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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房间安静了,但心跳却久久无法平静。冷水从头浇下,钻骨的冷刺激着每一毛孔,呼吸变得急促,让人忍不住想逃避,可当适应这种寒冷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打破对未知恐惧感的力量。

易礼看着衣柜里的衣服,他还是更喜欢自己棉感白衬衫,他随便选了一件套上,拿起刚换下的白衬衫往洗衣房走,今晚洗好,明日就能穿了。

洗衣房在屋子三楼,易礼没有开灯,摸黑上楼,快到的时候里面的声控灯亮了。

把衣服放进洗衣机,看着流水打湿衣服,滚筒运转起来。易礼突然走到墙边,从洗衣机与墙之间一条缝中拿出什么。

是一包香烟。

他抽出一根,点着。

灯灭了,指尖的那点猩红是唯一的光源,易礼深吸了一口,再缓缓把过肺的烟雾吐出。他倚在窗前,思绪飘远,浓郁的烟草气息围绕着。

“易老师怎么没睡?”

易安讲话的同时,灯亮起,他似乎对易礼抽烟并不惊讶,他低头拿取出一根叼在嘴里,“什么时候发现我藏那的?”

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易礼的侧脸,他看向窗外,其实他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易安高中的时候吧。

“易礼,”易安喊了他一声,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我意思是离开这个家,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

易礼目光略微迟疑,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烟头灭掉,点了点头:“曾经有。”

易安眼睫一颤,眸底翻滚着暗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易礼,语速极缓地试问:“学校有意让我去参加明年的国际友谊赛,赢的话对申请留学有很大帮助,如果你想走,我可以……”

“易安。”易礼急于打断,不由得提高了音量,紧缩的语调透露出他的慌乱和紧张,“别说了。”

在灯光下,易礼从易安的眼神里看到了认真,他根本不敢面对这份真诚。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他装作镇定自若,让易安早点睡,然后好把自己慌了神的窘迫模样藏起来。

棉拖鞋踩在地板的节奏很急,易安在那步伐要踏出去前拦截了。他把易礼困在自己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细薄后背的蝴蝶骨印在他心间,随着呼吸颤抖着。

“你疯了,这是在家里!”

“家里又怎么样?他们若是发现了也好。”

易礼脑海一片混乱,无法集中思考,他甚至想赖在定是刚刚那支烟抽太猛了。

易安右手掌握着易礼两只手腕,左手禁锢住他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地贴在一起。易安下巴抵在易礼肩膀上,他问为什么?

易礼盯着楼梯口,生怕有人突然上来。

“为什么?”易安追问。

易礼稍微偏了下头,耳尖擦过身后人的鼻尖,他不敢再动,反问:“什么为什么?”

易安埋下头闻着他身上沐浴露混杂烟草的味道,言辞中满怀期待:“为什么那晚没有推开我?”

“……”

“因为你哭了,看你可怜。”

易安顿了片刻,轻笑起来,“你说谎,”他深吸一口气,摩挲贴在自己手心的手指,“从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你跑进来那一瞬,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了。”

易礼表情凝固,羞于自己一直难以启齿的真相就这么轻易被拆穿了。沉默的表情也无法掩饰他此刻的狼狈,从四周蔓延开来的无形枷锁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垂下眸,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易安,放开我。”

易安把人松开,继而拧过来,面对面。

宽松的上衣松垮地挂在易礼身上,显得他更瘦弱,白皙的脸看不出神情,易安都怕风一吹他就会倒,大手扶上他后背。

他双唇轻启,却没说出一个字。

他现在说得每一个字似乎都没有任何说服力。

“你要是想讲什么大条道理就算了吧,以前我还会装模作样听你扯,你觉得现在我还会听吗?”易安抚上他冰冷的脸,让他仰起头,看着自己,“我说过的,你别怕,就算是错也是我错。”

心跳如鼓,猛烈抨击胸腔,仿佛在告诉易礼这一切都是真切且强烈的。

洗衣机的运行声此起彼伏,楼梯传来脚步声,“谁这么晚洗衣服吗?”

是住家阿姨。

易礼思绪飘散,还没回过神已经被易安带着迅速躲在门后面。体型差的原因易礼整个人被笼罩在黑暗中。

住家阿姨在一门之隔的另一边念叨着洗衣机还要二十分钟,等会再过来把衣服放进烘干机。

易礼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和易安这样躲起来,手却不自觉地攥紧易安的上衣,暗自紧张,目光透过易安注视着门的另一边。

阿姨停在门口接起了电话,易礼扯着易安的衣服,把他又往里拉近。易安两只手撑在墙上,两人的下肢紧贴在一起,柔软薄底的居家服透着滚烫的体温。

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易礼瞪大了眼睛,他猛然抬头,撞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双眼睛越来越近,近到无法对视上,易安俯首在他耳边说:“我想亲你。”

阿姨还操着家乡话在旁边聊天,易礼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易安又说了一遍,易礼偏过脸,不看他。

阿姨的讲话声越来越远,待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易礼默默地呼了口气,但一下秒身前的人就压过来,他再一次退无可退。

“我要亲你。”这次不是想,而是要,语气里充满了不容拒绝。

易安捏着易礼下巴,微微抬起,不由分说便压了上去。

不同于上次的青涩和小心翼翼,易安急促地迫切地霸占着易礼的气息,趁他嘴角微张换气时,直接闯入侵略城池。

易礼憋得难受,用手抵着他,手立马被摁在墙上,展开新一轮的夺取。

就在易礼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缺氧而昏过去时,对面的侵略逐渐缓和下来,一下一下温柔地含着唇。

一股咸涩的在两人口腔蔓延,最后化在舌尖。

易礼趁空偏过头,睁眼看着眼前的人,指尖抹掉他脸上的泪痕,内心深处筑成已久的壁垒被暖阳酥麻的爱意击溃,“为什么每次都要哭?”

易安用额头抵着额头,顶着浓厚的鼻音,“因为怕这只是我的一个梦,天亮之后你就不见了。”

梦吗?

易礼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心中混沌已久的思绪随即明朗。他的手攀上易安脖子,往下摁,自己仰起下巴,把唇迎上去。

如果这是梦,可否让我睡久一点?

城里年味最浓郁的地方应该就是除夕夜的中心广场了,与其他街道早早打烊的情景不一样,这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易安早早来到抢了一个看烟花的好位置。后面的人群熙熙攘攘,他举着电话寻找易礼。

在人群最后面,穿着黑色长外套的易礼看到了前端,站在栏杆上向他招手的愣头青年。

推开层层人群,易礼抵达江边的围栏处,抓住易安的衣角,“快下来,别等下明天头条是男子为观看烟花坠江。”

易安咧嘴一笑,跳下来,把自己的围巾摘下,围在易礼脖子上,“暖吧?江边风大,别吹感冒了。”

人流越来越大,易安让易礼站在自己跟前,他两手一撑,用自己身体筑起一道防线,无论后面如何推搡,都碰不到易礼半点。

晚上八点整,江对面伴随着一声巨响,烟花从江面四周炸开,接二连三的烟火直窜深空,趁其不备时绽放出自己最绚目的瞬间。

易安偏过头,看到易礼脸上映着琉艳的光芒,眉眼闪着最明亮的笑容。易礼碰巧也侧过头,视线相撞,烟花的绽放把黑夜点燃成白昼,梦里的脸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外套衣摆下,手心相握,宽厚温热。

易安:“新年快乐。”

易礼:“新年快乐。”

烟花汇演半小时,结束后人流逐渐散去,两人坐在江边的阶梯上。

易礼从口袋拿出一个木匣子,递给易安。

易安接过,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新年礼物?”他把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盒磁带。

易安骤然一亮,激动地说不出话:“这是……”

易礼两手向后面撑着,腿伸直,惬意地看着夜空,“以前那盒不是掉进水里泡坏了吗,这个是复刻的,但因为原本的损坏太多,已经尽量还原了。”

“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已经很好。”忍住眼眶里翻涌的情绪,易安宝贝着把磁带重新放进木匣子,他目光清澈,凝望着易礼,“谢谢。”

易礼好奇问过易安,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好听的,易安笑着没说话。

五岁那年易安得了很严重的肺炎,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易父易母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抽不出时间来陪伴。易安每天的期盼就是下午五点,因为易礼放学了,他会带着学校里有趣的小玩意看望自己。可是晚上八点后,易礼就要离开,仅剩他一人躺在冰冷病房里。

陌生的环境,身体带来的病痛,阴暗的孤独感,易安晚上只敢卷缩在被子里啜泣,他害怕黑暗,害怕设备传来的滴滴声,无端的恐惧侵蚀着他。

有一天,易礼带来一个磁带机,“这里面是我给你讲的故事,晚上害怕了就打开来听,哥哥教你怎么打开。”

每个夜晚降临,诺大的病房里安静得瘆人,易安却不再哭,耳机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的故事讲得不是很顺畅,偶尔还会吐糟几句,惹得易安发笑。

神奇的是,这个举动就像刻进血肉里的执念,这么多年过去,它仍然会带来光一般的救赎和只能藏匿于光之下的悸动。

春意渐淡,夏日限定的蝉鸣蛙叫迫不及待上线。

易礼从图书馆回教室宿舍路上,手机跳出一条信息。他点开,看完并没有回复,自然下垂的手捏着手机,怔在原处,仿佛什么都听不见,近在的耳边蝉鸣蛙叫都好像远在天边。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易安突然出现,抢先他一步打开门进去。

易安抱起他转了几圈,言语中盛满兴奋和激动,“这次赛前训练成绩出来了,我进前三了。”

易礼被他转得有些晕,扶着墙才站直了身子。他很替易安开心:“所有友谊赛稳了?”

易安捧着他的脸,在额头上吻了一下,“对。不过接下来的训练会更密集,就没办法经常来找易老师了。”

易礼放下电脑包,绕到桌前倒了杯白开水递给易安,噙着笑:“正好了,难得清静。”

易安歪着头,满脸不可思议,“易老师,你平时写教案的时候我没有打扰你吧?你改作业的时候也没有吧?还敢嫌我吵?”说着就要挠人痒痒。

国际友谊赛在六月中旬,各项体能训练和赛事讲解把日子填得满满当当,等易安回来时已经七月初。

花了一周时间处理学校里的各种表彰会和复盘分析,易安掐住时间,一结束就往教室宿舍跑。

手中的奖牌泛着光,迫不及待地要分享它的喜悦。

敲门半天,没人开门,他拨通那个熟悉号码,没人接听。

住楼上的张老师正巧经过,看到易安在这眼神微微一凝,“你哥没告诉你他离职了?”

手机拨通号码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没电关机。

易安咬紧牙光,以最快速度跑到办公楼,汗水滴落在楼梯上。

他放缓了脚步,心被狠狠攥住,大气不敢出,抱着最后的希望打开那扇门,原本堆着两叠书的办公桌如今空空如也,连平时粘在上面的便签条也被撕得干干净净。

那瞬间,易安清楚地感受到攥住的心被撕烂,失望、疼痛、怒火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使他说不话,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地狂跳。

耳边嗡嗡作响,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一样,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唯有那句:“他上周就搬走了。”

上周……

易安看着昨天还在聊天的页面,抽动着嘴角:“易礼,你真的只是可怜我吗……”

易母晚上回到家,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空气弥漫着酒精气味,沙发上传来动静,散落的空酒瓶碰撞倒在地上。

易安捏着手机,半躺陷在沙发里。

“妈,他去哪了?”

易母从没见过易安这个模样,双眼发红,眼神却空洞无神,面容尽是颓废和憔悴,她不由得心里一紧,但并不会显露出来。

易安死水般的目光移向她,沙哑的嗓音质问道:“他去哪了?!你把他藏哪了?!”

易母的语调有些不稳,但依旧果断老练,“我没藏他,是他自己走的。”

他脚步趔趄站起来,走到易母跟前,“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有什么话他妈不能跟我说!冲我来啊!就因为你知道他会顺从你,从不给你添麻烦,你就这样对他,可,他也是你儿子啊……”混着嘶哑的呐喊显得他此刻格外苍白无力。

易母咬着颤抖的下唇,“是啊,他也是我儿子,所以你让我怎么能接受?!”

破碎的哽咽从喉间溢出,无底的苦涩将他淹没,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他什么都没做,是我的错,是我错。”

从那之后,号码再也拨不通,发过去的信息得不到回复。

整个暑假,易安都没有踏出易礼房间半步,每日阿姨送上来的饭,要么没吃,要么随意吃两口,人死不了就行。

易母从最初以为不过是孩子无关紧要的威胁伎俩,到如今每日经过房门前都不由得担忧起来。

房内,厚厚的窗帘遮掩得严实,易安侧躺在床上,蜷缩起来,一个破旧的磁带机放在枕头边上,耳机塞在耳朵里。

磁带里的声音停止了,他便倒带,再播放,重重复复,就跟小时候一样。

九月开学那天,易安从房里出来了。

易母悄悄松了口气,认为自己是这场战争中唯一的胜利者,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儿子,她也忍不住讥讽两句:“他只是走了,不是死了,你作贱自己给谁看?”

易安眼皮没抬,径直下楼,一句轻飘飘不带一丝感情的话留在转角,“你该庆幸他只是走了,不是死了。”

不然,易家死掉的就是两个儿子。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整个城市笼罩在寒冷的阴霾中,冷冽的风刮过空旷足球场,球网挂在铁框上摇摇欲坠,显得异常悲凉。

跑道上有一个穿着短袖运动服的人,围绕足球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直至太阳下山,从炎夏到寒冬,日复一日。

易安寒假申请了留校。

每日他从足球场跑完步都会特意经过教室宿舍楼,匆匆一个学期过去了,他心里期盼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深知这不过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可他仍保留着那万分之一的侥幸。

寒假开始后,校园里连灯都懒得开。

易安手插在口袋里,慢步在沥青路上,经过那栋楼时下意识抬头,平时还会亮起三两盏灯,现在黑压压一片。

垂眸看着手机里聊天画面,自己发了无数条信息,也不过是安静躺在那的文字,无人知晓。

回到学生宿舍楼下,心里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促使易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向那栋楼的方向望去。

只见原本漆黑的楼房,亮起了一盏灯。

脚步一滞,接着便飞快跑了出去。

大风迎面而来,吹得眼睛生疼,但他不敢眨眼,一直望着亮灯的方向。

赶到楼下时,灯已经灭了,一切又陷入黑暗,仿佛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他踏着沉重的步伐爬到楼上,站在那扇门前。

良久,他苦笑转了身,什么都没有,那么彻底。楼道的声控灯灭了,他重新往来时的路回去。

就在转身的片刻,身后的声控灯又亮了,一个很轻的脚步在慢慢靠近。

他背后一僵,屏住呼吸,缓慢回过身。

一个消瘦的身影就站在灯下,围巾挡住他下半边脸,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他在看着自己。

易安语言组织系统已经罢工,他吐不出半个字,胸腔起伏急促,眼前泛起雾水。他大步迈进,最后几步几乎跑起。

易礼的衣领被来人纠起,他也被顺带踮起脚,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模样,嘴便被狠狠堵住。

这不算是一个吻,而是啃咬。毫无章法地侵略,粗暴执法,易安只把这当成了自己的梦境,他在用力地发泄,宣泄自己的愤怒、委屈和万分思念。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道,他才回过劲,放开怀里的人。

他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每一下呼吸都是一场爆发的火山,“你这么狠心,走之前怎么不干脆把我杀了?”

易安抬起手,拇指抹去易礼嘴角上的血丝,笑了笑:“我下不去手。”

下巴被钳住,滚烫的唇再次覆上来。

易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里,衣服上蹭到的墙皮和白灰似乎想告诉他真相,可没等他多想,衣服已被抛开。

易礼今晚只是回来放下一些衣服,床褥那些还没搬回来,粗硬的木板摩擦得他后背火辣刺痛。

第二天早上,易礼发现自己身下垫着一件外套,身上则盖着自己那件。身旁的人粘着自己,手臂压在腰间,眉头紧皱,睫毛抖动,是在做什么梦吗?

易礼想坐起来,刚有动作,身旁的人募地睁开眼,眼神空洞,过了好久才寻回焦点。

他低声呢喃:“我是又在做梦了吗?”

易礼扯着受伤的嘴唇,十分不满地表示:“我现在全身疼得发颤,如果是梦就好了。”

易安跟着起来,他还不太清醒,愣神了半晌,伸手查看了一下自己犯下的罪行,耷拉着头,“对不起。”

分开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有很多需要解释或坦白的事情,但重遇后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提起,因为他们都笃定那些都不再重要。

过去很久后,易安有天突然兴起,问起他到底去了哪,易礼没有说出具体的地点,他只是告诉易安,自己去集训了。

“就像你们的接力跑,如果整场比赛只有你一人猛力地向前冲,而我接过棒后,还在犹豫要不要踏出去,那么我们注定会失败。所以啊,我练习跑步去了,现在就算拿不了第一名,至少我能跑起来了。”

易礼的书越搬越多,书架已经塞满,地上还有一箱没拆封。

两人收拾了一整天,累得瘫在沙发上,易安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红点。

易礼察觉他的动静,问:“叹什么气?”

易安伸了一个大懒腰,头靠在易礼肩上,“妈说要把我银行卡停掉。”

易礼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随意翻了几页,“你知道为什么我回来第一件就是求着把院长把离职信还给我吗?”

易安侧着头,等着听他讲。

“大学老师,稳定的铁饭碗,虽然薪资不是特别高,省着点用,以后我们生活问题应该不大。”

易安笑了,他坐直腰板,“我现在每学期都有奖学金,比赛的话还会有奖金,而且我不追求名牌奢侈品,特别好养。”

易礼蹂躏着他头上翘起的那搓碎发,“一日三餐我还是能保证的。”

易安重新埋进他颈窝,窃笑道:“爸刚偷偷给我打了钱,说不会让我俩饿死的。”

阳光穿梭于学校的上空,透过树枝懒懒散散地照射进屋内,洒落在两个青年身上。

偶尔响起的翻书声在低声呢喃着,笔尖落在纸上的痕迹在诉说着不同的历史。

书桌上放着一台老旧的磁带机,稚嫩的少年断断续续地讲着他们的故事。

故事讲完,磁带还在匀速地旋转,就在最后时刻,旋转停止,一个轻声细语传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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