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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404 not found

月相食堂。

正值饭点,长桌人满为患。临街靠窗最右座位,徐与舟放下手机。

宜市应届生政策严苛,休学再复学超出正常学制年限,包括复读,一律作往届处理,竞赛彻底没戏。

徐霆打电话就为这事,跟他聊了一路,唉声叹气,追忆往昔,徐与舟就着他的哀愁下饭,津津有味吃完,扭头一看,沈岸萤边吃边流眼泪。

沈岸萤默默哭了好一阵了。

她面前摆着一碟麻辣水煮鱼,一碟白灼生菜和土豆炖牛腩。鱼片鲜嫩滚烫,辣油一浇,白莹莹透着肥美,土豆炖得软烂,浓汤醇香,再咬一口清爽生菜,沈岸萤恨不得一张脸长八个嘴,双颊鼓胀,像只偷食的小老鼠。

热气直往眼睛冲,她想起之前跟林沐来月相的时候,每人两素一荤,边吃边聊的开心模样。

曾经的习以为常,变成如今的千载难逢,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却好像一辈子那么久。

越想越难受,沈岸萤揉揉眼睛,眼泪莫名流下来,吃到最后也没止住,反而哭崩溃了。

哭声引来周遭频频注目,徐与舟扶额,帮她擦掉眼角不断溢出的泪,“哭什么啊?”

“...太好吃了,”沈岸萤抹掉眼泪,打了个嗝,把碗一推,“我还要一碗。”

“......”这都第三碗了,徐与舟纳闷,“你是猪吗?”

沈岸萤吸吸鼻子,“反正也可能是最后一顿了。”

“怎么就最后一顿了?”

不聊还好,一聊就头痛。饭碗没人接,沈岸萤跳下高脚凳再盛一碗饭,又捎一碗萝卜排骨汤。

老板直勾勾盯着,眼光要把他俩的背戳穿,可能也没遇过这么光明正大吃白食的,徐与舟叹息,起身买单。

沈岸莹吃得理直气壮,吃了七分饱,再吃就有些索然无味。徐与舟没催她走,横着手机打游戏。

他很少打游戏,沈岸萤放下勺子睨他,“反正没人相信我,你很开心吧,终于等到我作弊了。”

她怪声怪气回敬,“想笑就笑吧,别憋死了。”

“......”连胜三局,嘴角刚上扬,被她这么一说,又压回去了,徐与舟退出游戏,想了想,“映阶碧草自春色。”

每天被他抽查抽出条件反射了,沈岸萤嘴比脑快,“隔叶黄鹏空好音。”

“间关莺语花底滑。”

“幽咽泉流冰下难。”

“渺沧海之一粟,上一句。”

“呃...寄蜉蝣于天地!”

这六句诗正是今天语文周考卷的默写内容。

“这不是都会吗?最后两句我早上是不是还让你背过,”徐与舟无语,“你要这都记不住,没救了。”

沈岸萤挠挠后颈靠近他,“你真的相信我啊?”

徐与舟一瞥,“这重要么?”

不重要。

沈岸萤坐直,“重要的。”

她得寸进尺,“你再安慰我一下。”

徐与舟斜觑她,慢悠悠道,“死变态才不会安慰你,只会开心地打游戏。”

...真记仇。

沈岸萤揉揉鼻子,“我不找你,我找班长总可以吧。”

“班长班长,呼叫班长。”

她故意拖长尾音,留下猫抓挠耳廓似的痒,落地窗外的日光落在她薄红眼睫,像寒雀停留树梢,轻轻晃动。

很宜人的画面,要不是这精心算计的仰视角度以每天三回的频率在他眼前装可怜瞎晃,他还真吃这一套。

徐与舟起身收拾碗筷,“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可爱吧?”

沈岸萤翻了个白眼,撇嘴,跟着他把餐盘送到回收处。

“去哪?”走到梧桐大道徐与舟问。

按往常,吃完中饭沈岸萤就被徐与舟捉去明日星自习,但眼下这情形,徐与舟敢说这话她绝对跟他拼命。

沈岸萤:“我约了林沐和李琪。”

“行。”徐与舟没说什么,也没问她要饭卡,临走前拿出一只口罩给她戴上。

陈博在群聊约练团,徐与舟发了个“1”,返回教室拿斜挎包。

“我还是觉得太邪门了,班长这么大方,干嘛扣人家饭卡?”

“那句死变态真是发自肺腑真情实感啊...我看沈岸萤都要哭了。我不懂了,难道班长背地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暗面吗,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是人家小情侣play的一环——”

八卦戛然而止,吃瓜同学作奋发学习状,低下头等徐与舟走过也没敢抬起来。

大半住校生都在教室自习,张洋趴在桌上睡觉。或许他已经把沈岸萤的前科和身世当笑柄下菜,用闲言碎嘴炒过一轮了。

该痛快的,她恶有恶报,就算被退学也是活该。

徐与舟两指夹笔缓慢地转,等不来舒畅,却有一种莫名其妙被人砸招牌的憋闷。

沈岸莹的进步,论功劳,不说八分,他至少占五分。

他带出来的兵哪看得上作弊这种小伎俩,说起来都嫌丢人,也就张洋鬼迷心窍慌不择路。

“醒醒。”徐与舟叩响张洋的桌面,迎上一双无比清醒的眼睛,“聊聊吧。”

张洋压根没睡,胡乱编了些小抄细节,也不知道周苗看出来多少,他草木皆兵,像一根过度压缩的弹簧,“如果你要跟我聊沈岸萤,我没什么好说的。”

徐与舟皱眉,“你对我不满冲我来,栽赃女孩子算什么事?”

“哈,”张洋轻蔑道,“对,你肯定觉得我是迁怒呢。不好意思啊班长,我对你本人没有任何意见,我都这样了,栽赃她有什么意义啊?”

“是,我承认你很优秀,但你眼光真不行啊。沈岸萤有这么好吗,我反正看不上,你还挺宝贝的,扶贫让你这么有成就感?”

徐与舟稍偏过头,不解道,“你在沾沾自喜什么,她也看不上你啊?”

张洋脸色骤变,“无所谓啊,这种人送我我都不要!”

“你配吗?”

张洋一怔,“什...什么?”

“不好意思,耳聋了吗?”徐与舟表情仍是淡淡的,语气也毫无波澜。乍一看温和无害,可近距离下,那低垂着投来的一瞥像一记雪地冷风,冷飕飕鞭打他的脸,“我说你配吗?”

不管他如何挑衅,这位好班长从没跟他动过气,有过龃龉。所以张洋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因他生气震惊不已,愣在原地。

“她这种人你确实看不上,底子差得要死,还不懂笨鸟先飞,现在才开始冲刺,作文老写跑题,范文背了忘忘了背,简直金鱼记忆,偏偏抗压力弱忍耐力超强,天天晚上在明日星复习到十点半才回家,厕所排个队都在背古诗,”徐与舟语速很快,冷眼端着,“啊,脑筋也很死,不懂变通,不像你,会转弯,知道怎么走捷径。”

“你...”

“我什么,觉得我很陌生吗,这才哪到哪啊。”

“失败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无法接受吧?”徐与舟盯着他,“后悔吗,张洋,很后悔吧,不然也不会大晚上跑回机房。”

张洋脸上血色全无,“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等着一天很久了吧!”

“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

“我最讨厌你这种姿态!”

眼前人大口呼吸,剧烈喘息,徐与舟等他稍平复,“我知道你很痛苦,但这不是你犯错的理由,给沈岸萤泼脏水不代表你就干净了。”

“我给你个机会,去找老师坦白。”

张洋瞪道,“你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徐与舟说,“你期中考做了什么不用我明说吧?”

张洋闪过一丝慌乱。

那场考试是六校联考,也是他走向不归路的起点。是,当时没经验,手段很原始,也很稚嫩,萧俊跟徐与舟打过球,他还他妈被抓了,但——

徐与舟掏出一张纸条。

那是萧俊传给他的纸条!

当时他在五班考试,纸条明明就被他扔到垃圾桶...

“唔,你在想纸条明明就丢到垃圾桶,为什么我还能拿到吗?”徐与舟展开纸条,张洋学过草书,就算有意改变字体,笔画连接和笔锋也难以消磨旧迹,“他今天作弊被抓了,被他女朋友举报的,但是认错态度很好。”

“他很后悔作弊,后悔那天同意你的提议,但尝过甜头就想一直尝下去,走了捷径就嫌正路太苦太累。他把这张纸条给了我,希望你及时止损。”

真好笑,张洋咬牙切齿,面容几近扭曲,“是你怂恿的吧,你们想报复我!”

张洋脸上有被掌掴过的痕迹,贯穿他的竞赛生涯,这也是他犯下如此严重恶行却没被退学的重要原因。

如果说爱情是萧俊悬崖勒马的理由,张洋几乎身陷地狱,确实没有重唤良知的前置条件,也不相信别人能有。

竞赛是千万人之上,独属于少数人的光荣,而千万人之下,多的是他,是张洋,奉献生活的所有换一场豪赌,以爱为抵押,拥有它就拥有全世界,失去它就失去了全部。

徐与舟曾经很能理解他,但现在也不想理解了。

“你觉得全世界都跟你作对,是么?”他声音很轻,“家人不爱你,同学伤害你,所以错都在别人,你是个被羞辱被放弃的乖宝宝,用尽全力却一无所获,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是对的。”

“你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但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你把试卷pdf存到网盘那天,用的是机房电脑,还记得是哪一次周考吗?”

哪次?

他有吗?

难道他很早就暴露了吗?他不小心点到保留账号密码了吗?还有谁知道这些事?还是徐与舟在诈他?

张洋冷汗直流,抿唇不语。

“今天晚自习前去找周老师,”徐与舟笑,“不然你会知道是哪一次的。”

练团约在两点。

徐与舟看一眼手机,结束对话前,极轻地叹了声,“张洋,你本来是让我很头疼的对手。”

踩着最后一级台阶,身后传来失控的呜咽抽泣声。徐与舟稍停顿,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

“沈姐,苗苗姐叫你。”杨明从后门小跑进来,拍她的肩,“我要进去。”

沈岸萤起身让杨明入座。课间休息,林沐和李琪一心两用,唰地扭过头,林沐叮嘱道,“还记得我们下午说的吧,坚定一个信念两个维护!”

杨明:“什么玩意儿?”

林沐:“坚定拒不承认作弊信念,坚决维护沈岸萤同志诚信考试的清白名誉和徐与舟引领下螺旋上升的古诗素养及语文实力。”

杨明竖大拇指,“牛!”

“我们有理就不要怕。”李琪严肃道,“你不要放弃,这次跟以前不一样。”

“也加我一个,”杨明心直口快,“我相信与舟不会看错人。”

林沐不满,“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她同桌,结果屁用没有,她睡觉那会儿你是一眼没看啊?”

杨明忙喊冤,“不是,人家睡觉我看啥啊,朋友妻不可欺懂不懂!”

“真没用!”

“你没用!”

“是你吧!”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

略显吵闹的日常,沈岸萤安静听完,这才认真说,“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办公室内,周苗揭开保温杯盖子喝茶,清雾中朝她招手,“过来坐。”

嗓音如暖茶,温润妥帖。沈岸萤坐下,心里七上八下,半张脸藏在围巾里。

“苗苗姐,真的——”

“张洋已经招了。”

不是我。

半截话硬生生吞下,大脑飞速运转。周苗这话太像警官审讯,沈岸萤有点恍惚,咂摸半响才憋了句,“啊?”

“是这样啊,纸条是他塞的,他认为是你告状才让他作弊一事败露。”周苗说,“当然,小抄也是他编造的,他都承认了。”

张洋做了十几年好学生,循规蹈矩惯了,糊弄经验严重不足,心虚令他不断编造伪证细节,看似真实,实则破绽百出,前后不一,这为周苗提供了突破口。

想到张洋,周苗叹了声,接着说,“我刚才已经跟你妈妈交流过了,没有处分,当然也不会退学,这件事是张洋不对,他下午被他爸爸接回家,晚上请假,等哪天你们双方家长都有空,让他亲自给你道歉。”

这就好像游戏新手费尽心思提升基础数值、装备满当当的武器一心屠龙,结果刚出新手村就跳出个——

YOU WIN!

她一动不动,龙自刎了。

沈岸萤此刻陷入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美丽眩晕。

而她以前从没赢过。

就在一分钟前,她做好被退学的最坏打算,无精打采又垂头丧气,却被迎面而来的好运砸个眼冒金星。

但仔细想来又实在奇怪,沈岸萤问,“张洋为什么突然承认了?”

以他的尿性,反正已经挨处分上档案,大概率紧咬她作弊不放,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除非...他被威胁了。

周苗沉吟片刻,“他没说。”

张洋没说,但实验班的同学都目睹过这一幕:

晚自习前张洋突然走到徐与舟身边,两人拢共就说了两句话。

“你说话算话。”

“嗯。”

考虑到中午张洋当场挑衅徐与舟,又被他喊出去“对峙”,两男一女,一个沈岸萤短暂爱过的前crush,一个火热现任,故事基调一目了然,故事情节引人遐想,妙趣横生,就连那两句不知所云的对话,也在夕阳光束下染了一层刀光剑影尘埃落定的落幕感。

晚自习上大家不敢造次,主次分明一心向学,待到下课后,围着沈岸萤一问缘由,十分钟传了十来个版本。

沈岸莹也很懵圈。

“你还说什么永远记得我!吓死我了!”林沐捂着胸口感慨,扯开嗓子喊,“班长!快来给我们答疑解惑!”

等徐与舟走近她又说,“英雄救美的十个版本,你选一个?”

班里彻底没了声儿,就等当事人公布正确答案。

徐与舟单手撑桌,迎上四面目光,无辜道,“你们不会想听的,平时不让我秀,秀了你们又不乐意。”

说完问沈岸萤,无视周遭的七嘴八舌,语气柔和八个度,“收拾好了么?”

沈岸萤点头。

“走吧。”徐与舟单肩勾住她的粉色双肩包,包上有一只叫泡泡的飞天小女警,他走得快,沈岸萤小跑追上,一把抓住玩偶,两人并肩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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