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大雨,没有什么客人,孟春自己守着店,她的大娘与大爷上楼休息,有客人进来让孟春打电话。
孟春上班的时候没有人就喜欢静静地待着,而是体验周围人,事,物,其实艺术的灵感来源于生活,她有一个爱好,是写作。她不敢和别人说,会被大娘嘲笑,就像是她有时候出去买生活用品其实是去图书馆读书。这个幌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没有顾客,就是听外面的落雨,雨下的很大,却有车的灯光穿透雨幕照进来,被她捕捉到,她欢快拿着伞起身走到门口,撑着伞出去迎接季海。
黑色的车上不是季海,却下来一个年轻的帅哥。
孟春本着服务顾客的原则为顾客撑着伞,拨开门帘,随手轻易地像拨开云雾,进了屋。
孟春收起伞,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估计是顾客,更准确的说是老顾客,不然怎么顶着大雨还要来?
林江站在面馆里,不屑地环顾四周,心里万分嫌弃,这个地方只能自己来,要是让那两个狐朋狗友知道,保证一个嘲笑自己,一个捧腹大笑。估计还要调侃自己体验民生。
林江如今都有点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疯了才会顶着雨来这个破地方。
孟春观察林江脸上的表情,情绪不好。斟酌一下用词,将惯用的“先生”,换成“帅哥”。
“帅哥,请问您吃点什么?”
林江浪迹情场,数不清帅哥美女像花蝴蝶过来搭讪,这也是以前花蝴蝶惯用搭讪话术,可是被眼前这个土包子说出口,她单纯清澈的眼神看着他,他反倒不好意思反搭讪。
这个土包子有点太蠢了,一看就蠢,她估计都不懂这些事情。
媚眼抛给瞎子看毫无意义。
林江随意瞥一眼墙上图片,仿佛在多看一眼都脏他的眼睛一样,
“一碗冷面。”
这可真是太巧了,孟春会做这个,不用惊动大爷他们,她也随便一点一个人呆着,不用被人盯着。
孟春想的可太天真了,此时她正被林江盯着。
孟春没有注意到,这个目光与她等在大学校门口的目光一模一样。
带着审视,带着探索,带着算计。
就像危险与厄运,暗中的悄然无声而至。
孟春将面端上来,“帅哥,请用餐。”
她又开始看外面的雨,将林江晾在一旁,林江不会觉得孟春在欲擒故纵,他阅人无数,孟春只是单纯的蠢,没有这方面的弦,单纯是七窍通六窍。
一窍不通!
这也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然也不会被他发现一些端倪。
林江深夜来此,一方面是因为季海。他与季海年龄相仿,同是一个圈子里的大人就开始比孩子,林江最讨厌季海,他就是父母口中别人的孩子。
“你看看季海,与你一般大,他当你大学老师,你也不害臊!”
“你的小老婆比你小一轮,我也不见你害臊!”
“你!你!你这个逆子!滚!滚!”
林江看着林川被最近新换的小老婆拍背,而林川握着小老婆白皙的玉指,说不出的痛快和讽刺。
谁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谁不痛快!
林江看季海不顺眼很久很久,奈何季海就是个苦行僧,林江想了想,按照季海的标准,他在规范自身,夜店不去,美妞不抱。
季海是好男人。
而林江是渣男,是浪子。更是恨他不死的林川口中的祸害!报应!造孽!
所以林江与他爹林川之间非常父慈子孝,亲切的称呼彼此“渣爹”“孽子”。
林江总以为这样一个以身作则的人,是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毕竟季海家里给他介绍的对象从来没有成过,所以林江便做不了横刀夺爱。
直到林江送自己的新欢回校,看到季海久久的注视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子,走近她,靠近她。
季海那个眼神,林江太熟悉了,他曾看过林洋有过那样温存的眼神,当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林洋。
林江,恶毒,阴险又解气的思索。
机会来了。
横刀夺爱,就是要稳准狠。感情基础不存在,只要得到,然后在丢弃。
然而孟春很特殊,特殊到这种横刀夺爱的恶人轮不到林江来当。
林江深夜来此,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大哥林洋。孟春人虽然愚蠢,土气,但是这张脸,这个名字,与林洋的青梅竹马一模一样。
林洋还是学生时有个早逝的白月光,也叫孟春,一样的名字,一样眉眼,林洋与孟春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本来就是天作之合,最圆满往往惹天妒忌。
孟春车祸意外离世,林江从来没有见过林洋那副样子,失魂落魄,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林江是林家最小的儿子,风流又浪荡,对家里继承的事业不感兴趣,这事业的时候重担落在林洋身上,林洋越来越沉默。
林洋这几年身边也有过莺莺燕燕,但是林江知道,都是过客。
直到林江送自己的新欢回校,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脸。
而林江这次,找对了人。
“美女。”
孟春愣愣地对着这个奇怪的称呼看了半天空气。
林江:……
“您好,帅哥,有什么事情?”
林江第一次接触如此像木头一样的呆子,玩心大作,逗弄心四起。
“美女,你有男朋友?”
“我30了,结婚了,有三个孩子。”
林江:……
孟春看出来林江的企图,直接将路堵的死死的。
孟春觉得,她不过是与林江一面之缘,话都没有说几句,他竟然问这么冒昧的问题,这个人估计也该是敬而远之。
孟春很有道理感,奈何林江从来没有道德。他的道德都随着烟雾散了。
“美女,给个机会,我对你一见钟情,结婚也可以离婚,你不想离婚,可以出轨,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可以为爱当三。”
孟春:……
“对不起,我很爱我的丈夫,我要对我的爱人忠诚。”
这话听在林江耳里就很刺耳,就是明摆着说,孟春对季海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要是个拜金女还容易,偏偏遇到这么个迂腐的为爱痴狂。
一个两个都这么迂腐!
真是狗屁!
草!!
林江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但是还要维持面上的风度。
他可不想兔子没抓到,就打草惊蛇!
林江敛着脾气,笑着开口。
“美女,刚刚在开玩笑,不要往心里去。祝你们百年好合。早日生第四个孩子。”
孟春:……
林江心里规划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行一击毙命的狠招。
人只要有弱点,就会束手就擒。
冷面一动没动放在原处,林江来这里只是前来考察,离开时,特意走到孟春跟前,愉快地和她告别。
“孟春,我叫林江,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还会再见!”
孟春:……
孟春收拾餐桌,只觉得大晚上遇到一个比酒鬼还吓人的大活人!
孟春每晚会遇到很多奇怪的人,或者醉酒丑态百出的人,她没有放在心里。
直到三天后,孟静的母亲连同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喜滋滋通知孟春有了新工作。
“春春啊,你还年轻,在这个面馆也是蹉跎岁月,正好有个新工作,那可是特别大的房子,城里都叫别墅,里面还有管家,正好缺人手,我们都想着让你去见见世面。”
孟静的父母忽然看着她很严,很严,生怕她跑掉。就好像是那种到手的鸭子怕飞了。而她的父母也不断地给孟春洗脑,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工作。
孟春想,这应该就是离开的时机。
孟春将身份证与银行卡揣在兜里,往常她每次出去都会遇到内部监视的关卡。
“春春啊,下班累不困嘛?不去睡觉嘛?干什么去啊?”
孟静一家人更怕这个免费劳动力觉醒,逃之夭夭。
而如今监视更甚。
“春春啊!要出门啊?”
“静姐让我去给她复印学习资料,急用。”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春春,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孟春从监视下出来如释重负。
这种虚与委蛇的生活真的是让人无比厌倦!
反正过几年家里会强制她嫁人,如今提前离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林江正在夜场左拥右抱,得意满满,在包厢开着昂贵的红酒,香槟庆祝,包厢里的装饰,摆设富丽堂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美梦。
“江哥,心情不错啊!”
林江仰躺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圈,程永博被林江无视也不恼,他们从小玩到大,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臭脾气。
程永博是林江的狐朋。边逸硕是林江的狗友。三人小分队是富家子弟三毒瘤,凑到一起都是有相同的敌人,季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且三人从小到大臭味相投,吃喝玩乐,至于出现女人挑拨离间的剧情不存在,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况且从程永博与边逸硕喜欢美女时,林江身边就是清一色漂亮弟弟。
抢女人,争风吃醋,不存在。
他们倒担心林江饥不择食,兔子吃窝边草。以林江爆打他们两个而圆满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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