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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第 265 章

林建军寸步不离守在榻前,眼睛几乎都不敢眨一下,明明距榻上人摔倒不到半日,他却感觉已经过去一甲子。

天渐渐暗下来,一簇簇飘摇火苗驱散无边黑暗,他孤独地坐在榻前,十指交叉抱拳不住地祈祷。

诸天神佛,十方仙灵,只要她能平安健康,他愿意折寿二十年来交换。

“妈妈,我的头好痛……”

干哑的声音如同惊蛰时节唤醒万物的春雷,前一刻还在向神佛祈祷的男人,腿脚莫名发软扑跪榻前,伸出发颤的手轻抚紧蹙眉心。

“不痛不痛,夫君在呢……”

他放柔放缓声线不住地安抚,另一只手探进锦衾,握住她的手挤进指缝与之相扣,仿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上一刻被疼痛困扰的女郎,这一刻便踏实地睡过去。

而他,依旧煎熬。

莲花灯盏里的灯油渐渐少去,深夜放大能将人逼疯的寂静,千万只蚂蚁爬过血肉啃咬,留下千疮百孔的躯壳。

就当他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凄厉中夹杂着惊惧恐慌。

“我*操!你谁呀!”

他循声望去不想迎面撞上软枕,还没等他恢复视力,左边锁骨便被硬物狠狠砸中,应该是摆在床头的香炉,疼得他倒吸凉气两眼发黑。

裴静文趁机跳下行军床往外逃,一面机警地观察周围环境,眼尖瞧见插放枪戟的兵阑和摆放横刀的刀架。

什么玩意儿?都是冷兵器。

心里这样想,身体却格外诚实,毫不犹豫抽出钩镰枪紧握防身。

一寸长,一寸强。

兵器在手,她稍稍放松。

天知道她醒来看见个胡茬沧桑、满眼红血丝的男人有多吓人!还有她不是在家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和山顶洞人居住环境有得一拼的鬼地方!

她被绑架了?得报警!

不行,没信号!居然有屏蔽器,这是针对她有备而来的绑架?

脚步声逼近,她猛地转身,腋窝夹紧枪身肩膀向外扩借力,枪尖直指捂着锁骨的陌生男人,横眉冷对眼底尽是戒备,稳而慢地向帐门边退去。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设计绑架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凛冽刺骨寒风钻进单薄衣服,她脚步微顿还是决然踏出,帐外十来古代兵士模样打扮的人立即转身背向她。

似乎很怕她?

古代兵士?

她思绪稍乱,复又抬眸看向解下毛皮大衣,大步靠近她的陌生男人,他底下竟穿着交领广袖大衫,玄色丝绸贵气逼人,不出意外是这地方的主事人。

心头隐隐升起不好的猜测,却仍是强忍寒冷厉声呵斥,嗓音掺杂难以掩饰的恐慌。

“我、我警告你!我是国家三级机甲建造师,名字在特级保护名单上,不管你们是整蛊游戏,还是真绑架我,要是敢让我受到半点伤害,你们就等着接受法律严——”

“啊!站住!别过来!否则我会进行自卫还击!站住站住!你再靠……”

眼一闭牙一咬作势往前刺,身体陡然陷入温暖之中,她怀着疑惑睁开眼睛,陌生男人侧身躲开长枪,为她披上厚实的貂皮大衣。

是貂皮大衣罢?她分辨不出,但她分得清好赖。

银灰动物绒毛在寒风中翩翩起舞,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包裹她,竟叫她没来由地心安几分。

望着满目悲伤的男人,胸腔下跳动的心脏莫名抽疼,她喃喃低语道:“我想我应该认识你。”

“静文,你现在几岁?”

他俩果然认识,她诚实回答:“二十四岁。”

“离你生日还有八天。”

“所以这是要给我生日惊喜?是乐乐请你们演戏整蛊我,还是我妈我爸请你们来,又或者是他们三个合……”

耳畔嗡嗡作响,后面的话林建军再也听不真切,看着开开合合的唇,悲伤而又无助地立在原地。

她竟然真的忘记魏朝的一切,忘记她和他相遇相识相知,忘记无数温馨美好记忆,忘记相依相偎生死不离。

“你怎么了?”终于发现身旁男人情绪低落,裴静文慢慢放下长枪,“是不是我让你难过了?”

刮骨的风激得她打了个摆子,却又不想回到帐篷里去,也不想待在四面高墙的营地,遂以商量的语气说道:“要不你去找件大衣穿上,我们俩到外面说好不好?”

秋四连忙进帐取裘衣,又拿起女郎的绒帽手套围巾,递出裘衣示意亲兵为主上披好,接着行至女郎身前,捧着保暖小物微微躬身。

“天寒地冻,还请夫人……”

裴静文登时跳开,急眼道:“你叫谁夫人?我年轻漂亮又有前途,怎么可能放着年轻帅哥不找,找你一个脸像窝瓜的老男人?”

黄承业杵一旁哈哈大笑,附近亲兵也纷纷低下头去,秋四的脸像冰裂纹瓷器开裂,羞辱却还在继续。

裴静文指着林建军道:“就算我要找也是找他,怎么可能瞎了眼找你?他我都不一定能看得上,我干嘛不找个同龄人或者弟弟?啊真是的!别乱喊。”

“属下口中夫人乃尊……”秋四心头瞬间平衡,还没解释完手中一轻。

主上为夫人戴好绒帽,接着便将手套塞给她,又帮她系好羊毛围巾,两人一前一后朝营地外走。

待他收回视线,便见黄承业贼笑着凑上前,掰过他的脸戏谑打量:“上窄下宽是挺像窝……”

“我*日*你阿爷!”

“错了错了……别打脸。”

空旷雪地中与爱人相对而立,结冰河流仍有河水流动声,稍稍驱赶压抑到苦涩的凄惶,明明置身冰天雪地中,林建军却觉得心比身冷。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冷的夜。

“你看你人长得帅,气质又好,肯定是个大好人。”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裴静文上来先捧他一句,“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林建军犹豫片刻,不知是该说谎安抚她情绪,还是如实道来,唇齿翕动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别骗我,”似乎看穿他心思,裴静文皱眉,“我最讨厌被骗。”

事已至此情况不会更坏,或许真相能刺激她恢复记忆,林建军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选择实话实说。

“你今年三十有六,十二年前意外来到魏朝,十一年前与我成亲,我叫林建军,是你拜过天……”

“胡说八道!”瞠目结舌半晌猛然惊醒,裴静文扬手给他一记耳光,不知是气还是惧身体不住颤抖,“我都这样恭维你,你居然还和我开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笑,一点都……”

她的声音渐渐被风雪吞噬,滚烫泪水溢出眼眶瞬间冰冷,直觉告诉她他没有骗她。

“静文,白日你摔跤伤到头,把过去十二年忘得一干二净。”林建军扶着她肩膀,“你别怕,莫要害怕,我已命人快马去请二姐和赵娘子。”

“我不信!”裴静文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迫切地想要暴力发泄,搬起地上石头狠狠砸向冰面,“鬼话连篇!什么魏朝?历史上有魏朝吗?你十六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有没有学历史……”

“我不信,我不信!”她揪住玄色裘衣几近癫狂,“你肯定在骗我,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不该骗你,对不起。”林建军没敢再说实话,胳膊悬在后腰随时做好接住她的准备,“静文,你先冷静,冷静,夜里风雪太大你受不住寒,我们回营慢慢说好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不用你说。”裴静文松开他,深呼吸迫使自己迅速恢复平静,“如果那十二年存在,星网里面肯定有记录。”

正要下达指令,却见男人扬起手刀朝她劈来,她身形一矮躲过,抓起一捧雪直冲他眼睛而去。

知道拦不住,林建军急声道:“别外显,千万别外显!”

裴静文暗暗腹诽,涉及**,她吃饱了撑的外显,净说废话。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动,专心致志查看星网变化,心怀希冀安慰自己时间错误也许是受信号干扰影响。

但是当她遵循本心,调出过去十二年所有资料,亲眼目睹与男人相遇、相识再到相知相许定下婚约,所有的侥幸彻底崩塌。

“我……你……林建军……”

她语无伦次又笑又哭,两眼一黑直挺挺向后倒去。

“静文!”

遣去打听情况的心腹归来,渭北节度使怀抱爱犬询问:“燕国夫人当真摔坏脑子?”

心腹啧啧称奇道:“白天还只是以为自己仍在旧历年间,刚才直接连林建军都不记得。”

渭北节度使懊悔道:“林建军和苏勉被那女人勾魂,别到时候两人都怪到我头上,早知道不凑这桩热闹。”

河东和凤翔都是硬茬子,岂是小小渭北镇可以抗衡。

心腹安慰道:“是那女人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与节帅有何干系?再说林建军满心满眼都是爱妻,苏勉也被捅得下不了床,节帅切莫自惊自怪。”

郎中为女郎把完脉施完针,离天亮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林建军仍像上半夜守榻前,颓然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莲花灯盏里的灯油慢慢见底,他疲惫地收回视线,不经意间撞见铜镜中比乞丐还潦倒的落魄人影,思及昨夜被嫌弃,赶忙命人打水进来好生梳洗。

浸透热水的棉帕敷脸上,眼睛看不见听觉便被放大数倍。

“我不想活了。”

死气沉沉的声儿钻进耳朵刹那,他丢开棉帕奔回行军床前,扶着她肩膀语气急切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既然你以前都能坦然面对,现在为何不能再接受一次?不许寻死觅活听见没有!”

“我真的不想活了,”裴静文挪开遮挡眼睛的手,“我没脸见人了我。”

林建军惊喜地审视她片刻,忽而狠狠搂她入怀放声大笑,宽大手掌用力揉搓劲瘦肩膀,彷徨无措烟消云散。

“好静文,好乖乖……”

睡下不足一个时辰,郎中便被大同牙兵薅出被窝,睡眼惺忪继续问诊,拿到两个金锭的出诊费时,所有不满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就说我已经没事了嘛。”裴静文抛起柑橘又接住,“快叫人把那两个追回来,不值得麻烦她们来这趟,你要是真不放心让安安来就行,正好同我们一起回阳曲,和尔尔团聚过个年。”

“也行。”

“等下我想去看看苏勉。”

“让黄承业陪你去,正好有根百年人参,你等会儿便给他带去罢。”

“你鬼上身了?”裴静文歪着的上身像弹簧回正,震惊地伸腿轻踢他。

林建军躺倒,胳膊作枕:“省得他借这事儿装惨卖可怜,”也省得她心怀愧疚念念不忘,他转头看她目光平和而又从容,“我信你,静文。”

不消片刻,他一字一顿道:“只许进去半炷香,不可久待。”

甫一踏进凤翔主帐,黄承业便被亲兵指挥使攀着肩膀强行留在外间。

“哎呀黄兄,咱兄弟满打满算三年没见过面,来,来来来,陪哥喝两杯叙叙旧……是不是爷们儿,是爷们儿就给老子干了这碗……”

将喧闹吵嚷甩到身后,裴静文挑起帷幔走进内间寝居,一眼看到披头散发歪靠床头,肩膀周围缠绕绷带的苏勉。

他静静地盯着她,目光不复之前充满偏执占有,淡淡的好像看透红尘。

她心头莫名奇妙有些不爽,遂站在原地不曾动弹,仿佛只是为求心安才走这趟。

苏勉认命地叹了口气,披上尚有余温连着大氅的寝衣,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抬起胳膊拥她入怀紧紧抱住,贪婪地嗅闻日思夜想的气息。

他微微偏头,下巴抵开围巾,唇瓣贴着修长脖颈缓慢浅啄游移,呼吸变得灼烫而又粗重。

“阿静,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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