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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云家番外(一)

早年间,云家的都是在土里刨食的庄稼人。可云娘子阿爷的阿爷头次下地时,一脚才沾上泥,另一只要放不放地停在半空中迟迟不落地。

他爹瞧他这小心样,气不打一处来:“打哪来的爷,还要你爹亲自抬你下来啊?”

这一声吼,吓得云家阿爷反手栽进水田。

要说他人摔个豁七豁八就算了,还压坏两根苗。

他爹立马抄起扁担要给不孝子尝尝甜头,隔壁家和云家阿爷同龄的女娘捂着嘴咯咯乐。

云家阿爷红了脸,挠挠头,等扁担落在屁股上时,他诶呦一声抱着头狂奔。

泥点子在他身上一蹦一蹦的,云家阿爷每跑一步就掉粒泥砸到地上,就像后来他改行做起货郎,挑着扁担走街串巷时流的汗一样。

他用攒了大半辈子的钱在县里盘下间铺子,让“云记杂货”的布幡正式在城西飘扬。等传到云娘子阿爹手中时,铺子规模再次扩大,在路县成了数一数二的货行。

不久后,云娘子出生,她与她阿弟是一对龙凤胎,云家阿爹将她们一左一右抱在胳膊弯时,乐呵呵叫出他们名字:“心境澄明,处事从容,于浅淡中见真趣,云轻云浅,爹爹只望你们一生安康。”

但变故就发生在之后的五年里,云家运送的货物被山匪所截,云家阿爹前往交涉时被绑票虐杀,云家夫人得知后当场呕出一口鲜血,没过几年心病成疾,也跟着撒手去了。

灵堂上,云家旁出前来吊唁时,有人当面议论道:“这家中波折四起,实在晦气,我看啊,这俩小的名字也有问题,一轻一浅,不就对着两条轻飘飘的命,不吉利,不……”

他说话时还摇头叹着气,跪在蒲团上的云轻愤愤转头,双眼猩红,怒目而视。

那人乍见到他这副凶狠模样,下意识后退半步:“这崽子……”

云娘子也转过身来,她将阿弟的头轻轻靠到自己肩膀,抬眸凝视。

议论之人噤了声,片刻后咳嗽一下,拂袖不再讲话。

又是一年冬天,雪花飘飘。

云娘子与云轻外出时在胡同拐角捡到个小可怜。小孩被冻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靠在墙边。

近年铺子生意都不好,家里还时常有上门打秋风的亲戚,云娘子站在原地十分踌躇,还是云轻蹲下身子,仔细盯着小孩瞧了半响。

真漂亮,云轻想。看着人家眼角旁的那颗小痣,他手痒心更痒,于是理所当然地伸出食指点了点。

“阿姐,我们带他回家吧。”云轻央求的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惊喜。

云娘子松开紧咬的唇瓣,无奈点头应允。

只是她没曾想这一收留却给自己整回个小哑巴,连着几日,云娘子无论问什么这小孩也不回答。

云轻倒很是积极地为小哑巴找借口:“他大概是失忆了吧。”

云娘子虽然觉得可疑,但这说法又确实合理,于是她单手托起下巴沉思了许久,一拍脑袋决定道:“既然是在我们路县捡的人,就叫他路云深吧。”

云轻一听,欣然答应,他手舞足蹈地凑到路云深面前,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

路云深用力拍落他伸过来的手,恶狠狠地道:“别碰我!”

原来会说话呀,守在床榻边的两姐弟双眼冒光,云轻捂着吃痛的右手,可他在听见路云深开口的瞬间,委屈立马烟消云散。

云娘子喂了一声:“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我们可在你身上搭进十两银子了,你以为你喝的那些药是谁买的,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吗?”

路云深别过脸,又沉浸在深深的自闭中。

云娘子皱着眉,瞥了眼趴在床边的云轻,真不知小弟是中什么邪了,会与这小子如此投缘。

她心中恼火得厉害,生气地拉起云轻就要走。

忽地,他们身后传来声道歉,虽然轻但在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响亮。

云娘子低头笑着,唇角陷出两粒小小的梨涡,她看向黏在路云深旁边念念有词的云轻,心中积累的郁气也消散了大半。

开春后,天气渐渐暖和,云娘子倚在窗边,望着远处两个追逐打闹的弟弟,喊道:“记得快些回来,别误了吃饭的时辰!”

云轻别过头嗯了一声,路云深停下脚步,转身站好,冲着楼上使劲挥了挥手。

“诶呀,快走啦。”云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向前跑两步后大声催促。

等云娘子同样招了下手,路云深才点点头,抬脚跟上跑远的云轻。

当到东大街时,路云深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街角那两个满脸横肉、腰挎短刀的男人他再熟悉不过,是乌石寨的人,他爹的狗腿子。

一年前乌石寨与人争山头,对手将路云深与他娘绑票,胁迫乌石寨寨主投降。路云深他爹可不受这威胁,女人没了再抢,孩子没了再生,他个男人怕什么。

路云深他娘清楚家里的死男人都什么德行,于是在两个寨子交战时,她骗过守卫带着路云深逃进了后山,可惜没过多久便被人发现。

“跑!”那道凄厉的喊声路云深永远不会忘记,他记得自己被推下山前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娘惨白的脸。

娘亲的泪砸在他脸上,滚烫得几乎灼伤皮肤。

“快跑,永远别回来!”

路云深滚下山坡时,碎石硌得骨头生疼,天旋地转间,他仍拼命仰头,眼见大刀捅进娘亲的胸前,空中炸出了数朵血花。

“娘!”路云深伸手企图抓住什么,最后还是无力地坠到山底。

“活着……活着才能报仇……”

尽管浑身疼得厉害,路云深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支撑着他慢慢爬了起来,连滚带爬逃进了路县,遇见了云浅云轻两姐弟。

此刻,来找他的那两人越来越近,路云深捂着云轻的嘴飞快将人拖进巷子深处。

云轻挣扎两下没挣开,索性靠在路云深怀里摆烂。

那两人粗嘎的嗓音飘来:“……小崽子肯定在城里……”

路云深低头,青石板缝里积的雨水,映出他扭曲的脸。

“呜呜?”云轻再次尝试制造动静,发现抱着他的人不搭理自己,他试探性地伸舌头舔了下对方的手心。

“啧。”路云深皱眉,迅速将人推开。

云轻却丝毫不在意,见人脸色不对他还体贴的上前问:“深哥,你怎么了?”

路云深狐疑地瞅他一眼,默然垂眸,将手放到云轻肩膀蹭干净口水后,淡淡道:“没事,我累了,回家吧。”

云轻不疑有他,很高兴地跟着往回走。

见他俩结伴归家,云娘子自然地拎着两块白巾上前,她先给云轻抹了把脸,见路云深没动静,便如往常从他手里拿回帕子,上手轻轻擦了起来。

“云深弟弟生得越发好看了。”云娘子莞尔一笑,揶揄道,“不知日后要迷倒多少小娘子呢。”

路云深闻言再次别过脸,只是这下耳尖悄悄染上了粉红。

云轻一听当即跳脚:“那我呢那我呢,阿姐我呢?”

云娘子勾唇,拍了下他的脑袋,高声道:“你也是,行了吧,你啊什么都要争。”

一旁的路云深偷偷瞄了眼云浅后,怕被发现他迅速摆正身子,偏头看向与云浅相似的脸,他对云轻说:“还是你更好看些。”

云轻瞬间双眼睁得圆圆的,乌黑的瞳仁像两粒浸在清水里的黑葡萄,还泛着孩子气的亮光。

路云深又肯定地说了声:“嗯,好看的。”

一下被夸狠了,听得云轻睫毛扑簌簌直颤,脸蛋倏地红透,他扭过头去,连后脑勺翘起的头发丝都透着羞恼。

云浅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好笑,她赶鸡仔似的伸手往前拱了拱:“行行行,都好看行了吧,你俩快去吃饭,菜都要凉了。”

深夜,路云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云家的日子里,是他活到现在过得最快乐的时光,可以说除了他娘,他只在云浅云轻身上感受到家的温暖。

他怎么能再害自己的家人?

路云深想到白日来寻自己的土匪,他从云家老仆处知晓,云浅的双亲是被土匪所害,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是土匪儿子,路云深都不敢想云浅会如何看自己……

他不能拖累了这家人。

路云深就这么做了决定,他睁眼到天亮,打算等会去告别,离开云家。

“阿姐,我……”路云深正要找借口和云浅告别时,家里的大门被人咣咣砸响。他以为是那两狗腿子找上门了,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瞬间进入战斗模式。

不料是几个来闹事的云家旁出,企图霸占云家财产,原先只是暗地动手,现在见用脑子斗不过云娘子,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明抢。

幸好路云深从小习武,轻松将人赶了出去。云娘子见状直夸他厉害。

“还好小深在。”云娘子轻笑,伸手揉了揉他乱蓬蓬的发顶。

当掌心触到细软的发丝,云娘子感觉自己像是在抚摸一团暖烘烘的太阳:“我们阿弟真厉害。”她又夸了一句,声音温软,带着藏不住的骄傲。

路云深的脑袋被她揉得微微晃动,却抿着嘴没躲,只是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这一切实在太过美好,路云深眯起眼,忽然不想离开了。

就这样又晃过了两年。云家三姐弟都长到了十六七的年纪。

云娘子一如往昔,立在窗前提醒外出玩耍的两个弟弟快些归家。

路元深抬头瞧见立在窗边的人影,迅速刹住脚步。他站得歪歪斜斜,衣襟还沾着片落叶,却不管不顾地扬起胳膊,冲着楼上使劲挥了挥,活像只撒欢的小狗,明明前一刻还在泥地里打滚,这会儿却只顾冲着主人摇尾巴。

风掠过树梢,他乱蓬蓬的头发也跟着跳了跳。见云娘子笑了,他挥手的动作更大了些,恨不得带着整个人重新飞回家。

云轻照例催促他快些。路云深点点头不作声响。

直到弟弟们远去,云娘子用手背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她的另一只手还放在把手上,将窗户合上又打开,打开又合上,来来回回,最终视线落在前方其中一道背影上,陷入沉思。

而路云深他们走半道上时,突然碰到了云轻的好友。

那人神秘兮兮的说近日城北新开了间柳风馆,馆中所栽之花皆从都城而来,赏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云轻一听好奇的紧,路云深奇怪道:“那地还能赏花?”

“要是银钱足,你还能买回家呀。”那人笑了下,啪地一声收起折扇,他以为他们都明白了,于是热情相邀,“走不走?”

云轻赶忙推了下路云深,要求他同自己一块。路云深拗不过他,只得无奈跟上。

初至柳风馆,路云深看门口摆着几株盆栽的垂柳正随风晃动,颇有几分文人雅士聚集之地的气派。

看来是个正经的地方,路云深松了口气,还以为今儿又碰上了云轻的狐朋狗友,现看来是个靠谱的。

他微微颔首,迈步踏入,发现馆内比想象中还要雅致,四壁挂着水墨丹青,多是画些山水竹石,厅中还有一株人工造景的垂柳,枝条上系着淡绿色的纱幔,随风轻扬时如真柳般婀娜。

云轻三人被引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路云深抿口清茶,再抬头看去,忽然注意到馆内的其他客人清一色都是男子,或对坐品茗,或并肩赏画,更有甚者,一位华服公子正斜倚在软榻上,身旁跪坐着一位白衣少年,那少年正将一粒葡萄喂入华服公子口中。

还能这样……

同样注意到这一幕的云轻薄唇微启,目光闪烁。

路云深皱眉移开视线,却无意瞥见不远处的两位男子,共执一笔在宣纸上作画,兴起时互相对嘴喂酒。

他这才惊觉,馆中男子大多衣衫宽松,甚至有人敞着衣襟,露出大片胸膛。

“这里是……”路云深喉头发紧,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

云轻悄悄偏头,将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路云深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恶心!”

云轻瞬间脸色惨白,在路云深拂袖离去时赶紧起身跟随,而在他踏出柳风馆之际,忍不住又回头望了眼馆中相拥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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