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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第 255 章

等到戌时初刻未见林建军身影,便知今夜他不会回来,裴静文吩咐侍女关好院门,夜里难得无事一觉到天明。

睡得早醒得也早,裴静文精神奕奕打了套八段锦,身体气血筋脉通畅,心情愉悦地漫步到小厨房,从笼屉里拿三四个羊肉包,就着莲藕骨汤蹲檐下吃。

“堂堂燕国夫人,还像当年万岁县那个小杂役。”裴静文循声望去,睡眼惺忪的贺赢正伸着懒腰,“想当初咱俩万岁县初见,你就是这样蹲屋檐下吃朝食,十一年过去一点没变。”

裴静文翻了个白眼道:“燕国夫人怎么了,难道燕国夫人就不用吃饭?”

贺赢也从笼屉里拿四五个包子,瓷碟堆出一座白面山,接着给自己舀了碗莲藕骨汤,蹲裴静文身边有样学样。

“别说,这样吃还挺香。”

裴静文问道:“就你一人?”

贺赢吞咽食物方才开口:“犀子和敛儿还在睡,我饿了,闻着羊肉香味找来,等会儿还要去睡回笼觉的。”

“狗鼻子挺灵,”前院暖阁到内院小厨房,直线距离少说三四百步,“这么远都能闻到。”

“说什么呢?”贺赢嗔怪道,“昨夜敛儿闹着要听犀子弹琵琶,犀子嫌取琵琶来回麻烦,干脆让人在隔壁院子新摆酒席。”

裴静文纳罕道:“他回来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贺赢嘟囔道:“还说呢?那么早就关院门,害我昨晚蹲墙根当人肉梯,肩膀被他俩踩得痛死。”

先是林建军踩着他翻墙进院,等他拿到琵琶小声喊人,杜敛又踩着他把人拉出来。

裴静文满脸迷惑道:“院墙也就七八尺左右,再说你们怎么不叫开门?而且他人都翻进院子,出去时为什么不直接走门?”

贺赢摊手道:“醉得站不稳,压根没想到。”

“活该!”裴静文忍俊不禁,把脏碗碟放进水缸边的木盆里,抱臂斜倚树干打量贺赢,“你留胡子不好看。”

贺赢留的是络腮胡,上唇两撇胡子呈八字形翘起,下巴和两靥则是乌黑浓密短须,长在细皮嫩肉的脸上,怎么看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胡说八道!”贺赢脸色剧变,掷地有声道,“懂不懂美髯?小爷可是人见人夸的美髯公!”

裴静文哈哈大笑:“没看出来。”

“你不懂欣赏,不怨你。”吃饱喝足的贺赢给自己递台阶,四下看看摸出袖中发皱的信,接着手伸进胸口摸索好半天,取出一块玉佩连着信递出去。

“苏乐天给你的。”贺赢故作轻松抬头望天,“离开长安第二天夜里,他快马加鞭追上我和敛儿,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自从鸳鸯比目鱼佩事发,裴静文再没接过苏勉的信和物。

一是不想和苏勉继续牵扯,所以林建军巡视诸州那几月,即便她能收信也特意避开。

二是林建军大受刺激,从之前的几乎不曾过问她行踪到如今必须了如指掌,苏勉的人越不过他的监视,自然无法把信送到她手上。

自己作孽加心虚,对于林建军暗地里的监视,裴静文默默选择不知,正好借他躲开苏勉骚扰,不成想苏勉竟会让贺赢送信。

见她迟迟不收,贺赢干咳道:“我也不想送信,奈何拿人手短,你接过去要烧信要摔玉都随意。只求你一点,写张字条叫我带回去同他交差。”

他停顿片刻,哑声道:“他寻来那夜敛儿睡了,你放心,这件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

裴静文好奇道:“他给你什么?”

贺赢腼腆地挠挠头道:“帮我给一个小娘子脱籍赎身,她才十五六岁跟花朵似的,我想救她离开虎狼窝,给她寻好人家过安生日子。”

“你也知道那是虎狼窝,没有你们这些五陵年少挥金如土,那些虎狼窝早就饿死。”裴静文没好气地瞪他,数次深呼吸平复情绪,“看在你这次做好事的份上,字条等会儿我就写,信和玉佩随便你如何处置。”

“多谢你。”收好信和玉佩,贺赢整理衣裳规规矩矩长揖到地,行至院门边又折返回来,“你该看看玉佩的。”

裴静文不解地望向他,他食指悬挂缠枝莲纹白玉佩,每一朵莲花恍若天成,在寒风中摇曳生姿。

要雕成这样,不知花费多少心血。

“乐天手上都是伤,一条条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贺赢吐字艰难,“我曾以为他不过是见色起意,不想竟是用情至深。”

他仰头望天道:“犀子和他手心手背都是肉,有时候我在想,要是你有个孪生姊妹就好了。”

裴静文问道:“同他和好了?”

“我恨他,又可怜他,”贺赢轻轻摇了摇头,“少时我们四个多要好,偏生被他一意孤行毁去。”

他怅然若失道:“看他为你相思入骨郁郁不乐,又怀念起他昔日的好,以前闯祸都是他帮我收尾,我和死对头打架也是他冲头一个。”

“其实他要是强夺旁人妻妾,我不会和他割袍断义。”贺赢重新收好莲纹玉佩,骂骂咧咧转身离开,“偏偏看上最不该看上的人,还敢狂言美色于他只是消遣,大言不惭的蠢货!”

裴静文无奈扶额,疑心他这样叫嚷能把林建军招来,果然午饭过后,林建军面色不快地回到寝室。

“谁又惹你?”裴静文昏昏欲睡侧卧床榻上,隐约感觉身上悬着黑影,困倦地睁开眼睛翻身平躺。

林建军顺势俯身,胳膊撑在两侧把她困怀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道:“早上赢儿跟你说什么了?”

裴静文懒声道:“你问他去。”

林建军沉声道:“我要听你说。”

两人面对面挨得极近,因而怒气也被放大数倍,裴静文不由冷笑道:“你的耳报神没跟你讲清楚?”

林建军呼吸微滞,解释道:“赢儿醉酒道出,非我有意留心。”

“那他还说没说,我连信和玉佩都没碰一下,写字条也是为他之请!”早知贺赢不是靠谱的,裴静文庆幸晨间行事坦荡,底气十足地对上他眼睛,“玉佩的事过不去是吗?过不去你可以直说的。”

撕开彼此一直以来的心照不宣,她推开他赤脚下榻,捞过搭在架子上的冬衣,正要往身上套夹棉中衣,便被拦腰抱住甩回床榻。

裴静文怒目道:“什么意思?”

林建军骑坐她腰间,攥住皓腕将她两手摁入软枕,盯着她愤怒的眼睛,忽而泄气翻身躺卧她身旁,抬手遮住几近癫狂的表情。

明面上玉佩那事早就揭过,只有他清楚自己的患得患失,破碎的镜子不能重圆,难道失去的信任就能恢复?

在长安,在涪州,在凤翔,旁人转述反倒给他无数遐想空间,何况她亲口承认不再厌恶苏勉。

胸口陡然压上来一个重物,他身体一僵却没动作,手腕也在此时传来温热触觉,力道不轻不重拉开他挡脸的手。

他垂下眼眸,她枕他胸膛,恬静地凝视着他,爱意做不得假。

“玉佩是苏勉给的,在涪州。”裴静文温声细语,“怕你多想,怕解释麻烦,鬼迷心窍说谎,三郎我很后悔,早知会是这样,那时便不该骗你。”

她往上挪,与他四目相对。

“乐温县吃荔枝,听他说和离,虚荣心作祟,是有点高兴的,但还是觉得他这个人爱得太极端,只想敬而远之。”

“后来路过凤翔,以陪他吃饭为条件换过关文书,其实也没吃几顿饭,第二天他就去秦州忙正事,回来后为多留我几天,带两个孩子去祭拜父母。”

“不想扁担花决云儿欠他,亲手铸雁翎刀作为谢礼,礼送出去第二天便离开凤翔。他派人送我们到萧关,赠我一盒子金条和裘衣,我想着裘衣实用就收下了,金条让人带回去还他。”

“还有先前在长安时,是苏勉带我回崇义坊旧宅。我还找他要过一千贯钱,当初他抢走贺赢给我的凭帖,我觉得这个钱该他还。没想到他给我两千贯,贺赢不收我也不想要,后来从宝安县主手上过一遍,给高瑕月添嫁妆。”

“从长安回梓州后,他每个月都会给我写信,我只看过第一封,后面知道是他所写直接丢灶膛,随信送来的金银首饰分给大家,剩下的熔成金条,前年蔚州发洪水全捐出去了。”

裴静文捧起他的脸,虔诚地亲吻紧抿的薄唇,衔着唇瓣轻柔而又郑重,仿佛在吻稀世珍宝。

即便得不到回应。

“你发现没……”终于林建军也捧起她的脸,喉咙莫名地发痒沙哑,“你和他相处时有恃无恐,就像在我面前恣意张扬,你把本该独属于我的信任,在不经意间分给他。”

裴静文愕然,怔怔道:“是吗?”

林建军一字一顿道:“我是你拜过天地尊亲的夫君,你信任我依靠我是理所当然,他凭什么能得你信任?”

裴静文面露迷茫,又猛地摇头,想说自己没有,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眉心微蹙满目茫然无措,仿佛正面对深奥难解的数学猜想。

她喃喃道:“可我不爱他,”她重复这句话,“我不爱他,”她垂眸注视他,捧着他的手放至跳动的心口,“这颗心只爱过你,林建军,我爱你。”

手掌下的心脏不快不慢跳动,和她白开水般陈述事实的语气,一样平静一样从容。

林建军觉得他脑子肯定坏了,他居然从这份平和中,感受到深埋其中的汹涌情绪。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只要她没真正背叛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总不能一直这样别别扭扭闹下去,最后成全虎视眈眈的贼子。

他听见自己说:“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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