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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临死一刻

一阵沉寂过后,唐门众堂主朗声笑道:“对对,左右是一死,能救一人就是老子们赚了。”笑声中透出一股悲壮。

其余众人纷纷道不可,唐顶天笑道:“你们都说我唐门行事乖张,那么就让我们再任性一回吧。”说着招呼众堂主将众人聚拢在屋子正中的空地上。

却见人群中站起一人,正是辛向阳。他起身道:“我与你们一起吧。”白月儿惊道:“你的毒?”

辛向阳笑道:“我早已将毒解了,师姐对不起。”

白月儿无奈道:“想不到你最后还是要解我下的毒,一辈子都不肯让我一回。”

辛向阳歉意道:“师姐,对不起。也对不起师父。你恨我恨的对,都是我的错,这次就让我帮你一次吧。”

白月儿低声道:“我从没恨过你,从来都没有。”

唐门众人与辛向阳一起围成一圈,双手搭在一起,将其余人挡在身下,只等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猛烈爆炸。

辛远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那个只是平日里爱喝几杯的潦倒郎中父亲,竟一下子成了唐门夫人的同门,现在又一下子要为了挽救众而慷慨赴死。辛向阳看出了辛远的心事,笑着对他道:“远儿,许多事没有告诉你,是爹的不对。但我不后悔,爹的前半生无比精彩,靠回忆就过了半辈子。所以,儿啊,去经历吧,经历一个精彩的人生。”

辛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泪水却还是夺眶而出。

白月儿身旁是唐顶天和辛向阳,女儿唐霜霜被她挡在了身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现在都在她的身边,她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唐霜霜却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即使是面对双亲的死亡,或许她早已将生死看淡。

死亡并不可怕,等死的一刻才最难受,因为你知道它会来,却不知它何时会来。唐门众人脸上并无惧色,双手牢牢的搭在一起,慨然赴死,这是他们能为唐门,能为大宋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唐顶天打破沉默向青衣道长和慧玲师太道:“二位掌门,今日之事,唐门有愧于二位,我代唐门向二位赔个不是,诸位所中之毒,一个时辰之后便可自解,还望二位日后不要为难唐门弟子。”

青衣道长满脸愧色,道:“唐掌门,我青城派管束弟子不严,有错的是我们,唐掌门大仁大义,不计前嫌,我青衣有愧啊。”

慧玲师太接着道:“唐掌门大恩,我峨眉无以为报,日后定不会再将唐门区别对待。”

唐顶天哈哈一笑:“我唐门特立独行惯了,怕始终无法容于正道。日后有机会还请二位帮我唐门清理门户,至于唐门弟子,还请二位高抬贵手。”

唐顶天看向白月儿,见她满面泪痕,知道她放心不下女儿唐霜霜,安慰道:“霜霜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唐霜霜也道:“爹娘放心,反正大夫早就断言我活不过十岁,爹娘只是先走一步,说不定哪天我就跟来了。”言语间风淡云轻,完全不像是在谈论生死。

白月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霜霜,是娘对不起你。”白月儿哭得梨花带雨,唐霜霜却仍是冷冷的,面无表情,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她短短的一生经历了大多,早已看淡一切。

人之将死,往往会回忆自已的一生,对也好,错也罢,都似过眼云烟。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常会坐在自家的门前,看着孩童嬉戏,看着车水马龙,也许他们是在追忆逝去的岁月,也许是他们对生命的不舍,也许他们什么也没想,只是静静的看着。

而眼前这些人面对死亡又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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