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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宴

“他前月如何,做了什么?”

十三沉默地跪在地上,便有纸卷落在他面前,他刻了手,用血点了字。顷刻后那纸又回到帘后那人手里,那影子撑着看了看,约莫尽是些琐事,显得缺了几分兴致。

“那孩子命他看顾着,是个聪明的。”纸卷烧毁的声音响起。帘风浮动,里面的人探了一双冷目来看这跪下的杀手,盯了他许久。

十三等着头顶的威压退回,又听得那人续道:“发现这血咒有个坏处,虽然写出来的定是真的,可尽写些含糊的蒙混过去,也辨别不出来。”

十三没有动,仍是尽职地跪在原地。

那帘后的人也不说话,只是隔了帘向他施压。十三感觉肩上骤然落了千钧重量,他逼得满头大汗,膝磨出血来,却还是直挺挺跪着。顶了许久,帘后叹了一声,将那威压去了,看十三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别忘了谁捡你回来。”

十三抬头去看那影子,渐渐与记忆中那翩然白衣重叠,撑了一把竹伞,是他们这些衣不蔽体的人中最突兀的,揣着有如云泥之别的气度,静静地低头看他。

美,不是俊朗,是美,像天上的云。

但这身影越来越远,如今划开一道帘幕,他终于只剩下那日雨后潮湿的气息和眼前这一道影子。

纵然如此,十三还是觉得这影子像撇在帘上一道烟,随时会散去。

他点头,那人却没有再看,背过身去道:“去吧。”

十三领命,退下了。

回到山上,他远远望见一人守着,心中不安都驱散了,步履也轻快了起来。他走过去,殷言正在树下一块岩上坐着,揉了眼来看他:“可说什么?”

十三脚步一顿,殷言便来捉他手指:“早知当初便说个温和的法子,不然便瞒着不说。”他看着仍在流血的伤口。十三本是可自行处理,只是走得急,没有顾上,此刻想化魔息,便见殷言唤了咒,伤处被暖意所包围。

魔息都是粗野的法子,便是此时,十三也不得不感叹咒术的精妙。

他想了想写道:“便是让你看顾那孩子,说是聪明人。”

殷言有些微讶,又摇摇头:“不早说,那孩子定然看出来了。”他仔细揣摩了一会:“应当无甚大碍,他的看顾也未说明,想来不定是让他知道。”十三又写:“当是无妨,主人来此处也不过为这片地域,借了那孩子的力,也是有利无弊。”

他又写:“毕竟,月央太难缠。”

殷言点头:“那孩子也是个血冷的,提到生杀不改面色,却也是个沉稳的。只要不是第二个殷风便好。”他垂头,十三要来握他手,被避开了,“无事,都过去了。”

殷言踏上山头,也不过问山下的事:“这山又有灵兽乱闯,你一走,他们又猖狂。”

十三在后面追,只能无奈在他背上划了个“温”字。殷言领会,笑着回头看他:“若是我的性子便是温和,那也没多少不温和的人了。”

十三将他拢在怀里吻了一阵,殷言方才脱离,藏着嘴讨饶道:“行罢,你说得对。先上山,灵兽要禁不住了。”

十三看着他,松了手,又写:“防不住便杀。”

殷言面色一僵,眼中闪过痛惜。拂了袖走在前头,道了声随你。十三看他走了两步路又回头,像是终于想到了个好理由:“还是放吧,太费魔息。”

十三想着这样来回筑牢结界兜着也很是费力,但他笑笑没有说破,跟上了殷言的脚步。

月桉看着年与提着一只灵兔,歪头看他想做什么。

“今日课业练习了,也与殷言对过信了。”月桉想着还需练习,在百忙之中得空来看大年与提幼兔,“这是做什么?”

“宰着吃。”年与将红袍腿了,只穿了白色内衬,双袖高挽……分外朴素。月桉给他披了黑衣,年与本是为行着方便脱的,此刻脸红了红,也没空腾手将这黑衣拢好。

月桉叹了一声,上前去将那衣服围在身侧,好在是短袍,虚虚围着也不突兀。年与骤然被月桉的气息包围着,月桉看他全身都紧绷着,便转移话题道:“修炼都是越纯熟越不需进食,便是我和炎炎之前,也是熬些野草便好。”

年与摇头:“吃是大事,怎么草草。洗净拔毛宰割便好,不会麻烦,权当吃个乐子。”

月桉看他动作娴熟,便知其人此前定是常这样做来取悦他自己,当下也觉得奇,俯下身子看那纤白的手指在血肉上翻飞,年与此刻也十分专注,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但那兔浸水拎起,年与抬头视线与月桉对上才吓了一跳。

“师父教我,或许也比不上做这个认真。”月桉感慨。

年与不满地想反驳,又得了他伸手拢了他的发:“我先叫炎炎他们来,在前堂等你。”

月桉看年与没了声音,低下头去处理那只兔子,方才满意离去。

待到年与做好,去往前堂。发现三清搬来他的躺椅,有时他要怀疑他是不是和这躺椅融为一体,炎炎在旁练习魔息,只有月桉倚着门,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见他来,才抬了眼,脸上有了一丝生气。

“怎么守着?”年与仔细观察了一下兔肉鲜嫩。

月桉想来端着盘,年与却摇摇头避开,他便跟着年与看那兔肉放在临时幻化的桌上:“想守便守了。”

炎炎擦了汗唤着他师父,三清懒懒抬头,赞了一声贤妻良母。月桉看着年与抿嘴,大有想将三清扫出去的意思。炎炎看着他们又看他师父,以为师父不高兴了,便上前安慰:“师父,往后您定能学到的。”

年与噗嗤笑出来,被三清剜了一眼。他无奈地看了眼他的傻徒弟,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原先月桉对吃没什么要求,但也习惯了野草那不咸不淡的涩味,对那些辛辣的便难以下口。本想着忘了告诉年与,但吃下来却是十分合口。再看那兔子,虽放了些佐料,但大体的味道都被强行压去,造出一份醇香清淡之感。但这显然不是很对三清的胃口,他举着化出的竹箸看年与:“改修了苦行道?”

年与面色不改:“突然醒悟,想修一天。”

炎炎倒是没什么忌口,已经大快朵颐起来。但师父在旁边,也算是中规中矩。

三清敲着竹箸,被年与不满地瞪了一眼。他打了个哈欠,吃下几片后终于弃道:“可有酒来?”

月桉看年与取出个黑色坛子,皱眉疑惑道:“酒?”

“一种俗趣之物。”三清接了,仰头入喉。

月桉听了年与在旁分解,皱眉道:“这等有乱心智之物,约莫是在魔修入龙墟第一日起便被禁了。更何况不慎便会命陨,久而久之,也便忘了有此物罢。”

“师父如何有得?”炎炎望着那酒坛,三清看了他一眼,递了过去。月桉刚想替他拍掉,年与便拂手拦了:“不过雅趣,等会你也一坛。”

月桉眼中起了几分戒心,盯着炎炎将那酒饮下,看到无甚大事,才将那戒心收了,转为从前平淡的面孔拒绝了。

三清看在眼里:“世上总有不识风月之人。”

月桉淡淡反驳:“你非我,又知我的风月在何物?”

三清敛了笑打量他,轻讽一声,转头又去喝酒了。

酒过三巡,三清也有些微醺。年与这厢是泡在酒坛子里的,自然千杯不醉,眯了迷梦的眼吊着十分清醒来望他,似醉非醉,月桉偏头去看,那眼神含着冰,让人一瞬清醒。

年与扶额笑:“乖徒儿,好生脾气。”

月桉笑他话说的没道理,炎炎原趴在桌上,此刻也抬了头,感慨道:“真好。”

三清点了点他的额头:“好在何处?”

炎炎醉了,礼仪尊敬全抛了,手指一个个指过去,由三清到年与再到月桉,仿佛这样才足以铭记在心:“都在,聚在一起,真好。”

“往后也这样,我们邻着住小宅,一起吃饭,得空转身便可见上一面。”

桌前都沉默了下来,还是月桉最先笑了声:“胡说,往后是要各自成家的,师父能陪一辈子不成?”

炎炎还在喃喃,显然醉得糊涂,没将月桉的话听进去。

年与和三清都沉默着,三清捧了酒坛看着,年与在摆弄竹箸。月桉看着炎炎,眼底流露出悲哀,但很快遮掩下去,换上了一副冷淡相,向他们摆了摆手:“炎炎不胜酒力,我先扶他回去了。”说着便将烂醉的炎炎搀扶起,向外走去。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桌上兔子只剩了骨头,那桌子魔息也快撑到尽头,一次小宴,就这样草草收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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