有点红。
保国装作看墙上的标语,眼神却忍不住瞟回来。
只有卫国咧着嘴傻笑:“妈,你这样好像包了个大粽子!”
苏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连忙牵起安安的小手,快步往外走:“赶紧回家!”
她走得急,没看见身后陆远川眼中闪过的温柔笑意,也没注意到三个男孩互相挤眉弄眼的调皮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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