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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酒精

“门口的那个,是傅临渊?”

包厢里不知道谁,嘟囔了这句话。

“是又怎样,你还不让人家傅公子来人家的地盘了,”另一个人喊道,“再说人家可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其余人哄笑着。

笑完以后,还有人回头看了秦子阑一眼,不忘恭维说:“秦哥不也吃喝玩乐,也不比他傅临渊差啊。”

秦子阑原本眯着眼,听到有人在议论他才顺势抬眼往门口看,但没想到的是,除了傅临渊以外,还看到了云乐。

他语气不善:“她怎么在这?”

赵金立马蹦起来:“我叫来的。”

说罢把旁边那人手里的烟夺过去掐了,掐完以后让其他人也都别吸了,这还不算完,他又去打开窗户和空调,一整套流程下来屋里的味道小了不少。

但唉声载道的。

“没人说你很像个狗腿子吗赵金?”

秦子阑始终没动,他说不上来在这里看见云乐是什么感觉,好像有种违和感,她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秦子阑想,但除却这些,他还感受到一种很隐秘的快感,云乐是因为他,所以才来的。

其实秦子阑不太能看清楚云乐,包厢里的环境太嘈杂了,楼道里的灯光又非常昏暗,但云乐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带着柔和的光,无比吸睛。

“赵金。”

秦子阑喊完才发现赵金已经出去了。

确实像狗腿子,他浑浑噩噩地想。

赵金先和傅临渊打了招呼,然后转头和云乐说:“云乐姐,你可算来了,秦哥等你很久了。”

“秦子阑?”傅临渊问。

赵金点点头:“傅少今天得空啊?”

傅临渊懒得理他,就轻微颔首,然后转头说:“那你去吧姐,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我就在那边,有需要你叫我。”

云乐不置可否:“麻烦了。”

本就是客套话,没想到傅临渊听了以后,竟然认认真真地回了句:“应该的。”

连赵金都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地问:“云乐姐,你和傅临渊认识啊?”

“一面之缘,不算熟。”

看二人的样子,距离感挺强的,确实不太熟稔,傅临渊尊敬居多,云乐一如既往地客气。

云乐进去以后,秦子阑还拉着旁边的人说话,看都没看云乐一眼,云乐不急也不恼,静静地看着这片乱象。

很多人不知道云乐是谁,只知道她刚才和傅临渊说话说了很久,看她进来了,还是赵金带着进来的,就忍不住议论纷纷。议论了许久云乐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实在是挖不来什么能说的地方了,众人忽然都噤了声。

只是刚才声音这么大,云乐不会听不见,秦子阑也不会听不见,依旧神定气闲地坐着,扬着下巴看向云乐。

她问:“可以回去了吗?”

秦子阑嗤笑:“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这种混不吝的态度实在是太讨打了,赵金双手合十敷衍地拜了拜:“云乐姐你别生气,秦哥跟您闹着玩呢。”

秦子阑轻哼一声,但并不否认。

云乐抬眼:“那你怎么才肯回去?”

“那我可得想想了,”秦子阑说话很慢,爱搭不理的模样,手里勾着一节不知道现场那个人遗落的发带,“漫漫长夜,我回去干什么?”

“好,”云乐点点头,不再搭理秦子阑,冲着赵金说,“我也没办法,我先走了。”

秦子阑坐起来:“我让你走了吗?”

大概是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太剑拔弩张了,在场的其他人忍不住劝了劝,但说话有种说不出来的轻贱和恶趣味。

秦子阑并不否认:“怎么,白澈那边走不通了,我你也利用完了,又搭上了傅临渊这条船,你爸知道你给自己找了个更合适的联姻对象吗?”

“秦子阑,你真的很自以为是。”

听到这话,秦子阑不气反笑,似乎颇为愉悦:“那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云乐?”

云乐知道他在指什么,她和秦子阑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绑死了,只要秦子阑不愿意,她也没有选择。但云乐也不会任人欺辱,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这时候和秦子阑比谁脸皮更厚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她不置一词,扭头便要走。

“程二,关门。”秦子阑说。

离包厢门最近的沙发上有个人跳起来,念了句“好嘞秦哥”,就干净利索地把门关上,堵住了云乐的去路。

“秦哥你别冲动别冲动,”赵金快左右不是人了,他安抚完秦子阑,又跑过去,“云乐姐,秦哥和你闹着玩呢,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然后又扭头说:“程二你消停点!”

秦子阑却并没有理会赵金,或者说他没有理会这里的所有人,起身快步走过去,拽着云乐的一只手腕把她压到了门上。

“怎么,要出去找谁,傅临渊?”

“秦子阑你喝多了吧。”

他身上烟酒的味道很重,云乐皱眉,用力想把自己的手腕收回来,但她一用力,秦子阑就钳地更紧了,攥地她手腕都生疼。

云乐也不客气,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秦子阑被打得侧过脸去,灯光昏暗也瞧不清到底打成了什么模样,他低着眉,手上的力道没有减弱,却笑了出来。

“放手。”云乐沉着脸。

“不放。”秦子阑也很干脆。

“秦哥你冷静点,”赵金顾不上别的了,死命地去拉秦子阑但也没有拉开,“秦哥你喝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和云乐姐说吧。”

“你叫她什么?”秦子阑没回头,问。

“嫂子嫂子,秦哥你先放手。”

赵金还想拉,但被秦子阑推了一把,他看起来体格还可以,没想到是个虚的,向后踉跄了几步,被后面人扶住了。

秦子阑没有再给赵金拦的机会,转头冷声说了个“滚”,明显带着怒意,赵金不敢触他霉头,讪讪地收了手,暗暗祈祷秦子阑别太过了。

“秦子阑,你除了欺软怕硬还会什么?”

“我会的多了,想试试吗?”

说罢也不等云乐回答,拽着她摔到沙发上,太快了云乐脑子都是晕的,她几乎是被砸到了沙发上,整个后背的位置连着后脑勺都是疼的。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又被秦子阑按了回去。秦子阑拿起刚刚他把玩的那条发带,把云乐的双手缠到了她腰后,带着不容分说的力道,膝盖抵在她双腿中间,欺身而上。

整间包厢都安静了下来,不敢有人吵吵嚷嚷,也没有人来帮忙,甚至所有人都有点眼观鼻鼻观口的意思。

他要做什么太明显了,云乐终于害怕了,她双手被锁在后面,她不知道这绳结是怎么绑的,越用力缠得越死,抬膝想抵抗也被秦子阑用手压了下去。

“秦子阑!”

“别急,待会有你叫的。”

云乐被逼急了,咬上了秦子阑颈侧的肉,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很快就尝到了口中的铁腥味。

秦子阑掐着云乐的脖子,缺氧的环境让云乐脱力松了口,就这样,秦子阑还能顺手拿了桌子上的酒,整瓶送到云乐口中,酒水顺着她的脸颊留到沙发上。

云乐呛地脸都红了,剧烈地咳嗽着。

对此秦子阑置若罔闻,就着那个酒瓶把云乐剩下的酒一口闷了,再俯身的时候,打在云乐身上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云乐闭眼,有种彻头彻尾地绝望。

她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好像总是这样,无力反抗,一步一步被推着走:“秦子阑,你如果再往下进行一步,我一定会去告你的。”

秦子阑停了几秒,但就这么几秒的空隙,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秦子阑就被人拎着后颈的衣服,甩到了后面。

云乐睁眼,怔怔地看着来人,是白澈。

她有点想哭。

白澈平时一贯温和,但此时此刻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脸色铁青,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子阑,连眉宇间都是嫌恶。

秦子阑起身,还想反抗。

白澈本来就烦躁,秦子阑还继续撞枪口,他躲都懒得躲,借力把秦子阑压到沙发上,屈膝抵着秦子阑的后背,干净利索地卸了他一只胳膊。

他哂笑:“秦子阑,我忍你很久了。”

强烈的剧痛下,秦子阑酒醒了一大半。

白澈放开他,俯身解开云乐背后的发带,他两只手环抱着,眼神专注,只是神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云乐现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身上的浅色衬衣已经被酒水打湿,最上面的两个扣子都被扯坏,头发松散,头绳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手腕上有两道清晰的勒痕。

白澈摩挲着她衬衣上面扣子留下的线头,压着眼角的怒意,把外套脱下来,披到了云乐身上,往上拢了拢,盖住了云乐半张脸。

“受伤没有?”

“没有。”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你谁啊?”

大概是在加班,白澈身上穿的还是制服,只是这群人都快成了派出所的常客了,根本就不怕。

白澈抬眼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一众人,特别在赵金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幅度很轻微地笑了一下:“诸位今天是想聚.众.淫.乱吗?”

“靠,哪里来的乐色?”

“神经吧,管你屁事?”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云乐身上抚上白澈的小臂,抬头看他:“白澈,我们走吧。”

“好。”

秦子阑刚才受的那一下脸都白了,但还是站起来,连胳膊都没管,作势要去拦住云乐:“等等,白澈,你这样好吗,云乐毕竟还是我女朋友。”

白澈气极反笑:“你也算个人。”

“怎么,还想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秦子阑也不甘示弱,“真让人想不到啊,白家看着清正廉洁,私下里有什么……”

云乐冷声打断他:“再下三滥,也比下.三.路强。”

白澈并不否认:“怎么秦少爷,还不够疼?”

大概是被打出来心理阴影了,而且心里很清楚白澈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秦子阑下意识后退,但退了不过一步就止住了:“你让云乐自己说。”

但白澈听了这话,连头也没回。

今天的争执给云乐的冲击不小,她脑子里还是乱的,闻言她抬头看着秦子阑,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但她没看几秒,白澈就挡在了她身前。

云乐道:“白澈,我们走吧。”

白澈转身低头,牵着云乐的手:“好。”

秦子阑还想再说什么。

白澈笑问:“怎么,还想非.法.拘.禁?”

出去以后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白澈沉默地把云乐带出去,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云乐进去,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就算上车以后,也没有立马开车,而是拿着保温杯倒了半杯热水到瓶盖里,递给云乐。

“好点没有?”

“嗯,”云乐点点头,“好多了。”

她小口小口地抿着,垂着眼帘,虽然说自己已经好多了,但身体紧张到没有靠在后座上,依然紧绷着。

“已经安全了,乐乐。”

“我知道。”云乐点点头。

这种细微的肢体语言白澈没有拆穿,她盯着她手腕上的勒痕,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叫心疼。他闭眼不敢去想如果今天他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眉色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戾气。

白澈没有把云乐送回家,这个时间点车已经很少了,他车速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他家小区的楼下。

云乐也没问,跟着下车了。

到家以后,白澈抬手要开灯,被云乐拦住了,她声音沙哑:“别开灯了。”

“好。”

玄关换鞋的地方有个软凳,白澈轻按着云乐的双肩示意她坐下,然后蹲下捏着云乐的脚踝把她的鞋脱了下来。

“乐乐。”

“嗯。”

白澈沉默了半晌,他问:“你连秦子阑都能接受,难道我比秦子阑还要不堪吗?”

屋内一片漆黑,他甚至有点感谢云乐刚才没让他开灯,刚好能够掩盖他脸上的难堪和无地自容。

很快,他感觉云乐的手攀上了他的肩。

云乐身体前倾,整个人从凳子上滑落,几乎半跪在地上,两只手攀附在白澈的双肩上,亲昵地抱着他。她靠上来的时候,白澈能闻到酒味掩盖下的、她身上的清甜的香味,让他只能坐以待毙,甚至忍不住要引颈受戮。

她在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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