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享受着父母的悉心关怀，那份深藏心底的缺憾似乎正在被慢慢填补。张明义低头抿了一口粥，温热米香在唇齿间化开，让他不禁想：这样也挺好。
其实张家本不必对已是少年的儿子事事过问，实在是原身太过荒唐，如今倒让他这个"后来者"背了锅。
不过这锅背得倒也值得。张明义悄悄摩挲着袖口的刺绣纹样，心想：正好借此机会学习如何管理下人。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驭人之道自成体系。对他这个初来乍到之人而言，这无疑是最直接的入门课。果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即便他不提，既然立志科举，这些人情往来、家务管理都是必修课。身为家中独子，就算不能开疆拓土，至少也要懂得守成之道。这些道理，张父迟早会亲自教导。
"儿啊，昨日说的那事，可还作数？"张母温柔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什么事？"张明义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科举的事。"张母嗔怪地看他一眼，"这才过了一夜就忘了？"
张明义恍然，连忙放下竹筷："自然作数。不知父亲那边......"
"你爹说这两日就给你请个先生。"张母替他夹了块胭脂鹅脯，"只是你底子薄，先前又气走了不少先生。眼下只能先请个先生打基础，待你考上秀才，你爹才好去请名师。"她说着轻轻摇头，"这次可要争气些。"
"儿子明白。"他乖巧应道。
"另外，娘再给你挑两个书童。正经读书人家，断没有连书童都不配的道理。"
张明义略作思索："小二虽不识字，但用着顺手。不如让他先去府学里识几个字，再回来伺候？"
"这主意甚好。"张母欣慰地点头，"那书童的人选......"
"儿子想自己挑。"张明义接过话头，"只是还要劳烦娘亲帮着把关。"
张母闻言一怔，随即展颜："你从前最不耐烦这些琐事。如今肯上心，娘就放心了。"她执起绢帕拭了拭嘴角，"明日就让管家带人过来，娘陪你一起挑。"
"全听娘亲安排。"张明义垂首应道，目光掠过母亲欣慰的笑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一刻，他仿佛真正成为了这个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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