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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安六

院落里让人倍感空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艳阳天里渗出几丝冰冷。

李贽用指头叩响桌面:“子京,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龙子京微笑道:“不明白吗?我这回出去名为买粮,实为说客,自从新皇登基,天下民不聊生,百姓积怨已久,反叛的种子早就埋下,我这几日鼓动唇舌,已暗中耸动了不少百姓,再过几天,半个禹朝都要大乱,离安的三千叛军将不再显眼。”

“我却不是要用那朱升的计谋,而是要闯进京城,干件大事......这样,还不明白吗?”

李贽把这些话仔细咀嚼过,慢慢品出了一丝含义,原本倚靠在背椅上的身体坐直了,脸庞凝住的汗水为他镀上一层严肃的暗光。

龙子京说了几句话,身体已经开始倦怠惫懒,眼睛倒是有神,死死盯着李贽的反应。

李贽想通了,然而不敢相信:“你不为称王,为的是杀皇帝?”

龙子京像是搁浅的鱼儿一样挺动了两下,猛力攥住了李贽的手腕:“你既然明白了,可愿意帮我?”

“你......”

手腕被捏得太紧,龙子京好像变成了一个狂热的信徒,李贽始终晒不黑的皮肤在衣袖下浮现红痕。

“失礼了。”龙子京歉意道,但不肯松手。

李贽凝着他,自古起义的都有颗推翻皇权的心,这不奇怪,但人家至少是理智的,都懂得先发育后硬杠的道理,慢慢壮大队伍,徐徐图之。

龙子京这话,分明透露出一股又疯又有病的味道,他不想那么多,不想称王称霸,只想杀皇帝。

靠三千人杀到京城去,听着滑稽,其实还真有可能。

如今,几乎所有军队都被牵制在边境线上,至于皇城禁卫军,连普通百姓也知道是什么人——官家里送来镀金身的花花大少,整日斗鸡遛狗,城墙里耍子,比绣花枕头好不了多少,不堪一击。

“你若孤注一掷,在天下大乱,朝廷的目光被其他起义军控住的时候,轻骑急行,伪装成难民进入皇城,说不定,”李贽似是推心置腹地在给建议,循循善诱道,“说不定,就能闯入宫墙,手刃那只知享乐不管民生的昏君。”

“正是!”龙子京一双眼迸发出难以描摹的亮光,身体前倾,几乎将李贽的手拉上胸膛,“未料知我心者今日才出现,我与大哥都讲不通的。”

李贽客观评价道:“有点为难大元帅了。”

龙子京失笑,复道:“那你愿意助我了?有你领军,我心中胜算可增上三分。”

李贽宽慰似地笑:“你就这么恨皇帝,不惜赌上手下所有人的性命?离安壮年男子有三千,可城中还有他们的家眷,加起来也过万了,不心疼吗?”

龙子京笑得更开:“心疼又怎么样。我恨得泣血,只想将昏君从皇位上拖下来,先剥皮拆骨,再塞上稻草,扔到茅坑里去。”

“好,好,”李贽不露情绪地缓缓点头,“你想必计划了许久,我也不劝你,只是现在出现了变数,你打算怎样安置萧乾?”

龙子京被泼上一捧冷水,低头喃喃:“他么?两百人,要留也能留下,只怕会引来大军。”

李贽庆幸他的脑子还没完全被感性占据,想算计萧淮远实在有些难,萧淮远不算计别人就是老天开眼了。

虽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对离安的态度如何,但萧淮远敢来离安,绝对已做好了万全准备,背后恐怕真有一支朝廷大军候着。

李贽感慨万千,龙子京忧心忡忡时无意瞥见他的神态,脱口道:“乐原为何发笑?”

我笑了吗?李贽浑身一僵,立刻收敛表情,内心又尴尬又无奈,他此刻笑出来,无异于嘲讽。

眼见龙子京还在密密地扫视他,李贽舒展面部肌肉,长睫忽闪如蝴蝶振翅,温雅纯良地道:“我是头疼,你不知道,我一头疼便喜欢笑。”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站起来,顺便捋掉龙子京始终不忘攀着他的手:“子京要差遣我,尽管吩咐就是,我身在离安,就会为离安做事,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拉拢。”

他的背影俊逸非常,龙子京没有挽留,目送他出去,手举起来捂住了胸口。

拖着这么差的身体,不知道能活到几时,命运无常,离安和哥哥却离不开他。如果不能留下李贽,只好杀了。

否则这样一个将才流到别处,好不甘心啊。

门外连人影都没有,不知被打发到哪去了,看来龙子京是早想好要与他谈这一场。

李贽在营房间转了几圈,人都去吃饭了,帐子里空荡荡的,李贽慢悠悠地在帐篷之间踱步,太阳到了一天中最暴烈的时候,他的影子被缩成一个异常小的圆。

李贽的内心并无多少担忧,堂堂刑部尚书大人都来了离安,怎么着也不会坐视龙子京发疯,但龙子京的话入心入耳,他一时心绪起伏,想那遥坐在京城之中荒淫享乐的帝王,当真配得上无数边将的拱卫吗?

即使打退了狄人,头上坐着如此不称职的一个统治者,百姓又怎么可能重回安乐。

他真的头疼了,抬头望了一眼太阳,水汽立刻争先恐后地充满了眼眶,虹膜变成了璀璨的橘色,日光在他挺翘的鼻梁上跃动,顺着雪峰一样弧度流淌到他殷红的嘴唇上。

捂着眼,他默默想,龙子京说的有道理,皇帝,是迟早要死的,不过不是现在。

等再睁开眼,脚前有一团浓重的影子,李贽怔了一怔,一双长腿连着一双平底尖头布鞋,稳稳当当地立在他面前,鞋面一尘不染,绦线勾勒出简朴的陌生纹样,不像走过来的,倒像学仙子飞下来的。

李贽感到略微头晕,喉咙干涩,空荡荡的胃里涌动着一些乱糟糟的东西,集中注意力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中暑了。

真是糟糕。

萧淮远提着两壶酒,蹙眉看着他潮红的脸,唤道:“李贽?”

他走近一步,听见李贽的呼吸不自然地持续加快,整个人汗腾腾湿漉漉,涣散的眼睛里晃着水光。

这一点晶莹脆弱的水光莫名吸引他的视线,萧淮远觉得很奇怪,一种没头没尾的探究欲升腾起来,他心想,大概是因为这点眼泪与李贽格格不入。

偏他这时候走神,李贽撑不住,忽地倒下来,萧淮远两手都被占着,没有手去扶。

李贽倒下的过程好像放慢了,像一只断线的纸鸢,直挺挺地砸在萧淮远的胸膛上。

萧淮远不觉得疼,只觉得热,李贽不断呼出鼻息,全身像个火炉一样,散发出年轻而旺盛的活力,快融进他的胸腔里去。

萧淮远提着酒没有动,自从加冠成人,不知多长时间,他再没有与人靠得这么近,身体自发地涌出排斥的感觉,但同时又很僵硬。

他思考了很多,其实只过去一瞬间,李贽突然弹起来,头也不抬地后退又后退,如避蛇蝎地足足退了三丈。

李贽束发的尾梢因为快速移动甩出了残影,生怕沾上他一点。

萧淮远再沉稳,也生出一种好心喂了狗的心烦:“你......”

李贽摇摇晃晃的样子又让他说不出来话。

算了。萧淮远把酒壶放在地上,还是上前,在李贽躲开前将他扶住了,李贽不清醒,要挣开,萧淮远实在忍不下这口气,重重卡住他的手腕:“安静点。”

李贽安静下来了,这一句话意外的好用,萧淮远眉头松开了一点:“这么大的太阳,你在校场转悠什么。”

还转了至少十圈,简直傻透了。

萧淮远克制着自己的不适,横过李贽棱起的肩胛骨伸到另一边手臂,将人牢牢揽住,又用脚尖挑起那两壶酒拎好,飞快地走到了元帅府。

期间经过兵士集中吃饭的地方,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子**上身,手捧饭碗,嘻嘻笑着唠嗑。

萧淮远走过去,立刻受到了瞩目,他无视这些人,却没有换来相应的不打扰,一个黑黢黢、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扔下饭碗跑了过来。

狗旺焦急地问:“百夫长怎么了?

萧淮远看了他一眼,足下没停。

李贽似乎还有点意识,萧淮远见他嘴唇动了,眼疾手快地将他的脑袋按进胸膛。

走进那称为元帅府实为陋室的院子,推开木门,坐在石桌旁的龙子京看过来,吃了一惊。

龙子兴正弯腰从水井里打水,听到门开,胡乱擦了一把汗,模模糊糊看到了昏迷的李贽。

“嚯!”龙子兴不慎将水桶落了下去,跑过来,猛地攥住李贽的肩膀开始摇晃:“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发痧了。”龙子京沉着道。

龙子兴狠狠往头上拍了一巴掌:“对啊,这不明摆着的吗,最近天热得像得罪老天爷了,不能耽误,得快点用凉水冲一冲。”

他要把李贽架走,萧淮远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一点,柔声道:“不用麻烦了,李公子与我是朋友,我怎可弃之不顾,大元帅放心,人我来照顾。”

“你们认识?”龙子兴惊愕的视线投到李贽身上,心道萧乾是官府的人,李贽和他认识,岂不是也和官府有关系。

龙子京看出萧淮远是故意为之,脸色平淡:“乐原既然选择投奔我和哥哥,就是我们离安的人,哪能让萧公子受累。”

萧淮远疑惑道:“李贽与小元帅签了卖身契?”

“没有。”

萧淮远满意道:“那就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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