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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迎小寒 始谋日后事

过了小寒,各地开始正式的进入冬歇期。

每家每户都在忙着过年的准备。商铺也迎来了最后一波热潮。

年味越来越浓,红色的灯笼,绸布花朵布置在城中的各个角落。

昭家这个月更是忙碌,隔三差五就有两口子的故交好友来走动。

也有临近的商贾,听闻昭钱两家一起办学,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参学。这几日频频收到各式礼单,宅子里眼看着就要堆不下。

昭睿觉着自家的门槛儿都快被踏烂了。

但也是趁着这会儿,阿父阿母忙的没时间理她,便可自己呆在屋中,有大把的时间梳理前世记忆。从近到远,先理出发生大事件的年月,再由大推小,总结出每一个值得注意的小时间点儿。

新朝更替,随之而来的抄家旨意是六年后,但皇商生意的选拔则是在其两年前。也就是从现在算的四年后。

小女娘趴在桌上,扶额苦思。虽说当年阿父是搭上了这条线,成为别人口中的羡慕对象,但每每在家中提起此事他却是一脸苦相。

自己也曾多次询问未果。想必是还有诸多不可说之事,隐藏其中。

但若是能寻到一点儿的蛛丝马迹,或许就能是自家的生门。想到这,昭睿又来了精神。在自己十四岁的时间线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儿。

所以这一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自己的父亲如此不愿的入选。

百思不得解,昭睿自觉头疼。从现在起,自己不仅要学管家算账,经商谋略。还要学骑艺,押送货物的本领。

最好再在找个师傅学些防身的本事。提防上辈子遇见流寇时那种措手不及的境况。

“这么多,怎么这么多?真是太难了,我当真能做的完?”

“春江,我今日想吃酥饼了。”既然暂时寻不出答案,那不如去寻些吃食填饱肚子。她从椅子上站起,伸了个懒腰活动身子,大声呼唤春江。

“小姐,可是要我同去?”春江应声进门。

“不急,你先告诉我,现下可还热闹,我想去玩。”昭睿一脸期待的搓了搓自己的小手,眼眸亮起,整个人蠢蠢欲动。

“当然,快年关,大家都在采买,家里的香料铺子一大早就站满了人,丝绸铺子更是挤都挤不进去。小姐可要去逛?我好提前通知铺面老板。”

想不到自家生意竟是这般的好光景,上辈子真是光顾着花钱了,昭睿现在想起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不去!我才不要给叔叔伯伯们添乱。帮我叫着钱多多,我想同他去茶馆儿听书。”昭睿露出一副狡猾的表情,又附身过去叮嘱了春江几句。

道路拥挤,马车不便,她换了一身男子装束,一个人悠闲的前往茶馆儿。

时下香料盛行,小到饮食,熏衣,制作香囊,大到祭祀。这么说也算是自家赶上了好时机,人人爱用香。一到年节,制出的成品和原材料都变得格外抢手。

以前是阿父亲自带商队采买,每样都是精挑细选,跟对方敲定每次的进量。

再亲自押车,运到洛都城内,进行售卖。品质那绝对都是最上乘的。

用作口脂,香丸,深受城中小娘子喜爱。虽多家卖香制香,但昭睿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家是最好的。

只可惜她自己更喜能食用的,像胡椒,细细研成粉,放在汤食里,冬日最是暖身。

其他一些香料,炖肉时加之少许,这样的菜,出锅可谓是香气扑鼻,钩的人胃口大开。昭睿随着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思绪飘的越来越远,馋的口水都差点儿流下来。

前方突然一阵锣鼓喧天,像是接亲的队伍,引得她彻底回了神儿,赶忙跟着旁的人一起让出道路,把自己掩藏在人堆儿里。

这一停,却听到了些稀奇的东西。

“听说崔家的老爷又抬了位娘子,是这个月第二个了。”

“是啊,这崔家的老爷贪财好色,一个月不知要祸害多少清白姑娘。”

“他儿子也是个嚣张跋扈的,昨日在万宝楼生生玩死了一个胡姬。”

“还有这等大事,当真是太可怕了,官府怎么没有动静?敢问是有什么本事,才敢有如此作为。”

“那你应当是外乡来的,有所不知,这崔家,可是高门!”

“他大哥在户部做事,他姐姐是当今宫里贵妃,又育有皇子公主,圣眷多年不减。这个崔家的老二自然也是得了好处,前年当了皇商,做盐引生意,”

“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红人,谁敢管他。”

“况且人家头上有人,你是不知,上月他看上老孙头家的小娘子,便只管强取豪夺。”

“那姑娘也是个性子烈的,死活不肯,结果第二日、”说话之人连连摇头,围观的倒是先着急起来。

“你倒是说啊,到底是怎么了?”

“死啦,就一张白单子裹了扔在东坊的街上,孙老头报官,官府说东坊都是些酒肆,妓馆儿,保不齐是她自个儿想不开,无处可查。”

“怎的这般?”

“净是些通了气儿的,谁叫他家上面厉害。大家早就心知肚明的不去招惹。”

“听说他快回临安了,好在每年在洛都也只是小住,且是扛过这一阵儿吧。”

“阿伯,崔家,可是临安的那崔氏。”昭睿压了压声音,开口问到。

“是啊,就是他家,呦,小郎君你生的如此俊俏,家中若是有姐妹,最近定然是不要让她们出门,还是避一避这风头为好!”

抬人的轿子走近了,昭睿听见锣鼓声掩盖下着女子的抽泣声,一阵风吹起侧旁的红色帘子。

谁成想里头竟是一个头戴金叉,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

那小女娘眼睛哭的肿了,不小心的对视,让自己看到了那女孩满眼里装着的绝望。

这崔氏当真是恶鬼。但是他也定是个得罪不得的,还是回去问问阿父。

随着队伍走远,人群四散,昭睿这场热闹属实是看的有些久了,她快步向茶坊赶去赴约。

进店,直上二楼靠东的包房,钱易得早就点好了茶和糕饼。坐在桌上无聊的对着空气画圈儿。看见昭睿,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对着来人招手。

“怎的现在才到!我可是等了你好久。”

“见谅,路上遇见接亲的了,耽搁了。”昭睿一边落座,一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钱小郎君的侍从连忙帮她又斟上一盏。

“多多,我问你,可知崔家?”都是做生意的,或许多多知道的能多些。钱易得让手下人出去,又拉上包房的门,才悄声开口。

“不是吧,你不会惹上他们家了吧。”他脸上几乎是瞬间变了表情。“他家出了名儿的跋扈,手段狠辣,崔家郎君我见过一次,他比我大上几岁,平日里就喜欢,”钱易得有些说不出口,他示意昭睿再凑的近些。声音越说越低。

“就喜欢出去找姑娘祸害,但是他家大业大,他爹纵子无度,玩的更大。阿母反正是叫我离他们远一点。”说着他神色紧张起来,目光落在昭睿身上。

“你不会惹到他们家了吧?”

“绝对没有,只是今日碰上崔家老爷娶亲,我看轿子上的小娘子比我大不了几岁,有些唏嘘。”昭睿连连摆手,她打心底恶心这种拿人命当儿戏的人,自是不愿扯在一起,慌张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们家一年只在洛都住两个月。你莫担心,况且崔家还是拿捏着分寸,我们这种家世他一般也不敢动的。”当地有名望的商贾多少都有自己的势力,大家默契的达成一致,一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多多,我可是听说,他儿子玩死人了!”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后怕,说话间头索性越来越低,眼瞅着就要趴到桌子下去了。

“要不近日我们先不出门了,我让银颂买了话本,去你家看。”钱易得听了今日的传闻,更加胆小。他害怕自己惹错人,更害怕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惹错人。

“这也是个法子,现在说书先生讲到第几折了?”

听到昭睿的回答,他算是松了一口气,头也抬了起来。

捏起一块软软的透花瓷送入嘴中。只是没想到话题转的这般快。

“我在等你,没太认真听,好像是第四折。中休了下一场,应当就要开始。”

两人安静下来,一个嗑着瓜子,一个吃着酥糕。

都认真下来的听着茶馆说书先生讲故事。

“上回说到,小娘子含冤流放,一路苦难,行至边陲又遇流寇四起,她正欲拼死一搏,说来也是凑巧,一位玉面郎君,身着墨色长袍,手拿一柄银枪,将她及时救下。”声音转着弯,单单一句就包含许多经典桥段。

“接下来是不是要讲美俏的小娘子要和少年郎君的爱情。”

“我猜也是,先生你且讲快些。”

台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接下的剧情。

“各位稍等,结局怕是不能如愿。”

“且说这郎君娘子,不知到底是缘浅还是缘深,竟前前后后有两次相遇,只是可惜了小娘子命薄….”听到这昭睿就觉着无趣,思绪放在了点心上。

又是些情情爱爱的本子,本以为要讲些自己喜欢的志怪故事,今日怕是落空喽。

说书声在耳边淡去,她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又嚼了一口软乎乎的红豆糕。

满脑子想着崔家的事情,她觉着属实存疑,但又不知疑在何处。

哪成想,怕是自己思虑太过入神竟靠在桌边睡了过去。

说书人慢慢悠悠的讲述故事的结局,这等悲剧,引得台下看客怨声载道。

“不带你这样儿说书的,如此之惨烈的结局,竟是无一点反转?”

“换一个,我要听好结局,这是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说书人一笑了之,立刻又拿起来另一本志怪事迹,讲起那传说中的猫妖。

已是申时,眼瞅着太阳要落了,钱易得拍醒沉睡的昭睿,拉着她一道回家,忍不住同昭睿讨论。

“那故事的结局,太恶毒了些,少年郎君父母双亡,遇上个看对眼的小娘子,结果最后竟是为她,埋了骨。”

“再后来,那带着父母的遗骨郎君经也死在回都城的路上了。”

“我不行了,到底是谁写出如此恶毒的故事,好人难道不能有个好结局?”钱多多绕着昭睿转圈儿,抒发不满的情绪,偶尔还对着空气挥上几拳。

昭睿听的有些愣神儿了,这故事怎的和自己有些相似?看来天下除了自己,也不乏些苦命之人。

若真是如多多所言,还真是个恶毒的结局,好人全家难道都不得善终?想到这一层,昭睿猛的摇了摇头,把这些故事甩了出去。

现在怎么摘干净自己的阿父才是要事!

“这有什么离奇的,阴差阳错罢了。”昭睿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这却是和往日大不相同。

见她如此,钱易得欲言又止,他心里也埋着一个不可说的秘密。

同昭睿一起落水之时,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梦。只是这个梦,有些惊悚,有些唏嘘。

昭家没了,他的阿父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回城中,给昭伯父伯母收了尸。

活着的人流放边陲,他急忙策马去追,但早已过了多日,终究是没能赶上。战局突然紧张起来,只得四处打听消息,

开始还能得些,再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再到后来,有人说她死了。梦也结束了。

太奇怪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等想法说与他人,怕是要被当成疯病。

刚才话本的故事让他又想了起来。钱易得背后甚至出了一层薄汗,他突然害怕会不会昭睿真的和书中娘子一般,死在雪夜。孤身一人。

“多多?多多?”见他一副呆傻的表情,昭睿伸出指头在他眼前换来晃去。

钱易得猛的摇头,绝不可能,定然是假的。现在昭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你怎么跟个拨浪鼓一样,别摇坏了,本来就不聪明。”眼前的小女娘依旧是活灵活现,嘴也还是这般毒辣。

“没事的,想起些别的,对了,学堂年后要开,先说好我不帮你写作业。”

“钱多多,你就是这么想我,等着我日读百卷书吓死你。”自己好心关心,他竟这样想,昭睿跳起按住钱易得的肩膀,狠狠的掐住他的脸,扯的嘴角都歪了。

两个孩子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旁的侍从也跟着开心起来。

“要搞清楚崔家的关系。”

昭睿在本子上写下这一笔。她站起身扑到床上打了个滚儿。

“崔家为何如此嚣张,不过是宫里得宠的贵妃,作为权臣的兄长,这无疑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小女娘抛起手中拿着的苹果,又接住。

当今形势看来,若是没个当官的,自家就是块任人可食的肥肉,就是再有钱,也是被别人捏的命运。随便一道旨意政策,便只得服从了。

如此回想起来,好像自己的大舅,也到算得上是个小官儿,

却因为娶妻跟外祖父大吵一架,一气之下去了边关,要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调回来,或许也会有所助益。

大舅跟阿母关系甚好,每到年关,定是要来走动的。

只是大舅离得太远,也是要个三两年才见得见上一面,

也算是巧!那今年应是能遇到。昭睿眼睛睁的溜圆,欣喜的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酸甜的汁水在嘴里迸发而出。

好像是有个表姐,只是自己上辈子从来是对这些不上心的,一逢节日,便更是在外面乱窜。见过一面的舅母是个美貌的胡人女子,表姐总是躲在舅舅身后。就没什么印象。

如果从舅母和表姐这里入手,昭睿想着就笑了起来。

晚饭昭睿没同家人一起,餐桌上又是另一番光景。昭辰早早就吃完回了房。

昭禄苦着脸,跟自家娘子抱屈。

“娘子,你是不知啊,那崔家的宠妾有一双儿女,不知从何处听说我们家办私学,托了人来就想把孩子塞进来,哪有这等道理。我先揶揄过去了。”

崔家,应当是盐商崔家,昭薛氏好像有些印象又好像完全不记得。

“崔家不是长居临安?怎的孩子养在洛都。”

“当然是来路不明的,他家里头还有个出身伯爵府的娘子,又怎会敢带回家去。要我说他真是不要脸。之前干出的勾当是没一件能拿上台面的。”昭禄气的口不择言,他是打心底讨厌这个崔老二。

昭薛氏一边安抚一边出起主意,“虽然这次揶揄掉了,但也要好好想想,若是非要塞,也要有些对策,实在不行,多收几个出身相仿的,推到偏厅去学。”

城中不乏商贾娶有一两个美妾,生了孩子的更是不在少数。只是若要如此,便是添了诸多麻烦。

“你那学堂,可是收够人了?”昭薛氏见自己丈夫如此烦忧,趁势岔开话题。

“本说只收六人,结果现下沾亲带故的竟有十余个,我正想着如何回绝一部分。”

“比如这个季家,他爹是个好赌的,不行。”

“这个林家,看似都是明儿面上的生意,实则还经营钱庄妓馆儿。也是个来往不得的。”

昭禄一谈起就根本停不下,他这几日从父母看到子女,厚厚一叠子的名单里,筛来筛去,竟然统共只剩下7人。

“看来你是真下了心思,当真是不错。我算是没看错人。”昭薛氏倚靠在丈夫的肩头,温言软语的夸赞让昭禄的情绪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放下手中密密麻麻写着字的信纸,小心勾住自家娘子的手,转而紧紧握住,两人相对而坐。

“那是自然,睿儿的事情,我不上心可怎么办!”

“只希望她这次真的像自己说的那般,能乖乖念书。”

“对了夫人,你也再帮我挑挑看。”

烛火把人影儿映在墙上。

两人依偎在一起,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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