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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ontents 3

宋祈跟上他,说:“我不知道这样会给你带来这么丢脸的麻烦。”

许淮没有理会,自顾自走着。

“你生气了?我能帮到你什么吗?要不我去跟你老师说明情况。”

许淮止步,不耐的看她,说:“别想着添乱了行吗,有多远滚多远。”

“好吧。”宋祈停在原地,没再追他。正要离开时,前方又响起声音。

“喂!”

宋祈抬头看去,少年们离他不远不近,两个挺拔的身影放一块,当真是赏心悦目。

“你说我摊上这么个事跟你也有关?”许淮问。

她诧异的点点头。

“那好办。”许淮向她跑来,说:“你帮我写份检讨,翻墙的反思。”

“怎么给你?”

“后天,操场路口,7点20我等你。”许淮刚转身,想起她是新来的,又扭头,“最晚25。”

“多少字的检讨?”她追问。

“能写出来多少算多少。”

“没问题。”

许淮犹豫的打量了番她,点点头。

两人走远后虞鸢才跑上前关心问候,她总是迟的。宋祈摇摇头,简单说明了情况。

回到教室,宋祈悠哉地甩着笔,思考着检讨怎么下笔,她是没写过这种东西的。

写了又撕,撕了又写,为表诚意,又不能写流水账给他。

所以,哪里好办了……

直到放学,虞鸢拉着她去校门口买东西。她匆匆收起笔,将搞纸塞进书包。

下课的校园,闹哄哄的,有人手挽着手聊天,有人嬉笑打闹,还有人以飞快的速度冲向食堂,像是再晚一会就要饿的去喝孟婆汤了。

宋祈注意到学校后门,一览过去校外四周像极了那晚的地方。她正想往后门走,虞鸢下一秒就拉住她,“你干啥去啊?”

宋祈指了指后门,不然道:“不是要出去吗?”

虞鸢摇摇头,拽着她走,“走前门吧。”她不解,问虞鸢为什么,虞鸢便说:“后门那边光线暗,还没监控,基本是那些混混的娱乐场所,我们最好能躲多远躲多远。”

宋祈紧盯后门,脑海里浮出那个少年的背影。

虞鸢站在小摊前等着美食,宋祈无聊的四处逛。

管悦忽而从身旁出现,悠悠说:“等吃的呢?”

虞鸢拽紧书包带子,没敢看她。

“付过钱了吗?”见她不吭声,管悦收起了笑。

顾简欣不满地说:“哑巴了?”

虞鸢这才摇摇头。

管悦只是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20元现金,向老板:“她的多少钱?”

虞鸢抬头,连晃着手:“不用不用,我有钱。”

“哎呀,都同学一年了,这么客气干嘛。”她勾着瘆人的笑。

虞鸢对她今天的行为不明所以,只是时不时瞟向宋祈离去的方向。

“和宋祈关系怎么样?”管悦问。

“就普通朋友。”她弱弱的回。

管悦佝着腰,看她神情:“那我们是什么?”

她许久没作声,顾简欣笑着问:“想不想和我们做朋友?”

闻言虞鸢一愣,不可置信抬头。

“你可要想清楚了,和她玩你只会继续被孤立,可能还会被她连累,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

“虞鸢!”宋祈在不远处喊道。

管悦淡然一笑:“这是我□□号,等你加我哦。”

几人蔑视的扫了眼宋祈,随即离开。

宋祈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回去。在虞鸢跟前停下时,她视线躲闪着,将什么东西慌忙塞入口袋。宋祈注意到,却没多问。

整个下午,虞鸢都心不在焉的。

周六下午就三节课,上完便能回家。巧的是,虞鸢和宋祈都待在宿舍。

深夜,虞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耳边不断闪过顾简欣的话。

后来,她打开手机,还是掏出了那张纸条。

隔天,宋祈睡到晌午才起来写检讨,期间虞鸢来找过她几次。

傍晚,她终于将草稿本上涂涂改改的检讨,工整的誊写在干净的搞纸上。

顾简欣下午时分就回了学校,她淡淡瞥了眼,转身出了宿舍。

不久虞鸢就来了。“你明天几点起床啊?”她在宋祈旁坐下。

“六点半吧,我还要先去送检讨。”

“你写完了?”

“嗯。”她点头。

“我能看看吗?”

宋祈将检讨递给她:“当然。”

“你字还挺好看的。”

她毫不避讳地回:“我也觉得。”

随后虞鸢将检讨还给她,宋祈则夹在了课本里。

接下来就是专注自身的事情了,宋祈整理好桌面,做完自己的功课,而后洗澡睡觉。

周一。

‘7点18分’

操场外,许淮穿着白蓝色校服外套,姿态散漫地插着兜,偶尔还犯着哈欠。

这样的人,站在树下格外显眼。

许淮余光注意到抱书走来的宋祈,微风吹起她高高的马尾,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你还真是守时。”

“看到我的诚心了吗?”她理不直气也壮。

听到她傲傲的话,他唇角轻扯了下。

宋祈打开书本,翻找着夹在里面的稿纸。

许淮懒洋洋道:“别急,还早。”

头顶传来细语的声音,对比上次的态度,看来今天他也还没睡醒,毫无精神。

“找到了!”

许淮接过检讨,“这么多,谢了。”话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递出,“犒劳犒劳你。”

宋祈愣了下,随后接过,“小事。”

他又垂眸看她,悠悠说:“还不回去?你一会是要和同学成队过来的。”

不早说!

宋祈强装镇定的转身,后撒开腿就往教学楼跑。

开学典礼开始,很多她从没见过的老师陆陆续续上台说话。

每位老师一讲就是几分钟,主席台不是露天的,但被太阳直晒的同学们早就不耐烦了。

“好热哦,什么时候讲完啊。”

“晒成印度人了都要,废话咋这多。”

反观宋祈,她没有不耐,而是期待,期待听到许淮念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检讨。

“近期学校还发生了一件影响恶劣的事情。高三的许淮同学,早自习翻墙进入校园。由于这是开学第一天,只让他当着全校师生面做自我反思。”

闻言宋祈踮起脚尖向主席台上看。

站在后面的顾简欣等人讥笑着,像是随时准备看一场大戏。

许淮缓缓走上主席台,四周立即响起议论声。

“是许淮哎,又惹事了。”

“虽然但是,人长的是真帅啊!”

“不是吧,远看都这么高,这得有1.8几啊。”

许淮上台,先鞠了一躬,而后打开对折的纸,站在立架麦克风前开口: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早上好,我是高三十一班的许淮,今天站在这是为了对上周五早自习,迟到翻墙的行为进行反思……”他敛眸,脸色稍沉,语调开始放慢:“说实话,那天真是时运…不佳,被那……”

他停顿下来,眉头皱着,唇线也抿得很直。

台下不少人哄堂大笑,年级主任在一旁脸色难看起来。

许淮将稿纸揉成一团的握在手里,眉眼平静,又道:“我在这对那天的行为感到羞愧,经过老师们的深刻教育,我已经意识到了错误,请同学们引以为戒,严格遵守校规校纪,切勿效仿。”说完,他转身下台。

宋祈对他这一行为感到十分诧异。

回到班级站位,陈述打趣道:“你还想哪天找个好时候再翻一次是不?”

还有人凑过来,笑的合不拢嘴:“哎你知道吗,我亲眼看到那老登在你开口后从慈祥变成苦瓜。”

“不愧是你啊淮哥,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许淮通通没有理会,紧紧攥着手中的纸。

典礼解散。教学楼下,他径直走向高二,陈述在后喊道:“你去哪啊?”

“你先回班。”许淮没看他。

“许淮?”迎面走来一同学。

许淮撩下眉峰扫男生一眼,顶着张不驯的脸直视他。

“还记得我不?我们见过好几次,开学前一天在胡同里还遇到过,虽然有点小意外。”陈宇开口。

他眼珠一横,一副懒得搭理的神情要走过。

“你怎么往这走啊?这是什么?”陈宇跟随,看着他手中的纸,上手要拿过。许淮手臂向后缩,搞纸因此被撕烂。

许淮看着手中的半张纸,怫然作色,掀起眼问他:“你想干什么?”

陈宇见状连忙致歉,随后快步离开。

宋祈正好从转角出来,管悦经过时还故作不经意的使肩推她。她刚要偏头看管悦,却先一眼注意到前面的许淮。

他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她。

“找我?”宋祈走上前问。

“好玩吗?”

她迟疑一会,“什么?”

“什么垃圾都塞我这,当回收站啊。”许淮递出检讨,语气不带任何温度,接着说:“我是不愿写,不是不识字,别当我智障行吗?”

“你在说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不念还让我写,咋这么记仇啊。”

他冷笑一声,“真是个弱智,你写的出来我都念不出口。”许淮侧头,像是努力压制着怒意,又说:“同学,跟你啥仇啊这么搞我。”

她定定看着他,语气认真:“许淮,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自认为我写的检讨没有任何问题,不接受你这样的点评。”

许淮不想再废话,他将手中半张纸扔在地上,语气低沉似警告:“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你!”

看着他锐利如刀的双眸,周围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一刹那,宋祈耳边响起同学们对他的各种评价,她不由的一哆嗦。

好在说完,他就走了。

宋祈顿在原地,还没从那双眼睛中回神,忽的听到若隐若现的笑声。

她回头,看到楼梯口顾简欣等人的背影。宋祈迟疑一会,转身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最后捡起地上的纸,快速跑回教室。

高三十一班,许淮又迟到了。

“报告。”

班主任皱着眉头:“许淮,你是有多能耐啊,先不说你写那检讨,我谢谢你好歹还反思了。现在又这幅死样,纯放屁是吧,你要实在不想读干脆休学……。”

“老师,他是肚子疼去厕所了,本来让我跟您说一声的,我给忘了。”陈述举手解围道。

班主任看眼他,上课铃早响起,教室内还有四十多人等待上课,他无奈晃晃手:“进去进去。”

陈述瞥了眼后坐的他,低声问: “怎么一副吃了屎的像,干啥去了啊?”

许淮不然道:“检讨又不是我写的,还能去干嘛。”

“你妹的,那女的故意的啊,亏我们这么信她,看都没看就上去了。”

许淮没说话,只是掏出课本,趴了上去。

宋祈上课盯着那半张稿纸,这分明不是她的字。回想今天早上的所有事情,实在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下课她找到虞鸢,问:“你昨天看完那个检讨后还记得我放哪了吗?”

虞鸢轻描淡写道:“书里啊。”

“是呀,怎么到他手里的不一样了。”

宋祈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在继续唠叨。刚要转身离开,虞鸢喊住她:“宋祈,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吧,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宋祈诧异的回头,不解问:“怎么了?”

虞鸢没吱声,她也作罢。

转身时却看到管悦一副得意的模样看着自己笑。宋祈猛的回头看她,不可置信的再问:“你换了我的检讨?她们让你这么做的?”

顾简欣悠悠上前,语气欠欠的:“新同学好威风啊,才来几天呀,就会质问同学了。”

虞鸢两眼汪汪的抬头,楚楚道:“那天晚上谢谢你帮我,开学这些天我也陪伴了你这么久,我们算两清了吧。”

宋祈紧皱着眉,好笑道:“你装什么,别把自己看的太重好不好。”她语气不满的接道:“看不惯我可以啊,干嘛要牵扯别人?就你们还好意思把别人说的一无是处,在我看来,你们才是自己口中品行败坏的那种人。”

管悦环臂上前,“行了新同学,你不过就是个刚转来的外人,欺负我们班的人别太得寸进尺了。”

“这样都叫欺负的话,你干脆把嘴撕了。”宋祈驳回道。

她最后扫了眼虞鸢,转身离开。

此后班上嫌少的人会和宋祈说话。

每天的生活就是,听课,刷题,偶尔和管悦几人闹不悦,然后小吵两句。

一次周五,学校的电话亭,表哥来电话了。宋祈能顺利来江中读书,还是表哥借的钱。

表哥问候了她的学业和近况,可宋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她吹嘘着在学校交到了很多友好的新朋友。最后表哥就嘱咐了几句。

再去食堂时,已经没有那么拥挤,缺点是也没剩什么好菜了。

她端着打饭盘正找着位置坐,身后忽而有人狠狠撞向她,她摔倒在地。

‘砰—’随即响起饭盘掉落在地清脆的声音,不少目光被吸引过来。

不远处的许淮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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