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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晏来点点头。

既然是别人的房子,不用他说自己也会离开。

她转身打算回屋去收拾行李被兰玉娥拉住。

“年轻人,我看房产证上写的名字是苏西亭,是你的名字吧?”

得到肯定,兰玉娥咂摸咂摸嘴,“名字真好,文雅。那我就叫你小苏吧。”

晏来捕捉到苏西亭眉头一皱又松开,似乎这句话里有让他不太满意的地方却什么也没说。

算这次他们只见过两面,晏来总觉得苏西亭在知道兰奶奶的身份后变得十分客气,而对自己似乎很是讨厌,尤其是这次见面,二话不说就赶人实在猜不透哪里得罪过他。

“小苏,房子是你的,我们的确该搬走,但是马上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且不说天已经黑了,就说我俩在这住了许多年,锅碗瓢盆一大堆,收拾起来不容易,宽限两天。”

当年,兰家宝离世欠下的赌债是兰玉娥卖了自己的房子还的。丈夫已经去世,不想麻烦儿女又无处可去便一个人搬进这杏院。

刚开始住着也不踏实,一不留神二十五年了,终于踏实了,没曾想这房子原来是人家花钱托兰家宝看护的。兰家宝到死也没一句真话。

兰玉娥看到遗书时也在想有房子为什么不卖掉抵债。后来没发现房产证心里也曾犯过嘀咕。大概兰家宝和日后的兰玉娥一样,没人来找就以为是自己的了。

“您不用走,您和她又没有关系。”

苏西亭懒得抬眼似的扫一眼晏来,“她马上走。”

果然是对我有意见。

“玉娥,”

苏西亭嘟囔一句,“不懂礼貌,不顾长幼尊卑。”

晏来权当没听到,心想你懂个屁。

“没关系的,我也没什么家当。倒是你愿意和我走吗?”

兰玉娥皱皱的小嘴一咧,“那还用说么。”顺带瞥了一眼苏西亭,“细品这名字也不怎么好听更不文雅。”

苏西亭鼻孔放大,咬着牙。

要不是因为每几十年要换一个地方生活而没有照顾好郭勒的转世,要不是觉得作为郭勒转世的姐姐,她吃了不少苦,他一个活了九百多年的将军怎会对她这个老丫头如此客气。

晏来又感受到初次见面时的寒凉,将兰玉娥拽到身后。

“放心吧,我们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晏来有家,只是家人去世后她没怎么回去过,先是在外面租房子后来是和兰玉娥住在这杏院。

苏西亭这次也没再挽留兰玉娥。依旧是扫一眼晏来,仿佛她的脸刺眼一般,“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留下。”

晏来没有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而是确认眼前这位叫苏西亭的人有病。她理都没理拉着兰玉娥朝正屋走去,要先帮兰玉娥收拾。没想到苏西亭跟了过来,站在门口。

“我相信命理。”

他也觉得这个问题突兀,试图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晏来让兰玉娥坐到椅子上,她打开衣柜开始往外拿行李箱拿衣服,无视苏西亭的话。

“需要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算一算。”

晏来将行李箱在地上一摊。

“你信你的,算我的做什么?我又不和你结婚。”

这人真是病的不轻。

“我我也不和你结婚。就就是怕你住了这么久,八字不好影响我宅院的风水。”

晏来没想到苏西亭竟然结巴上了,手没停抬眼一看,不过结婚两个字耳朵都红了,敢情还挺清纯。

“多大了?”

晏来故意上下打量他,看到他浑身不自在,心里舒服。

“关你什么事?”

听出他声音里的故作镇定,晏来心里舒爽。

“你都问到我生辰八字了,我问问你年龄怎么了?”

“二十六。”

这是他死去时的年龄,现在二百六都不止。

“原来是弟弟呀。”

苏西亭咬着下嘴唇,月光照在他铁青的侧脸上。“你的?”

“我二十九,是姐姐。”

“我问的是你的生辰八字。”

晏来哈哈大笑,“原来你以为告诉我年龄,我就要告诉你八字。”她止住笑,“弟弟,你误会了。”

一阵强风窜门而入,卷进的灰尘扑在晏来的脸上,蹲在地上的她差点摔倒,外面的天色忽然变暗,月光消失了。

这时,兰玉娥从椅子上起身端了一杯茶水走向苏西亭。

“小苏,喝点茶,进来坐会儿。你应该也要我的生辰八字吧。”兰玉娥爽快地告诉他,只是苏西亭没有听进去。

风停下,月亮从乌云后现身。他双手接过兰玉娥的茶,一饮而尽,手指摩挲着杯沿似有盘算,“不用搬了,三间房刚好。”

晏来没有停下收拾。她家是老楼的五楼,买新楼也需要时间。兰玉娥跟着她的确没有住在杏院舒适方便,又何况兰玉娥在这住了二十多年早已习惯,她知道兰玉娥之所以走是放心不下,想陪着自己。

而晏来也舍不得杏院。这一方天地刚刚好装得下她所有的热爱,热爱的人、热爱的工作和热爱的自己。只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他说怎样就怎样。

“不用担心。我们有去处,今晚一定会搬走。”

苏西亭原本阴沉着脸,听她一说变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弄错了,我不是担心。”

晏来认真整理着手里的衣服,“好,我们不提这个。还有就是我实在没办法向一个还不熟的人提供自己的信息,而您呢,又相信命理,我不忍心破坏您的信仰。”

他主动要的只有自己的八字,这让晏来十分怀疑他说的话。不过晏来是心里咨询师,人心复杂多样,也是知道的,好人坏人不好武断。然而,从他对兰玉娥的恭敬态度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至于是什么动机,且走且看。

“我会去求个平安福。”

晏来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假装思量后又看向兰玉娥,“玉娥同志,你觉得呢?”

兰玉娥眨眨眼,“住了这么久的地方,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晏来赞同地点点头。

“搬走的话,我的咨询室就要另找地方,是有一点点麻烦。”

兰玉娥又赞同地点点头。

晏来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苏西亭面前,“苏西亭。”

听到晏来叫他的名字,苏西亭的心上仿佛一道伤口正在愈合又中途撕裂,即痒又痛,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倚住门框,别开视线,避免与她对视。

“房子既然是你的,我们也不能白住,签个租房合同吧。”

正合苏西亭意。

商量好以后。晏来火速回工作室起草并打印好合同,租住五年,双方顺利签字。

“你不签吗?”

“我和玉娥是一家人,一个人签字就行。”

苏西亭意外地没和晏来计较。“以后见面怎么称呼你?”

“叫姐姐就行。”晏来微微一笑,“毕竟要讲礼貌,长幼尊卑啥的。”

苏西亭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咯响。

“房费总该你出吧,加微信转给我。”

俩人加上微信。

苏西亭看她的头像微信名均是“春天心里咨询室”,好像加了个门店销售。晏来一看他的全黑头像,初始微信名像个不存在的人。

“哦,对了,我刚想起来我那间房年久失修要装修之后才能住。”

余下的一间房确实疏于打理,外面看着还好,里面早已破破烂烂。

“我先住对面那间。”

对面即是晏来住的房子。

“你忘了吗,那间我们已经租下了。”

“我可以现在毁约赔钱。”

“你。”

“小苏,”兰玉娥来到他俩中间,“小苏,按理说你是房主,该住正房,南北通透阳光好,我这间空给你。”

兰玉娥只住一楼,手里钱也不多,所以二楼没装只能倒出一楼。

“兰奶奶,合同已经签好了,再说装修用不了太久,您这么大岁数,不好折腾您。”

温柔刀。晏来在心里哼了一声。

“玉娥,我去收拾收拾东西来你这住几天。”转身就走。

“房租我会扣除。”

苏西亭边说边跟着她。

“你跟着我做什么?”

“天色不早,你收拾完我刚好休息。”

还要监工。“我一个女孩子收拾行李,你在旁边看不方便吧。”

晏来走上铁质楼梯,踩得当当响。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晏来停下脚步,苏西亭也立刻停下。

晏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无非就是一些内衣呀……”

苏西亭像是躲避利刃一样闪退几节,打断她的话。

“给你三十分钟,好好收拾,收拾干净。”

毫无血色的脸上浮上颜色。

晏来拾级而上,哒哒哒,嘴角上扬。

晏来的行李并不多,书籍摆件不用拿,衣服拿够换洗的就行,收拾一圈,一个21寸行李箱没装满。

她站在屋子中央左看看右看看,差点把最重要的东西落下,打开床头柜,里面放着一个长方形木制盒子,装着一支刻着福字的头钗,是六年前她回家偶然间从姥姥的房间里发现的遗物。

“对了,还有身份证。”晏来跑到门口的鞋柜,拿起上面的钱包,打开确认,身份证在里面,放进行李箱又看看整个屋子。

被子,玉娥那里有,收起来放进柜子里吧。这时方才想起没见苏西亭带行李。

据他说亲人都已经去世,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刚回来,那也不该没行李吧。晏来推开门露出脑袋,看他还乖乖地站在刚刚那级台阶上,“苏西亭,我收拾好了,你进来吧。”

苏西亭一级一级往上走,在门口站定。

“收拾好了,你怎么还不走?”

晏来假笑,“你行李呢,要不要我帮你拿进来。”

苏西亭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她离开。

“没有行李,你为什么还不走?”

晏来眼波一转,拍拍门,“告诉你密码960101。”

苏西亭眼中一亮。

“不是我生日,新年新气象图个吉利。”

“你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可以。”

晏来转身去拿箱子,被子已经被她收进衣柜只剩床垫,看他怎么睡。甩下一句,“不要动我的东西。”哼着小曲下楼,果然行李箱一点都不沉。

晏来和兰玉娥肩并肩躺在床上,兰玉娥听着小说,她看着天花板,漆黑一片看见的只有脑袋里的东西。

“玉娥,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人活着本身就是一场梦。”夜晚使兰玉娥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苍老深沉。

“是呀。”自己和玉娥相差这么多岁,不是一个姓氏,没有一点血缘,相互陪伴了六年。“我们的是一场美梦。”

她深情地看向兰玉娥时,兰玉娥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手机里那个男声却没有丝毫倦意。

“听到我的声音不悦,守在一旁的副将走到四月身边请她离开,她眼含泪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三皇子将她送给我,如果留不下,回去就会被杀掉。

我知她是苦肉计,可对一个征战过沙场见过尸山血海的人来说,这计都不能称之为计。

“是吗?正好你们三皇子还没走,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杀了你。”

听到我的话,四月竟然冷笑一声,从那声笑里我听出了讥讽和绝望,随即看到她拔下头上的银色素钗向自己的颈部刺去。

我断定她不是演戏,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她因吃痛泄力,钗子掉在地上,眼里没有感激尽是倔强与不忿。

“你留下吧。”我忽然觉得她还有用处,打算暂时将她留下。”

晏来在黑暗中摸索到兰玉娥的手机,将声音关掉。夜晚的静立刻袭来。

这一夜,同兰玉娥躺在一张床上,听着她均匀地呼吸,感受她身体轻微地起伏,许久未曾这样,晏来忽然就原谅了抢走她房间的苏西亭。

接下来的日子,晏来终于知道苏西亭为什么没有行李。这家伙完全就是一个铺张浪费的有钱人。

没见他出门上班,每天的快递在门口摞成山,晏来是不了解品牌但如此多也定要花不少钱吧。日头下去,捡纸壳子的必定在门洞的垃圾箱处出现,同上班打卡一样。

没几日,装修也开始了,快递、设计师、装修工人,日日人来人往,藏在城市角落的杏院仿佛蒙尘的明珠被人忽然发现。

晏来只觉吵的不行,苏西亭倒是足不出户就搞定了一切。外面的乒乒乓乓全部因他而起,却似乎完全与他无关。现在真是个伟大而神奇的时代。

晏来的心理咨询室在如此环境中根本无法为来访者服务,心里有气也只能忍着,谁叫人家合理合法呢。

兰玉娥同晏来不一样,完全不受影响,经常会和来往的人聊上几句,还常常给装修工人送点热茶水。人上了年纪似乎更渴望交流,渴望发生新的故事。看她乐在其中,晏来气也消了,好在有人快乐。

话虽如此,每当在工作室想静心看一本书的时候,听到装修产生的噪音还是忍不住冒火,她记起自己曾经买过一副耳麦,于是发微信给苏西亭。

“在家吧,我取一副耳麦。”

半天没回,噪音使晏来不如往日沉得住气,拿着手机左看看右看看干脆打过去,倒是很快就接了。

“什么事?”

晏来说了缘由。

“五分钟后上来取。”

五分钟,晏来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看手机,不长但又不是即刻的时间,总易使人在等待中生出焦躁,五分钟难熬又漫长,差不多刚过两分钟她就忍不住出门往楼上走。

轻轻敲门,无人回应。

晏来才想起噪音也许会覆盖声音,于是,一声一声渐次增大,耳朵趴在门上,听到一声“进来”才按下密码,门一开,晏来从阳光灿烂的白天突然坠入黑夜,屋里拉着窗帘黑的像电影院,床头昏暗的台灯是唯一的光源。

门没关严,旁边就是窗户。

晏来一边嘴里嘟囔着大白天怎么不拉开窗帘,一边跨出一步去拽窗帘,手刚一抓到窗帘就感到一阵风过来,怎么也拉不动了。

有液体滴在她的额头,顺脸颊滑下,一滴一滴仿佛在引导她的心跳,抬头一看是苏西亭。

裸着上身,头发正在吧嗒吧嗒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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