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白愣了下，转头看他：“做什么？”
徐妄燊皱起了眉，问道：“为什么要避开？”
这话一出，气氛静了一秒。
宋屿白瞥了一眼徐妄燊身后那几个面面相觑的少男少女。
见宋屿白不回答，徐妄燊说道：“我们刚才还没讨论完吧？”
说话间，他又转身看向教室里的其他几个人。
这是下逐客令了。
众人本来就理亏，于是摸摸头挨个儿离开了。
叶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徐妄燊握在宋屿白腕上的那只手。
她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学校里那些她原本以为完全是大家闲得慌传出来的八卦，可能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徐妄燊见她一直没动，问道：“叶燃，还有什么事吗？”
叶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目光接触到徐妄燊脸上那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竟然显得十分冷漠的表情时，又缩了回去。
直到离开，她还转头看了好几眼。
徐妄燊已经直接把教室门关上了。
教室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宋屿白只得先打破微妙且僵持的氛围，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矿泉水和其他不同的饮料都买了点……”
“刚才他们说的那些，你别太放在心上。”
宋屿白滞了下，没说话。
可能从来没遭遇过别人态度里的排斥的人，确实能把这种事不放在心上吧。
宋屿白觉得自己目前的心情，可能是在心中自嘲笑了下。
徐妄燊看着宋屿白，其实她垂着眼没说话，他却莫名能感受到巨大的隔阂。
他感到烦躁，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这样。
她对他有很深的隔阂。
也许不只是这段时间，从最初开始，她就莫名其妙对他有很深的隔阂。
哪怕他费尽心机地接近她，甚至伪造了“普通朋友”的关系时刻陪在她身边，这种隔阂也从未真正消失。
凭什么？
徐妄燊一把拽住宋屿白，将她拉到方才两人讨论剧本的课桌前。
宋屿白被重重拉着，甚至撞到了拐角处课桌的桌沿。
“你等等……你要干什么？”
被翻开的剧本还放在桌面上。
“你不是还没搞懂这出剧目吗？还没结束呢。”
宋屿白有点懵：“其实我大致搞懂了角色的心理了。”
“是吗？”徐妄燊转身坐下，抬起头注视她，微微挑眉，“所以你能演出来了？”
这是一句近乎挑衅的反问句。
很难搞明白这是烦躁之下的无意识行为，还是知道宋屿白其实很争强好胜所以做出的决策性质的选择，也许两者皆有。
宋屿白感受到了这突然的挑衅。
她确实是一个容易被挑衅的人，几乎可以说相当争强好胜。
一如最初少年坐在她身边，只是友善地想教她怎么更好地弹奏那首德彪西的《月光》，她也能不服输地非要炫技一段，以显示她不比他差。
这种不服输贯彻在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保护着她走到如今，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在这种小地方，习惯依旧如此。
宋屿白撇了撇嘴：“我怎么就演不出了？我已经理顺人物了。”
“那你试试啊。”徐妄燊随手拿过剧本，又随手指了一段剧本里重要的情感递进情节。
“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不能说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注）
徐妄燊说出了情节里的台词。
这是男主角为了女主角打了一架，女主角来找他，男主角不自觉用自己写的情诗向女主角表达情感。
其实徐妄燊说的没错，即使宋屿白理顺了人物，她还是很难演出人物需要的状态。
只是被逼到这步，宋屿白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台词。
“这是什么？”
“我写给你的诗。”
“你写诗？”
“可能只适合刻在犀牛皮上……”（注）
宋屿白陷入了一种慌张。
剧情进行到这里，女主角即将解开男主角的衣服，并在男主角胸膛上写下他那句短诗。
可是……对徐妄燊做这样的事？
宋屿白犹豫着，忍不住与面前少年对视。
少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等她继续应该继续的剧情。
仿佛在评判她究竟能不能像她刚才说的那样完成“一名演员的工作”。
这种平静感，显得她的慌张尤为幼稚和不应该。
宋屿白走近一步，站在了少年双腿之间，而后，缓慢地将手伸向少年的衣服。
他穿着一件纯色的短袖，因为天热，胸口上氤氲有一些汗湿。
理论上，这个时候男主角应该穿着一件衬衫，以方便女主角解开纽扣。
宋屿白手指贴到少年的上衣，没有纽扣的衣服让她一时间有点难以下手。
几乎是深吸了口气，她直接将那件上衣掀了起来。
这还是宋屿白第一次见到异性的**……其实只是上身衣服掀开了一些而已。
但她依旧几乎不敢把视线放在面前的躯体上。
手指都在发抖，差点就要捏不住那件被她掀起来的上衣。
指尖突然感受到一阵濡湿。
宋屿白怔了下，看向自己的指尖。
似乎是为了不让衣服滑下影响到接下来的剧情表演，少年长开双唇，然后轻轻的，咬住了她掀起的那片衣角。
他也咬到了她的手指……
即使力道一点也不重，宋屿白的心脏也狠狠颤了一下。
宋屿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
少年定定凝视着她，其实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她依旧感受到了巨大的诱惑力。
毕竟他真的长得太好看了，这么好看的人，突然做出这样的姿态，大概没有人会不被诱惑到。
宋屿白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只是在排戏罢了。
他那么平静，所以她也不能输。
宋屿白从少年的口中抽出手指，努力忽视指尖一抽一抽的酥麻感，按照剧本里所说的，把手指贴上了少年的胸膛。
徐妄燊的身材很好，衣服遮盖时看不出来，如今衣服被撩起，薄而积蓄力量感的胸肌和腹肌便展露无遗。
手指接触到的皮肤带着一点湿润。
因为天热，他身上出了汗。
……好性感。
宋屿白脑中不自觉地冒出这样的感想。
于是手指颤抖的幅度更明显了。
心脏跳动的存在感比平时强出许多倍。
……不要慌。
他那么平静，所以她也不能输。
几乎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宋屿白才能在面前的身躯上写下那句短诗。
她没注意到，少年平静的表情下，放在身侧的手紧紧蜷了起来。隐忍克制的劲儿那么大，手背的青筋几乎爆出。
注：来自《恋爱的犀牛》，略做了删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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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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