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醒来的那一刻知道一切都晚了。
他看了眼腕表,已经快六点了,外面的雨像是下了一夜,太阳也该升起来了。
他坐起来,烦躁地抓着金发,突然听到了浴室里传来水声。
瓷穿着睡袍,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他赤金色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然后朝美露出一个微笑:“早上好啊,昨晚上睡的怎么样?”
“砰!”
美掐着瓷的脖颈将他粗暴地按在墙上:“你给我的红酒下了什么?!”
“这位绅士,你失态了。”瓷被他掐的有些呼吸难受,但他还是维持着优雅的微笑:“这会儿你应该去看看埃斯珀森家族的笑话,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打架。”
美气愤地甩开瓷,留下“砰!”的一声关门声。
瓷蹩着眉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又换上了那身侍者的衣服。
发出尖叫声的是布莱尔的侍女,Cemira(凯米拉),可怜的姑娘今天早上照常去叫醒自己的主人起床时,却看见他身体灰白地死在了床上,床单上的血迹还没有干。
她的尖叫声吸引了所有人,首先赶来的是住在布莱尔旁边的洛琳,她推开房门,看见了住在布莱尔对面的莱维斯顿也同样惊讶地推开了门。
“发生了什么?”洛琳的侍女Olivia(奥利维亚)也跟着跑出来。
弗洛伦斯被吓到了,她身子弱,此刻由侍女Enid(伊妮德)扶着走出来。
可怜的姑娘凯米拉还没有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浑身颤抖着:“老爷……老爷被刺杀了!”
“天!”洛琳惊呼一声,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昏过去,奥利维亚过来扶住她,洛琳低声哭泣着:“是那个杀手!一定是他!”
美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他被女人们的哭泣声吵的有些心烦,于是拍了拍手:“好了,女士们先生们,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准动,我们开始找出这个凶手!”
虽然他认为极大和瓷有关。
这时,莱维斯顿突然举手:“赫姆洛克那小子呢?”
众人互相看了看,莱维斯顿率先向赫姆洛克的房间走去,他转动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
莱维斯顿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淡金色的头发,然后叫侍者去找备用钥匙。
房门打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赫姆洛克的房间里滚满了酒瓶,而他本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洛琳跟着走进,她看了看赫姆洛克,突然出声叫道:“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血迹!”
美进门,刚好听到了这句话,他大迈步上前来,然后俯下身子仔细观察了赫姆洛克身上的血迹。
“吼——”福瑞德被美从精神图景中放出来,他需要确定这是不是布莱尔本人的血迹,美洲豹凑近鼻尖闻了闻,然后对美点了下头。
“他的侍者呢?”美寻找着他的侍者。
瓷恭敬地走上前,“先生,是我,巴伦。”
“哦?”美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那么这位先生,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瓷浑身颤抖着:“先,先生,我昨天晚上服侍先生睡下后,回到了旁边自己的房间,但是我太困了,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要不是凯米拉的声音,我恐怕……”
“是吗?”美微低了些头,盯着瓷目光躲闪的眼睛:“有人可以为你证明吗?”
“当然,先生,格纳可以为我证明!”
可是当他们叫来格纳时,他却说自己很早就睡下了,没注意到动静。
一瞬间瓷成了焦点,他额头滚着冷汗:“先生,我……我说实话……我昨晚上并没有睡得很熟,大概三点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去了一趟卫生间,我,我听到了……”
他看了一眼莱维斯顿,然后崩溃着哭泣:“我听到了莱维斯顿先生的声音!他不知在咒骂什么?我太害怕了,跌坐在地上,他威胁我要杀了我!好先生,看在我交代了实情的份上,救救我!”
莱维斯顿脸色一变,他怒吼着指向瓷:“你胡说!昨天晚上我分明在自己的房间里!”
美拦下莱维斯顿,然后问瓷:“那么莱维斯顿在谁的房间?”
“先生,是老爷的房间!我听到了‘遗产’‘女人’……我还听到他说了赫姆洛克先生的名字!”
美没去管他,他指着洛琳的侍女,“去弄醒酒汤,把这家伙叫醒,我有事要问他。”
奥利维亚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离开了房间。
“至于你……”美盯着瓷,然后又转向了洛琳:“夫人,我可以请问您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吗?
洛琳还没全缓过来,她虚弱地说:“我太累了,那些酒精的度数太高,我喝了没几口就困了,于是我让奥利维亚扶着我回去,我很早就休息了。”
“那么你呢?这位一直不说话的女士?”
弗洛伦斯被伊妮德扶着,天呐,要不是有这个侍女在,她现在恐怕要躺在床上接受问询。
“我吗?我比母亲回来的要早一些,我自从生下Bert后身子一直不好,医生说是伤了元气。”
弗洛伦斯坐在开凯米拉搬来的椅子上,她补充:“我的睡眠不算太好,所以我在三点二十八听到了走廊里有声音。”
“等等”,美打断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位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有个习惯,就是每次半夜醒来的时候都要看一眼时间再继续睡去。”
美歪着头看她:“你听到了什么?”
弗洛伦斯仔细地回想着:“先生,我听到了争吵声,我听的不太清楚,我太困了,只是想也许又是父亲和谁吵架罢了。”
“吵架?”美抓住这个关键词:“为什么吵架?”
弗洛伦斯咳嗽几声,然后说:“当然是家产啊,先生,父亲要把百分之八十的家产都留给赫姆洛克,咳咳咳,我的丈夫当然不会同意。”
莱维斯顿顺着接:“那应该是我的!赫姆洛克那个贱种凭什么分得那么多,他是个私生子!”
“你在说谁?”
赫姆洛克不知道何时清醒了过来,他目光清明,声音冷静:“你说谁是私生子?”
“你!我说你!你和你那个肮脏的母亲!一个侍女的儿子凭什么玷污埃斯珀森家族高贵的血统!”
美突然有些头脑发昏,什么侍女的儿子?
“等等……”他抬手阻止,竭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赫姆洛克先生,你昨晚一直待在房间里吗?”
赫姆洛克摇头:“当然不是,你们没有看到我身上的血迹吗?我杀了那个老东西!”
莱维斯顿解放般地大吼着:“看!是他!那个私生子!”
美被“私生子”这三个字刺得耳膜发疼,他的精神图景开始有了崩溃的迹象。
美洲豹不安地走来走去,“回来!福瑞德!”
福瑞德亮出了尖锐的牙齿,不安地躁动着,它并不打算听主人的声音准备将某个人撕碎。美被它搞得心烦,他冷喝:“滚回来,福瑞德!”
美洲豹愤怒地嘶吼了声,最终还是回到了精神图景。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抱歉,我失态了。”
莱维斯顿夸张地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先生,让我们先来把这个私生子丢到海里喂鲨鱼吧!”
瓷分了注意力给美,他能感觉到美此刻在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出手。
瓷就站在美的对面,他认真地盯着美,“冷静点,小疯子。”
美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放缓了呼吸,脑海里翻天的巨浪重新平息下来。
美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等等,莱维斯顿先生,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问赫姆洛克先生,请问您是几点去的布莱尔先生房间的呢?”
赫姆洛克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瓶,“大概是四点半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在四点四十三的时候回到了房间。”
“啊哈~”美理了一下时间线:“我们的侍者巴伦在三点多的时候听到了布莱尔先生和莱维斯顿先生争吵的声音,三点二十八弗洛伦斯夫人也听到了争吵声,四点四十三赫姆洛克先生杀掉了已经死去的布莱尔!多么完美!”
“你说什么?”赫姆洛克难以置信地问道:“他在我杀他之前已经死了?是谁杀了他?”
莱维斯顿咆哮着扯着美的衣领:“他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美眯着眼看他,然后右手将莱维斯顿的右手腕掰开,脱臼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松开手。
“我劝你对我尊重一些,先生,福瑞德告诉我布莱尔先生的死亡时间是在两点到两点半。”
莱维斯顿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不顾弗洛伦斯的阻拦,冲上前去,美冷笑一声:“自不量力。”然后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他从从瓷的上衣口袋里扯出手帕,不顾后者抱怨的目光,自顾自地擦了擦自己的皮鞋鞋尖,慢悠悠地说:“这位先生,我劝你对Washington家族的新家主还是尊重一些的好。”
莱维斯顿浑身一僵,“你就是那个新家主?”
“嗯哼。”美的目光落在洛琳的身上:“夫人,这么大的动静,我可不相信您一点也没听到哦。”
洛琳抬起头,泪水顺着她圆润的脸颊滑落,她颤抖着说:“别为难那孩子了,是我杀了他。”
“母亲!”弗洛伦斯站起身,用全身的力气扑过去,她的泪水早已流满了面颊,像被欺辱的动人的天使。
她被伊妮德扶着身子,颤抖着甩了莱维斯顿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这个没骨气的男人!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母亲为你承担这一切!”
莱维斯顿被打懵了,他更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往日想来不敢忤逆他的小妻子,今天竟然敢在外人的面前让他丢脸!
他怒吼着就要冲上去扇弗洛伦斯巴掌,却被一只清秀的手抓住了手腕。
瓷微笑着看他:“先生,对女士动手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尤其是两位如此勇敢的女士。”
莱维斯顿本来就要给这个不知礼节的侍者一点教训,现在他正好出风头地凑了上来。
他攥紧拳头就要往瓷的脸上揍,没想到却被瓷反握住拳头,顺势来了一个过肩摔。
瓷左右看了看,美将自己刚擦皮鞋的手帕递给瓷。瓷反手在他心口处的布料处抹了抹手。
瓷将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微笑着:“这位先生,小心地上的血迹把您滑倒哦。”
美站在瓷的身后:“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了老家主。”
莱维斯顿看了看洛琳,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妻子弗洛伦斯,他最后看了看赫姆洛克的那双祖母绿眼睛,那双眼睛和他那母亲一模一样,让布莱尔疯狂地痴迷,也疯狂地杀了她。
他最终叹了口气,讲起了二十六年前的故事。
六岁的莱维斯顿在某一天被父亲叫过去,父亲将一个一岁的小孩子引到他的面前,那孩子有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看起来天真又单纯。“从今天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赫姆洛克。”
“他的母亲呢?”
三十四岁的布莱尔悲伤地说:“他的母亲生下他之后身体一直很差,前几天去世了。”
莱维斯顿一下很心疼这个弟弟,他将小小的赫姆洛克抱在怀里:“我会保护他的!”
莱维斯顿将赫姆洛克照顾的很好,直到他成人礼的那天。
他无意间撞破了布莱尔与母亲洛琳的对话,这才知道赫姆洛克就是父亲的另一个儿子,而他的母亲赛琳娜,则是在生下赫姆洛克的第二天就被布莱尔残忍地杀害了!
洛琳疯狂地大叫着:“你敢让那个女人进家门,也敢让他的儿子将来成为家主!”
布莱尔狠狠甩了洛琳一巴掌:“蠢货!你没发现他的天赋吗?天生的生化学家!”
洛琳突然反应过了什么,“你是说他现在在帮助研究……那个家族是谁?那个孩子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布莱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们家有着最美丽的海蓝色眼睛。”
……
从那天起,莱维斯顿萌生了杀掉布莱尔的想法,他们用孩子做实验,他只是想阻止这一切,我的弟弟,赫姆洛克……
他原来只是想阻止这一切的啊……
为什么一切会不受他的发展……
赫姆洛克突然笑出声,他大笑着,眼泪从眼眶里涌出,“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哥哥”,他痛苦地挣扎着:“你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呢?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复制品吗?”
美越听越熟悉,他打断两人:“你模仿的是谁?”
“别说了!”瓷粗暴地打断他。
“让他说!”美双眸开始染上血红,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双眼,原来只是别人可以随意拿来做实验的复制品。
美掐着赫姆洛克的脖子,细细端详着他的脸,“你知道Washington家族的上一任家主是怎么死的吗?”
赫姆洛克憋的满脸通红,他疯狂地去挠美的手,将他布满青筋的手背挠出一道道血痕。
“他死在了自己的理想之下,用我的血液。”
小十三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老家主浑身流着血,抓着小十三的手:“我这一生最骄傲的作品啊!走下去吧,带着我的希望!你才是人类文明进化的终极之路!”
小十三脸上血泪还没有干,他从自己躺的铁床上取下铁链,温柔地缠绕在了老家主的脖颈上。
“还有什么呢?”小十三将老家主的袖扣解开,从一旁的架子上找见了给自己注射用的针管。
老家主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惊恐地开始瞪大眼睛,呼吸也急促起来:“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可是我亲手培养的,未来的家主也会是你的!你不能这样……”
“那当然是我的!”小十三抹掉脸上的血迹:“你以为其他不成气候的儿子能做什么?”
他将自己的血液打入老家主的体内,然后一圈圈地攥紧铁链,小十三微笑着:“Washington家族未来的掌权人只能是我!而你,你们……就永远待在这个地下室吧!”
老家主内脏爆体而亡,小十三撩了一把滴着血的头发,然后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小十三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他从一个孩子逐渐成为了Washington家族的新家主——美利坚。
外面的夕阳有些晃眼,美想:也许他需要一个墨镜。
那天小十三正式成长为美利坚,他成功地二次觉醒,成为了蓝星上唯二的S级首席哨兵。
“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复制我!这世上只能有一个我!”美的一只眼眸变得血红,疯狂的气息在逐节攀升,瓷清喝:“美!控制住你自己!”
可是美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将赫姆洛克的颈关节捏的咔咔作响。
瓷提身上前,一掌打向美的右手。
赫姆洛克得救了,他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瓷冷声:“滚回自己的房间,我之后找你们算账!”
莱维斯顿还想说些什么,被瓷扔到脸上的东西吓了一跳:那是一朵鎏金的大红色牡丹徽章,围绕着麦穗与松竹兰菊,底纹用的是卷祥云。
“你真应该仔细研究一下现在蓝星上的古家族,而不是只惦记着那点可怜的家产。”
莱维斯顿还想说些什么,他突然感觉脑海深处传来一阵刺痛,莱维斯顿白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瓷眼中的光芒还未褪去,他心烦地挥手,“将他拖出去。”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布莱尔的尸体也被侍者和侍女们拖出去了。
瓷把房门上锁,然后就被美压在门板上。
瓷皱眉不满道:“你磕疼我了。”
美却咬着瓷的脖颈,他的虎牙深深地刺进瓷的脖颈,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美的眸光一暗,然后将那血舔掉。
瓷浑身一颤,他十指插进美的发间,“小疯子,轻点。”
美抬头,直勾勾地盯着瓷,“我想进入你的精神图景。”
瓷一愣,他从来没想过这些。
福瑞德从精神图景出来,它将马内压在身下。
瓷感到一阵眩晕,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
精神图景里突然有一朵玫瑰绽放,然后开始成片地疯长。
馥郁的花香普天盖地地蔓延,暴风雨疯狂地打在船舱上,打在舷窗上,打在玫瑰娇嫩的花瓣上。
玫瑰被露水浇灌着,美说自己想要一条可以包围着玫瑰园的河流,现在他有着世界上最美的牡丹。
千万朵玫瑰凑成的花园里,美的心上开出了一朵牡丹。
“你还想要玫瑰吗?”
“不,我要你。”
他为什么想要一朵玫瑰呢?
美想,因为瓷太像,他漂亮又危险,神秘又捉摸不透,就像美年少不可得之物。
一道闪电劈开了滚烫的夜空,窗户没有关住,外面的雨点从阳台打进来,落在了牡丹滚烫的花瓣上。
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精神图景的数值在横跳,最崩溃的时候美的草原甚至已经全部枯萎,大地开裂,树木翻转着从天空上突兀地生长,太阳与月亮交替变换着,四季眨眼间就是一次轮转。
但是那片河流围绕的玫瑰园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花依旧在安静地盛开,玫瑰园的正中间躺着一个六岁的孩子。
他金色的头发随意地散着,胸前放着一本《圣经》。
风吹过来,好像在唱着《奇异恩典》。
他穿着白衬衫和棕色的背带短裤,没有穿鞋,白色的袜子就那么踩在地上。
身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小十三睁开眼睛,海蓝色的眼睛有愠意:“你挡到我的阳光了。”
“是吗?”瓷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把风衣脱下放在一边,自己也跟着躺下。
小十三突然坐起来,他不满地盯着瓷:“你闯入了我的私人领地!”
瓷眨了眨眼,没有丝毫做错事的错觉,“你要把我赶走吗?”
小十三从背后摸出一把短刀,然后向瓷刺去。
瓷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顺势卸掉他的刀:“拿我的东西对付我?”
瓷从自己身后拿出另一把刀,两把刀合在一起,正好是“满堂花醉”。
瓷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三千客。”
小十三好奇地问:“未来的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向导吗?”
瓷有些惊讶他能猜到这一层关系,他点头:“你是最厉害的哨兵。”
小十三有些骄傲地仰起头,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我就知道将来整个Washington家族都是我的!”
瓷看着他,然后揉了揉他金色的半长发,“是的,你是那个最厉害的孩子。”
小十三突然沉默了,他突然丧气地坐在地上:“可是我现在每天都要躺在实验室的床上被抽血,还要遭受实验,我真的可以吗?”
瓷将马内递给他,小十三将小垂耳兔温柔地抱在怀里,然后说:“当然可以。”
他将那本《圣经》丢在一旁,然后说:“I bless American! ”
“为什么不是上帝?”
瓷没有解释,却说:“你想去我的精神图景看一眼吗?”
小十三眼睛亮亮的,“可以吗?”
瓷将小十三抱起,他挥手,一阵轻柔地风将两人卷起,小十三来到了新的世界。
他跟着瓷走过很多地方,雪山、草地、湖泊……最后累得在瓷的背上睡着了。
精神图景开始修复,美的精神图景又恢复到修复了百分之三十的样子,甚至数值还在不断上升,树木开始拔地而起,终于长成了森林,从这一刻开始每一片树叶都会刻上瓷的名字。
草原的小草也开始长起来,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最后流入河流,从美的心房流过。
他睁开眼,发现瓷正睡在他旁边。
两人就这么在地板上睡了一夜,暴风雨刚停,初升的太阳伴随着晨凉的微风像花瓣一样轻柔地落在瓷的身上,他安静地睡着,嘴角有着恬淡的微笑。
美凑近瓷,张开嘴,然后被瓷一根食指捂住嘴。
“闭嘴,死疯子。”
美咬着他的指尖:“Fine,my sweetie。”
美最近心情格外地不错,见了俄都能春风满面地聊上几句再走。
“是俄吗?天,你怎么知道今天早上我训练的时候瓷就坐在一旁为我加油呐喊!”
俄翻了个白眼,表示并不是很想搭理这个精神数值完全正常的哨兵。
美于是将墨镜拿下来在俄面前显摆:“什么?你也知道瓷亲手为我擦墨镜了?”
俄现在只想把墨镜腿怼他两眼睛里。
联正拿着最新的报告走过,俄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他把美一推,然后脚底抹油溜了。
他再也不想听美讲他的故事了!
联将报告递给美,“我已经给瓷发了一份了,你的狂暴值倾向太稳定了,瓷真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
美草草翻了几下报告,然后拍了联一下:“别这样说,我不信上帝。”
他说完便回去找瓷了,只留下联在风中凌乱。
“不是他有病吧!”
瓷翻看着美的报告:精神图景已经恢复到了百分之九十三,稳定值在平衡的百分之五十上下不超过五个百分比。
美推门进来,把马内提溜起来扔给福瑞德,然后讲休息室的门砰的一关,留下两只动物在疯狂地挠门。
瓷将报告放在一旁,和美交换了一个吻:“恢复的不错。”
美玩着他垂落下来的黑发,然后听瓷问了一句:“要去看望一下洛琳吗?”
美来了兴趣:“那这位巴伦侍者,可以告诉我故事最后的结局吗?”
埃斯珀森家族后来怎么样了呢?
赫姆洛克和莱维斯顿被送进了监狱,洛琳正式接替了家主的位置,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埃斯珀森家族。
瓷和美去观看了洛琳夫人的宣告仪式,从今往后,这个家族要以她的姓氏来命名——洛琳·卡斯蒂尔。
七岁的Bert被她带在身边,着手重新培养。
美跟着瓷鼓掌,突然在他耳边轻声问:“Honey,布莱尔的死和莱维斯顿没什么关系吧。”
瓷专心地鼓掌,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嘘嘘,有什么回去再说。”
于是美死缠烂打地知道了这个故事的全部过程。
洛琳在2:14杀掉了布莱尔,她动手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两点半她和弗洛伦斯就在这个房间见面,弗洛伦斯一开始还不愿意与洛琳合作。
“是吗?亲爱的,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爱人背着你勾引你的母亲呢?”
“什么?”弗洛伦斯脸上血色尽褪,她耳鸣得厉害:“您刚才说什么?”
洛琳慈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我的孩子,我该怎么让你相信,一个如此辉煌的家族背后竟有着这样的丑闻!”
“可是……可是……”弗洛伦斯双手绞紧裙摆,她的泪珠滚落。
“不要哭泣,我的孩子。”洛琳为弗洛伦斯轻柔地擦去泪水:“哭泣是女人最无用的武器!站起来,我的孩子!”
弗洛伦斯看着洛琳温柔又坚定的目光,缓缓点了下头。
洛琳却突然提起了另外一个人名:“你知道赛琳娜吗?”
弗洛伦斯摇摇头。
洛琳苦笑着,为弗洛伦斯撩起不小心掉落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我的孩子,她是赫姆洛克的母亲,是我的妹妹。”
弗洛伦斯的眼睛瞪大了!
“您是说,他是个私生子!”
“不不不”,洛琳的食指轻柔地按在弗洛伦斯的唇上:“千万别这么说,我的好孩子,不然他会伤心的,赛琳娜是个好姑娘。”
她从身上拿出一封发黄的信纸,递给了弗洛伦斯,外面的雨声有些大,天色比往常要亮,两人点了一支蜡烛,细细地读着赛琳娜写给洛琳的遗书。
她在最后写道:“我亲爱的洛琳,我不能将这个计划完成了,请你带着我的愿望走下去,请你保护好赫姆洛克,哪怕让他离开这个腐烂的地方,别再让他回来!”
她空了一行,写道:“I love you。”
弗洛伦斯的泪水滚了满脸,她擦干净泪水:“您需要我做什么?”
于是两人在五点二十叫来了莱维斯顿,对他说已经杀掉了布莱尔,赫姆洛克也对布莱尔进行了补刀。
莱维斯顿激动地当场就要叫出声,他突然说:“我想顺便杀了赫姆洛克!”
洛琳当然要阻拦他:“你这样会被怀疑的!”
于是两人爆发了争吵,弗洛伦斯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在四点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她躲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该怎么帮助洛琳了。
“Girl helps girl,亲爱的,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瓷靠在美的身上:“我说了一部分真相,我在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去找布莱尔,知道了洛琳的计划,至于后面的争吵,当然是我在配合她们。这样的结局难道不完美吗?”
美看着被人群簇拥在中间的埃斯珀森……不,卡斯蒂尔夫人和她身旁的弗洛伦斯·诺拉·卡斯蒂尔夫人,端起了一旁的红酒。
“这位英俊的先生,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瓷接过红酒,将戴着白手套的手搭在美温热的掌心,“这位先生,我可能不太会跳舞。”
美握住他的手,两人跟着音乐起舞。
“那就让最后的两颗子弹留给我们自己吧,你说是吗?亲爱的?”
瓷微笑着回吻了他。
“死疯子。”
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my love.
我向你发誓,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更个文,不是那孩子提醒我都没想起来,上来证明一下我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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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美瓷/animals(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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