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情,人之常情。钱总管不必过于自责,不过既然你瞧上了翠珠,为何不与我说,却要暗渡陈仓。”听着赵世芳的话,钱响却是立时跪下身子,道:“小姐恕罪,实在是奴才家中,已有妻子。是以,是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听着钱响的话,赵世芳却是紧了紧袖中的手炉,道:“既然如此,那张总管真不该来招惹我院子里的人。翠珠虽不是我陪嫁而来的人,但即是我院子里的人,可就不能委屈了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在为翠珠争取应有的权益。
“小姐放心,奴才定会给翠珠一个交待!”听着钱响的话,翠珠那哭花了的脸上,终见笑容。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承诺。
“今日是腊月初十,再有二十天,就要过年了。我看腊月十二的日子不错,钱总管,可不能委屈了翠珠!”赵世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小姐请放心!”钱响边说,边继续道:“小姐,公子感于您身体不适,特让奴才给您置备下小厨房。”说着,不由得看向身后的人,道:“此人名叫卢漱,此人办事很是不错,也有些拳脚功夫,可护小姐周全!”
“小人卢漱,拜见小姐!”听完钱响的话,卢漱立时上前行礼。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在向赵世芳展示自己的实力。
赵世芳却是瞧着那个叫卢漱的,身高六尺,身材健硕,皮肤黄白,是那种很健康的肤色,一双单凤眼,瞧着很是清爽。她心中不由得一动,觉得这个人或许可以为自己所用。
“你可当过兵?”看着这般的人,赵世芳不由得笑着道。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好奇,仿佛在探寻卢漱的过去。
“回小姐的话,奴才以前在军队里待过,陪公子打过仗!”卢漱用那特有的丹凤眼,铿锵有力的答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忠诚,仿佛在向赵世芳表明自己的决心。
赵世芳点了下头,却是瞧着一旁的叶儿红了小脸。这个男人,还真是有魅力。她心中不由得暗自思量,孙义梁居然让这样的一个人,来院子里,他要做什么。
见着赵世芳的样子,钱响指着卢漱边上的一个人,道:“这个是杏儿,以后,院子的外院洒扫活计,小姐可尽量都吩咐于她!”
此时,卢漱身旁的被叫杏儿的姑娘,立时上前行礼,道:“奴婢给小姐请安!”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间的清泉。
杏儿的,一身普通冬衣,梳着个短发髻,瞧着年龄,也就才十三岁的模样。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稚嫩和羞涩,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瞧着钱响的动作,赵世芳点了下头,道:“那就腊月十二,喝钱总管的喜酒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祝福,仿佛在为翠珠和钱响的婚礼感到高兴。
钱响却是道:“多谢小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仿佛在感谢赵世芳的成全。
赵世芳点了下头,钱响便起身要离开。但离开前,却是对着卢漱道:“伺候好小姐!”
“请钱总管放心,奴才知道!”说着,钱响点了下头离开了院子。
而此时正站于一旁的珍嬷嬷却是对着杏儿道:“多大了,以前做什么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仿佛在审视着杏儿。
“回嬷嬷的话,以前是前院浣洗的丫头,今年十三岁了。”珍嬷嬷点了下头,道:“你一会儿与翠珠交接下,以后你就是院子的丫头了!”
“多谢小姐,多谢嬷嬷。”杏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仿佛在为自己的新生活感到高兴。
这日,腊月十二,钱响亲自来接翠珠。一身桃红衣衫的翠珠,拜离赵世芳。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赵世芳让珍嬷嬷将小库房里的几匹不用锦缎赏了翠珠,又送了她一副赤金头面,外加一百两银子。可以说,赵世芳对翠珠,真的是很大方。
翠珠没想到赵世芳赏的东西这般的多,立时跪下来千恩万谢的。赵世芳却是亲自扶了扶她的手,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自己要当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在叮嘱着翠珠。
而此时的翠珠,却是满面的高兴,用赵世芳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笑容,道:“奴婢谨记小姐的大恩!”若没有赵世芳的当众将此事揭开,钱响不见得这么痛快。要知道,她怀孕后,几次向钱响说起,钱响都没有正面回应。
你在那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深处,有一座宁静祥和的小镇,宛如一颗被岁月遗忘的明珠,静静地镶嵌在碧波荡漾的河岸旁。小镇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户人家,白墙黑瓦,炊烟袅袅,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其中,赵家与钱家宛如两颗耀眼的星辰,格外引人注目。
赵家有女,名唤赵世芳。她自幼便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聪慧,灵动的眼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张小嘴能言善辩,且生得一副闭月羞花之貌,肌肤胜雪,眉如远黛,唇若樱桃,笑起来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明亮。然而,命运却似乎总爱捉弄人,早年她嫁给了镇上的教书先生孙义梁,本以为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却没想到遭遇了诸多不幸。
孙义梁原本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在镇上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深受大家的尊敬。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断了一臂,从此性情大变。他变得暴躁易怒,对生活充满了怨恨。而他的表妹李青娥,本就心怀不轨,趁机与他勾搭成奸。两人狼狈为奸,对赵世芳百般刁难。孙义梁听信李青娥的谗言,多次无端陷害赵世芳,最终竟将她休弃,让她成了下堂妇。
赵世芳被休后,并没有被生活的苦难打倒。她就像一朵在风雨中顽强绽放的花朵,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勤劳,在镇上开起了一家小茶馆。茶馆虽小,却布置得温馨雅致,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水墨画,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赵世芳以茶会友,用她那温和的笑容和真诚的态度,渐渐地在镇上有了些名气。
钱栋,钱家的独子,继承了家族的钱宝楼生意。他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对待客人总是热情周到。钱栋的妻子早年因病去世,留下他一人打理偌大的家业,心中难免寂寞。一次偶然的机会,钱栋在集市上遇到了被休的赵世芳。只见她虽然身处困境,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那份聪慧与坚韧的光芒,钱栋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
此后,钱栋时常光顾赵世芳的茶馆。两人在品茶聊天的过程中,渐渐熟络起来。钱栋被赵世芳的坚强与独立所深深吸引,而赵世芳也被钱栋的真诚与善良所打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日久生情,最终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钱栋全力支持赵世芳的事业。他不仅帮她扩大了茶馆的规模,还四处奔走,引入了新的茶种与制茶工艺。在钱栋的帮助下,茶馆的生意日益兴隆,每天前来喝茶的客人络绎不绝。赵世芳也没有辜负钱栋的期望,她不仅将茶馆经营得有声有色,还利用自己的智慧,帮助钱栋解决了不少生意上的难题。两人携手并进,成为了镇上人人羡慕的一对。
然而,好景不长。孙义梁与李青娥见赵世芳过得如此滋润,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嫉妒与怨恨。他们暗中勾结,企图再次陷害赵世芳,让她身败名裂。孙义梁利用自己教书先生的身份,在镇上散布谣言,说赵世芳与钱栋私通,败坏门风。而李青娥则四处煽风点火,使得谣言越传越广,镇上的人们开始对赵世芳指指点点,茶馆的生意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赵世芳并未慌乱。她冷静地分析局势,很快便发现了谣言的源头。她决定主动出击,找到孙义梁与李青娥,当面质问。当她站在孙义梁和李青娥面前时,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孙义梁与李青娥见赵世芳如此镇定,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但仍强词夺理,拒不承认。赵世芳冷笑一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一一揭露了他们的丑行。原来,赵世芳早已暗中调查,掌握了孙义梁与李青娥勾结的证据,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等待时机。
孙义梁与李青娥见事情败露,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赵世芳竟如此聪明,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试图狡辩,但证据确凿,无法抵赖。最终,在镇上众人的谴责下,孙义梁与李青娥灰溜溜地离开了小镇,从此再也不敢回来。
解决了孙义梁与李青娥的威胁后,赵世芳与钱栋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他们继续经营着茶馆与钱宝楼,生意越做越大。赵世芳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商业头脑,不断推出新的茶品和营销策略,吸引了更多的顾客。钱栋则在钱宝楼的生意上不断创新,拓展业务范围,使得钱宝楼成为了镇上最繁华的商铺之一。两人成为了镇上的首富,他们的名字也成为了镇上人们口中的传奇。
而赵世芳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她利用自己的财富与影响力,帮助镇上的穷苦百姓。她出资修桥铺路,让镇上的交通更加便利;开办学堂,让更多的孩子能够接受教育。她的善举赢得了镇上人们的尊敬与爱戴,大家都亲切地称她为“赵夫人”。
与此同时,赵世芳的家族也发生了不少变化。她的哥哥赵大,娶妻郑氏,两人勤劳持家,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赵大和郑氏每天起早贪黑地劳作,种田、养鸡,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一家人却和和美美。而她的三弟赵三,尚未婚配,一心扑在学业上。他日夜苦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赵世芳时常鼓励他,为他提供学习上的支持和帮助。
钱栋这边,他的大哥钱响,原本是个好吃懒做的人,经常嫉妒赵世芳的才能与钱栋的财富。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还时常在背后说赵世芳和钱栋的坏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被赵世芳的善良与智慧所打动。他看到赵世芳为了帮助镇上的百姓不辞辛劳,看到钱栋为了家庭和事业努力奋斗,心中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开始转变态度,不再与钱栋作对,反而时常帮助赵世芳打理茶馆的生意。他学会了吃苦耐劳,变得勤劳肯干,在茶馆里帮忙招呼客人、打扫卫生,虽然辛苦,但却乐在其中。
而钱栋的三弟钱砂,则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他一直支持赵世芳的事业,经常为茶馆出谋划策。他与李氏结婚后,两人更是携手共进,帮助赵世芳将茶馆的生意推向了新的高度。李氏性格泼辣,但心地善良。她与赵世芳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为了好友。两人时常一起探讨生意上的事情,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在李氏的帮助下,赵世芳的茶馆不仅增加了新的茶种,还引入了新的经营理念,如会员制度、茶艺表演等,使得茶馆的生意更加红火。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镇上新来了一位富商,名叫张老板。他看中了钱宝楼的生意,企图与钱栋合作,共同垄断镇上的茶叶市场。钱栋虽然对张老板的提议有些心动,但考虑到赵世芳的感受,他并未立即答应。而张老板见钱栋犹豫不决,便开始暗中使坏,企图打压钱宝楼的生意。
张老板先是买通了镇上的几个小商贩,让他们故意抬高茶叶的价格,使得钱宝楼的茶叶失去了竞争力。接着,他又散布谣言,说钱宝楼的茶叶质量不佳,含有有害物质,使得镇上的人们对钱宝楼的茶叶产生了疑虑。一时间,钱宝楼的生意一落千丈,顾客寥寥无几。面对张老板的打压,钱栋与赵世芳并未慌乱。他们决定联手反击。
赵世芳利用自己的智慧与影响力,找到了镇上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向他们解释了事情的真相,并请他们出面为钱宝楼作证。老人们纷纷表示相信钱宝楼的信誉,并在镇上四处宣传。而钱栋则利用自己的商业头脑,与镇上的其他茶商合作,共同抵制张老板的打压。他们联合起来,降低茶叶价格,保证茶叶质量,吸引了更多的顾客。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张老板的阴谋最终未能得逞,钱宝楼的生意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然而,张老板并未就此罢休。他见打压钱宝楼无望,便开始将目标转向了赵世芳的茶馆。他暗中勾结镇上的几个地痞流氓,企图在茶她遣了人去打探,却只得到钱栋与手下在商议事务的消息,其余一概不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赵世芳思索着,自己在嫁入钱家之前,便听闻钱栋对前妻李青娥并无太多眷恋。然而,钱栋终究是男人,李青娥当年也是上京出了名的美人儿,难保他不会心生别念。若真有此事,那自己便得好好思量一番了。
想到此处,赵世芳不禁觉得自己今日的行为有些唐突。大晚上的将钱栋找来,若被人知晓,还不知会如何猜想?怕是会以为自己容不下人,生怕钱栋去了别处,毕竟这钱府之中,除了那个久病不愈的李青娥,再就是自己了。
可她的心,终究难以平静。对于李青娥,她所打听到的,不过是善妒、对钱栋死缠烂打。然而,今日从丫鬟的口中,她却感觉似乎与自己打听的不太一样。钱栋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她便将钱栋身边一直跟着的小厮找了来。
听着赵世芳的话,青芜算是明白了赵世芳今日为何找她了。今日前院发生的事,百合都和她说了,不过在她看来,那不过是李青娥的小伎俩罢了。以前也有过,只不过这次似乎是换了招数。不过,在她看来,都是为了引得钱栋的注意,弄不好反而会更得钱栋的厌恶。
“姐姐有什么事直管问妹妹便是,其实咱们钱府人口简单,在姐姐来之前,公子有一妻两位妾室,住在那西厢房的是李青娥姐姐,还有一位是住在东厢房的媚夫人,还有就是妹妹!”青芜说道。
“嗯,我这刚来府内,事也繁多……”赵世芳说道。
说到这,赵世芳对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明显一脸不愿,但还是巴巴地去了里间。不一会儿,便端着一个紫檀木盘,上放两只玉杯,隐隐地冒着一点热气。待得近了,一股香浓的茶香扑鼻而来。丫鬟将玉杯放在赵世芳面前,又到了青芜那里,将茶杯放了下来。
青芜在闻到那茶香时,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过来。这可是秋天最好的茶——秋观音。以往她在钱栋面前伺候时,每到秋季,府上都会有一些秋观音。这个季节的秋观音有着“一钱一金”之说,主要是因着南边产这个秋观音的树只有一棵,所以产量很小,一般都入了宫。
像钱栋这样的地位是得不到的,倒是李青娥家因着在南边做官的大哥,每年秋季都会捎一些来。李青娥每次都巴巴地跑来送给钱栋,想讨钱栋的欢心。是以她也得以尝一尝,不过今年因着李青娥的病,似乎没看到有这个茶,没想到赵世芳这儿有。
“这茶是公子前些日子入宫,皇上赏赐的。满朝也就那么二斤,皇上给了太后一斤,皇后只留下半斤,剩下的都赏了公子。公子又全放在了我这儿。我这人也不会喝,就让妹妹来一同尝尝!”赵世芳说道。
“多谢姐姐!”青芜还想着,这茶是哪里来的。不过更让她奇怪的是,这茶居然是皇上赏赐的。
这倒是让青芜奇怪,钱栋何时得皇上这般在意?她与钱栋自小相识,对钱栋的事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个**不离十。这皇上防还防不过来钱栋了,居然还送了茶?
更奇怪的是,那个李青娥居然没有送茶来。想来她受伤的事李家应当不知,要是知道,早就上门来了。是以李家定是会送茶来的,怎的,李青娥今年没有送给钱栋?
青芜边想边谢过赵世芳,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引得赵世芳有一丝的得意。虽说是一个小小的妾室,但在自己男人的女人面前,显示一下男人对自己的疼爱,还是很高兴的。
这就仿佛某些人,本来对某些东西并不十分在意,可是看到某些在意的人,便想着在人家面前小小的虚荣一下,显摆显摆,显得自己多骄傲一般,赵世芳就是这样的。
“妹妹感觉这茶如何?”赵世芳突来的一句话打断了青芜的思绪,青芜迅速地回过神,很是细品了一下,道:“姐姐的茶都是最好的!”
“呵呵!”赵世芳得到满意的答案很是高兴,“不过我瞧着妹妹似乎不是十分惊奇,想姐姐我昨日喝此茶时,可是被这茶香失了好一会儿神呢?”
瞧,正题又引上来了。
“回姐姐的话,这秋观音每年李青娥的家人,都会给钱府送上一些,李青娥将茶都送给了公子,婢妾在伺候公子时,闻过!”青芜又加了句,但没说喝,毕竟人家正主第一次喝,她若说喝了,有点显摆的意思,她可不能对着有自己把柄的人说这话。
“但没尝过,今日还是头一次在姐姐这儿喝到呢!”青芜又加了一句,坐实了她真的是第一次喝过,还是在赵世芳这儿。果然,赵世芳的面色越发的好了。
“哦,是吗?李青娥当真大度啊?”得来的全给了钱栋还不招人待见,这李青娥还真是差的。
“嗯,李青娥对公子很好,得了什么都先想着公子!”话说的不假,李青娥对钱栋那绝对是掏心掏肺,想得钱栋的眼,不过都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去了。
“不过,今日的事,你可听说了?”赵世芳细细地道着,青芜一听这话,就知赵世芳把牌亮出来了。看来她还是担心那个西厢房的,不由得恭敬地道:“姐姐放心,她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不过娘家有几份权力罢了,姐姐在公子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怎么听说今日前院,李青娥为了自己的丫鬟,把东厢房的人给打了,听说厨房的人还全得了罚!”赵世芳边喝茶边道,仿佛是在说一件似有似无的事一般,但脸上的神情却有了一丝变化。青芜一个自小看人脸色过活的人怎会不明白这意思,不由得道:“这个婢妾也听得了,妹妹也甚是奇怪,李青娥从前向来不处罚下人的!”
为了博得钱栋的眼,李青娥是能做的都做了,当然不做的也做了。不过青芜却不再在赵世芳面前自称是妹妹了,毕竟人家和你客套一下,你不能上杆子,点到就好。
“哦,是吗?”赵世芳细说着,“哎,婢妾想,可能这次东厢房的人是有些嚣张了,再加上钱府内的事多,公子可能有心想整治一下!”
听得青芜的话,赵世芳觉得也是。毕竟成亲半月有余,钱栋就一直在她这儿,这院门都没出得几趟。突然出去了,是得做得事立立威,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赵世芳得了自己想要的,便岔开了话题,说了些别的。这一聊就聊到月偏西头,府里的下人都打了三更,也不见得钱栋回来,青芜不由得道:“天色已晚,婢妾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赵世芳点了点头,青芜便起身告退。待青芜走后,赵世芳坐在桌前,望着那杯未喝完的秋观音,心中思绪万千。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光透过窗户,“唰”地一下就照在赵世芳脸上了。赵世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昨儿个晚上发生的事儿,就跟放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梳洗打扮,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吃完了早饭,赵世芳寻思着去花园里溜达溜达。这花园里的花儿啊,开得那叫一个艳,红的、粉的、紫的、黄的,啥颜色都有,香气扑鼻,闻着就让人心情好。赵世芳在花丛里走来走去,看着这些漂亮的花儿,心里那股子烦闷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就在这时候,她瞧见钱响从远处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了。这钱响是钱栋的大哥,平日里好吃懒做,啥正事也不干,还特别嫉妒赵世芳。不过最近啊,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赵世芳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弟妹,心情不错嘛!”钱响笑嘻嘻地跟赵世芳打招呼。
赵世芳微微欠了欠身,笑着说:“大哥,今儿个咋有空来花园啦?”
钱响走到赵世芳身边,说:“没事儿干,出来溜达溜达。弟妹,我听说你昨天找青芜聊天啦?”
赵世芳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说:“是啊,我刚来这府里,人生地不熟的,就跟青芜妹妹聊聊天,了解一下府里的情况。”
钱响点了点头,说:“弟妹,你刚来,有些事儿你可能不太清楚。这府里啊,关系可复杂着呢,你可得小心点儿,别惹上啥麻烦。”
赵世芳心里冷笑了一声,这钱响能有啥好心,肯定是没安啥好屁。不过她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感激的样子,说:“多谢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钱响又跟赵世芳瞎扯了几句,然后就走了。赵世芳看着钱响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这老小子到底在打啥主意。
这城里啊,表面上看着挺繁华的,可实际上暗流涌动。城南那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饥饿和寒冷中挣扎着死去,可这钱宝楼里头呢,还是热闹得不行。丝竹声、欢笑声,吵得人耳朵都疼。那些有钱人,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好像外界的苦难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钱宝楼的一间雅间里,赵世芳穿着一身轻纱,眼神温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钱栋。在赵世芳心里,钱栋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虽然他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可赵世芳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她心里清楚,想嫁给钱栋,可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可她就是放不下这份感情,哪怕这份爱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她也心甘情愿。
而钱栋呢,坐在赵世芳旁边,一点都没被眼前的美景迷惑。他坐得端端正正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这周围的热闹都跟他没关系。
“栋哥!”赵世芳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钱栋,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撒娇和期待。
“世芳,我有一件事想问你。”钱栋慢慢开口,眼睛平静地看着赵世芳。
“栋哥,你尽管问,我肯定啥都告诉你!”赵世芳立刻笑着说,那笑容里全是深情和坚定。在她心里,别说回答钱栋的问题了,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愿意。
“你知不知道四海楼?”钱栋的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水里,赵世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钱栋心里明白,看来他得到的消息没错。
“栋哥,我这是钱宝楼,咋会知道四海楼的事儿呢……”赵世芳有点慌乱地回答,眼神里闪过一丝躲闪。
“世芳,你应该知道,我问你,那就是心里有数了。”钱栋眼睛紧紧盯着赵世芳。
赵世芳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就正色说:“栋哥,你要是想知道四海楼的事儿,我倒是知道一点。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钱栋简洁地说了一个字,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赵世芳看着眼前这个她喜欢了多年的男人,鼓起勇气说:“我想嫁给你!”
钱栋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显然没想到赵世芳会提出这个条件。赵世芳看到钱栋的眼神变化,心里明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赵世芳立刻跪在钱栋面前,眼泪汪汪地说:“栋哥,我对你的心意,你肯定知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只爱你一个人。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但是……”
钱栋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听着她细细的哭诉,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答应你。不过,正妻的位置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要能在你身边就行!”赵世芳连忙说,眼神里全是欣喜和期待。
钱栋点了点头,说:“那个四海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世芳静了静,慢慢说:“四海楼是最近几年冒出来的一个销金窟,里面啥都有,酒楼、赌场,啥都有。是好多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它以前的管事,叫金德。不过前不久,他已经死了。”
金德这个名字一出来,钱栋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他心里对四海楼背后的秘密更好奇了,也更坚定了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决心。
赵世芳看着钱栋感兴趣的样子,脸色一变,把旁边的酒杯递了过去,说:“四海楼后面,站着一个很有势力的人。栋哥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等我进了钱府,肯定都告诉你!”
钱栋没接那杯子,静了静,说:“三日后,我来这儿接你!”
说完,钱栋起身走了。赵世芳看着钱栋走出雅间的背影,笑着说:“栋哥,我等你!”
可是,他们的举动却被另一个房间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孙义梁看着离开的钱栋,笑了笑。旁边一个美貌女子给孙义梁面前的酒杯又倒满了酒,笑着说:“孙公子,你看啥呢,这么高兴?”
“当然是看美人啊?”孙义梁把眼光收回来,笑着说。
“在公子眼里,还有比我更美的?”那女子调笑了一句,孙义梁笑着说:“确实美,不过,估计很快就要成死人了!难道,你想当死人?”
这句话,并没有吓住眼前的女子,只见她那柔软的身子,压向孙义梁,笑着说:“什么活人死人的,在咱们钱宝楼,只有神仙!”
“对,就是神仙!哈哈哈哈~”说着,孙义梁不由得大笑起来,连带着那女人,也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有个破庙。庙里,一对爷孙正看着眼前那缺了角的瓦罐里的水,在柴火的燃烧下,里面的几块馍馍正翻滚着。天气太冷了,他们讨来的馍馍硬得像石头,老人的牙齿不好,小孩子的牙也没长齐,得用水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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