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时节总是缠绵，青石板路上泛着水光。青年少男少女的情怀总是诗，但又没有那么重要。日子一天天向前走。
而江浙这一带自古就出文人。张明义记得父亲常说："江浙自古文脉绵长，你祖父那辈人，连挑担的脚夫都能背上几首《楚辞》。"这话不假，他家开的笔墨铺子，柜台后头永远摆着半卷未抄完的《世说新语》。客人们讨价还价间，常会带出几句"孔方兄"的典故，连隔壁卖菱角的阿婆，称重时都能顺口念出"斤两分明"的对子。
这有一些好处，但也有一些坏处。文风浸润意味着大部分人都会多少识文断字。这也增加了他考科举的难度。
他脑瓜子也比较灵。为人处世上，耳濡如目染上也好很多。这一点也是男主后来才渐渐明白的。
张明义才知道有些家庭会很细致的教孩子。
有一日帮母亲去菜市，他特意绕到西头王老汉的豆腐摊。这老汉总爱用荷叶包豆腐，粗糙的手指翻飞间，嫩白的豆腐便裹在青翠里。"后生仔，今日的豆花格外滑嫩。"老汉推来粗瓷碗时，张明义多称了二两香干。母亲见了也不点破，只把新腌的梅子糖装了一小罐，让他明日带给老汉的孙女。
书院里的同窗们总笑他太过周至。后来直到那年院试，主考大人竟是王老汉当年救过的落第举子。放榜那日，张明义望着榜上自己的名字，忽然想起父亲蘸着茶水在柜台上写过的八个字：人情练达即文章。檐角雨滴落在砚台里，墨色晕开如写意的山水。
前院街巷的摊主给你个袋子或者买了什么东西，或者帮了忙，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在摊位上多买一些东西。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却表达善意，就在这种芸芸众生就在这种非常好的东西中成长这是一种公共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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