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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傍晚,圣旨到达戒子堂,太子以品行不端为由被贬为庶人,即刻离京前往劳山,无诏永不得归。

于是当天夜里,太子妃便突发早产,腹痛难忍。太子本已准备离京,破例获准前往探望。

在众人眼中,这位被废的太子倒是个情真意切的郎君,女子生产本是血光之灾,男子避之不及,可他却不顾忌讳冲进产房,始终陪伴在太子妃左右。

在孩子出生时,接生娘娘跪地高喊:“恭喜殿下,是位小世子!”

太子闻言脸上终于露出喜色,暗叹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他亲自拿起金剪为孩子剪断脐带,直至屋外传来阵阵催促,才将孩子轻轻放下,俯身在太子妃耳边低语了几句,转身离去。

天蒙蒙亮时,太子妃净完身倚坐在妆台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她怔怔地看着宫人为自己点上口脂,嫣红渐渐晕开,盖住毫无血色的唇。

忽听窗外嘈杂的脚步声渐远,太子妃知道,是她那庶人夫君终于被请走了。

没由来的,她心底浮起一丝隐秘的欢喜,又立即被这念头惊得心头一颤,急忙在袖中攥紧手中的绢帕,压下这点不该有的心思。

可他们都已经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太子妃垂眸勾了勾唇,妆成后,她挥退宫人:“任何人没有我的召见,不得入内。”

玉枕下还藏着丞相秘密派人送来的册子,太子妃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白天情况紧急她还未认真看过,现大致浏览下来,发现此册竟是一本记载了不少当朝大臣的名录,其中几位的名字颇为眼熟,似是她父亲从前的学生。

“方源……”她默念一遍,便将册中所提人物全部记在心中。

太子妃从小便记忆力极好,几乎可以过目不忘,连丞相都曾感叹,若她是个男儿身,定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可惜她是女子……

太子妃不知丞相怎么忽然要自己将此物呈于陛下,但按往常的经验,她只需照做即可,就像现在太子要她趁生产后立即进宫面见武帝,于是她也火速抱起摇篮里安睡的孩子出了府。

太子已经在贬往劳山的路上,太子妃捏了捏手心,坐在马车里深吸气,冷静下来后抱着孩子下车,随大监一路走进勤政殿。

果然如太子所言,武帝龙心大悦,亲自为孩子赐字。

尤其是在太子妃将名录呈上时,武帝直接下旨,称皇孙年幼,特准太子妃与其暂留大都,一同被批复的还有丞相高老还乡的折子。

圣旨一到,丞相即刻收拾行囊,搬到院外枯坐,府上家仆已经散尽,只留了数名精悍护卫随行。

一切实在过于巧合,丞相又想到方才派出去的人带回的话,他们轻易便打探到刑部的无名房里新抬进一具无人认领的男尸,尸体完整,只缺了左耳。

万般算计皆成空,丞相在收到这消息的瞬间心死,念及仅存的一个女儿,只得暂且认命。

可约莫十日后,他在返乡途中突遇悍匪,马车坠入深谷,尸骨难寻。

消息进回大都时,倒是引起了某些人的唏嘘,但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便纷纷转了话头,不再提及此事。

期间,顾安曾出宫去寻嫣然。

二人再见时,别看嫣然面如表情,如木偶人般直挺挺地竖在床上,可耐不住顾安的眼神攻击,先败下阵来,开口道:“你作何要救我?”语气里藏不住的幽怨。

顾安老神在在地摇头:“我救的不是嫣然,是李长央。”

乍一听此名,嫣然有片刻的恍惚,直到那张消除奴籍的证明出现在自己手中,要不是伤口还疼着,她震惊地险些拔床而起。

说不在意那都是假的,嫣然哪能想到,自从她被抄家卖入花楼后,有朝一日还能将奴籍攥在自己手里。

跟了元承璟快三年也没要到的东西,如今被顾安送了过来,嫣然呆愣地瞥向桌上摆着的五十两。

顾安说她可以带着路引从此远走高飞,离开大都。

嫣然不敢置信,不禁脱口而出:“你为何要帮我,我、我已经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了……”

“想什么呢,嫣然姐姐。”顾安眼角带着笑意,“先前你帮我家铺子与胡商牵桥搭线,这些就是还你的介绍费。”

言罢,不等嫣然再推辞,顾安抿唇又道:“再说我也没帮上你什么,起码在画舫……在那之前,我本可以尽量阻止此事,但因为各种原因,成了旁观者……”

“不!”嫣然迅速挺腰,作势要去握住顾安的手,可想起什么,又小心地缩了回去。

她不想让沾满泥泞的自己污了眼前这轮皎皎明月。

顾安却眼疾手快地牵住了嫣然的手,顺势揽过她的肩,将她按回床上安心躺着。

“你别急,慢慢说。”顾安捻了捻被角。

“安姑娘今日肯来见我,已是我最大的幸事,在他们争权夺利的旋涡中心,独我身份低微,人人皆可来踩上一脚,可姑娘你没有,就如从前般待我。”说到这,嫣然呼吸急促,甚至隐约带着哭腔,“非但如此,你还救我性命,为我消了奴籍,我、我此生无以为报,可我这般的废人,又不知能为你做什么……”

“好了嫣然姐姐,我还是更喜欢那日在野亭你唤我作安安妹妹。”顾安特意提起此事,“瞧你在台上表演琵琶的样子多自信,其实你很厉害,而无论是嫣然亦或彩嫣,在他们的眼里都已经消失了,你以后只是李长央,李长央要多想想能为自己做什么,所以姐姐得了自由想好要去哪了吗?”

嫣然双唇微启,脑中空白一片,她攥着路引,摇摇头:“我……我无处可去。”

“既然如此,不如随我一起吧。”顾安笑着捏捏她的手心,将人的魂喊了回来。

许是才出了生死关,嫣然总是不由自主地出神不在状态。

“姐姐还记得先前我同你讲过的生意吗,成衣铺只是明面上的,实则还有其他,而我放在北境那边的线缺个管账的,姐姐正好会算账,且清楚胡商那边的运作规律,还是个我值得信任的人,不知你可有意愿?”

“我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可以试试,出了事有我兜着,兜不住咱再一起跑路。”顾安说着起身又道,“事关重大,嫣然姐姐慢慢考虑,左右不过两条路,你选个自己喜欢的便好。”

言罢,顾安惦记着宫禁时间,准备离开。

嫣然立马不带一丝犹豫便点头,应下去北境的差事。

顾安笑道:“好好好,到时我拟一份合同来。”

“合同?”嫣然疑惑,“这是何物?”

顾安当即一通解释,最后总结道:“……总之这就是一份保护你我双方合法权益的雇佣文书。”

“哦……”嫣然若有所思。

这所谓的合同不就和卖身契一般,不对,这还是个能维护奴隶的卖身契,倒是新奇。

若是旁的人和她说这种话,嫣然定觉得他在拿自己当傻子,可因为是顾安说的,嫣然便信了。

暮色渐染宫墙,顾安赶在宫禁最后一刻进了门,便不再着急,慢悠悠地晃着。

夕阳西下,她缓缓行过校场时,听见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抬头望去,只见骑营中新兵正在操练。

顾安远远地驻足围观了片刻,正要转身,却见飞扬的尘土中,有个小侍卫慌张下马,朝自己飞奔而来。

他在十步外急刹住脚,汗珠顺着泛红的脸颊滴落成串。

“参、参见安姑娘!”陈春抱拳行礼,露出八颗大牙乐呵呵地笑着请安。

顾安起先还有些疑惑,猛地想起那日街头在王德行手下救的姐弟俩。

她也笑着回应:“你怎么在这?”

“是二殿下心善,推荐我入的北骑营。”

“那很好啊,加油好好干!”

陈春再次行礼:“还是托了您的福。”

他知道,若不是因为眼前人的出手,他们这等人压根入不了那些贵人的眼。更何况后来他姐姐再被抓进丞相府时,元承璟更无可能来搭救。

顾安摇头:“不,还是你自己有这个能力,不然入营考过不去,再多的推荐也白搭。”

想起什么她接着追问道:“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她去见爹娘了……”

顾安!!!

好生委婉的说法,顾安:……

陈春很快便收敛好情绪,连忙补充道:“姐姐她病得厉害,很快便跟着去了。”

那晚获救后,陈春本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不料才一夜的功夫,他们又被抓进了丞相府,陈春不敢再回想在那窄窄的小院里,遭受非人虐待的每个日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还好姐姐去的早。

陈春这样想着,如今王德行家破人亡,丞相府也只剩太子妃一人了……

眼下再面对顾安的询问,陈春牢记元承璟的警告,没有说出后面发生的事。

顾安不知如何安慰他,稍微思忖后道:“你过得好,天上的家人看见也会很欣慰的。”

陈春笑着连嗯两声,他见顾安抬头望天,意识到时辰有些晚了,怕日后再难寻机会讲话,忙立下承诺:“安姑娘,您日后有任何用到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小春定在所不辞!”

也不必如此……

顾安一直都认为那只是举手之劳,担不起他如此大礼,可抬眸撞见眼前这小狼崽子的眼睛,简直和元承时一模一样,藏着深深的执拗。

她愣了片刻,答了声好。

陈春最后又抱拳行了个礼,恭送她离去。

在这的半月后,元承璟一直称病窝在屋中,连元承时也跟着频繁告假,说是要侍奉在兄长身旁,他还未搬离西方所元承璟的寝殿。

“璟也快到出宫建府的年纪了。”一日,筱温华状似闲聊地谈起此事。

长侍嬷嬷笑着接过话茬:“是啊,奴记忆里小殿下还是您抱在怀里样子,哪想眨眼的功夫已经这般大了。”

筱温华勾着嘴角,看向她感叹道:“于嬷嬷您也老了,这些年多亏有你伴我左右。”

长侍嬷嬷故作惶恐:“娘娘您折煞老奴了……”

“璟明日是不是该来请安了。”筱温华思及元承璟如今越发虚弱的身子,压在心底的那个念头又钻了出来,“本宫好久没见清漪了,那也是个好孩子啊……”

长侍嬷嬷心领神会,躬身行了个礼,亲自去国舅府传信。

接到口谕的筱清漪神情倦怠,趴在舅爷夫人的塌边。

舅爷夫人知道孩子还在为她费心,可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劝慰,只能一遍遍重复地说自个无碍。

舅爷夫人伸手摸摸筱清漪的脸,笑着催促她快去准备明日进宫的妆扮,莫要殿前失仪。

筱清漪强忍内心的酸涩,乖乖点头应下。

直至进宫前,筱清漪还在困惑,按理来讲近日不太平,她身上着实没有什么值得那位费心的,也不知何故要见自己,而这也在她见到元承璟后,很快便有了答案。

即使是古代,也讲究大小周轮休制,今日尚学堂放假,顾安在院子里多打了会拳才出发去桐乐宫。

算算时辰正好赶上饭点,等会吃饭喝茶就能耗掉半个钟头,她想想就美,结果一到那发现人还多着咧,怕是轻易散不了场。

而早早就到的筱清漪还在心中嘀咕顾安去哪了,等半天瞧她总算来了,忙起身让位,筱温华见了也并未阻拦。

约莫过了一时辰,其余几位皇子公主依次告退,顾安双手托腮,等筱温华开完闭幕式再闪人。

她一边发着呆,一边无意识地拾了块白玉糕塞嘴里,忽然一只手递到跟前。

顾安愣住,见筱温华朝自己眨眨眼,她不明所以,但还是很狗腿地捧住人家的玉手,扶着借口困乏的筱温华进内殿。

元承璟与元承时双双起立,筱温华回头瞥眼这哥俩,接收到讯息的元承时迅速转身离开。

咳嗽成瘾的元承璟正低头用帕子捂嘴,嬷嬷即刻盛了碗银花露放到他眼前。

这是强留呀,元承璟虽嘴角含笑,脸色却又白了一分,他看着甜羹上方升腾的水汽,一时间恍了神。

筱清漪左右环顾,见四下再无其他人,她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方才筱温华单独拉住她的手,一改从前的淡漠,语气亲切,似是在调侃:“转眼间清漪也这般大了,再过一年便及笄可出阁了吧……”

筱清漪听她说的如此直接,瞬间白了脸又慢慢双耳通红,她捏起嗓子,羞恼地喊了声姑姑。

筱温华但笑不语,眼神里满是揶揄。

顾安呢,怎么还不来?

筱清漪已经如坐针毡,频频瞥向往常顾安会出现的位置。

她面上不显,瞧着还在与筱温华赔笑,心中却恼怒起顾安,以往她请安时那妮子总是先到,为何就今日迟迟不见踪影,她甚至开始觉得是顾安她们在串通一气,想拿自己的婚事做文章。

哪怕她清楚这是无能的迁怒,可却不敢当场向筱温华表现出来。

其实筱清漪上头还有个亲哥,在她两岁那年溺水身亡。舅爷夫人得知后当场昏倒,待她再醒来,国舅爷却只是告知她这是一场意外。

舅爷夫人尽管有所怀疑,却仍对国舅爷有情,毕竟这是她当初一见倾心、寻死忤逆父亲要嫁的人。

国舅爷虽然没得才华,可生得好看,模样俊俏,常年在都城街头厮混,哄人的话一套接一套,他听从家中长辈安排下江南,专程站在南湖旁摸鱼,成功钓来江南首富家的独女,那时尚且年幼、性子单纯的舅爷夫人。

舅爷夫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轻易便跟着人私奔到了大都,她进国舅府后才发现这货妻妾成群,可她那时已经全身心都是对方的人了,舅爷夫人在男人油嘴滑舌下再次认命,连带着她的父亲也只能无奈点头应下这门婚事。

刚成亲两年时,国舅爷还常宿在舅爷夫人院里,后来府中抬得新人多了,两人的感情也不似从前那般甜蜜,直到这次舅爷夫人的亲子身亡,消磨了她对夫婿大半的感情。

舅爷夫人越琢磨越不对,在亲子下葬时连夜将筱清漪送到江南。

筱清漪在江南生活了六年,直到外祖过世,她的十岁生辰过后才被接回大都,那会她对国舅府充满了期待,但在亲眼见到自己乱七八糟的父亲和府上斗不完的侍妾后,她发誓要将后半生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绝不像她那目光短浅的母亲,为最无用的皮囊迷惑。

但此刻却由不得她做主,筱清漪望着对面面青唇白的堂哥,她明白了筱温华的用意。

好歹还是位皇子不是嘛?

筱清漪压下心底的愤恨,提醒自己母亲还在病中,她不似顾安那般,有任性的资本。

而那元承璟呢,淡淡地看了眼坐在他正前方的木头人,指尖轻轻点了点桌。

哒哒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听得筱清漪呼吸短促,手脚冰凉。

直到银花露彻底变凉,元承璟啧了一声,挥袖起身,头也不回地命太监搀扶着他离开。

怎么会有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气得嘴唇发抖的筱清漪直至离宫前都还没缓过劲来,头埋在胸前,脸色惨白。

就在她快踏出宫门的那刻,长侍嬷嬷又领着人送来两颗人参,借口是元承璟为舅爷夫人备的。

这下可好,筱清漪心中那团小火苗在见到人参的刹那熊熊燃烧,她咬紧后牙,咽口唾沫,抬头勉强地扯了下嘴角,命丫鬟接下人参。

干嘛不给病痨子自己留着!

坐上回府的马车时,她还在脑海里咒骂。

就在当晚,夜半三更之际,斥候再次高举战报骑马进宫见驾。

在边境线上,虎扬军大获全胜,重创了以红山族为首的北境人,战况已然逆转,红山族损失惨重,再无反击可能。

这是捷报啊,武帝龙心大悦,可捷报里还掺着一份主将战死的帖子。

顾良为振军心,带伤上场,虽击退敌军,可翌日便因刀口感染,再加旧疾发作,高烧身亡。

由于北境距都城路途遥远,天气炎热,遵顾良遗愿,他的尸身直接原地火葬,衣冠冢中只放一柄他的红缨枪,伴在顾安她娘左右。

“顾家满门忠烈,如今顾将军又……朕甚是心痛啊。”武帝扶额叹气,连夜封顾良为忠良候,追加顾安为常安郡主。

听闻顾良战死的消息时,筱温华直接着寝衣去小佛堂叩拜,敲了一炷香的木鱼后方才平息情绪,语气淡淡地叹了声可惜。

“这都是命啊……”

想到现下没了双亲的顾安,她到底还是生出一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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