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总经理的八卦从早晨就开始传播，早上的班还没开始一个小时，已经上到高管，下至普通员工，都知道昨天总裁夫人来了公司。
“沈总真是好命，老婆有钱就算，还长得那么漂亮。”
“你咋知道他老婆有钱。”
“她是君诚高管，我专门到官网看了一圈，信息已经挂网了，再推一步，君诚老板姓夏，两人高低是亲戚好吧。”
“我应该叫你福尔摩斯。”
“请叫我江户川柯南，谢谢。”
苏恬早上来了办公室，就听到同事兴奋的窃窃私语，她带了些小零食，给周边的同事分：“聊什么呢？”
“在聊沈总老婆，昨天你去出外勤了没看到，他老婆来接他下班。”
另一个同事接了坚果脆拆开包装：“真是可惜没看到，总裁夫人巨美丽，身材超级好，还是君诚国际的高管，妥妥强强联合了。”
苏恬发零食的手顿了顿：“原来是家族联姻啊。”
“嗨，有钱人不都是在有钱人的世界流通吗，不过看他昨天和他老婆牵手的样子，两人感情还是挺好的。”
苏恬没说话，把手里的坚果脆分完，淡淡笑了笑：“快吃吧，别聊老板八卦了，小心等下被抓到。”
沈怀卿今早倒是有点反应过来了夏瞳昨天吃饭时莫名其妙问的问题，叫来了相关的项目负责人。
“模型训练的研发项目立项流程走完了吗？”
“走完了，准备下周挂网发公开招标公告。”
沈怀卿：“有提前接触的供应商吗？”
瑞安的这个项目预算充足，行业里已有不少供应商咨询，也同几家提前接触做过沟通。
“有几家已经提前沟通过了，沟通效果目前华宇看起来是最好的，且公司总部在本地，母公司是君诚国际，提供的项目成员履历看起来也很有诚意。”
他这才反应过来，昨天夏瞳突然提到的话题是什么意思，却在临到嘴边时，对方却又没有往下继续说。
沈怀卿当然不会问夏瞳，这点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向他提要求这种白痴问题，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愿欠别人人情，沈怀卿也不例外。
但有些东西，夏瞳不说，力所能及范围内，他却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那就定华宇吧，不走公开渠道了，预算范围内这个项目走独家商谈，你们可以联系华宇的负责人走风险评估了。”
这个项目算不得瑞安今年最大的项目，却能让沈怀卿过问，负责人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头，但职场里不探究领导莫名其妙的指令是每个打工人进修的第一课：“明白了，沈总。”
有了沈怀卿的直接指示，这个项目推进的很快，瑞安的负责人很快就联系到了华宇，将商谈的消息告知，同对方确认了风险评估的材料和商谈时间。
江煜那边接收到了消息，和夏瞳打了个电话，对方开了一早上的会，语气有些不耐烦：“上班时间，你咋不打内线电话。”
他心情好，调侃了句：“公主殿下也要统计工作时长，你和夏明祈谁上班时间长谁继承皇位？”
“简直有病，你最好有事快说。”
“瑞安不打算公开招投标，联系了我们打算进行独家商谈，已经定了会议时间。”他在电话那头啧啧几声，夏瞳就当是称赞了，“还是夏总厉害，出一出马就搞定了，今年算你KPI完成了。”
有病。
夏瞳挂了江煜这个欢天喜地的电话，觉得有点奇怪，昨天明明没和沈怀卿说的，但突然从公开招投标变成独家商谈，很难说和她起的那个头没有关系。
都到了中午吃饭时候，她还在想，饭也吃的心不在焉。
“吃这么点，修仙呢？”夏明祈敲敲她的餐盘，以为是餐盘里的虾她不想剥，自觉地夹过来拆壳。
等夏瞳回过神来，一盘剥干净的虾肉已经放到她面前了。
“你不怕别人看到？”
夏明祈笑，给她又夹了两块排骨：“看到什么？你是我妹妹，我给你剥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别人又不知道。”
她算是空降进的君诚，进来时职位也不低，夏诚晟亲自带着她赚了一圈，把管理层认个遍，介绍时却也没点明和他的关系。
谣言风风雨雨地刮，夏诚晟当没听到，夏瞳也憋了一口气。
他不说，我也不说，爱咋样咋样。
“快吃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思来想去没有什么用处，夏瞳不想内耗，干脆和沈怀卿发了消息：【怀卿哥，你在忙吗？】
【没，刚吃完午饭。】
【我想和你打个电话，你那边方便吗？】
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电话拨出，沈怀卿就已经把电话打了过来。
“中午没休息？”
他那边的声音很安静，应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夏瞳：“嗯，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你说。”
她的电脑屏幕亮着，江煜给她发的消息还在闪：【问了，说是沈怀卿那边特批的。】
“华宇作为瑞安的独家供应商，是你安排的吗？”
对面的沈怀卿笑了声：“是我，华宇的体量，项目成员实力，还有此次的产品都和我们招投标的需求很吻合，所以作为独家供应商商谈，减少项目前期招标成本。”
招投标能有多少成本，明显沈怀卿是不想让她有负担才这么说。
夏瞳也不是傻子：“谢谢你，怀卿哥。”
那头的沈怀卿有些微不可闻的叹气声：“年年，我们是夫妻，没有这么多谢谢。”
她也想为沈怀卿做些什么，中午没睡觉，她连送礼物都没什么经验，刷了几个帖子，觉得要不不适合自己，要不不适合沈怀卿。
【为你的爱人亲自下厨做一顿大餐。】
算了吧，她和厨房的缘分只有白粥和拍黄瓜，开个火都怕把厨房烧了，还得善后。
难度太高，忽略。
【如何在家做出情侣纪念日蛋糕。】
菜单还没看完，就被她叉掉，饭都不会，还烘焙呢。
最后还是回归花钱的方式，她下午有会议出不去，找了认识的sales帮她打包了一对袖口和一条领带，直接寄回了华庭公馆。
兴许是沈怀卿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让她有些感动，只花了钱的感谢显得有些不够真诚。
她问：【怀卿哥，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接我下班。】
夏瞳觉得杨乐应该分她一半工资。
【好的。】
已经来过一次瑞安，再开车进地下停车场时她已经驾轻熟路，没和沈怀卿说，前台的办公室小姐姐认识她，客气地给她按了电梯。
“谢谢。”
她笑了笑，对面小姑娘不好意思，关了电梯门一扭头就往群里发消息：
【朋友们，总裁夫人来了。】
【沈总真是好命啊，老婆天天接下班的。】
苏恬看了群里的这几条消息，愣了愣，收拾完东西背上包，往外走时，兰姐喊她：“哎，你不是今天要加班的吗？”
“临时有点事，晚上回去加。”
沈怀卿还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的透明玻璃窗没有拉帘子，夏瞳一拐出电梯，就透着玻璃看见他还在工作。
低着头，蹙着眉，一脸严肃。
沈怀卿看着看着，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似有目光在门口盯着自己，他反应过来是帘子没拉，一抬头，却对上了透明玻璃外的一张笑脸。
白色碎花裙，套了件靛蓝色的毛线针织衫，像个青春女大学生，探了只小脑袋，眼睛笑得弯弯。
他放下文件来给她开门：“到了怎么不说声，在外面等很久了吗？”
她顺手挽住他的胳膊：“刚来，看到你还在工作，多看了两眼。”
“看得怎么样？”
“看到了帅哥，心情好。”
她今天看起来心情确实不错，只化了淡妆，整个人在靛蓝色的衬托下清丽鲜亮，和他沉重的黑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有双漂亮的眼睛，会说话，会笑，笑时眼睛会弯，会让他动心。
沈怀卿弯下腰，轻轻吻了这双让他动心的眼睛：“等等我，我把东西收完一起回家。”
夏瞳绕着他的办公室继续参观，她是真的很喜欢沈怀卿办公室的风景，看得到绿色：“据说上班时候多看看绿色视力就不会降得那么快。”
一转头看见沈怀卿收东西的动作慢了些，鼻梁上架着眼镜是活生生的反面例子：“也不一定。”
改口改的飞快。
怕她久等，他把笔记本塞到电脑包里就算拿完了东西，两人关了灯拉了帘子，沈怀卿还是习惯性地拉过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摸着夏瞳手指上的那枚钻戒。
真好，两人有同一对戒指，别人看起来就像是天生一对。
昨天已经接收过一次目光的洗礼，夏瞳今天和沈怀卿一起下楼时坦然了许多，有人同沈怀卿打招呼时，她就在旁边致以微笑。
大厅里，苏恬拿了包却没有走出公司，她在和前台的女孩子聊天，下了班，两人聊得也是一些吃穿打扮的闲话，没什么实际意义。
对方的视线突然越过她的肩后，向她激动地示意：“看后面，总裁夫人。”
她站在这里等了许久，漫不经心地同人消磨时间，等的就是这么一刻，真要转身了，却又有些犹豫。
同事催促她：“快看快看，人要走了。”
兴许是他们这片的动静太大，夏瞳无意间同她的眼神对上，惊得她有些慌乱的移开了直视的视线。
她匆匆见过夏瞳两次，一次是在昏暗的会所包厢，他们离得远，她只依稀看出了对方是个美人，第二次是在餐厅的中庭，她开着车来接沈怀卿，坐在驾驶座时也只看了个侧面。
今天终于看到了苏橙橙口中这个“坏女人”的全貌。
他们两人十指相扣，她同沈怀卿似乎说了些什么，对方低下头，笑得温柔，是在公司里从来不曾见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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