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海莲娜拉开马车帘子,阳光投进马车中,她闻着风拂过麦香带来的味道,卡罗尔适时的递过一杯葡萄酒。
“小姐,要尝尝吗?”
海莲娜接过,抵唇抿了抿,初尝了一番甜意然后猛猛灌下一口,热流在喉腔中滚过,直抵胃部。
离王宫还有一半的路程,传闻这里原本是片贫瘠的土地,西塞亚人被战乱赶到了这里,经过历代族人开垦,流过无数的血汗,才让秋天的阳光也能洒向麦田中。
海莲娜靠在车壁,侧身看想车外,风追着马车卷起,将麦浪一层层的推向她,风间满是麦子的气息,是有着泥土翻新,碾碎的草汁的青涩。
她想等这次回到庄园后就是冬天了,麦竿就会瑟缩这不再生长,连风也带不走一点东西。
卡罗尔也靠在车壁,但她坐在更深的地方,所以比海莲娜看的要更多些,她的视角里有一半是海莲娜。海莲娜刚喝过葡萄酒,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金发像阳光下的麦田一样闪耀,酒红的瞳孔中映出丰饶与光辉。
于是在卡罗尔眼中就有了两片麦田。
风吹的大些了,将小姐的几缕发丝吹起,小姐下意识的颤了颤睫毛,脸上还挂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笑意。
笑的真美啊,就像她第一次和小姐见面时一样,在递给她灰蓝色的糖果时,小姐也挂着这样的微笑。
[灰蓝的底色]
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马车急刹…
“对不起小姐,车轮断了…”马夫赶忙下车,来到马车后面查看。
看来路程又要耽搁了,也不知道玛格丽特现在如何。
海莲娜跳下车,思考了一下道:“附近有很多木屋,我们分头找找,看有没有人愿意帮忙吧。”
“小姐您还是车上等着吧,我们去找就可以了。”卡罗尔温柔的说。
“不,卡罗尔,我和你一起。”海莲娜回答着,就已经迈出了步子走进麦色中,“刚好我也想在麦田里走走。”
卡罗尔没有应声,快步跟上。马夫望着一前一后的两人,大声提醒到:“小姐小心别迷了路!”,随后向相反的地方走出…
阳光斜照,光线被无数麦芒切割成亿粒细碎的金子。海莲娜伸出手,指尖划过沉甸甸的穗子,触感微痒,干燥。卡罗尔看着海莲娜的背影 ,白色裙子在麦浪下,格外刺眼。
她们之间始终隔着几步距离,两人沉默的走着,小姐似乎很高兴,是啊,小姐从前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庄园里的。
海莲娜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风瞬间带着她的金发和裙摆吹起。
“卡罗尔。”她的声音在风中有些飘忽,“你听。”
“什么?小姐。”
“声音…只有风的声音,很安静,庄园里也很安静,但没有这么…这么舒心的安静”海莲娜像是因为有些不确定现在的感受,声音渐渐变得柔软和哀伤。
说完后,她们又陷入了沉默中,走在前的海莲娜多了分心不在焉。
木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而马车消失在了那片金色海洋之中…
[王宫的餐桌上]
玛格丽特在焦黄的面包片涂上厚厚的黄油,刚准备送入口中,布兰德就开始发难。
“大姐还吃的下早饭,我可是听说你和叛党余孽劳伦家的长女走的最近了呢。”
玛格丽特闻声不屑的瞟了眼布兰德,布兰德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玛格丽特将面包片放回餐盘中,用白手帕擦了擦手,“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劳伦的前家主是叛党,劳伦家每年都上交所有产业盈利的三分之一作为税务,我要是你就会学着闭嘴好好讨好劳伦家的继承者,而不是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落井下石…”
玛格丽特的意思无疑是讽刺布兰德连白饭都吃不明白。
布兰德冷喝一声:“我需要靠她?一个女人?”
玛格丽特听到这儿,噗嗤笑出了声,没有反驳布兰德,起身看向国王:“我吃好了,父王,您请慢用…”,父王两个自被她特意咬的极重,毫不掩饰其中的嘲讽,鄙夷,厌恶与傲慢。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桌。
“父王,大姐简直太无礼了!连对您都是这种态度,应该给她请个老师好好教导一下。”看着玛格丽特离开餐厅,大王子凯文开口道。
“无妨,她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不是吗?倒是布兰德,这么编排自己的未婚妻确实有些不妥啊。”
布兰德听后脸阴沉了下来,随后摔下餐具道:“我也吃饱了,您慢慢享用。”
布兰德离席后,餐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银制餐具与骨瓷盘碟发出的细微声响,此刻都显得格外刺耳。凯文王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添一把火,但在看到父王深不见底的眼神后,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国王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既没有回应凯文对玛格丽特的指责,也没有评价布兰德失礼的离席,只是将目光淡淡地投向窗外繁盛的花园,仿佛刚才那场风波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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