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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音音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眼前是熟悉的将军府床帐。

药味充斥鼻腔,绸儿站在她床脚抹着眼泪,音音歪头看了看,萧玦抱臂坐在桌前,闭眼假寐。

一看见萧玦,今日发生的事便涌入脑海。

她哼了两声,随后还是哭。

见公主醒了,绸儿又惊又喜,想过去说话,却见将军走了过来,绸儿识趣的退下去,只留二人在房内。

萧玦抱起音音,靠在床上,用自己的外裳把她罩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何必问她为何伤心,哄好她就行了。

鼻子里的药味淡了些,她能嗅到的都是萧玦的味道,这味道莫名让她安心。

泪渐渐停了,只是她还不受控制的抽噎着,像孩子般无助的哭泣,口中喃喃:“萧玦,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没人喜欢我了……”

萧玦不应声,只轻吻她的发顶。

她撑起身子:“萧玦……你也讨厌我吗?”

萧玦捋了捋她额头上被虚汗打湿的发丝,反问她:“我怎会讨厌你?”

音音回想他站在阴影中时冰冷坚毅的下颌角,和黑着的脸,不由得有些委屈。

湿冷的小手贴上萧玦的脸颊,她想从萧玦脸上赶走那个她不熟悉的表情。

萧玦握着她的手,送到自己唇边吻了吻她的掌心,安抚似的对她微笑了一下。

不笑还好,这一笑,音音心里更委屈了。

想起史齐的行径,音音努力为自己辩解:“我有……有恪守礼数。”她哭的身子都软了,小小的一个靠在萧玦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边蹭着。

“是齐哥哥……是他自己闯进来的,我同他说……”她费力的解释,明明是不愿意回忆的事,她还是努力想解释清楚。

萧玦轻吻了吻她因缺水而干燥的唇:“不必回忆那些。”也不必叫他齐哥哥,他不配。

萧玦十分清楚史齐是什么样的人。

面上温润如玉,其实心中阴暗如蛇一般。

从前在王府,史齐会故意撩拨元章去欺负音音,随后再去安抚她,他甚至会故意在秦王面前“不经意”说起音音的错处,秦王将音音骂哭之后,他再去安慰。

他精于算计,知道人心不可靠,所以连爱人这件事,都要靠算计得来,他才安心。

萧玦抱着音音来到窗边榻上坐下,用外裳细细笼住她白皙细嫩的小脚。

“太医正说你是暑热加之急火攻心,这些日子不能热着,也受不得凉,许好好养一阵子。”

音音轻轻嗯了一声,抬头见榻上矮桌上放着一碗温粥。

“既醒了,就吃些东西。”

萧玦舀起半勺粥,放在自己唇边试了试,随后递到音音唇边。

音音轻启口,粥一进嘴,她便皱起眉头:“什么味都没有……”她想吃甜的。

“清粥养胃,过几日给你买爱吃的。”

音音噘着嘴吃了几勺,随后就有些犯恶心,吃不下去了。

吃了东西之后不好马上躺下,窗外月亮高悬,照的天地间一片亮堂堂,音音就说想看看月亮。

萧玦把窗推开一个小缝,不冷不热的风吹进来,吹得音音有些舒服。

她躺在萧玦怀里,透着那窗缝看着漆黑天上那湛明的圆月。

月亮映了音音满眼,音音对着月亮许愿,希望明天一觉醒来,这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欢她,父皇、齐哥哥还有萧玦,这些人都喜欢她。

她真是个很贪心的人啊,不知道月亮会不会容忍她的贪心,音音闭上眼睛,羽睫间渐渐泛起水光。

萧玦用额头蹭了蹭音音的发顶。

他也许了愿的。

萧玦端详着音音的下巴,上面的痕迹已经不见。

史齐到底是个书生,没几分力气,并未伤到音音。

萧玦轻轻抬起音音的下巴,想要吻她。

音音歪着头躲了躲:“嘴里都是药味,不好闻。”

萧玦扳过她的脸:“臣帮公主淡一淡药味。”

他吻的认真,不带**,动作间满是怜惜

唇齿相依间,萧玦想起史齐今日说过的话。

“……她心里只有我……”他把话说的那么肯定,好像他真的算了出来。

一吻结束,音音缓缓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长睫在眼下投出影子。

她的面孔实在精致,所以才引得史齐念念不忘。

只是这小人儿哪有心啊。

她是个精致的瓷娃娃,外表光鲜精美,内里是空的。

你如何对她,她便如何对你,谁拥有她,她的心就在谁那。

-

京城史家

父子二人在书房对坐。

史相看着儿子青紫的脸,不禁皱眉:“你年逾弱冠,怎么反倒行为无端。问就说是摔得,你母亲心疼不行,恨不得把家里的门槛都砍了,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摔的。”

史齐垂眸不语。

“你从西南回来之后为何不在家好好歇息,反而马不停蹄的跑到校场去了?”

史相冷哼一声:“你当真是为了祝贺萧将军?”

屋里静着,灯花爆响,发出细碎声音。

“父亲寄我书信,说陛下有意将公主下降于我。”史齐声音清冷,淡淡陈述事实。

他抬头看着史相:“事情有变,父亲为何不及时传信告知于我。”

史相抱臂皱眉:“你知晓此事又有何用,你远在西南,难道还有谋划?”

“我总可以想想办法!”

史齐失了态,声音略大了些,牵扯到嘴角伤口,他眉头都没皱。

史相也来了脾气,一拍桌子:“你有什么办法,萧玦在陛下面前以十日之内连破陈州六郡的大功相逼,点了名的要娶雍国公主,陛下都没法拒绝,我还能说什么?”

史齐冷静下来,并不相信这话:“萧玦虽是布衣出身,但并不愚蠢,这种居功自傲之事,他不会做。”在他印象中,萧玦从不是这般狂傲之人。

史相:“我还骗你不成?他说这话的时候冯大人也在,不信你可以去问。”

看来是真的,原来他是铁了心的要取元音,史齐不由得一阵冷笑。

他从前竟没看出萧玦有这心思,以至于一时间放松警惕,让他占了先机。

“事已至此,你就断了念想吧,雍国公主已是将军之妻,陛下有意让将冯贵妃所出的二公主下降于你,这件事你自己做主吧。”

史相解释:“我与冯大人在朝堂上的争论不耽误你们儿女亲事,我与他各有立场,并无对错之分,你也不必介怀。”

史齐起身:“我都可以,父亲安排吧。”

娶不到音音,娶谁都是一样的。

-

音音从校场离开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所以她晕倒的消息没人知道。

事后她还问了问绸儿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绸儿略去史齐被打的事,只说萧将军出门是为了去找太医。

太医给她诊了脉,扎了针,萧玦抱着她上了马车,随后就回府了。

崔勇挨了军棍到现在都没能下床,绸儿替史齐遮掩按理也该受罚的,但萧玦知道音音心疼她,这才饶了她这一次。

平阳长公主只知她染了暑热,没想到她还卧床了几天,她担心不下,于是来了将军府探望。

自打一进府,平阳长公主的嘴便没听过,在她看来,这宅子该推到了重建才是。

“没见过哪朝将军公主住的这么寒酸的。”

音音不敢接话,她自认将军府虽不奢华,但绝不寒酸。

是姑母的眼界太高了而已。

长公主捏着她的手有些关切:“亏你叫这个名字,病一样没少得,从小到大头疼脑热的就没断过。”

长公主身侧的大丫鬟有些好奇:“雍国公主的名字可有什么典故?”

长公主一笑,看向音音:“你自己说?”

音音噘嘴:“姑母都知道的,姑母说。”

长公主回身解释:“咱们这位雍国公主胎里孱弱,当时流行给女儿祈福的小名唤作观音婢,就有人和温孝仁皇后提议说给雍国公主的小名起做观音婢,可当时颍州十个女儿里五六个叫观音婢,温孝仁皇后不爱凑这个热闹,正赶上这一辈女儿起名从立字头,温孝仁皇后大手一挥:‘就叫元音吧,借一下观音婢的音字。’这就是咱们雍国公主的名讳由来。”

音音有些脸红,她不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所以没得观音庇佑,导致自己时常生病。

长公主摸摸她的头:“你母亲在世时很疼爱你,你要保养好身体,不要再让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不安。”

音音噘嘴:“这那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事,那日在校场,姑母和我一起坐着,姑母都没事,偏我病了,可见观音娘娘不喜欢我。”

长公主又逗她:“许是因为你这些年没扮观音吧。颍州花会时你常扮观音,怎么现在不扮了?”

音音撇嘴:“姑母,我都多大了。”

长公主哈哈大笑:“十三岁那年因为花会过了还想扮观音,音音还被陛下斥责过呢。”

音音当然记得那次,齐哥哥说她扮观音的样子好看,让她装扮好了再去找父亲,父亲必然会同意。

结果父亲皱着眉把她赶了出来,说她不务正业,只知玩闹。

她哭了许久,幸而齐哥哥一直安慰她。

想到史齐……音音心里又有点难受了,

见她神情落寞,长公主知道她必然是想起史齐,于是道:“史齐最近回京了,前些日子还去了校场,正巧与你错开了。”

音音一愣,哦了一声。

长公主严肃道:“不知怎么回事,我瞧着这孩子怪得很,比幼时还怪……具体也说不上什么,只是你离他远些吧。”

音音想起那日史齐对她说的话,神情不由得暗了几分。

长公主戳了戳音音的脸蛋:“记住没。”

音音揉了揉脸,语气有些委屈,拉着长音道:“记住啦。”

长公主又说起别的:“彭城长公主已经住到陈家去了。”

音音询问:“父皇没赐九盏宴吗?”

长公主摇头:“她是复嫁,跟你哪能比,你的婚宴是你父皇卯足了力气展示给旁人看的。”

音音又问:“那彭城姑母过的如何?”

长公主啧啧两声:“那刘昶有两个……怎么说呢,都不算是妾室,那二人身份实在低微,只做侍妾一直养在府上,只不过刘昶对那二人宠爱有加,彭城让他把人送走,刘昶不愿,两人已经吵过几次了。”

“姑母没去劝劝她吗?”

长公主挑眉:“我怎么没去,跑了几趟了,劝她搬出去养面首,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说多了我也烦,就再没去过了。”

说到这长公主语气低了些:“她身边有几个贵妇好友,整日撺掇她,让她和刘昶吵这两个侍妾的事。”

长公主双手一摊:“寻常人家尚且有个妾室,刘昶是朝中权贵,怎么能管得住让他不纳妾。”

音音也有自己的想法:“彭城姑母是父亲逼着再回刘家的,她心有不愿也正常。只是既难以扭转圣意,还不如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姑母劝她离府别居是对的。”

长公主:“对啊,陛下只在意她二人的夫妻之实,又不在乎她二人是否亲密,做一对面上夫妻有什么不好的。”

音音喃喃:“彭城姑母的那些贵妇好友……不是好人。”

长公主重重点头:“彭城之前从颍州嫁来京城,和我一样不受待见,现在哥哥做了皇帝,她成了长公主,身份骤然拔高,身边那些人哪有真心盼着她好的,巴不得她府上出什么笑话。”

正因如此,音音才不爱去那些社交场合,听那些话里有话的话,她累得慌。

长公主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瓜子皮:“哎,你若是惦记彭城,过几日咱们一起去看她,正好你也劝劝,换一个人说不定就管用了。”

音音想起姑母之前说彭城长公主把侍女开膛破肚塞入草料的事还心有余悸,不由得抖了几抖,细嫩的脸蛋抖得向豆腐一样。

长公主哈哈笑了两声:“怕什么,你身上有你家将军的纯阳之气,镇得住她。”

长公主没用午膳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说过几日派工匠来给将军府花园的小湖上也弄个和长公主府一样的水榭。

音音实在是推拒不过,只能收下这份“厚礼”。

吃过午饭音音又想起姑母所说扮观音一事。

其实她不是不爱扮了,只是嫁做人妇,音音总觉得自己应该稳重些。

京中没有花会,她想去看看游神都没机会。

想到这,她便吩咐绸儿把她往年扮观音的纱衣拿了出来。

音音想着,在家自娱自乐也是好的,穿一会就脱下来,没人瞧得见。

若说扮观音,绸儿简直比音音还激动。

她找衣服,寻头冠,连点眉心的朱砂都备好了。

她最爱打扮公主,公主漂亮,又乖巧,每次打扮完公主之后绸儿心里都有股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音音穿上那身白色纱衣,带上顶一尺高的小重楼子,正犹豫着要不要点朱砂。

“不用了吧,我就是自己在家随便扮一扮,不必那么认真。”

绸儿一脸严肃:“奴婢求您了,就点一下。”

音音心软,由着绸儿点了一下,随后把铜镜放在面前细细欣赏着,口中喃喃:“这衣裳还是从颍州带来的,有些小了。”

绸儿笑眯眯地看她:“那也好看。”

音音把目光从铜镜上移开,一抬头见萧玦正抱臂倚着门口,不知看了多久。

她一下子红了脸,侧过身去用手蹭了蹭眉间朱砂,有些埋怨地看向绸儿:“将军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绸儿讨饶:“奴婢也没看见。”

正说着话,萧玦走了过来,捏住她欲擦朱砂的手:“怎么了?”

音音嗫嚅:“我该稳重些……”

萧玦淡淡:“好看。”

音音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她回身反复照着镜子:“我幼时常扮观音,可惜那时候你没见过。”

萧玦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见过。”

音音疑惑回头:“你怎会见过。”

萧玦噙着笑不语,夕阳的余晖映进他的眼睛,他看着音音,仿佛看着神明。

他见过音音扮观音两次。

就那两次,救了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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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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