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咔!”摄影师的声音传来,谭一燃如释重负,她怒视沈晏西,警告她不许干扰自己。
“谭老师,这不行啊!”摄影师的声音传来,“您这眼神不对,您的身份是殉道者,看向天使的眼神要怜惜、心疼,要充满臣服的温顺感,您现在眼神里都是侵略感,好像要把沈老师吃了!”
工作人员笑声一片。
谭一燃感到脸上一阵热烫,她瞥了一眼沈晏西,那个罪魁祸首、始作俑者笑得最开心!她看着沈晏西,就想起过去五年前她对自己的玩弄和欺骗,用怜惜心疼的眼神臣服与她,她又不是沈晏西那么会演,她做不到。
“两位老师准备一下,我们再来一遍。”
场记板再次响起,谭一燃收敛心神,幻想自己是从容悲悯的殉道者。
“要用怜惜心疼的眼神看着我,要臣服于我!”再次躺在那张枯叶“大床”上,沈晏西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谭一燃觉得抗拒,刚要撤走身子,腰上一紧,沈晏西抱住了她。她搂着她的腰,一点点带进自己怀里。
谭一燃暗暗反抗,“你干什么?”
“给你看样东西。”沈晏西松开谭一燃,“还记得我们五年前去纹身吗?离开那家纹身店后,我也纹了一样的图案。”
沈晏西拉开衣领,在她左肩锁骨处,有一条浅浅的疤痕——那还是谭一燃造成的——在伤疤上,印着一枚跟她一样的纹身,不规则起伏的心电波纹线,以及那句拉丁文,谭一燃仍然请晰记得那句拉丁语的含义:你让我心跳加速。
这五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沈晏西当年的一场游戏,此刻亲眼目睹相同位置上相同的纹身,谭一燃的思绪凝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切。
“好疼,可是一想到跟你经历一样的疼痛,又觉得一切都值了。”沈晏西抓着谭一燃的手,放在自己的纹身上。
谭一燃想起当年纹身时的感觉,真的好疼,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沈晏西跟她经历了一样的疼痛,她又想起试镜那天,沈晏西知道她把纹身洗掉时的勃然而怒,原来如此...她望向沈晏西的眼睛,充满了怜惜和心疼。
“漂亮!就是这种眼神!”摄影师的快门声在耳边响起,谭一燃如梦初醒,望着沈晏西一副得逞的样子,她被骗了,她又一次被沈晏西耍了。
接下来的拍摄,谭一燃始终冷着脸。看到沈晏西,眼睛里的寒意恨不能化成冷剑刺向她。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字号第一大傻瓜,好了伤疤忘了疼。谭一燃朝她勾勾手指,她就像只哈巴狗一样舔着脸凑上去了,没有骨气毫无尊严。
下面都是单人拍摄。谭一燃先捧着鎏金圣杯完成了几组造型,随后换上水晶棱镜。
水晶棱镜做得很漂亮,剔透晶莹,闪耀着彩虹光斑,内部还流淌着蓝白羽毛和六边形雪片。她越看越喜欢,拍摄结束后仍爱不释手地把玩。
“别玩道具,这种玻璃制品不安全。”沈晏西递过来一杯咖啡。谭一燃闻言立即起身,故意坐到最远的角落,反而变本加厉地转动起棱镜。
沈晏西径直跟过去:“谭一燃,我们谈谈。”
“免谈。”谭一燃背过身去,“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这个动作点燃了沈晏西的怒火。她一把扣住谭一燃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五年了,你还是这样,不听解释就给人判死刑!”
“解释?狡辩还差不多!”谭一燃冷笑,“我有眼睛会看,有脑子会想,你做了什么,我心知肚明!”
沈晏西声音发颤,“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做了什么?”
谭一燃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真不愧是最佳女主角,前脚玩弄感情,后脚就能装深情,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沈晏西怔住片刻,忽然绽开一抹明艳至极的笑。她伸手勾住谭一燃的脖颈,将人拉近:“说的对极了,我就是在玩弄你,就是在演戏,可那又怎样?”她贴着谭一燃耳畔,吐息温热,“可你不也乐在其中吗?五年了,你还对我念念不忘。”
沈晏西转身走开,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一把夺走了谭一燃怀里的水晶棱镜。
谭一燃怔在原地,竟忘了反抗,因为她突然发觉,沈晏西说得一点没错。这五年来,她明知道被沈晏西玩弄于鼓掌,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欲罢不能。
晚上回到酒店,谭一燃刚踏出浴室,就接到杨臻的电话,告诉她沈晏西意外受伤,被紧急送到了医院。
谭一燃心头一紧,连忙追问怎么回事。
“据说好像是一个什么棱镜突然炸开,飞出去的镜片把她划伤了。”
水晶棱镜?谭一燃呼吸一滞,那个被沈晏西一把夺走的水晶棱镜浮现在眼前,还有沈晏西神色严肃的那句叮嘱:“别玩道具,不安全”。
难道她知道水晶棱镜不安全,所以才故意从她手里夺走?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谭一燃狠狠掐灭,少自作多情了,沈晏西今天亲口承认,跟她就是在演戏,就是玩玩。她怎么可能不顾及自己,用自己的安全护她周全?
可心底的担忧还是止不住地爬上来,沈晏西伤得重吗?伤在了哪里?现在...疼吗?
谭一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索性起身下楼。她对自己说,大厅视野开阔,正好可以欣赏巴黎夜景。
可窗外只有浓重的夜色,哪有什么夜景可欣赏?她一动不动地站在落地窗前,像是在等待什么。
终于,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谭一燃枯坐半夜的困意在看到沈晏西的瞬间一扫而空,她刚要上前,却瞥见沈晏西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在水晶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钱伯钧搀扶着沈晏西,两人径直走向电梯。
谭一燃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她看到钱伯钧和沈晏西进了同一个房间,当那扇房门在她眼前合上时,谭一燃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那天晚上,谭一燃在沈晏西的房门外守了一夜。
天色渐明,晨光爬上窗棂,钱伯钧始终没有出来。
谭一燃忽然笑了,多可笑啊,五年前就证明了的事实,她偏不死心,非要再撞得头破血流才甘心。
自取其辱。
沈晏西真是好手段,一边对她暧昧撩拨,一边和男人彻夜缠绵。不愧是天生的影后,五年了,还能把她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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